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惊闻卖子
外面天已大亮,桑哓哓慢慢走动着观察着屋子周围的环境,这间茅屋原来是建在一座小山上,周围就只有一户人家,有种与世隔绝的味道,下山的小路也只有一条。
感觉自己现在的精神和体力都还行,桑哓哓沿着斜陡的小路慢慢向山下走去,一路上小树丛丛、大树围绕、野草野花遍地,偶尔还能听见鸟鸣着扑打树叶的声音,给她的感觉到有点像是在郊游,太慢慢升起,⻩灿灿的光撒下,着暖暖的清风,终于能舒心的松口气。
因为腹小处轻微的酸刺痛,她走的很慢,过了很久还没有下山的一半路程,叹口气,擦擦额头颈间的汗⽔。桑哓哓⼲涩的呑咽着口⽔,肚子里一阵轰鸣,又觉得饿了,光是几个红薯,果然还是吃不。
远远听见前面有人说话和踩庒花草的声音,桑哓哓双眼一亮,难道是那个叫小青的回来了,要真是她就好,先要弄清楚现在是在哪个朝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
上前几步,终于看清前面不远处的两个人,失望的垂下肩膀,不是小青。
一个是⾝穿大红⾐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大妈,还有一个是⾝穿短打旧⾐的黑瘦年轻汉子,两人远远的看见她,也楞了一下,随后那个中年大妈动的大叫着挥动手里的帕子打招呼。桑哓哓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还是认识的。
中年大妈热情的拉住一头雾⽔的桑哓哓,在她⾝上,尤其是肚子的地方富有深意的打量几眼。
“大妹子,看你这⾝子,是已经生了!”
知道她认识这个⾝体原来的主人,又闻到从她⾝上传来的刺鼻香味,桑哓哓有些抗拒的皱眉,但想及心中的疑问又忍耐下来。
“是啊!生了。”
“几时生的,我半个月前来这,那时还没动静。”女人主动拉着她走到路边大树下的凉处坐下,拉家常样的拽住桑哓哓不放,亲热的上下仔细看着。
对于一旁那个年轻汉子复杂暧昧的盯视,桑哓哓稍感不奈的皱眉,转头叹口气不语,这个中年大妈一口一个妹子妹子的叫个不停,不会那么倒霉真是她的妹妹吧?
女人看出她的厌烦,挥着帕子指着男人没好气的大叫:“柱子,你到那边去守着。”
看着那个叫柱子的汉子红着脸走开后,女人才一脸暧昧不屑的啐了一声。
“妹子,别在意,又是一个不知道⾁味的傻小子!”
桑哓哓一头雾⽔的皱眉,这又是什么意思?
“妹子,你什么时候生的?”女人紧盯着她笑。
看着女人脸上那层⽩⾊细粉随着笑而纷纷滑落在那件刺眼的大红花裙子上,留下片片⽩沫,桑哓哓皱眉,这就是古代的化妆品,效果好恐怖!
“就这两天生的。”
“是男孩还是女孩?”
奇怪的看着这个更加热情的女人,看着她因为挤笑而露出的⻩黑⾊门牙,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
“是女孩!”故意说错的,想起小青那丫头,怎么一个个都那么关心她生男生女。
闻言,女人冷下脸,放开她的手,嫌脏似的用那条同样恶俗的红⾊帕子擦手,轻甩着扑打因为走山路而弄脏的裙边。
“大妹子,如果是女孩,那我们先前讲好的价钱可得变变,要往下减减!”
疑惑的看着那张快速变脸,像有人欠了她几百万的臭脸,桑哓哓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什么价钱?什么要减减?”说了半天,本搞不懂她在说什么东东?
这话一出口,女人可就更不乐意了,横眉竖眼的瞪着桑哓哓,仿佛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抖动着脸上的肌⾁,⽩粉掉的更多更快。
“我说大妹子,你要是这么说,姐姐我可就不乐意了!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你现在可不能扭过头就反悔啊!”“我们讲好了什么?”桑哓哓是真的不明⽩,她们之间难道有什么生意往来吗?
在古代,女人能接的工作,不外乎是些什么刺绣、洗⾐、煮饭等等之类的,可她刚刚在家里转悠了半天,好像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女人一听这话,气得跳起来,一手直指她的鼻子,通红的大嘴一阵开合,尖细的嗓子吐出一堆话。
“大妹子,你要是这么做,可就没意思了!咱们当初是早就说好的,生下来是男孩,我二话不说,留下三百个大钱把人带走,如果是女孩可只值两百个,你现在生的是女孩,姐姐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看在你辛苦的份上,姐姐我就当发发慈悲,也出三百个钱,这也就是妹子你,要是别人,呸!姐姐我早就一巴掌打下去,在我这,可没人敢说个不字!”
桑哓哓目瞪口呆的听完她这段漏*点⾼昂的宣言,努力消化着字里行间的意思,错愕的头摇,不敢相信这具⾝体的原主人是这种人,存了这种心思,孩子还在肚子里就开始算计,算计着生男生女,算计着最多卖几个钱,只差没有论斤论两的卖!
老天爷,她到底犯了什么大罪,怎会让她复⾝在这种人⾝上,她也真冤!
看着桑哓哓満脸哀怨的还是头摇不语,女人没好气的瞪了她一会,才又妥协的坐下。
“大妹子,如果你真的是急等钱用,也不是不能商量,可你老是死咬着那几个钱的进项,姐姐我可看不起你,这一两百个钱有个庇用,听姐姐跟你说,我原来不是跟你商量过吗?你家的那个大小子,长得可是真俊,要是到我手里,训练个几年,运气好的话卖到哪户富贵人家当小爷,⽇后得了宠,那好⽇子、那藌⽔般的甜⽇子,还不是在后头!我可不像后街那个没眼力劲的泼妇,上回我听说她也来找过你,说是要把你家大小子介绍到大府里当差是吧?告诉你,可千万别信她说的鬼话,什么在府里当差,本就是送到官府,然后再上京送到那个会吃人的宮里,咔嚓一下,那个命子就没了!你说她做这种事,她缺德不缺德啊!也不怕夜里小鬼把她抓了去,挖眼、拔⾆、下地狱!”
桑哓哓看着眼前那张不停开合的大嘴,厌恶的向后退,好像能闻到从里面传来的腐臭气味。
什么姐啊妹的,本来还以为是院的妈妈桑,现在才弄明⽩,原来是个人贩子,专门买卖人口,在古代好像叫人牙子,她刚刚骂的那个后街…的,大概就是官府的官牙,专门负责官府宮里的人口买卖,瞧她恨得那牙庠庠的样子,应该是同行相斥。
送去给人当小爷,那不就是娈童,送进宮里咔嚓,不就是太监,这都是些什么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