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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燃烧的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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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呀!”萨姆丁王子踢了踢拉洁尔的尸体,眼中闪过了一丝恶毒。

  几名侍从撞了进来,房间里的⾎腥味让他们皱了一下眉头。

  “拉洁尔大人!”很快他们看清楚了是谁的尸体,在一阵惊呼后,把视线投到了我的⾝上,纷纷按住了间配剑。

  “把沙克尔、利姆海尔、亚斯罗汀他们给我叫进来。”

  “殿下,那拉洁尔大人的…”

  “扔到红玫瑰宮去。”

  “…是…”侍从的脸上难掩诧异,红玫瑰宮,就是安蒂丝王妃的寝宮,把一具尸体扔到那里去,对王妃算是极大的污辱了,而这个污辱却是她儿子给的。

  不过侍从们也应该知道,下位者是不该多管上面的事情,在点头答应后,便拖着拉洁尔的尸体,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萨姆丁望着红玫瑰宮的方向,在沉默了片刻后,转头面向我:“医师,你的才华不应该仅仅当一个医生,当我的幕僚吧!一旦我得到了艾尔法西尔,我就让你拥有大量的土地,享尽荣华。”

  我盯着这个第二王子半刻,不噤哈哈笑了起来,经过这件事情的打击,这个王子內在的野心好像被发出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的建议很动人,不过恕我不能听从。”

  “什么!难道你不怕死?”

  “在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若是动起手来,死的人可不一定是我,萨姆丁王子,你认为值得和我决斗吗?”我笑着从怀里掏出了短剑。

  萨姆丁退后了一步,靠到门边,脸上闪过一丝惊惧:“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流浪兵团的指挥官法普。”

  “你就是那个第四龙将!”萨姆丁一阵气短,想不到我的名字远播到王宮深院,真不知道该⾼兴还是该苦恼。

  “哦!我知道了,你那些说辞是在挑拨,你是想让我们艾尔法西尔自相残杀,然后你就可以南下,夺取亚鲁法西尔是不是!?”

  萨姆丁的脸⾊一下沉起来,在动过无数脑筋后说出这个无限接近答案的质问。

  “差不多吧!”我沉思了一会,做出了回答。

  “我马上去告诉⽗王,把你治罪,凌迟处死!”一步步挪向了房门,萨姆丁嘶声道。

  我没有追赶的意思,反而收回了短剑:“随便你!不过王子殿下要清楚,事实不是我编出来的,死掉的拉洁尔已经把一切挑明了。如果王子认为杀了我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话,就不用找其他人了,我不会还手。”

  “你到底想⼲什么…”萨姆丁了口气。

  “如果王子能登上艾尔法西尔的大位,就把战争结束掉吧!这也算是为了艾尔法西尔的和平。”

  “我们不参战,你认为凭你的‮队部‬就能抵抗叛军和布莱克诺尔军吗?”

  “我想这个不是王子要心的地方,反正我们会和他们作战,假如我们失败了,艾尔法西尔大可在那个时候介⼊,收拾疲劳的敌人,总比收拾士气正⾜的敌人来得轻松吧!”

  萨姆丁的眼睛一阵转动,似乎在计算着得失,好一会,他注视到我的⾝上:“好,只要我能登上⾼位,我就把所有的艾尔法西尔军撤回来,在你没死之前,我军将不再进⼊亚鲁法西尔的地盘。”

  这个萨姆丁也是个狡猾的人呀,可不能小看他了,我点头同意。

  “还有,你不是龙将吗,帮我杀一个人,不然,我很难得到艾尔法西尔的王权!”

  “是第三王子吧!”

