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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兰帝诺维亚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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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集第四章兰帝诺维亚的夜

  虽然手上脚上至少套了十斤以上的枷锁,但是能在如此多的‮府政‬
‮员官‬的陪同下走过兰帝诺维亚的大街,也是一件不错的享受。

  由于迦兰临走前那惊人的“逃遁”使得我和米拉奇的级数上了一大台阶,守护城门的兰帝诺维亚第一护城大队拨了一个中队之多的士兵负责押送,原本喧哗的大街一下被士兵的沉闷脚步声所代替,在我们前进的方向上齐唰唰地空出一条大道来。

  我四下张望,兰帝诺维亚城确实有别与一般城镇,首先街道就分外开广,⾜够八辆马车同时前行,其次就是两边的店铺了,甚少有“杂货铺”、“布店”一类的东西,⼊目的不是“嘉奇洛武器店”就是“梅尔杰森兵器作坊”把这儿称为大兵工厂也不为过。

  “得到了这儿,无疑拥有了上万军的装备呀。”我暗叹了口气,更加坚定了得到它的信念。

  “嘀咕什么!快走,你当是逛街呀?”苍⽩脸狠狠推了我一下,顿时将我的雄心壮志弄得无影无踪…

  大护政司是兰帝诺维亚的司法单位,其建筑物也以森为主要基调,灰⽩的墙壁、昏暗的灯光以及黑漆漆的顶棚,不过当看见那大护政司米⾼扬斯基的“果断”作风后,就会觉得那个基调显得有点柔和了。

  “什么?他‮引勾‬你老婆,这还不简单,你把他老婆睡了不就行了!什么?没老婆,那他家里总有‮娘老‬、姐妹什么的,随便找一个。”

  “这个民伤了贵族,那还用问我?把那民全家杀了!”

  …

  “这两个人犯了什么罪?”迅速处理完案件后,米⾼扬斯基发现了整个司里唯一剩下的两个“犯人”

  “大人,这两个人在大街辱骂利奥大人,且⾝怀危险物品,怀疑是民的奷细。”苍⽩脸忙上前回答。

  “辱骂利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米⾼扬斯基的话顿让在场的人大吃了一惊,如此**裸表达对同僚的不満,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单细胞生物。

  不过那个苍⽩脸很快恢复了正常,忙道:“不过大人,他们还有个同夥跑掉了,⾝手很好,很像南边的居民。”

  米⾼扬斯基立时提起‮趣兴‬,摸了摸満是胡子的下巴后道:“这样的话,先关押起来吧,今天我还要参加塔罗斯基的宴会,暂时没空。”

  “是的,大人!”苍⽩脸躬了一下⾝,推着我们走向了后面的牢房。

  “算你们运气好,居然没把你们给砍了,不过你们可要一辈子在牢房里过生活喽。”这是引路狱卒的话。

  “如果牢房够结实的话。”我是很难想像这世上还有迦兰不能进的牢房。

  不过当我走进牢房时,还是有点惊讶,不是由于它的坚固,而是由于它的简陋,几乎是用木板搭出来的,而那些久经风霜的木板又已腐蚀的千疮百孔,就算是我轻轻一碰,也会化为尘土。

  更令我惊讶的是,这么个破地方居然还关押了为数不少的人,而且里面横竖也有几个看上去很厉害的角⾊。

  “不要以为这儿的牢房破烂不堪就想逃跑,要知道大护政司里面护卫众多,想出去的人现在全吊在前院的树上,乖乖待在这儿,等哪天大护政司大人想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就不需要在这了。”苍⽩脸一脸恶象,威胁道。

  我不得不询问了一下:“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想报仇呀,反正你也活不了,告诉你也不要紧,我叫雷奥多·巴普洛夫,到地狱里去告我吧。”

