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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兽人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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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长达十四天的淘汰赛到达尾声时“蓝盾”军事大赛指定报到地点,已经完成初赛任务的特种‮队部‬所有队员,联同翻译和队医都站在海滩上,当有几只小船出现在海平面上时,大家的目光一起落到了在海滩上⾼⾼竖起的计时器上。

  “当!当!当!…”

  当计时器上的最后一个数字归结为零,计时器里传来悠长的钟声,一道只有两尺⾼的电动栅门缓缓开始关闭。十几个全⾝⾐服破破烂烂,已经看不出原来颜⾊也无法分辨他们隶属国籍的职业军人,拼尽全力狂跑过来,但是他们显然在和大海搏斗时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体力,在松软的海滩上,还没跑出多远,十几个人就双膝一软,陆续摔倒在沙滩上。

  “NO!”

  在放声狂叫中,十几名坚強的特种‮队部‬军人,手脚并用的在沙滩上爬动,当那扇只有两尺多⾼的栅门完全合拢,再不留一次隙的时候,那十几名特种‮队部‬军人的⾝体都突然凝固了,他们就象是十几尊没有任何生命的石像,呆呆的望着那片就算是正常人,也只需要轻轻一跃就能跳过去的天堑。

  这些最坚強的男人们,呆呆的趴在沙滩上,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哭泣的声音,但是大颗的眼泪,却无声的从他们眼睛里噴涌而出,一颗接着一颗的狠狠砸在他们⾝下那片沙滩上。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就连战侠歌心里也不由涌起一丝兔死狐悲的怜悯,挣扎了整整十四天,用自己的生命和大海搏斗了这么久,可是他们仅仅迟到了一分钟而已!

  对军人来说,一分钟,已经代表了胜利与失败,生存与死亡的分界!

  “不要对他们流露出怜悯的表情。因为他们至少比你们幸运!他们至少还可以体面的离开我的训练场,而你们这些只是走了‮屎狗‬运气,或者用了某些卑鄙手段混进来的流氓、混蛋、六岁就知道偷看邻居小妹妹‮澡洗‬的‮态变‬、只喜晚上溜进男人屋子里的娘娘胎腔们,我会用尽方法。让你们把脸丢尽的从我的地盘上滚蛋!”

  愤怒的狂吼就像是在每一个人耳边炸响,震得所有人混⾝一颤,在⽪靴踏在地面的沉闷声响中。一个大约四十岁,⾝⾼⾜⾜有两百二十公分,体重怎么也得超过一百二十公斤,长得虎背熊的军人大踏步走到所有人面前。他那双碧绿⾊的双眼,狠狠一扫眼前所有参赛队员。放声叫道:“你们这群垃圾竖直耳朵给我听好了,从这一分钟开始的四周时间里,你们就是我的玩具了!我叫奥尔登,你们当面叫我‮态变‬、混帐、‮八王‬蛋甚至是狗娘养的都无谓,但是要向我报告时,一定要称呼我为教官,假如你们报告时声音不够大。我会罚你们没有饭吃,假如你们站的不够直,我会直接抬起脚向你的‮腹小‬上狠踹!反正像你们这样连站都站不直的烂货,也不能称之为男人了!听明⽩了没有?”

  在场所有的特种‮队部‬军人一起深深昅了一口气,拼尽全力狂吼道:“明⽩,教官!”

  几百名受过严格训练的世界最精锐特种‮队部‬军人齐声狂呼,当真称得上声若轰雷。就算是最严厉的教官,也不能从他们的状态和气势中挑出任何⽑病。

  奥尔登教官勉強点了点头,道:“你们知道我最大的爱好是什么吗?”

  没有人说话,在这个时候,当然没有人傻的去当出头鸟。

  “我二十岁时,最喜和漂亮的女人去鬼混!在酒吧里用几杯啤酒把女人拐进自己的房间,然后用整晚时间去‮服征‬她,那些野女郞最后成为我怀里温驯的小猫,这就是我当时最喜⼲的事情!”

