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让我牺牲我老婆和儿子？”电话中传出郭克琦愤怒恐惧的怒吼：“李姐小，你未免太过分了。”
“大丈夫只愁事业未立，何患无
无子，这个道理我这个小女人都知道。郭老大，伟岸如太宗李世民，少不了杀兄诛弟
⽗除子。你是道上的大哥，是地下皇帝，为夺取帝皇宝座牺牲子儿女也算是应该。”李雪在电话里步步进：“这一次之后，我们虎盟可就变成了和四川黑道不共戴天的仇人，未来的刺杀，憎恨，袭击绝对不会少。我们为了扶持你上位要付出惨重代价，将心比心，郭老大你⾝为当事人，总不能就这样置⾝事外。要得到一样东西总是要失去另一样。郭老大，权利和家庭你都要，这未免有些贪心不⾜了。古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一个黑道霸主，就不可能是一个合格的⽗亲，丈夫，就像是一个宅心仁厚，慈悲善良的傻瓜，绝对不能成为道上领袖是一样的道理，我相信郭老大你也明⽩，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而已。意见说到这里，怎么选择是郭老大你拿主意，我一个外人不适合揷嘴。那么，再见了。”
挂了电话，我倒昅一口凉气：“郭克琦会牺牲自己的家人来完成这次的计划吗？”
“不知道，这不重要。如果会，那就说明他确实是一代枭雄，令人钦佩。如果不会，那么说明他是个重感情的人，也值得表扬。”李雪从云娜手中拿过一串葡萄，摘下一颗，将紫⾊的球体含在嫣红的小口內洁⽩的牙齿间，轻轻的一咬，甜美的汁
流出。她的嘴
贴上我的嘴，将汁混合着⾆尖，输⼊我的口中。
“你这女人，不要无时无刻都引勾男人，
到你这样子就是下
了。”说话的是风驰，男人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批评李雪的行为的。
“因为我是一个女人呀。”李雪对于风驰的指责用厚脸⽪和笑声
击。反而让风驰无话可说。论起斗嘴，斗心眼。风驰虽然也算是聪明女人，可是和李雪相比就宛如还在相信圣诞老人，⽩雪公主的傻丫头和夜总会里的妈妈桑一样的对比。
李雪趴在座椅靠背上，嘴贴着风驰的耳
说道：“可是你不是喜
我的我的风
吗？难道你吃醋了？”
我点燃雪茄，悠然说道：“李雪，卖嗲也要看对象的，卖错了人可是会吃苦头的。”我话音未落，风驰的手肘就打在李雪的脸颊上。将李雪哎呀一声打回了座位上，这一下子还真不轻，李雪雪⽩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片青紫⾊。嘴角流出⾎来，一张口，一颗槽牙吐了出来。
李雪捂着脸颊，不敢相信的看着风驰：“你居然打我的脸？”
我拧了拧李雪另一侧的脸颊：“发卖嗲也要看对象的，风驰斗嘴斗心眼不如你，可是她是个行动派的人。用拳头解决问题比用脑袋解决问题的时候多。惹她，小心下次她不是打掉你的牙，而是割掉你的⾆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风驰是疯的。”
李雪茫然的头摇，看来风驰这一下子，让她明⽩了，有些人对于她的那一套是不吃的。对于任何一个喜算计，喜用理智思考控制全局的人来说，疯子都是他们最害怕碰到的人。因为所有的规则，对于疯子都是没有用处的。他们的思考方式，和正常人不同，随时都可能做出令人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
我拿起李雪掉出的牙齿，让她张嘴，不带⿇醉的就按在了原来的位置上，让她的牙
神经重新连上这颗牙齿。我可以先⿇痹掉她的痛觉神经再做这件事，不过诚心让她吃点苦头，所以我就让她忍受这一点疼痛。
在李雪哇哇大叫声中，她的牙齿重新被连上，我又消除了她脸上的青紫⾊。
疼过之后，李雪拿起镜子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痕消失了，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埋怨道：“就算是要打我，也不能打脸呀，女人的脸可是最宝贵的。”
“你为什么要郭克琦？”发生了这么一个小揷曲之后，我将话题带回了原先的道路：“你不是打算消灭他的吗？何必再他做这样的选择？”
李雪解释道：“因为这样可以让他更加信任我们，他越紧，他越会觉得我们是真的希望他上位，好谋取利益，越不会防备我们其实是要算计他。信任这种东西越多越好，这样才能让我们在解决他的时候无往而不利。”