  “不错,就是他,再说,一旦布拉西尔掌了权,一定会率领更大的‮队部‬南下。他的抱负,我再清楚不过了,对你来说,他也是迟早要解决的人。”

  从萨姆丁的眼里透満毒看来,他不只是野心被发出来,恐怕人格也开始扭曲,我还真是抬出了一个怪物。

  “好吧!不过我需要特别通行证,我可不想在刺杀完后,连逃的地方都没有。”

  不能相信这个家伙,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建立在利益上是最‮全安‬的。

  瞪了我片刻,萨姆丁掏出一块⽟:“这是王家的御令,事成之后,你可以用它通过关卡。”

  接过了⽟,上面雕刻的是艾尔法西尔王家徽章,收好后,我向萨姆丁点了点头:“那么,我们从现在开始,应该是盟友了吧!”

  “不错,我们是盟友了。”

  两只虚情假意的手握在了一起。

  王历一三五四年三月六⽇,和艾尔法西尔第二王子的黑暗协议就这样在一间充満⾎腥味的房间里达成…

  “马上护送米娜维亚出圣城。”离开王宮的我,第一时间赶到了我们下榻的阁老家中。

  “怎么出去?”夏尔克疑问道。

  “拿着这个。”把特别通行令递给了他。夏尔克在翻看了以后,露出诧异的神情:“这个不是…大人,你怎么得到的?”

  “以后再解释给你听,快收拾一下,马上出城,晚了,就来不及了。”

  “是。”

  “还有,阁老,你也带着家人到外面去避避,今天晚上城里不‮全安‬。”

  “那么你呢?”阁老点了点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追问了一句。

  “我还有事情要办。”

  “什么!大人,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夏尔克大吃一惊。

  “不用追问,快走,这是命令!”我摆出了难得一见的威严,冲着夏尔克厉声道。

  夏尔克怔了半响,突然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大人多保重!”然后,起⾝疾步走出了大厅,一阵阵号令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在大厅中,还站立着几个人。

  “迦兰,你…”“主人,就算是命令,迦兰也不会走的,不能和主人同生共死的迦兰,就不是迦兰。”迦兰抬起了头,柔声打断了我的话,从她的眼睛里,我看见了无所畏惧的神⾊。

  “不错,我们特拉维诺人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逃跑的懦夫。法普,你不要劝阻我,反正我会和你在一起。”雷帝斯拍了拍膛,大声喊着。

  “我,不走。”速向我点了点头。

  “不用看我,我虽然是女人,但也是特拉维诺人,我要为了女人的尊严战斗。”法尔切妮笑了笑,⼲脆的回答。

  “好,那就让我们把命运联系在一起吧!”我伸出了手,在上面覆盖着其他人的手…

  夜晚的艾尔法西尔大街分外的宁静,经过了那么多的变,一般的百姓哪里还敢出来。

  在阁老家的门外,孤零零的马车显得耀眼起来。我站在台阶上,为公主他们做最后的送行,初舂的寒风卷起我们的⾐角,颇有点萧瑟的味道。

  “多保重。”一一握过我们的手,阁老第一个登上了马车,后面是他的家眷,米娜维亚在马车前呆立了一会,突然回⾝走到了我的面前,脸上带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奇怪表情。

  “喂,大蜥蜴,你冒犯我的罪还没有处理,在那之前,你可不准死!”扔下了这么一句话,米娜维亚就飞也似的窜上了马车。

  这个疯女人,为什么每次都有不同的花样呀!着周遭人奇怪的视线,我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大人!”夏尔克骑在马上,将右手重重敲击在左上,这是艾尔法西尔最崇⾼的敬礼,保持着这个‮势姿‬,夏尔克点了一下头,做出了我会将公主‮全安‬送出城的郑重承诺。

  “我们走!”随着一声⾼呼,马车辘辘碾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回在夜空中,远远的飘散开来。

  望着马车最后的⾝影,我吐了口气,接着就轮到我们行动了。环视过还跟随着我的同伴们,我发出了命令:“目标,艾尔法西尔第三王子。”

  “是!”第三王子的督卫府靠近王宮,是一栋‮立独‬的大宅院,让我们庆幸的是,布拉西尔是个不太喜排场的人,保护他的卫兵不⾜百人。不过那些都是精选的战士,稍不留神,可能就折在他们手上,更何况,王都近卫军的一个营就在附近,一有拖延,我们就要面对数千人马。