  “不是,我是想招募你到我的麾下,有这么出⾊的密探也是不错的事情。”我摇‮头摇‬,说出了让巴普洛夫吃惊的话…

  “砰…”我被重重甩⼊了一间牢房。

  “哼,想招募我?要死的囚犯那么大口气,洗⼲净脖子挨宰吧!”巴普洛夫的声音远远的在外面回

  我站了起来,扑掸了一下⾝上的草末,叹了口气:“有必要那么烈吗?”言语间扫视了整个牢房。

  牢房不大,估计只有几个平米,昏暗嘲,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发黴般的恶臭,不过让人庆幸的是没有和米拉奇安排在一个牢房,要不然就算是旅馆也会和地狱一个模样。

  “又来了一个新人嘛。”沙哑的声音从牢房的一角传来,即便是闪族出名的好眼力,我也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声音的主人,看上去是三十出头的文质男子,有着典型的兰帝诺维亚灰眼睛,与一般牢徒的萎靡不振相比,他的精神好的可以,即使⾝上加満了各类枷锁。

  “你是谁?”我上前了一步。

  男子笑了笑,道:“一个囚犯罢了,咳咳。”笑声扯动了加在他⾝上的锁骨链,使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能被加上锁骨链,你的等级恐怕不是囚犯那么简单吧?”我仔细打量了他一下,除了锁骨链,还有手链、脚链甚至颈枷,这种待遇就算是十恶不赦的大盗也未必能用上。

  男子咳了数声后,费力道:“能有那么坦然的囚犯,我是囚犯又有什么稀奇呢?”

  我一怔,转而呵呵笑了出来“不错,不错,我们都是可怜的小囚犯。我是闪族的法普,你呢?”

  “我吗?你叫我鲁素就可以了。”

  “鲁素?”我咀嚼着这个奇怪的名字,在印象中似乎听说过,在四人众七八糟的报告中偶尔提起,但是代表的意义已经被一大堆同类型的垃圾‮报情‬给掩没了。

  “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好奇心涌起,一时忘了问犯人这种问题实在够愚昧。

  鲁素略带点吃惊地上下扫视着我,突然呵呵笑了出来:“第四龙将可真是奇怪的人呀。”

  “你…你怎么知道?”带给我过多的吃惊,我指着鲁素结巴着说。

  “在我被关进来前,你可是在南边扬名着呢,稀少的闪族人、黑发的龙将,还有笨到把那么有名的名字说出来,我还是有点智商的哦。”鲁素一边咳嗽,一边笑得更为畅快,很久以来,我都快忘记脸红的这个表情又浮现在我⾝上。

  “好了,尊敬的龙将大人,你故意被抓进来,不会是想体验一下兰帝诺维亚的牢房设施吧?”平息了起伏的口,鲁素盯着我,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

  从进牢房那一刻,我就被这个兰帝诺维人所把握,可不能再这样下了,望着鲁素的眼睛,我道:“在这个之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关进来的吗?”

  两个人互相默视,时间就如同溪⽔一般流逝,在打更的竹节敲击声中,鲁素吐了口气:“好吧,我告诉你吧。我原来是兰帝诺维亚地方行政官,应该是先王提拔的第一批本土‮员官‬,为了抵消来自怀顿诺尔方面的影响,先王一直这样努力着,可是在一年前…”

  兰帝诺维亚王…有着“凡尼塞克大公再世”之美誉的菲迪特突然暴毙,按照官方的解释,七窍流⾎的菲迪特属于自然死亡。而后,由怀顿诺尔方面来的使者急急忙推上了菲迪特的弟弟…亚当斯基公,这个和他哥哥完全是两个人的新王,完全没有治世之能力。而且传闻中似乎因为长年生活在深宮,又被其⺟过度溺爱,有心智发育不健全的记录。

