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苦夏日小夫妻家中乐事
似乎只是一眨眼,炎热的夏天就到了,老儿村几乎是被一片浓绿围了起来,満树的蝉嚷成一片,让正在午睡的全哥不时翻⾝,林赛⽟晃着手里的扇子,一面看着阿沅写来的信。
阿沅的信想来是她女婿代笔的,写的字很秀才,一如她的格,言语不多,只说了搬了新家,开了个小果子铺,女婿在开封府衙门寻了个小差事,⽇子安好,五月底生了个儿子,有七斤多,差点要了她的命,又问她最近如何,孩子可要上了云云。
⽟梅捧着一碗酸梅汁站在一旁,听她说要给阿沅的孩子备什么礼。
“我也不赶些秀活送与她,她那好手艺,也看不上我的,”林赛⽟低声道,接过酸梅汁吃了。
⽟梅笑道:“婢子倒做了一方锦缎兜肚,原本是要留给夫人你用的,不如先送了她可好。”
林赛⽟微微红了脸,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部腹,心里想着怎么要个孩子这么费劲?从前从报纸上看很多不就是一次就中的了?
“全哥如今大了,又到了夏⽇,那边的屋子早收拾了,让他过去睡吧。”⽟梅红着脸说道,这话要她这个姑娘家说的确羞人,可是秉着为奴的准则,她不得不说。
林赛⽟被她说的也红了脸,想了想,恩了声算是同意了,当下又说了其他送些什么⽟梅便下去安置了,自己在书桌前拿了笔,捉摸着写些什么,还没写两行字,全哥醒了,喝过⽔,便闹着要去找金蛋。
“不行,你爹请的先生也到了,不能⽇⽇玩,过几天再去找他。”林赛⽟给他洗了脸,捡了桌上的鲜果给他吃。
全哥便皱起脸,扭扭着不愿意,正说着苏锦南进来了,听见了少不得训斥一番,全哥怕他不敢说话了。
“金蛋今年也有七岁了,该进学了,明⽇将他接来。”苏锦南接过林赛⽟手里的茶吃了,怕林赛⽟闻到他⾝上的汗味,离开她几步说道。
全哥只要有人作伴便⾼兴起来,拿了个果子跑出去玩了。
“早烧好了⽔,你去洗洗,做了你爱吃的饺子。”林赛⽟从柜子里拿出⼲净⾐裳,推苏锦南道,被他攥住手,拉在⾝前吻了两个,捶道“腻乎乎的,快去洗了。”
“你上午又去地里了吧?”苏锦南含笑道,顺手帮她抿了垂下的头发。
他们两口子如今的生活很有规律,因要伺候种出来的棉花,每⽇林赛⽟天不亮就起赶着车到二里地的十方村地里,如果带着全哥去了,就留下来吃饭,过了午才回来,不带全哥的话,午前就回来,跟他们⽗子一起吃,下午便留在宅院里,和全哥一起跟苏锦南学写字,而苏锦南每⽇或在家看孩子看书,或出门到城里看各处送来的信件,一个月回江宁一次,呆上四五天就赶回来,倒也忙忙碌碌充实的很。
听他说⾝上有味,林赛⽟有些心虚,因为回来累了没澡洗,忙耸着鼻子在⾝上闻,说道:“我去看了棉花,又死了好些。”
苏锦南知道自己这个小子有些不爱讲究,便刮着她的圆鼻头,拉她一起去洗,⽟梅正走到门外听见了,忙又转⾝出了院门,打发小丫头去烧一壶藌煎梅汤,自己就坐在院门外的大树下,描一双小孩子的鞋,夏⽇的热风大院子里卷了过来,偶尔带来低低的息声呻昑声,让低着头描鞋的⽟梅闷红了脸。
看着⽟梅放下酸梅汤低着头出去了,林赛⽟一面擦着未⼲的长发,一面端了碗递到在炕上坐着只穿着短襦的苏锦南。
“娘可说过来?”林赛⽟探过头去看,长长的头发扫在苏锦南脸上,让他庠庠的只想打噴嚏,伸手拿过手巾,帮她擦拭。
“嫌热,不愿出门,说等秋凉,过来吃枣。”苏锦南笑道,撩开妇人的长发,见她穿着柔⽩衫,露出內里红绡抹儿,想起方才的娱不由俯首在她肩上一吻,让这妇人受了一惊,不容她躲开在怀里抱紧,低笑道“这常下地的果然好有力气…”
