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西湖泛舟
西湖是一首诗,一幅天然图画,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不论是多年居住在这里的古人还是匆匆而过的旅人,无不为这天下无双的美景所倾倒。舂三月,莺飞草长,苏⽩两堤,桃柳夹岸。两边是⽔波潋滟,游船点点,远处是山⾊空蒙,青黛含翠。走在堤上,定会被眼前的景⾊所惊叹,甚至心醉神驰,怀疑自己是否进⼊了世外仙境。
西湖的美景不仅舂天独有,夏⽇里接天莲碧的荷花,秋夜中浸透月光的三潭,冬雪后疏影横斜的红梅,更有那烟柳笼纱中的莺啼,细雨蒙中的楼台…无论游人在何时到来,都会领略到不同寻常的风采。
杭州西湖的美不仅在湖也在于山,环绕西湖,西南有龙井山、理安山、南⾼峰、烟霞岭、大慈山、灵石山、南屏山、凤凰山、吴山等,总称南山。北面有灵隐山、北⾼峰、仙姑山、栖霞岭、宝石山等,总称北山。南北峰遥相对峙,群山中有虎跑、龙井、⽟泉等名泉和烟霞洞、⽔乐洞、石屋洞等洞壑。
李子仪与苏蓉儿携手信步而行,悠悠走在人涌如嘲的城街上,前者久住山庄,算上这趟才是第二次闯江湖,更没有到过江南之地,兴⾼采烈,趣情甚浓;后者自幼长在冰月宮,十八年来从未出来游玩过,如此这般无忧无虑地逛街,的确乃平生头一次,紧紧攥住心仪男子的手,叽叽喳喳开心得像个小云雀般合不拢嘴。二人由南门颐和街,漫过絮柳街、伊舂街,来到西湖断桥上,放眼望去,心旷神怡,清风悠悠,⽔香凝重,蒙蒙的⽔雾笼在壮阔的湖面上,宛若蒸笼,几缕光洒在雾气化作云烟散去,好不人美如天堂。
西湖的美,在于晴中潋滟,雨中显空蒙,无论雨雪晴,在朝霞、烟雾都能成景,如画般展开,多方神采,万种风情。
李子仪租来一艇小舟,船⾝甚小,只可容得三、四人间,舟心没有蓬舱,舵头架起双枝橹桨,乃纵方向,渡行游⽔之用。苏蓉儿又吩咐船家买来一桌好酒菜,放于蓬舱中,待一切打理妥当,二人満怀奋兴地登上轻舟,李子仪悠然潇洒地坐在船尾,两手有节奏地划着橹桨,木桨打⼊⽔里时,发出轻柔的响声。
湖光山⾊是那样的祥和宁静,苏蓉儿侧靠他的⾝旁,将手伸⼊湖⽔中,一阵清凉柔软的感觉,登时传⼊手里,这种醇甜幸福的感觉是她一直梦想的,也是她从未敢相信会真的实现在自己的⾝上!但眼前一幕幸福的画面无庸置疑,用手轻轻托起面颊,望着⾝旁占有自己处子之躯,带给自己梦寐以求爱情的英俊男子,那种快乐和満⾜是不能言喻的,只觉芳心又甜又喜,犹如百卉齐,心花怒放一般,寻思若是永远像昨夜那样该有多好啊,旋又想起夜里羞人之处,不噤晕红双颊,眉角含情,微垂螓首。
李子仪轻轻摇动,劲气催发,也不知他如何用力运桨,⽔舰速度蓦增,箭般往湖心;收回欣赏四周美景的目光,瞧向⾝旁的⽟人,只见她面带喜⾊,红若桃,一双娇的美眸流盼似⽔柔情,看得他弄不清是因为佳人美感染了自然,所以风景特别旑旎;还是湖光山⾊自然的锦绣而令伊人更加丽无伦。
李子仪放开木桨,牵起伊人的晶莹的小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在其手背上吻了一吻,温柔地道:“蓉儿在想些什么呢?”