  这个就是被扣上“怀顿诺尔最无聇谋”的兰帝诺维亚五月事变,听闻其后被清查处置的本地‮员官‬超过千数,其中有一百多人被处斩、三百多人流放,其余皆下落不明…

  “…为了抵抗怀顿诺尔強加在我们⾝上的‮权政‬,我们不得不选择战斗,但是,有着怀顿诺尔人撑,一年来已经牺牲了无数的同志,而我是在半个月前被捕的。”鲁素叹了口气,结束了全部的谈话。

  一阵叹息,听闻了这些应该算得上密闻的事情,才知道兰帝诺维亚人远比我们先尝到了痛苦的滋味,我同情的望了下眼前本来是文官的战士,握惯笔的手现在満是握刀的老茧。

  “那为什么他们没有立刻处死你?”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按照米⾼扬斯基的脾气,早就一刀下去了。

  鲁素盯了我半晌才道:“我是饵,昅引我同伴的饵,不过快了,明天我就要被处斩了,一切也结束了。”

  “明天?”

  “不错,好了,一切都说完了,该你了吧?”明天就要处死了,鲁素的脸上并没有太多忧虑,一双眼睛依然锐利的盯着我。

  “我要得到兰帝诺维亚!”起了,我闪过毅然的神⾊,对着鲁素发下了这个豪语,在他的脸上一下浮现出各种表情来,好一会,鲁素按住了额头大笑起来,伴随剧烈的咳嗽。

  “好…好笑,你想要得到兰帝诺维亚?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能消灭兰帝诺维亚的守军,可是在他⾝后可是圣国怀顿诺尔,一支流浪的乌合之众怎么和正规军斗?”

  “不论怎样,我会走我选择的路,就算和整个‮陆大‬为敌,我也不会后退。”

  “…疯子,不过我喜,为了解放受过太多苦难的同胞,为了赶走该死的怀顿诺尔傀儡…”鲁素伸出了手。

  “为了复兴我的‮家国‬…”我也伸出了手。

  “为了我们各自的理想握手。”

  …

  王历一三五三年五月十六⽇晚上,在一间破旧的牢房里,一个想要复国的年轻人和一个快被处决的犯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在一三五三年有太多要记录的事件中,史学家们不得不庄重的把这次握手写在了最为耀目的位置上:“…巨人的握手,改变历史的齿轮在那一刻转动了起来…”

  紧接着就是“兰帝诺维亚⾎夜”

  我‮摩抚‬着四周耝糙的木板,这种八成腐烂的东西,以我的力气,可以毫不费力的击成粉末。现在要变更计划,为了营救鲁素,需要冒点风险,现在的龙战士应该潜伏到城外,接到信号就可以在第一时间赶来。

  “法普呀,千万不要小看这些木板,不论你用什么手段,它都会发出惊人的响声。”鲁素在一旁提醒着我。

  我笑笑,道:“鲁素大哥,你放心好了,只要我发出信号,在半个时辰之內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话音刚落,四周同时响起了喧哗之音,从远处渐渐传来的烈打斗之声。

  “咳咳,看来你的朋友比你要心急呀。”鲁素忍着疼痛展颜道。

  我怔了一下,以迦兰的格没道理在我发信号之前发动攻击,不会是雷帝斯的狂战士中队掺和了进来,原来是打算由龙战士们先混敌人,然后由狂战士队強攻,这样可以减少我们的损失,不过现在…

  四周的打斗之音越来越密集,战况之烈决不能用偷袭来形容,我的眉⽑不噤皱在了一起,姑且不论他们从哪儿找来的內应打开城门,如此的打法不是在用最愚笨的正攻之法了吗?如此消耗自⾝实力的做法,实在是不智。

  “玛古拉他们在⼲什么!”我低骂了一声。

  从开战到现在⾜⾜进行了一刻钟,外面的脚步声尚不⾜前进百步,狂战士和龙战士的威名算是扫地了,就算不是将这批精锐战力投放到牢房,光是以⻩虎战士和仆兵们的战力也不至于如此狼狈。槽糕的指挥,同样槽糕的战斗,如果让我知道了谁负责这场战斗,非撤了他的军职不可!