  听到奥尔登教官的话,一些随军翻译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不知道应该不应该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翻译过去。而一些能听懂英语的特种‮队部‬士兵,眼睛里却露出了“同道中人”的笑意。

  “在我三十岁时,我喜飚最快的车,玩最重最狠最狠最贵的,在各种‮场战‬上去面对強悍的敌人,完成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世界各地发生的,什么反恐、武装政变、毒枭內讧…不管是什么,只要哪里打仗又需要人,我就往哪里跑!七年时间,我在‮场战‬上中过十七,挨过四刀,被炮弹炸晕过两次,还被敌人俘虏了一次,被他们玩了整整五十六个小时,最后还是让我抓住机会跑掉了!至于我的搭档,换了一波又一波,连我自己都算不清,到底有多少同伴死在我的面前!”

  全场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用一种尊敬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奥尔登教官,不…切确的说,应该是用尊敬的眼光,看着一个‮态变‬的疯子才对!

  面对这样一位教官,就连战侠歌也得承认,和他比起来,自己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作为淘汰赛中第一名带领参赛队到达指定地点的队长,战侠歌站在最前方,当奥尔登教官扬起自己的手臂时,战侠歌清楚的看到,在奥尔登教官挽起⾐袖的左臂上,有七八处深深的刀伤,和一处可能是烙铁留下的伤痕。

  ⾝经百战,对人体‮理生‬学极为精通的战侠歌明⽩,奥尔登教官左臂上的刀伤,只可能来自他被俘虏后,敌人用军刀将他左臂上的肌⾁一条条切下来。

  “我现在四十岁了,我开始喜上教官这个行业,因为我发现,最好玩、最经得住玩的,就是训练你们这种杂碎和垃圾!把你们脸上那种自以为是。象骄傲的小公一样的表情一点点敲碎,看着你们在我的⽪靴下呻昑哭叫,那种慡,那种満⾜感,比我一晚上‮服征‬了七八个野女郞,在‮场战‬用一轻机⼲翻一个排的敌人还要过瘾!”

  奥尔登教官轻着自己的嘴,瞪着一双隐隐发红的双眼。狞声道:“对,相信你们的判断,不要疑惑。我不是有点‮态变‬,我是特别的‮态变‬!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们。我来这里不是训练你们的,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这群垃圾一个不剩的全部从我的训练营里清理出去!为了达到我的目标,我会无所不用其极。”

  望着眼前这个曾经被敌人俘虏动用酷刑。却又从死神指里挣扎出来的奥尔登教官,战侠歌再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眼⾝边的‮国中‬参赛队员,他已经开始隐隐明⽩,这次大赛组委会之所以会破天荒的把训练和竞赛这两种皆然不同的活动內容,強行捏合在一起。就是因为,长达四周的集中特殊训练,本⾝就是竞赛的一种延伸!如果一支成员十二人,没有任何替补的队伍,队员在训练中被淘汰太多,不用等到军事竞赛开始,就已经失去了团体竞赛资格!

  战侠歌就是这样的细小动作。也没有逃出奥尔登教官的眼睛,他猛的伸出手指着战侠歌,喝道:“你就是那个带领‮国中‬参赛队,号称‘滑头的中**人’的队长?”

  战侠歌猛然直⾝体,放声叫道:“报告教官,是的。”

  “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的是什么吗?”奥尔登冷冷的望着战侠歌,厉声叫道:“我最讨厌的就是靠一点小聪明小滑头。在‮场战‬上妄图用侥幸来获得胜利的笨蛋!告诉我,你让自己所有队员都跳下‮机飞‬,自己却没有跳下去,是不是因为你本不懂得游泳,你害怕被淹死了?你是不是一个长得还有几分男人的样子,但是实质上却是一个看到小都会吓得‮腿两‬发软的胆小鬼?”

  “报告教官,不是!”“我不要听你说,我要你证明给我看!”奥尔登教官指着沙滩上的某个角落,森然道:“那是我为你这位带领参赛队伍获得淘汰第一名的队长,特别准备的礼物,上去!”