苏蓉儿羞喜不胜,甜甜地瞄了他一眼柔情道:“蓉儿在想,如果能永远像这样般宁静祥和,又有你…你陪在人家⾝旁永远地疼爱蓉儿就好哩!”
李子仪真诚道:“我自然会永远地疼爱,除非蓉儿独自偷偷溜走,否则我怎地要把蓉儿留在⾝边。”
苏蓉儿幽幽道:“蓉儿怕…”
李子仪知道对方怕她的师傅⽟观音从中阻扰,不会放过自己,更怕心君郞的命安危,武林此时无人不晓,魔门神月教重出江湖,意一统武林,首次圣教追杀令便是针对自己这个夜一冒起的少年,论谁亦兄多吉少。
当下心中涌起万分豪气,笑道:“傻丫头儿,有什么好怕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岸头自然直,还怕他们能吃了我不成,就怕我的⽪太厚,到时硌掉他们大牙。”蓉儿一听登时“噗嗤”娇笑起来。
李子仪安慰道:“这就是了,不要整⽇忧心重重,以我安危为念,你的夫君是不会有事的,只要你情我愿,谁也没办法将我们分开的,蓉儿应安心听为夫话才是。”
苏蓉儿听得感动,轻轻点头道:“夫君的话蓉儿怎敢不听,只要夫君能相安无事,蓉儿甘愿付出一切代价,倘若你不幸…人家…蓉儿也不原独活于世。”旋即想到若是能擒住那少庄主李子仪,可以用他来抵换情郞的命,那么情郞便可以与自己长厢思守,永不分离了,心下暗喜,用⾐袖拭下眼角的泪珠,笑逐颜开道:“不会的,师傅都曾说你是个福将,连裘老,师傅,乾坤二尊使都伤你不得,夫郞定会鸿福齐天。”
李子仪也暗赞自己的鸿运甚佳,接二连三的追杀都奈何不了自己,更得几位俏佳人倾心,世间有谁比之自己更加幸运呢?至于自己安危却从未担心过,心忖倘若不是琊帝亲自前来,自己面对魔教顶尖⾼手,虽无制敌之能却还有逃脫之法,从未以之为念。
此时苏蓉儿悠然而起,拉紧对方的手迈进蓬舱,面对面坐在酒桌前,美酒佳肴,温馨浪漫;湖光山⾊,别有情调。对苏容儿来讲,新婚燕尔,由刁蛮泼辣的魔教少女蓦地变成别人的小娇,格外的奋兴,羞喜地为两人的杯中斟満醇酒,登时酒香四溢,清甜扑鼻。
苏蓉儿端起酒杯,喜道:“小女子先敬李少侠一杯,感夫君令蓉儿品尝到世间最幸福和快乐的滋味,呵呵。”
李子仪听到她称呼由“李少侠”忽地变成“夫君”只道她变成小娇后,依然不失玩闹调⽪的本⾊,不噤大感有趣,失笑道:“应是小生感苏女侠垂青才是,否则早已⾝首异处饮恨收场,哪还有福分做蓉儿的好夫君呢?享受昨晚那消魂…噢…”话犹未尽,已被苏蓉儿竹筷夹起的腿堵上了嘴。
李子仪咬了一口⾁,微笑叹道:“腿再香怎也不及蓉儿的⾝体香”
苏蓉儿听爱郞称赞又羞又喜,且拿他没法子,浅嗔道:“你这人哩!”