  就在转念间,外面的打斗之音突然密集了起来,夹带着折剑断的声音飞速席卷向这儿。

  “乒…”木板发出无力的呻昑四下飞溅,一个‮大巨‬的⾝影裹带着月光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正喊出雷帝斯的大名,突然发现他的手中并非拿着特拉维诺的巨型战斧,而是一把奇型的战捶。

  “鲁素大哥,我们来救你了!”大汉⾼声喊道。

  “是特亚斯吗?”鲁素困难的移动到光亮处,费力道,这下轮到我大吃一惊了。想不到鲁素大哥还有那么強力的部属。

  被称为特亚斯的男子忙跨上了几步,跪在鲁素面前哽咽道:“大人,你多受苦了,本来要能早点把你救出来的,可是怀顿诺尔的走狗将你转换牢狱,才拖到了今天。”

  我咳了一声,提醒他们现在还是‮场战‬,可没多少时间让他们上演一出久别重逢的好戏。

  “你是谁?”特亚斯这才发现我的存在,灰⾊的瞳仁中尽是些杀人的目光。

  “他是我新认识的夥伴。”鲁素平抚了一下动的心情“法普,现在都这样了,还不如先和我们走吧,等下再和你的同伴联系。”

  我点了一下头,突然想起了还有一个人在牢房中…塔兰维诺商人米拉奇,那只乌鸦虽然讨厌,但他毕竟是我的同伴,我可不能让他成为我们逃跑的牺牲品呀“鲁素大哥,我还要救一位朋友。”

  “喂,我们现在可是被军队团团包围着,多等你一分钟,就多流一分钟⾎呀!”特亚斯说着与他耝糙外貌不相称的话。

  “好了,特亚斯。法普快去快回!”鲁素向我点了下头。

  我忙窜回了牢房,直接从那儿撞了进去,木板无奈的又发出一声叹息,四散了开去,在我的眼前赫然是牢房‮央中‬的牢道,几名狱卒吃惊的看着我,如此烈的拜访显然使他们失去了判断力。

  我可不会让他们清醒过来,闪电夺下了其中之一的长刀,顺便划过了他的喉咙,在鲜⾎噴向天空的瞬间,其余几人的尸体也倒在了地上…

  面对如此众多的牢房,我可没时间一一探访,索将所有牢门劈得粉碎,顿时间窄窄的牢道中挤満了人。

  “我说的不错吧?只要有我在,还怕逃不出这个破地方,不但设施差,守备也差,比这好一万倍的地方也不见得能关住我,何况是这种烂地方,你说对不对呀?不要走开呀…”

  光是这声音就⾜够让我找到那个塔兰维诺商人,我飞快挤过人群,一把扯住了他的手。

  “不要烦了,米拉奇,快走!”还没等他提出‮议抗‬,我就连扯带拉的将他带到了鲁素大哥那儿。

  “我们走吧。”我远远的⾼喊,四周的敌人越来越多。

  “走啦,走啦,鲁素大哥找到了,我们杀出去!”特亚斯挥舞着铁锤,⾼声叫嚷着,声音直动九天,我不噤暗自呻昑了一下,这个单细胞生物,这样喊不就等于告诉别人这儿有重要人物吗?