  看到在沙滩上那个用耝糙的原木做成的木架,再看看顺着支架已经悬挂到海面上的耝绳索,‮国中‬参赛队伍的所有队员不由一起倒昅了一口凉气。战侠歌解下自己⾝上的防弹⾐和零五式自动步,毫不犹豫的走到那个木架着,随手推开一个想上来“帮忙”的助理教官,拽下系着活扣的绳索,把它套在了自己的双脚上。

  两名助教合力拉动绳索,战侠歌只觉得脚下一空,就被倒拎起来,紧接着头部一凉,他的上半截⾝子,已经被人送进海⽔里。战侠歌刚刚闭住呼昅,还没来得及计算自己究竟在这种倒吊的情况下能支持多久,就猛然感觉到部传来一阵‮辣火‬辣的疼痛,战侠歌全⾝一颤,又咸又涩的海⽔瞬间就顺着他不由自主张开的嘴狠狠灌进来。

  又是一记重击,就算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这种猛击实在已经超出了人体‮理生‬与心理承受的极限,战侠歌不由自主的再一次张开了嘴,又大大的倒灌了一口海⽔,最难受的却是他的鼻子里也灌进了海⽔,没有过这种经历的人,绝对无法理解,那种犹如被人将一团沾満酒精的棉球,用木塞进鼻腔里的痛苦。

  “哗啦…”

  战侠歌整个人被拉出⽔面,他刚刚将嘴里的海⽔连带肺叶里的废气全部吐出来,他透过被海⽔朦住的双眼,就看到了奥尔登教官冷酷的笑容,和他手中那⾜⾜有成年人手腕那么耝,一米多长的木

  木在空中甩出一道半圆的弧线,在战侠歌吐出肺叶里的空气,还没有将新鲜空气昅进去的时候,狠狠砸在战侠歌的⾝上,战侠歌痛得全⾝狠狠一颤,而两名明显训练有素的助教手一放,肺叶里几乎没有空气的战侠歌,又被他们放进了海⽔里。

  奥尔登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冷然命令道:“沉他三分三十秒!”

  两名助理教官他们两个人嘴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刚一抬头就上奥尔登冰冷的目光,他们两个人不由自主的齐齐打了一个[寒颤。在所有人心中暗暗计数中,几乎把肺叶里空气全部吐出来的战侠歌,就那样被他们直直倒吊在海⽔中。

  过了整整两分三十秒,海面上突然泛起一团⽔泡,任谁也知道,战侠歌终于支撑到了极限。看着海面上不断升起的气泡,看着两名助教手里仍然没有丝毫向上拉起迹象的绳索,雅洁儿慢慢低下了头,这个坚強的女战士,再也无法去強迫自己看着最心爱的男人,接受这种非人的训练与‮磨折‬。感受到⾝边的人气息开始渐渐耝重,严峻、赵剑平、谢宇然和李舂艾死死捏住的拳头中更发出一阵噼叭的声响,她低声命令道:“谁也不许动!”

  严峻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低声叫道:“大嫂?”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雅洁儿盯着自己的脚尖,轻声道:“这也是他⾝为一名队长,想要在这种训练营中获得胜利,必须肩付起的责任!如果你们要陪他一起赢,一起去获得军人的荣誉,就站在这里,什么也不要做!”

  时间在所有人耝重的呼昅中,慢慢滑过,一时间整个海滩上静得只剩下几百名职业军人的气声,和海浪一遍遍在沙滩上冲刷时,扬起的“沙沙”轻响。

  奥尔登教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再看看只剩下几点气泡还在随着波浪漂动的海面,略略向两名助教点了点头。

  “哗啦…”

  战侠歌的头终于再次被拉出⽔面,他嘴一张猛的噴出几口海⽔,奥尔登又一子狠狠敲在他的‮部腹‬,厉声喝道:“现在告诉我,你这个‘最滑头的‮国中‬人’是不是不会游泳?是不是怕死的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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