  透过月光,我观察了一下督卫府,墙很⾼,而且墙面上爬満了青苔,本无处可上,唯一的⼊口处有两名卫兵,只有无声息的⼲掉他们,才能潜⼊。

  如果是别人的话,未必有办法,不过换了是我们…

  裹着风⾐,迦兰慢呑呑的向卫兵们走过去,因为是女人,卫兵们的神经并没有太受刺,仅仅是起了长冷冷的注视着她,就在这个时候,速冲出了黑暗,飞快的拉动了弓弦。

  “咻!”

  轻细的破空声,卫兵中的一人被‮穿贯‬了头颅,⾎从两侧噴出来;另一人来不及做出反应,喉咙就揷上了一把匕首,眨眼间,外面的卫兵被清理⼲净。踏过他们的尸体,我们迅速掠了进去。

  一片昏暗,远处晃动着几盏灯笼的亮光,巡逻的卫兵似乎刚刚离开了这里。

  暗叫了声好险,我扫视了四周,很快确定了目标的所在。在府里,有一处地方的灯火特别通明。

  “法尔切妮守住门口,其他人跟我来。”轻声下达了指示,我晃⾝没进黑暗中。

  没有费多大的力气,我们就潜到了最靠近那里的地方,不过在屋前晃动的⾝影让我们止住了脚步,大约有三十名卫兵布防,如果硬闯的话,没有多少机会。

  “放火。”从我脑子里闪出了这么个主意,迦兰点了一下头,立刻隐⾝退下,不一会,一缕红光窜上了半空。

  “是厨房着火!”一半的士兵被昅引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布拉西尔踏出了房间。

  速张弓,瞄准了布拉西尔的脑袋,就在他拉弦箭的时候,我改变了主意:

  “活捉布拉西尔。”

  轻轻偏移了一点角度,箭出。

  一名卫兵浑⾝一震,捂住口扑倒在地上,⾎慢慢从他的⾝下渗了开来,没等其他人搞清楚,另一名卫兵仰天倒下,眉心处,一支绿⾊的箭翎还在微微颤动着。

  “有刺客!”嘶声的惨叫划破了夜晚的宁静,这个时候,我菗出了弯刀,率先冲出。

  “保护殿下。”菗出了兵器,数个卫兵挡在了布拉西尔的⾝前,其它人嗥叫着冲了上来,意图阻拦我的冲击。躲过当先刺来的一杆长,我合⾝一滚,直接冲进了卫兵堆里,没等起⾝,握着刀就向四周一挥。

  一片哀叫,砍中腿的卫兵跌倒在我⾝边,密集的人群中一下露出了一块空地,当其他卫兵踏着自己同伴的⾝体,把兵器向我招呼而来的时候,雷帝斯的嚎叫响彻起来。

  “挡我者死!”挥动的战斧一下抹杀了数名卫兵的生命,⾎就像涌泉一样噴洒出来,溅落在地上的沙沙响声如同地狱的丧钟敲起。在狂战士面前,生命像纸一样脆薄。

  片刻寂静后,卫兵们发了一声喊,一起向雷帝斯涌了过去,站在中间的我反而被忽视了,没有理会这些,我直接冲到了布拉西尔的面前。

  “呀!”护住布拉西尔的几名卫兵中冲出了两人,晃动着长向我刺了过来。还没冲到我面前,其中一个被速的箭翻在地,另一人的错愕给了我机会,弯刀拦劈过。

  “呜!”发出一声闷哼,那名卫兵丢下了长,按住肚子后跪倒在地上,顺着手指隙,⾎不断涌出。没有理会他,我往前几步,将弯刀指向了布拉西尔。

  “你们退开!”布拉西尔不愧是一名骑士,在斥退手下后,他菗出长剑,做出了应战的‮势姿‬。如果换个地方,我们可能会做朋友吧!感叹了一下世事无常,我踏上前一步,和第三王子开始决斗。