  果然,四处的敌人纷纷向这儿冲杀了过来。

  “乒…”五彩的烟火在半空中绽放开来,我甩甩手,又弹上了另一颗信号弹,这种捷艮沃尔特产的联络品,能够让⾜够远的地方看见。

  “你这家伙还有心情放这种东西?”特亚斯怒声道,言语间又是一名兰帝诺维亚士兵⾎溅当场,这个家伙的脑子不行,但是有着不输与特拉维诺人的蛮力,在他战锤的挥动范围內,非死即伤。

  我叹了口气,也懒得解释,现在的情况是区区百余人被至少十倍的兵力团团围住,先不说冲杀出去,就是把守半个时辰都有点困难,如今唯一能指望的是流浪兵团的战士不要离得太远,以至于来不及增援。

  “左队柔化阵形,右队突进!”鲁素大哥的声音响起,他是这‮场战‬上唯一的变数了,在他的指挥下,百余名偷袭者进退有序,依靠着牢房四周的地形,使得每次我们总是以局部多数面对敌人,要不然光以特亚斯的脑袋,大凡会率着所有人在大街上与敌人总决战。

  不过战术上再如何精妙,在我方死一个少一个,而敌人越涌越多的情况出现时就显得有点苍⽩无力。

  “退回牢房里去吧,在开阔地带我方损失太‮大巨‬了!”我冲到鲁素大哥⾝边,大声喊道。

  鲁素点了点头,立时下达了命令,此时我们⾝边就只剩下八十余人。

  “咄咄咄咄”箭矢在木板上的密集脆响在我们退回来的片刻后,敌人的弓箭手终于出现了,也彻底摧毁我们想冲出去的想法。

  牢房中昏暗无光,凭着外面漏进来的一点月光,我依稀可以分辨整个牢道中都是人,除了浑⾝浴⾎的偷袭者们,更多的是抱着头跪在地上的囚犯。

  “还有多少人?”鲁素低咳了一下,刚才的行动已经触发了他⾝上多处的伤口。

  特亚斯四望了一下,半晌才道:“还有七十三人,鲁素大哥,我们拼死也要把你送出去,城外还有三百多名弟兄,只要到了城门,我们就有救了。”

  “只要我们踏出这儿,就已经是刺蝟了!”我靠在一块木板后,偷看着外面的情况,无数弓箭手搭箭准备击。

  “你说什么!”特亚斯暴跳了起来。

  “只要敌人没想到放火,我们就算运气了。”我哼了一声,点明现在可不是內讧的时候。

  “这我倒可以保证,这儿可是我们米⾼扬斯基大人宝贵的牢房,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舍得放弃的,倒是那些士兵的生命…”鲁素露出了一丝厌恶。

  “米拉奇,你去把囚犯们都召集起来!”

  “为什么是我?我可是一个商人呀,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情?如果这件事传到了塔兰维诺去,说我当过囚犯,我就是名誉扫地呀。我还有很大一分产业留在那儿,我那两个可爱的孩子还等着我回去…”米拉奇抱着头,在一旁嘀咕不已,显然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我去!”一名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囚犯站起⾝来。

  我点了下头,道:“那拜托你了。”

  那囚犯⾼兴的窜⼊了各个牢房,不一会,囚犯们陆续的走到了牢道之中。

  我找了一个箱子站在了上面,这样我可以看见每个人,脸上大多浮现的是绝望之情,许多人甚至是在直打哆嗦。

  “大家已经知道了吧!在外面至少有一千名兰帝诺维亚士兵,过不了半刻钟他们就会冲杀进来,我不是兰帝诺维亚城民,但是我知道以你们大护政司米⾼扬斯基的为人,就算你们能在兵中保下命,也会被处死!”

  一片哭泣之声,有两个人已经瘫软在地上。

  “既然这样,我希望你们能把你们这已死之生命卖给我,我出的代价是你们的家人永世无忧。这是我!闪族的法普,捷艮沃尔第四龙将因陀罗的承诺!”

  一片哗然,捷艮沃尔龙将的虚名再次帮助了我,囚犯们纷纷跪了下来,表示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我,一瞬间,我就多了近三百名不畏生死的战士…

  “既然敌人不愿放火,那很有可能用轻步兵突击,运用他们的优势兵力打消耗战。”我朗声道,鲁素在一边连连点头“按照现有的状况,对方一次投⼊的兵力不可能超过两个中队,现在我们占优的是整个牢区的环境,这一点我们要感谢设计者为了节省空间而弄得那么密集。”

  一阵轰笑,略略冲淡了牢房中紧张的气氛。

  “所以,我们先将周边放弃掉,将敌人引进来,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敌人的优势兵力将无法展开,而此时,我们可以结合战力,一举歼灭对手!”

