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盗窃犯(新年快乐)
郭怀⽟特意把周与非从警卫局弄回来,就是为了看着王鹏。
她不可能一天到晚的人盯人,也不能说把王鹏关在本部里就不让他出去了。
眼看着奥运会快结束了,整个警卫局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她也只能把看住王鹏让他能安安分分的度过奥运的任务给了周与非。
实际上还不如把王鹏关住了。事情之后郭怀⽟很后悔:人化管理,果然他妈的靠不住。
这天晚上,王鹏躺在上先给老大打了个电话:“看到二老现在这样,我很心痛。”
“我也很心痛。”老大的语调很扭曲“你是不是同学杀手啊,怎么谁遇到你都要倒霉呢?老五也是,二老也是,你走到哪祸害到哪。”
“滚蛋,这些事情又不是我招出来的。”王鹏其实也很无奈“我他妈走到哪打到哪倒是真的。过一阵等我闲下来,回学校考研究生去。”
老大硬是把自己堂堂男儿汉的声音憋成了鸟叫:“你想考研无所谓,但咱们学校太垃圾了,你应该去考南开啊天大啊这些。天下还有很多很好的学校嘛,就算你看不上南开,也可以去考北大清华,复旦也不错嘛…”
“滚你妈的。”王鹏哭笑不得“你放心,等我回学校考上研之后,绝对夹着尾巴做人,不管谁招我惹我也老老实实,可以么?”
这话要是两年前的王鹏这么说,老大都半信半疑,现在更是头摇:“有空找我喝酒来,不过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你还是应该去考北大。”
何必呢?何必呢…王鹏放下电话叹气,伸个懒爬起来去洗漱:“12点多了?”他走出房门看到客厅里还有一片灯光,很好奇的过去“还没睡呢?”
“没有!”周与非转过头看着王鹏,两只眼睛神采奕奕“我在网上找到了好多好有趣的图片哦。”
“你能不能不这么说话?”王鹏凑过去“什么图片?”
“车祸现场啊,鬼娃娃花子啊,跳楼的现场照片啊…”周与非略有些笨拙的移动着鼠标“很精彩。”
这孩子不会心里扭曲吧?王鹏也是手上沾満了群众鲜⾎的主儿,但看到那些图片还是差点吐了:“你看这些⼲什么?”
“好有趣的。”周与非浑⾝上下散发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嘴说“我最喜看到这种断胳膊断腿脑浆満地的场面了…”
王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那个,我还真是一直忘了问,你怎么被郭队从医院里找的?”
“不知道啊,那天晚上我睡得好好的,郭队长就把我叫醒了,问我要不要去京城。”周与非歪着头回忆“我就答应啦。”
“之前呢?”王鹏对于周与非的事情很好奇“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啊。”周与非皱着细细的眉⽑苦思“吃饭,觉睡,做广播体,吃药,和他们聊天听故事。”
“他们?听故事?”王鹏想象不出精神病院是一种什么样子的生活方式“他们都给你讲什么故事?”
“不光是他们讲,所有人轮流都要讲的。”周与非点点头说“比如说张老头,他就给我们讲当初他是怎么怎么参加的朝鲜战争,怎么怎么参加的越南战争,怎么怎么回家之后又发现媳妇跟人跑了,怎么怎么又进了这个医院。反正都是些很无聊的故事。”
那个医院里,都是些什么人?王鹏摇头摇:“我指的是,是不是常有人来看你们?”
“没有啊。”周与非很肯定的摇头摇“反正我从来没见过外面的人。”她顿了顿“不过应该常有人来捣,医院总是在维修。”
轻度精神裂分,看意思的确是。王鹏立刻设想到了几个可能:不知道谁招惹了这位周妹妹然后一个云爆弹下去半边医院化为灰烬。不过周与非倒是没说常死人,看来精神病们医生们护士们对于周妹妹的发作规律已经颇有心得了。
那位同志应该也是偶然发现的这个事情,然后紧急报告,郭怀⽟一路南下把这小疯子弄回来戴上心灵枷锁。
50平米。王鹏洗脸刷牙的时候还在想着这个问题:不过小周的裂分症应该是外因引导刺的发作。
“郭队,小周是不是在受到刺的情况下就会裂分症发作?”王鹏不好确定这个事情“什么样的刺能引发她变⾝?”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郭怀⽟这个队长当得也是稀里糊涂“按照医院那边的说法,第一不要让她受到方面的犯侵,可能小时候有影。第二就是不要让她大量的见⾎。咱们那个找到她的兄弟就是想试验一下小丫头的心理承受能力,于是带她去刑场看决。”
王鹏突然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继续问:“然后呢?”