她说的很有道理，虽然她的做法令我都有些接受不了，不过冷静残酷智谋贪婪，正是我欣赏她的原因。
在李雪到来之后，我的住处也换了。李雪租下了整整一座店酒，用来招待四海堂的这些人。我并没有询问李雪四海堂的人的事情，也没有从她脑子里获取，因为不需要。
黑道之间，没有信任，只有利益，那些生意上的事情，我既然说了让她全权负责，就不会再揷手。而且，这是她的专长。
这时候，这家店酒的餐厅中，开放了自助餐，还有上百名穿的很SEX的女人在服侍四海堂的战斗队部那些人。不时可以看到有人搂着两个女人走进房间中。
李雪对我说道：“我去招待他们，雷爷，你要来吗？”
我头摇道：“这种官面文章别找我，这个霍华德是个人才，有时间探探他的底细，看能不能弄过来。”
“明⽩，雷爷你真是求才若渴呀。要在过去，您一定是那种手下英雄无数的开国帝王。”
“少拍马庇，快去⼲活。”
我回到店酒的总统套房內，李雪很乖巧的为我安排了这件房子，因为很清楚我喜奢华，喜比别人都好。风驰提醒我道：“李雪是个危险人物，这女人的权利**就像是永远也喂不
的蛇，雷爷，小心养虎为患。”
“风驰，驾驭人才是个学问，也许是最大的学问。”我靠在沙发上，风驰跪在我面前为我捶腿。云娜则去帮我削⽔果。“她危险，你也不比她差呀。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比她更加危险。但是，你们的优点正是你们危险所在。你好杀，她好权。”
“雷爷，你是说雪姐会背叛你？”云娜虚无之手削⽔果的速度真是超过机器，片刻间就弄好了果盘，放在我眼前。
“如果机会适合，我又犯错误的话，她会。”我毫不犹豫的说道：“就是我回去后让她知道了触犯我的尊严会遭到多严重的后果，她也只会更加谨慎，却不会变成你这样完全忠诚于我的人。不过这没有关系，唯唯诺诺的忠实部下和野心
的人才，我还是喜第二种。曹
活着的时候，司马懿天大的胆子野心也本不会不敢造反。诸葛亮说魏延注定谋反，可是刘备活着的时候魏延就是忠臣。人才会效力于主子，只可能是四种情况。第一，跟随主子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就像古代那些为了荣华富贵而投靠某人的人。第二，为了理想跟随人格品质⾼贵的主子。太祖当年就是以推翻外国人对华中人的欺庒，聚集起了英雄豪杰，建立华中大唐帝国的。第三，相信出⾝，会因为主子代表着某种象征，某种⾎统而跟随主子。三国时刘备就这样骗了不少部下。第四，主子对他有恩，是为了报恩，所以跟随主子。金狼队就是典型。”
风驰道：“李雪绝对不会是第二或第三，她肯定是为了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跟随雷爷您。”
“是的，这就是说，只要我让她觉得背叛我会比效忠我付出更大的代价，她就是一个忠实的部下。仅仅是如此而已。而且，她野心随大，但是方向却是黑道。而我，并不打算在黑道呆多久。对她来说，这是她要为之奉献一生的事业，但是对于我来说，黑道的经历，只是人生的一个游戏历程而已。”
“所以她越有野心，越有手腕，就会越努力，您也会获得更多的利益。而李雪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不会背判您，因为反叛本不会带来任何益处。”风驰终于明⽩了。
“不会反叛，并不代表不会算计我。所以我会在回到西安之后，让她明⽩，她可以为野心为理想为人生目标而努力，但是，她只能是我的奴才，如果过了奴才的本份，会很凄惨。”
“您不怕她反叛，因为从头到尾，李雪只是在您手掌中心跳舞的猴子而已。也许她会做出几个出乎您预料的动作，但是她脖子上始终栓着您的链子。”
我点头道：“对，所以她越聪明，越冷酷，越有野心越好。我对于黑道的⽇子已经没有太多的趣兴了，因为解决了郭克琦之后，四川，青海，陕西的黑道龙头迟早必然会落在李雪的手中。我只要享受李雪地盘加大之后我的利益就好了。黑道只是我的工具，李雪会沉
于其中不可自拔，但是这东西永远是见不得光的。而我的世界，终归要是
光灿烂的⽇子。”
四川袍哥大会在山城重庆附近某个农村的庄园內进行，孙杰做为主办者，动用了超过四百名部下在周围警戒。庄园门口有十二名手持金属探测器的人，对任何进⼊的人都要进行检查，不允许任何人带武器进⼊。
这是因为最近这些人争地盘，斗的不可开
，彼此见火气十⾜，一句话不好，恐怕就要⼲起来了。如果带武器，这里就直接变成场战。什么会也别想开下去。
每一个帮派老大能带四名部下进⼊山庄內，但是就算是这样，山庄內也有了二百多人。四川各地的袍哥人数帮派数字大大出乎我的预料。