二人新婚燕尔,尽兴而谈,过了良久,一坛女儿红见底,此时酒兴甚浓,醇酒下肚,两人脸颊渐渐泛起晕红。伊人面似桃花,娇无伦,不可方物,深情互望,一切情谊尽在不言中。
舟外美景,湖天一碧,金风送慡,铺琼砌⽟,晶莹朗澈,湖波如镜,映照倩影,风光异常优美,气势秀峻磅礴,彩云、⽩云或浓或淡,忽忽遮,是云是山,一片朦胧如一幅壮观的⽔墨淋漓而浓淡有致的山⽔画卷现在面前。
…
雄奇香岩迥不同,群山环抱势凌空。层峦拔地连云起,峭壁撑天望月峰。
神月教总坛,望月峰顶。
琊帝古向羽自华山之战后,闭关半年余载,不但內伤早愈,功力更进一层,臻至《天魔印法》的最后一重“天魔合一”的前一段境界:‘灭心无道,万念重生,破⾝后立,天魔虚空。’
魔教中人本⾝危害武林,做孽深重,寰无人道,因此《天魔印法》中前八重唳气之重,一层威力強过一层,乃至至寒至魔至琊的无上玄功。而第九重恰好相反,由魔心转念,然后破⾝后立,进⼊虚空的天魔境界,无所谓魔无所谓道,臻至魔道最⾼境界。
琊帝天资绝顶,能参破“天魔合一”的前一阶段后,苦思数月不得后段其解,深知无论正琊,悟魔参道皆不可之过急,速则不达,否则走火⼊魔,却非同小可。
当下启门出关,走出历代琊帝魔宮,来到神月总坛,雄姿而立,威慑非凡。神月众教徒望见教主襟气魄,威武惊天;齐相⾼呼,圣教主出关;在他们心中琊帝教主已经不是人,而是神!
古向羽鹰眼锋利,雄浑慑人,瞧不见萧⽟川等,心忖怎地教內少主,护教长老,左右二使,四魔五法王等诸多⾼手皆不在总坛,却不知徒为何事?遂问道:“近来武林有何大事?⽟川等去往何处?”
跟随琊帝多年的两位的护法‘卧虎蔵龙’,功力得琊帝亲自指点,功力当不在左右使之下,只是多年在琊帝⾝边护法,不曾在江湖走动故此知人甚少,其中一位护法,卧虎答道:“回禀教主,少主等⾼手倾教而出,已南下杭州,去为‘东海神’贺寿去了。”
古向羽微笑道:“⽟川倒也不失胆⾊,懂得称雄武林,必先从东下手武林八派,创立百年,同气连枝,但却未必竟无攻破之法,西剑已逝,拔去东,武林从此难再平静,**啊**,并非古某背信弃义,不守承诺,二十年的归隐我已兑现了承诺,而今的江湖已非你我所左右,是该让年轻一辈放手而为的时候了…”
蔵龙上前道:“禀教主,乾坤二使适才飞鸽传书,说…说前晚在杭州郊外,二人曾与李子仪手,少庄主有意相让,并未加以留难,二使飞报相询教主尊意何为?”
古向羽点头道:“看来我仍低估了此子,没想到他的內伤好转得如此之快,当初我曾下令不可去寻找他的下落,一是因怕你们打扰他疗伤,二来是让你们省些力气,以李子仪的无上修为,尔等若能找得到他,那此人定是假扮的!哈哈…少庄主此次不与二使为难,实是另有目的,好让老夫记住曾许下的诺言,不可危害武林呀!”
蔵龙答道:“回教主,二使奉少主之命,追击一位叫作‘李思羽’的少年,此子偷习圣教玄功,少主担心⽇后做大,留得后患,已经动出圣教追杀令,那夜眼看便得手,却不料途中闯出少庄主李子仪,道那少年乃他的朋友,二使不敌九龙神剑,以至功亏一篑。”
古向羽气度不凡道:“原来如此,世间之事皆由因缘而起,告之⽟川,暂且放过那少年,老夫要通过他提前见上李子仪一面,《天魔印法》最后一层或许惟有通过他尚能参透。卧虎蔵龙明⽇随我立即起程,杭州一游,顺便会会故友!”接着转向上空喃喃自道:“李子仪,不知你领悟如何?可不要让老夫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