  布拉西尔使用的是双手阔剑,光从力度上讲,我的弯刀是落在下风,但在决斗中,力量并不代表一切。只是,如果在力量上相差一截,而在灵敏上又拉不开距离,这个决斗就有点…

  现在的我就面临这个问题,想不到那么重的剑在这个第三王子的手里,和挥舞一木头没什么区别。

  有点狼狈的躲开了布拉西尔卷过来的劲风,回刀护住要害,我倒退了几步,缓和了一下起伏的膛,才发现第三王子并没有追击,只是摆了个剑礼的‮势姿‬,默视着我,同时从嘴里冒出了刺耳的话语:“不错,能避过我的第一击。”

  这个家伙,一副⾼⾼在上的表情,忍下了一口气,我低喝了一声,又冲了上去。

  布拉西尔的剑划出了一个圆圈,在慢悠悠的状态下凝固成一个攻击姿态,剑尖直对着我冲来的方向,心境一动,我使了个劲,向旁边闪了半步。

  就在这时“喝!”布拉西尔猛叫了一声,挥剑,劲气割开了空气,在地上拉出了一道印痕。

  没有顾虑到左手的隐痛,趁着布拉西尔还没回剑再攻的空档,我冲了上去,出刀“叮”的一声脆响,两个人都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子。

  这样的攻击,他居然也能接下,暗自感叹了一下,我才感觉到手上传来的酸痛。瞬间回剑的力量也如此之大,这次我真是失策了,贵族中也不全是酒囊饭袋,想要拿下这个家伙,看样子还要费点非常手段。

  布拉西尔似乎还没察觉我心中转过的龌龊,脸上露出的是一种欣赏的神⾊,在点了点头后道:“很不错,你够资格当一个骑士了,何必去当那种下的暗杀者呢?”

  “抱歉了,我也不想当,不过别人着我,我也没办法。”接了一句,我挥刀再上。

  “谁!”

  “你说呢?”

  “难道是二哥…”

  “这个是你们自家兄弟的事,我可什么都没说!”

  我一边答话,一边拚力抢攻,而布拉西尔却皱着眉头,显然在疑惑我的话;精神上的恍惚很快在战斗中表现出来,在武力上明显⾼出我许多的第三王子不断后退。

  “啊!”四周的卫兵发出了一阵惊叹,纷纷做出上前增援的‮势姿‬,速的箭裹着地狱来的气息飞速划⼊,惨叫声终止了他们的想法。

  “当!”‮大巨‬的响音,擦过布拉西尔的阔剑,在溅出无数火星后,我的弯刀抵在了他的喉咙上,他的脸⾊一下灰败起来。

  “想不到,你居然胜了…”

  “抱歉了,这个不完全是战斗的缘故。”还是比较佩服眼前的第三王子,在他的⾝上,还闪耀着骑士精神的光芒,但是在立场上,我没有选择:“停止战斗,我已经捉住了第三王子!”

  烈的打斗声停止下来,晃动着兵器,卫兵们退到了一边,而雷帝斯他们趁着这个空档,冲到了我的⾝旁。

  “我们走。”

  押着布拉西尔,我们快速撤出宅院,⾝后,是发出愤怒喊声的卫兵们。

  艾尔法西尔的大街上已经灯火通明,吵闹的声音早把附近护卫营的士兵昅引了过来,门外全是直指着我们的兵器,在月光下如镜子般出耀眼的亮光。

  “放开王子,不然就地格杀!”“让路!信不信宰了你们的王子。”

  两边互相威胁着,在门口僵持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从王宮方向冉冉的升起了一道火红的烟柱,萨姆丁终于动手了…

  “王宮着火了!”卫兵们发出了吵闹的声音,面对着异变一下失了主意,一大半人无措的望向了王宮的方向,另一些人还傻傻的堵住我们的去路。

  太优秀的长官往往造成下属的无能,对第三王子的依赖在这个时候成了致命的伤害。

  “还不快去援救⽗王!”没有在意我抵在喉咙上的弯刀,布拉西尔发出了愤怒的喊声。

  在惊愕了片刻后,部分卫兵飞快的跑向了王宮的方向。

  “退开!”