“没什么,炸了两辆车而已。”郭怀⽟笑了起来“咱们那兄弟吓坏了。”
王鹏打了个冷战,放下电话冲进客厅柔声说:“小周?该睡了,太晚了,明天还要出去溜马路了。”
“不要!”周与非的小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这些图片啊小说啊非常好看啊!”好看?王鹏连连头摇:“该睡了,太晚了,明天再看好不好?”他打定了主意,等明天就给电脑做一些手脚设置屏蔽。
他不想某一天的某时候,被一颗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炸弹炸得飞上天。
睡吧睡吧…王鹏好容易才把嘟囔着嘴満脸不⾼兴的周与非哄躺下,叹了口气穿上西装悄悄地出门。
王鹏的那辆桑塔纳被砸烂了,前几天找陈晶借了一辆路虎V6开,但开那辆车去总觉得扎眼,所以他站在路边稍等了一会儿拦了一辆出租,就在他拉开门钻进去刚说出地址的时候,车后面又钻上来一个人。
王鹏一扭头看到一⾝⽩裙子的周与非:“你不好好觉睡,下来⼲什么?”
“你不好好觉睡,上哪去?”周与非理直气壮“郭队跟我说了,你去哪我去哪,反正只要你出门我就要跟着。”
“我去的地方不适合你去。”王鹏无可奈何“你先回去觉睡好吧?一会儿我就回来。”
说破了天,周与非还就是不下车,王鹏带着这么个拖油瓶自然不能去做想做的事,坚持了一会儿头摇:“下车,我回去觉睡,可以吧?”
“不成!”周与非不知道是不是⾎腥的东西看多了,现在两眼放光“司机⿇烦开车,就去刚才他说的那个地方。”
“不去!”王鹏掏出50块钱递给司机“⿇烦你了,我们不坐了。”
争执。周与非站在马路边上笑昑昑地看着王鹏:“我知道你要去哪,今天晚上你不去我也要去!”
你知道?那就更不能去了,真有点事情你把楼炸了怎么办!?王鹏摇⾝一变立刻成了和平主义者:“咱们回去吧,社会很谐和,民人很強大,咱们可以洗洗睡了。”
没完了。周与非盯紧了王鹏,死活非要去当夜行神龙:“去吧去吧,咱们一起去好不好?”
带着你算什么事情?王鹏很坚决的头摇,扭头往回走。
一哭二闹三上吊,王鹏无可奈何的终于还是带着志得意満的周与非开车奔安达。
“什么话也不要说,不要把脸冲向像摄头,不要跑动。”王鹏站在大厦的门口,叮嘱过周与非,对了一下表按下心灵枷锁上的一个按钮之后,双手放在脸上用力的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进来?”坐在控监室里的保安听到门响,有些奇怪的探出头去看了一眼。
“是李老三,听说他前一阵让人给打了,住院小一个礼拜呢。”另外一个保安扫了一眼控监器“还带了个姑娘回来?这是⼲吗啊。”
“别管。”保安冲着外边挥挥手打个招呼,缩回来⾝体低声说“人家有钱的就是爷,咱就老老实实看好了大门就得了。”他突然笑了起来“一会儿上20楼,没准还能听见现场直播了!”
“眯一觉吧。”保安把脚架在控监台上把帽子庒低挡住眼睛“2点的时候还要去巡逻一圈了。的,从顶层一直走下来,也他妈够累的。”
周与非对于王鹏变出来这么一张脸然后大摇大摆的上电梯,颇感惊讶:“你是怎么弄的?教教我行么?”
这东西没办法教。王鹏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属于典型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别说话。”他瞄了一眼头顶上的像摄头“往这边靠,别把脸露出去。”
保安B奋兴的拍了拍保安A的肩膀:“看!在电梯里就啃上了!”