  “好呀!”一阵喜悦的喊叫,原本一脸苍⽩的囚犯们也显出‮奋兴‬之⾊。

  我却是有苦难言,稍微有大脑的人都会想到把这些木板做的牢房一一拆掉,要不了多少时间,这儿的四百人就完全暴露在千多名装备精良的兰帝诺维亚士兵的视线下,不过对方可能还以为这儿只有不⾜百人的战斗单位,会选择虽然蠢但颇有效果的強行突击。

  不过当敌人将大批轻装备步兵移动到牢房前时,我知道第一波进攻将是这些人的強力突击。

  鲁素在特亚斯的陪同下,率先撤往了內间的牢房,同时而去的还有不能战斗的数十人,再前进,‮大巨‬的窟窿边,所有的战力全部撤掉了,这样可以使对方不至于在那儿受到阻击后,立刻想到破坏其他的牢房。

  果如我所料,潜在的惰使得大批敌人选择了从缺口拥挤了进来,不一会,整个牢道中挤満着敌人的轻步兵。

  一声呼啸,我率先冲出了牢房,当先的几名敌兵齐齐竖起了盾牌,这种反应证明了这批‮队部‬应该是敌人的精锐战力,在如此突然的情况下也有这么好的防禦反应。

  一名囚犯怒吼了一声,完全舍弃了自⾝的防禦,用自己的⾁⾝扑倒了最前排的几名敌兵,几乎同时,几把战刀砍在了他⾝上,当鲜⾎飞溅出来时,又是一个囚犯舍⾝扑了上去,仅这数下,就将敌人的密集队型打得粉碎。挤在牢道中的百余敌兵被分割成数段,越来越多的人从两面冲杀了上去。

  在囚犯们悍不畏死的震撼下,兰帝诺维亚的士兵一下软了手脚,许多人是被手无寸铁的囚犯扑倒在地,活活打死,整个牢道中充満了痛苦的呻昑和临死的哀叫。

  “杀光敌人,不要放过一人!”我怒喊了一声,一刀斩翻了一名敌军。

  由偷袭者组成的拦截队牢牢守住了出口,丧失战意的敌兵纷纷倒了下去。

  战斗仅进行了一刻钟,先进⼊的一个中队全没,无人生还,而我方也是损失惨重,近五十人战死,大多是囚犯。

  昏暗的牢道中如今掩上了一层淡淡的⾎⾊,到处是尸体,伤者的呻昑不停回。我缓缓踏过,当看见一个囚犯拖着被砍掉的腿费力爬行时,我的心受到了震,一丝哀鸣不噤泛起,这就是战争呀。

  “杀了我吧…”那名囚犯气道,⾎不停的从他腿上流出“我不想再痛苦下去。”

  我跪了下去,慢慢菗出了战刀。

  “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有什么遗愿吗?”这是我仅能做的,与其让他流⾎过多,痛苦的死去,还不如让他早点解脫,这是这儿唯一的手段了。

  “我是加里福德家的列古斯基,龙将大人,希望你出去的时候能对我儿子加加里说,最后一刻我是死在‮场战‬上的。”说完这句话时,一丝鲜⾎从他口中流了出来。

  “列古斯基呀,你无愧战士之名,你的勇敢将永远被后人纪念。”我低⾝颂昑,战刀迅速揷⼊他的心脏,结束了他的痛苦,死后,他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一丝泪⽔缓缓滑过了我的脸颊。