说的林赛⽟羞红了脸,挣着要起⾝,却被按倒,一双大手穿过⾐裳紧紧握住了那鼓鼓的脯。
“…花儿,花儿,我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你…”耝重的息在脖颈间响起,负载两人重庒的酥此时紧紧贴在他的大手中,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刺。
原本已经带着几分疲倦的林赛⽟被这突然耝重的动作撩的浑⾝火热,那从未有过的大力捏,让她全⾝绷紧,从口中说出拒绝的话,也变得格外娇柔,反而刺⾝上人更大力的动作,那双几乎要烂自己的手骤然离开,攥住她的,猛然提起,伴着她一声低呼,处私瞬间涨満。
这一次没有以往的温柔怜惜,没有以往的徐徐渐进,所有的动作如同狂风骤雨,不容拒绝的闯进她的⾝体,上因摆了炕桌而显得十分狭小拥挤,很快被纠的两人挤到一边,撞着板,摇动着幔帐,细碎的吱吱呀呀很快响成一片。
这夜一,是来到老儿村全哥一次自己睡一间屋子,虽说有婆子跟着,但林赛⽟仍不放心,半夜披⾐起来查看两次,见全哥安睡无异,心里倒有一些失落。
“我还以为他离了我不行呢。”吹了灯,林赛⽟复又在上躺下,惊醒了苏锦南,将这妇人往怀里揽了揽,带着笑含糊不清道:“…这世上有谁离不开谁…”话说完待沉沉睡去,却觉得怀中妇人的⾝子一僵,半晌无声,那睡意便消了,转过⾝与这妇人面对着面。
“花儿,我想起一事,原本⽩⽇要告诉你,偏忘了,”苏锦南低声笑道。一面用手轻轻抚着她光滑的脸颊“我这一趟回江宁,听到许多地方都在说什么麦田种稻,稻麦两…”
他的话没说完,林赛⽟已经惊讶的道:“怎么,如今就有稻麦两?书上说,确切的应该是元朝后期才有的…”话未说完,忙掩住嘴。
幸好苏锦南以为她这又是什么农事用语,也不为怪,接着道:“听说,已经种成了。”余下不再言语,听那妇人静默片刻,似是喃喃道:“如今六月了,在这里竟也能见到上午一片⻩,下午一片青的场面,实乃民之幸事,…可是他做的?”
虽然不提名字,但二人都知道自己说的是谁,苏锦南嗯了一声,听着妇人轻轻笑了一声,似乎是松了口气般道:“果真是长进了不少…”
苏锦南感觉自己也松了口气般,复又有些不安,下意识的攥紧了林赛⽟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这妇人猛的坐起来,自言自语道:“秧雨,麦晴;一月晴,半月。宜晴宜雨不俱得,望岁未免劳此心,此事虽是大功德,但实在难成,稍有不慎,稻麦俱毁,就是现代,老师也说还常有种了麦,亏了稻的事发生…”
“花儿,”苏锦南后悔自己说了这事,伸手拉着妇人躺下,安慰道“只在江山种了一处,听说众人均喜,但他报了朝廷,并未建议各地所用,如今只有江山在如此种,就算是不成,影响也不大。”
林赛⽟这才松了口气,躺在苏锦南怀中,感觉他轻抚自己以示安慰,不由带着一些歉意道:“锦哥,我不是,我不是对他…你知道,这农事说易也易,说难也难,不能为人所掌控,⼲系重大…我不是对他…”翻来倒去竟不知自己想说什么,正惶恐间,被苏锦南握住了手。
“我知道,我知道,花儿,你安心。”
夜⾊中看不清他的脸,但那声音的确让人安心,林赛⽟不由靠紧他的膛,搂着他的,甜甜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