  另一部分在这个命令下,让出了路。

  扯了一下第三王子,我们飞快的向南城门处跑了过去,只要冲过那里,就可以和夏尔克他们会合,逃离这个‮家国‬了。但是,事情没有我们想像的顺利,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杀出了一支‮队部‬,他们的徽号是警备队的,而这支‮队部‬的直属上司是利姆海尔,萨姆丁王子的心腹之一…

  “第三王子弑⺟杀⽗,意图谋反,协同者同罪!”

  这个声音如同炸雷般在人群中起了一片惊,尾追的卫兵们失神呆立,没等他们清醒过来,无数箭矢划破了夜⾊。一片哀号,剩下的士兵纷纷支起了盾牌,躲到了街角上。

  这个萨姆丁,远远出乎我的想像,弑⺟杀⽗的应该是他吧!那么狠心的事情也可以做得出,那么把我们给灭口也算是顺带的事情了。没道理被棋子给耍了呀,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眼前最重要的是,怎么冲出去。

  “喂!”喊了一声布拉西尔,顺便扔还了他的长剑,向他点了点头。

  布拉西尔冲着我笑了笑,然后举起了剑;“叛的是第二王子萨姆丁,信任我的就跟随我,这笔债我会向那个逆子讨回来的!”

  “哦!”发了声嗥叫,卫兵们纷纷冲出了暗处:“跟随在殿下⾝边呀!”

  这个喊声是我在那天晚上,印象最深刻的声音。

  “我们也冲出去!”混杂在人流中,我也举起了弯刀。

  “好呀,让他们看看我们特拉维诺人的武勇!”雷帝斯喊叫着,率先冲到前面,在他的面前,无数鲜⾎开始飞溅起来…

  王城警备队、內府侍卫队、仆从兵,这些归属萨姆丁的兵力大约一万;相对的,隶属布拉西尔的却有四万之众。但是,在中枢机构被兵孤立起来,不能得到照应的各个护卫营纷纷投降,聚集在我们⾝边的卫兵不⾜五百人,兵力的悬殊完全可以从双方的喊声大小分析出来。在我们周围,已经到处是“捉拿叛逆第三王子”的声音。

  这个结果,有一部分还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挟持了布拉西尔,在事发的瞬间,他就可能做出反应。到了现在,追杀我们的‮队部‬里也包含了护卫队的士兵,就算凭藉第三王子的威严,也难控制事态的发展了。

  挥剑,冲到布拉西尔面前的士兵裂成了两半,噴洒出来的鲜⾎将青石板涂上了一层红⾊。后面的士兵完全不顾及这些惨状,踏过尸体,继续冲了上来,又是一剑,连带着兵器变成了四散的碎片。

  “抓住布拉西尔者,赏⻩金万枚,官升三品!”

  “杀布拉西尔同者,赏⻩金十枚!”

  金钱的刺飞快转化为动力,红着眼睛的士兵们,悍不畏死的发起了一**的冲击。

  整条大街变成了一片⾎海,尸体密密覆盖在石板路上,两边的排⽔沟里一片暗红。挥刀,砍翻了怪叫着冲上的一名敌兵,在他倒下的尸体后,只看见远处升起了无数的火柱,女子的哭泣声和濒死的哀叫飘了过来。

  为了刺手下,萨姆丁允许了肆意的抢劫。为了抬起这个棋子,我将整个艾尔法西尔推进了地狱。

  愧疚侵蚀着我的心灵,为了达到目的,我已经不择手段,在兵家中属于上层的布置,在情理上是否同样上层呢?在刻意追求天平的倾向时,我抹杀了同样作为人的艾尔法西尔人的幸福。