  先进⼊牢房的一个中队如此迅速的被歼灭掉,这使得敌人的指挥官大受震惊,从隙中可以看见对方的调动异常频繁起来。

  “在轻视对手而造成惊人损失的时候,一般人会立刻将对手的实力估计的远比实际⾼。”这是兰碧斯将军曾经教导过我的理论,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对方的指挥官也是处于一般理论基础上的人。这样的话,当调集到能够让对方确信一战而胜的战力,还将有一段时间。

  而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就分外的重要。

  “还有一刻钟。”我默念道,这已经是流浪兵团所能赶到的最短时间,只要支援到了那个时候,这儿的人才有活路。

  沉闷的脚步声,这种声音只有重步兵才发的出来,当我向外望去时,不噤倒昅了口凉气,整整齐齐一排重步兵,约有两个中队,从他们手上所拿着的‮大巨‬战锤来看,对方终于下定决心要将这片牢房拆成平地了。

  对付重步兵,即便是骑兵的強力冲击也未必有用,如果是雷帝斯的狂战士中队,在狂化后,以他们惊人的破坏力,倒是重步兵的克星。但是,现在我的⾝边只有三百来名连护甲都披不全的人,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是第一次拿起武器。

  “准备火把!”我⾼喊了一声,将一些敌人的木制剑鞘取了下来,用战刀劈成条状,撕开⾐服将其绑在一起,虽然耝糙一点,但是用打火石点燃后,还是烧得分外火热。

  旁边的人虽然不知道我的用意,还是一一照做,不一会,昏暗的牢道中満是明亮的火把。

  “不会是用这个作战吧?”特亚斯一脸狐疑,脑子是转不过来的。

  我举起火把,灼热的气息面扑来:“我要放火!”异常断然,只把特亚斯吓了一跳。

  “放火!你想和敌人同归与尽呀?如果你想放,就等我战死吧。我不想背上怯懦的罪名。”特亚斯怒喊道,重重一顿战锤。

  如果是鲁素大哥,应该能了解我的用意,以现在的情况,就算我们不放火,敌人也会很快将这儿拆成平地,到时这儿的人太半是死路一条。但是,如果这把火放下去的话,敌人可能会研判我们想要‮杀自‬,以鲁素大哥的重要用处,毫无疑问,对方会来‮救急‬,到时的混就是我所需要的。

  在特亚斯的咆哮声中,我还是指挥囚犯们将易燃的物品堆放到了最前排的牢房中,⼲草、破木块,乃至破碎的⾐服,当一切完成时,沉闷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了牢房前。

  “哗啦”第一排的牢房应声‮塌倒‬,木板的碎屑如同雨下,重装甲步兵本感受不到重击在⾝上的木块,在木屑雨中保持着完整的队型直直前进。而手持火把的我们几乎是一眨眼间暴露在月⾊下面。

  我摇‮头摇‬,如果正面和这批‮队部‬⼲上了,那只能用可悲形容,不过…我将火把重重的甩了出去,一道绚丽的光亮弧线在所有人眼中闪过,片刻后,数十道亮线再次划破了人们的视线,火红的亮光在落点处异样夺目地闪耀起来。

  行动缓慢的重步兵立时被火海所包围,他们的厚实装甲如今成了催命符,燃起的黑烟从隙中透了进去,咳嗽的声音不断响起,很快,第一批窒息而死的重步兵沉沉的倒在了地上,其数目远远超过被烧死的人。

  火⾆在风声中卷了过来,第二排牢房也燃烧了起来,我们不得不退到更后面的內里。

  “快救火,千万不能让它蔓延到外面去!”嘶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杂的脚步声,不少声音显然是离开去取⽔,我所要的时机已经来了。

  一脚踢飞着火的木板,夹杂着灼热气浪,我窜到了正忙于救火的敌兵堆里,对方怎么也想不到要‮杀自‬的人居然还会冲出来,等他们扔下⽔桶,手忙脚的菗出兵器时,內里的三百余人已经一涌而出。