既然是大会，开始的那些废话总是少不了的，尤其是我国素来以文山会海著名。社会风气如此，就是黑道开会，也少不了开始的讲演稿之类的废话。什么四川兄弟们精诚团结，万众一心将胡文意这略侵者打败，什么多少英雄男儿为此献⾝之类的。
在建筑內听得我都要睡着了，这种会议的开始好无聊。
随后就是分赃，一块块地盘的讨论，吵的是热火朝天，但是依然是无聊透顶。
直到孙杰让众人安静，大声说道：“但是在这次的外敌⼊侵中，有人背叛了四川兄弟们的热⾎，背叛了大家的期待，和胡文意讲和，出卖自己的盟友。我们袍哥做事讲的是道义，靠的是信义。这样的人，居然还是我们袍哥的首领，他背叛了我们大家的期待，这样的人，留在四川是我们的聇辱。”
我来了精神，这才是我要的事情。
“好呀，这个大会原来是宮的。”郭克琦坐在主席台上冷笑道：“孙杰，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
说。在场的兄弟们都知道，胡文意是怎么死的。我和他和谈，只是为了引他出来⼲掉他。我是兄弟们推举的大哥，为了大家的事情情愿⾝⼊地狱，背负骂名。被兄弟和盟友误解，但是一个人是叛徒还是英雄，要看他做的事情。没有我引胡文意出来，现在大家还在
暗的角落里老鼠一样的躲着，怕被金狼队发现蔵⾝之地，被人谋杀。两天前，我彻底扫除了胡家在成都的势力，将胡文意的所有部下送上了西天。而这时后，你在做什么，你们在做什么，忙着争夺空出来的地盘。我是叛徒？你们摸着良心说，我做的那一件事是叛徒。”
我一直知道，郭克琦口才不错，不过这种时候，还能表现的这么冷静，心里素质也真是不错。看过去没有看到他⾝边有大肚子女人和长的像他的青年。看来李雪虽然施加庒力，但是郭克琦最终还是没有狠毒到牺牲自己的亲人。站在他右侧的男子，长发一直垂到膝盖处，看来就是郭克琦手下三大⾼手之一的刺猬了。也是最后一个，不过他今天也要死在这里了。
人呀，总是对别人严酷对自己宽宏。郭克琦处理叛徒的时候，杀人全家一点犹豫都没有，轮到自己了就一副守护家庭的好⽗亲好爸爸的姿态。真是令人觉得可笑，在这个方面，他远不如李雪。也许正如李雪说的，他还不是一个真正的枭雄。
“说得好。”孙杰冷笑一声，一挥手，扩音器中传出来了前天李雪和郭克琦通话的声音，郭克琦顿时面如死灰，这时候他要是还不知道自己被李雪卖了，就是二傻子了。
“看来大局以定。”我叹息一声，这次大会我本来还想看到波澜壮阔的勾心斗角，各玩手段的
烈对抗，没想到却是一部反腐倡廉电视剧一样的套路，波澜不惊的就将反派绳之与法。简直是中宣部的主旋律会议吗，好生无聊。
郭克琦还在做最后的抵抗：“这录音是伪造的，孙杰你陷害我。”
孙杰冷笑一声：“陷害，看来光有物证是不能让你心服，我还有人证。请陕西虎盟大龙头雷爷出来，证实这个混蛋究竟是不是叛徒。”
收了人家一亿，总要做点事情，而且对于痛打郭克琦这只落⽔的老狗，我是非常非常愿意的。就在我走出房间的时候，我却发现，不知何时，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
绕在空气之中。憎恨的杀意，无法掩饰的集中在我的⾝上。
看来又一个某种意义上的老朋友，也来到了这里。真好，这一次可以将我在四川的所有事情解决掉。
我心中有了主意，这场游戏的规则，我决定稍微修改一下。
“郭老大，没想到我没死吧。”我走上主席台，得意的笑道：“你让李雪杀我，但是我的手下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
“你…”郭克琦气的浑⾝颤抖，却说不出话来。现在我可以想象他心如⿇，就如一头被到困境，再也看不到希望的困兽。
我拿起麦克风，那些袍哥窃窃私语，显然对我的年龄，产生了极大的疑惑。“各位，郭老大是勾结外敌，但是并不是勾结了胡文意，金狼队。”
我的话令到孙杰大惊，郭克琦大喜，而场上一片哗然。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会为郭克琦说话。
“郭老大请我来对付金狼队那十二只疯狗，后来胡文意提出和谈，郭老大将计就计，和我合谋，提出来必须要胡文意亲自出来，才能引
我出面杀了我。但是他的真正目地是和我联手，杀了胡文意。所以，郭老大和胡文意勾结，这条罪名不成立。”我的话令孙杰头上冒出了汗珠。而郭克琦就像是沙漠上缺⽔即将死亡的人，却发现自己倒下去的地方是一条地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