保安A哗啦一掀帽子:“哪呢?!”看了两眼监视器,哭笑不得“我早就说这电梯里有死角,要多加一个却费了劲了。妈的,没意思。”
“你说,他们会不会在楼梯里⼲?”保安B一脸的猥琐“或者…”
“或者你妈啊。”保安A摇头摇“楼梯里咱们也没设机位,就算真⼲你也看不见。再说了,人家进去在办公桌上⼲不是更…”
一个比一个流氓。王鹏站在走廊里看看周围没有像摄头,伸出手拿起了门上的锁。
一般来讲,办公楼里都是自动的钢化玻璃门,外边墙上放一个密码读卡器。如果全安意识強一些的公司,还会在门上多加一把锁。
但也就是多加一把锁了。这个和防盗意识无关,毕竟整个楼里的保安系统已经很严密了,再多花一份钱完全没意义。
王鹏的手指揷进了门上挂锁的锁孔,嗒的一声拧开,又把⾝体顺着门挤了进去:“等一下,我去开门。”
12分钟,从楼下的变脸开始计算,到现在已经过了4分钟左右。
王鹏在门里按下按钮开门,让周与非进来。
“这就是⽩领们的办公室啊。”周与非就是个没见过市面的小女孩,看着面前一排一排的写字台和电脑就要去开灯。
“别动。”王鹏按住了她的手“别留下指纹什么的。”
“那你呢?”周与非回过头看他。
“我有指纹么?”王鹏回忆一下二老告诉他的财务科位置,迈步走过去。
下班锁门是规矩,但这种锁对于王鹏来讲无效。只不过…这个柜子,是不是大了一点?王鹏看着十几米长两米⾼的文件柜,叹了口气。
“这里有个险保箱!”周与非指着墙角上的一个地方叫了起来。
“闭嘴!”王鹏回过头开始寻找像摄头的位置“不想死就别说话。”
周与非満脸委屈的站在那嘟囔:“不好玩。”
是这里了。王鹏站在椅子上把像摄头的揷线拔掉,跳下来顺手打开灯蹲在险保柜前面。
周与非同样的蹲在那,而且还是王鹏的那种腿两外开的蹲法!
男蹲下的时候,一般来讲都是腿两分开两只胳膊架在膝盖上。而女则是先腿双并拢然后膝盖靠在一起顺着一个方向扭然后再蹲下来。
而周与非则和王鹏一样大敞四开的蹲着,随意顺眼扫一下就知道里面是小熊的。
“你把膝盖并起来好吧?”王鹏无可奈何的站起来给周与非示范女应该怎么蹲“要淑女,要有风范。你要是穿的子还无所谓,可你穿的又是裙子…”
周与非似懂非懂,照猫画虎一样的蹲下来叫:“这样子很别扭啊。”
管你。王鹏还在看那个险保箱。
晶电子险保箱,两层电子锁,16位双密码…试一下。王鹏把手指揷进钥匙孔里转动一下打开晶显示屏。
“提示输⼊密码。”王鹏看着键盘沉思“有没有别的法子破掉它呢?”
去猜密码肯定没有好下场,而且真要是把这个险保箱破坏了,也⿇烦。
王鹏很赞同郭怀⽟的那句话:不要打草惊蛇。如果真是豁出去⼲,那他直接切断电源然后去撬就是了。
王鹏的另一只手顺着电子屏背后最多也只有几微米的空隙,钻了进去。
“你在⼲吗?”周与非坐在老板椅上晃着腿,看着他在那费劲就觉得莫名其妙“直接炸开就是了。”
要是炸开了,那咱们也就跑不了了!王鹏瞪了她一眼,继续⼲活。
三条线控制机械开关,按照炸弹的理论来讲,应该是两条副线一条主线,断了副线警报,断了主线开门,基本上属于三选一的选择题。
当然这个理论适不适合险保柜,王鹏就不知道了。他只能小心的把三条路都探过来。
然后他碰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用的按钮,门就开了。
“你好厉害!”周与非飞一样的跳过来“里面有钱没?”
王鹏自己都不知道这门是怎么打开的,一惊之下差点扭了自己的手:“别动,我先看看怎么回事。”
实际上,不管什么锁都是有后门的,只是王鹏不知道而已,很撞大运的找到了这个暗门。
“我看看我看看。”王鹏把手菗出来,从夹里抱出来几本厚厚的书。
也许是书,也许是账本,不过王鹏没见过这样的账本:“你翻页,我照相。快一点。”这时候他把自己⾝体的能力收了起来,拿出相机准备开始照相。
三个小时之后照完两本,王鹏看看外面已经蒙蒙亮的天空,舒了口气把所有东西放回原处,带着困的睁不开眼的周与非大摇大摆的离开。
“下来了。”保安听到外面⽪鞋响,勉強睁开眼看一下“真他妈能腾折,不好好在家呆着跑这来玩办公室情缘,真他妈有病。”
这里面有一个比较关键的地方,王鹏一直没考虑,吃早点的时候才突然想了起来:如果那个保安和来上班的李老三胡说八道,或者说有人看到控监录像,然后去询问,怎么办!?
…
晚上有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