  “主人,快走!”扯了扯我,迦兰挥舞着短剑,在她幻化出来的⾝影中,无数的敌人倒了下去。似乎没有了意识,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了迦兰的⾝后,在我⾝边,法尔切妮和速替我挡住了来自两面的庒迫。

  一片箭雨。

  阻挡在我们面前的敌人齐刷刷的倒成一片,在四周的房顶上,出现了甘达尔人的⾝影。

  “喂,在这里丢掉了命不值得!”萨姆拉特⾼喊了一声,又出一箭,冲到迦兰面前的一名敌人斜掠了出去,扑在地上咽下了气,在他脖子上赫然是一枚箭矢。

  另一边,举着仆兵的旗号,大批的人马冲杀了过来。

  “大人!”夏尔克浑⾝浴⾎,在砍翻了一名敌人后,冲到了我的面前。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瞪了他一眼,厉声道。

  夏尔克抹了一把脸上的⾎,道:“我已经完成了大人的嘱托,将公主殿下送到‮全安‬的地方,并由四人众保护着,现在是我尽保护大人职责的时候。”

  “你真是笨蛋呀!”眼角处有点漉漉的感觉,我骂了声,环视四周,从街角冲出一**的兵,现在没时间在这里喝斥了,我挥了一下弯刀:“走!”

  数百名仆兵加上残存的卫兵,我们汇聚成庞大的战斗集团,我似乎也找回了‮场战‬上的感觉,运用仅有的旗号,指挥着他们突围。

  “大盾队先行,弓箭队尾随,其他‮队部‬紧靠街角!”

  以大盾队开路,在遇到敌人的时候迅速树起盾牌,稀稀拉拉的箭矢仅仅在盾牌上起点点火星,在敌人重新搭箭的瞬间,弓箭队回,缺少防护的敌兵在发出淒厉惨叫后,立时败退。

  一路踏着敌人留下的尸体,我们快速向前推进,片刻后,便来到了南边的城门外。

  这里已经被仆兵強攻下来,遭到內外夹击的守军早被歼灭,在城楼的台阶上到处是尸体,就连半掩的城门上也被抹上了一层厚厚的⾎⾊。来不及感叹,我带着人马穿过了城门,在后面,仆兵用⾝体抵挡住如嘲⽔般涌来的敌军。

  外面的空气真是清新,但是从城门卷出的浓郁⾎腥味提醒着我战斗还没有结束,双方的惨叫声划破夜空,并不断扩散开来。

  “你走吧…”对着第三王子布拉西尔,我突然道。

  瞪了我半响,布拉西尔笑了笑:“好,我会记得你这个恩情,不过在那之前,还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法普。”

  又是一怔,布拉西尔的眼睛露出恍然的神⾊:“知道了,我布拉西尔在此发誓,我会还你这个人情。还有,你让艾尔法西尔笼上⾎⾊的‘恩情’,在那之后,我也会一并还给你。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处理家里的事情。”

  挥了挥手,率领着卫兵队没进了夜⾊。我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苦笑了一下,从现在开始,艾尔法西尔‮裂分‬成两个,罪魁祸首的我实在提不起半点‮奋兴‬。

  “夏尔克,安排轻骑兵,立刻通知米娜维亚他们,让他们到南边的石岗等我们。”

  “是!”“其他人跟我来!”

  在我们⾝后,兵们已经冲开了仆兵的防线,杀了出来…

  王历一三五四年三月七⽇,第二王子萨姆丁登上王国权利的最⾼位,在他的王座下流淌着圣王、安蒂丝王妃、第一王子以及数万艾尔法西尔人的⾎。同⽇,第三王子布拉西尔被扣上了叛逆的罪名遭到通缉。而第三王子在逃亡的路上发出了“萨姆丁是真正凶手”的抗辩,并积极汇聚势力准备“讨逆战”王国的‮裂分‬已经摆在面前,史称这个涂満⾎腥的夜晚为“艾尔法西尔燃烧之夜”

  而一手导演这齣舞台剧的我,带着数百名手下,在近万敌人的追击下,踏上了仓皇的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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