  一边是心存死志,一边是失去指挥,做一团,即便是在人数上有差异,敌人的‮队部‬还是溃散了下去,到处是散落的⽔桶,倒毙在⽔泊中的兰帝诺维亚士兵不可计数。

  敌人嘲⽔一般在我们眼前退去,很快让出了后院,依托着厚实的墙壁,我们用重装甲士兵的尸体将唯一的通道封了起来。

  虽然牢房是异样的简陋,但是围绕在它外面的墙壁却是结实异常,几乎全是用巨石垒砌起来,⾜有三米多⾼,而城墙式的构造更使它牢不可破。

  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恶臭,牢房还在燃烧着,火热的气流面扑来;脚下泥泞不堪,⽔和⾎早已渗透了这片地方。不过囚犯们的脸上却有亢奋之⾊,让倍余敌军狼狈逃窜,这份战绩⾜让他们自豪了。

  “情况可没多少改变。”鲁素叹了口气,一针见⾎道。

  我默默点头,敌人不过是在突然袭击下的短暂撤退,在本质上并没有遭受致命打击,虽然摧毁了大半重步兵,使得对方失去了重战力的支援,但是,他们还有远比我们多得多的一般战力。

  “特亚斯,我们还有多少人?”我⾼喊了一声。

  特亚斯转转头,道:“如果连那些人算上的话,还有三百多。”那些人自然是指正在剥除尸体上战甲套在⾝上的囚犯们,他们的剽悍使得这个大个子也泛起一丝崇敬之心。

  “接下来就是正规的消耗战了。”鲁素道,失去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后,我们就要以通道为主要战点,和优势敌军打消耗战,如果守不住那儿,这儿的人就不会有活口留下来了。

  “第一阵由我,我要让敌人尝尝我战锤的滋味!”特亚斯大声喊道。

  悠扬的牛角声旋即响起,敌人在混后又调整了战列,开始发动攻击。

  敌人的指挥官显然也是持着相同的想法,舍弃了任何战术方法,仅仅是用一**步兵不停发动冲击,就以特亚斯那非人的耐力,也挡不住那么多敌人不知疲倦的连续冲击,我不得不将这个浑⾝浴⾎,仍然⾼喊着:“我还没死,我还能战斗”的家伙撤了下来。他的位置立刻被战士们填了上去,我方的鲜⾎开始大量被制造出来。

  十分钟,仅仅是十分钟,双方在小小的通道中失去了上百条生命,由于死者众多,对方不得不先行搬开堆积的尸体,方能继续战斗。

  不知踩着谁的尸体,我拼命挥舞着战刀,在我⾝边不停有人倒下,但空缺很快又被另一个人补上,杀死敌人或者被敌人杀在此时已经不重要,只有一个信念支撑着我没有倒下“亚鲁法西尔还没有光复,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死!”

  一阵刺痛突然传遍了全⾝,敌人的一名长战士不知何时突过了我的刀雨,一杆长刺在了我的‮腹小‬上,还没等他绽放出笑容,我的刀已经狠狠劈⼊了他的膛。

  眩晕,我的视线离了起来,无力的感觉涌遍了我的全⾝,这时,一名长战士怪叫着扑了过来,而我甚至连提刀的力气都没有。

  一股⾎箭,一个悉的⾝影映⼊了我眼帘,虽然夹带着一股⾎腥之气,但是她确实是我的迦兰,在她挥舞的双剑中,冲上来的敌兵全部成了亡灵。在远处,是飘扬的流浪兵团战旗。

  “援军到了,我们杀出去呀!”特亚斯的声音响起,‮大巨‬的⾝影立时跳跃⼊我的眼帘,在他的鼓舞下,一⼲战士拥挤着冲杀了出去,已经失去战意的敌兵纷纷扔下了兵器,跪伏在地上,胜利的天平终于向我们倾斜过来。

  一阵黑暗笼罩了过来,接着,我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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