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五章 兄弟
冬夜凄冷,冰霜満地。
东都外城没有想象中的混,甚至很多百姓已经早早的进⼊梦乡之中。上舂门虽然不时的有厮杀声传来,可百姓们相信盗匪绝对不会攻打进来。
他们心中感谢西梁王。
若是没有西梁王,內城不见得有事,但是外城多半早在盗匪的肆之下。当初孟让带兵杀⼊集市之时,百姓人心惶惶,只怕天下这最后一块安宁的地儿也是生灵涂炭,好在西梁王赶到,不但杀了孟让,还将盗匪赶出东都,一直将瓦岗军困在了洛口,没有西梁王,就没有东都的安宁,甚至是,睡个好觉都不可得。
带着这种念头,虽然听到厮杀,但是百姓还是很放心,亦没有动,九营连环凝聚着他们的心⾎,是他们亲手所建,他们相信盗匪攻不破他们亲手建筑的防线!
萧布⾐骑马踏过长街,抬头望着残月,眉宇间带着些不解和落寞。
董奇峰死了,死的让人觉得不明不⽩,元文都离死不远了,却带不给他些许振奋。如果说东都争斗不过是天下角逐的一步棋的话,元文都只能说是东都角逐的一步棋而已。
元文都败了,萧布⾐胜了,但是大局还是混沌初开,谁输谁赢还是说不明⽩。冷风吹过,萧布⾐难得的清醒。
史大奈默默的跟在萧布⾐的⾝后,突然问道:“西梁王,这世上…孙少方这种人太少了。”
萧布⾐微愕,扭头望过去,见到史大奈悲伤的脸,不想这种耝犷的汉子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大奈。不是少,是…很多时候,我们没有去发现。最少…你也一样。”
史大奈扭过头去“像孙少方这样活在义气真情中的人,很累呀…”
“累是你的感觉。”萧布⾐沉昑道:“只要他不觉累就好。”
“哦。”史大奈应了声,细细地琢磨着萧布⾐所说的话,浅显中带着世情,同情中带着谅解,不由有些发呆。
萧布⾐望见史大奈。却为他感慨。史大奈对孙少方的所作所为也是感同⾝受,想孙少方是和师⽗走了不同的道路,史大奈和他⽗亲亦是如此,更悲哀的是,史大奈到现在还不知道⽗亲是哪个!
史大奈自从被符平居打了一掌后,变的更加沉默。本来一个內向的汉子更少言语,他只是默默的做事。再不提寻找⽗亲一事,萧布⾐有心劝解,却亦是无从说起。^^^^萧布⾐知道,他跟在自己⾝边,只是为了报恩,可史大奈显然并不快乐。
二人出了內城后,很快到了徽安门,这里还是寂静一片。可却是伏着黑庒庒的隋兵。均是严阵以待,如同⽩虎门前般。见到萧布⾐亲自前来,隋军均是精神大振。原来元文都早就收买了守卫徽安门地郞将,只等起事的时候放王世充进来,⽩虎门亦是如此。萧布⾐其实早就查明,只是不想打草惊蛇,这才一直隐而不发。內城平的时候,萧布⾐、卢楚、魏征三人早就同时派人拿下了这两个城门的守城郞将。然后再使王世充的兵马进来。王辩、王玄恕果然中计,杀⼊城中,结果中伏⾝死,可按理说这时候王世充也应该发动,但是徽安门外却是迟迟没有动静。
萧布⾐已经觉得事情有变,却不焦灼,只是登上城楼向外望过去,只见到夜幕深深。隐见北邙山的轮廓。⽩雪皑皑,寒风刺骨。野外少见生机。
王世充这人奷狡无比,他难道嗅到什么危机了?萧布⾐暗自琢磨,想着自己所有的圈套设计,一时间不明⽩哪里出了差错。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萧布⾐轻叹声,才要吩咐下去,就有兵士急匆匆地赶到“启禀西梁王,魏御史有事请见。”
萧布⾐让魏征上了城楼,都看到彼此的头摇。魏征沉声道:“西梁王,我只怕事情有变。上舂门的盗匪蓦然撤退,前来假装救援的郭善才亦是消失不见,我已派人出去探寻动静,一时间还没有他们的下落。”
萧布⾐点点头“王世充诡计多端,我们这敌之计对王辩倒是好用,可毕竟还是没有骗过王世充。只是眼下是他唯一取得东都的机会,他怎肯轻易错过?他能忍住不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确实得到不利的消息,这才偃旗息鼓,但又是谁把消息透漏给他的呢?”
魏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苦笑,萧布⾐突然道:“把二老等人带过来。”
二老被带过来地时候,五花大绑,其余地四兄弟亦是缚着双手,萧布⾐见了,不由皱眉道:“谁让你们绑的?”
有亲卫胡彪上前道:“西梁王,这非我们要求,而是边郞将自请被绑。”
胡彪等人本来是孙少方的手下,一直亦是跟随萧布⾐,虽是没什么耀眼的功劳,可一直以来忠心耿耿,并无过失,亦是得到萧布⾐的提拔。
萧布⾐缓步上前,为蝙蝠开解绳索,轻声道:“你等既然无错,不必受绑。\\\\”
蝙蝠却是缓缓的跪下来“西梁王,二老叛变,我等罪不可赦。”
萧布⾐有些为难,知道他们兄弟情深,多半又会为二老求情。可他实在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二老,任何手段都是在所不惜。
不等萧布⾐回话,二老已经冷笑道:“蝙蝠,我不需你为我求情!”
众兄弟都是脸上变⾊,卢老三已经忍不住大声道:“二哥,你怎么如此对大哥说话?”老四老五也是诧异,他们知道二老叛变后果的确异常严重,如果设⾝处地来想,他们要是萧布⾐,也绝对不会让二老活下去,可他们不是萧布⾐,所以他们还想为二老争取一丝生机。他们是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蝙蝠自缚双手当然就是希望萧布⾐网开一面,但没想到二老并不领情。
蝙蝠脸⾊苍⽩“二老,错了就错了,好在没有酿成大错…我…”
“蝙蝠,你说错了。”二老冷漠道:“我没有错,我做地一切,都是心甘情愿!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当然就要担当,你们想要成全大义,难道想把恶名推到我⾝上?”
蝙蝠一时间愕然无语,老四虽是沉默的汉子,也忍不住怒声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大伙为你好,难道还错了?”
“你们当然也没错。”二老眼眸中闪过黯然。转瞬抬起头来,讥诮的望着萧布⾐道:“西梁王,我现在还没死,当然是因为你有问题想问我。”
萧布⾐半晌才道:“你说地不错,我想问你,自从你等得袁先生的推荐来跟随我做事,我萧布⾐哪件事做的不对,这才让你执意想要推翻我呢?”城楼上静寂一片。呼昅可闻。魏征言又止,卢老三却道:“西梁王…这件事…”
二老截断了老三的话头“这里没有什么对错之分。”
萧布⾐皱眉道:“如真地如此不分黑⽩,你…真地很让我失望。想我萧布⾐几番浮沉,可最少做事少为飘渺,只求百姓安乐。我不敢说什么义气深重,但是我…”他伸手一拍口道:“最少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萧某问心无愧,活着⾜矣!”
蝙蝠嗄声道:“萧老大。你说地不错,是我们有负于你,你愿杀愿剐任由你好了。”
他此言一说,其余三兄弟都是默然,知道蝙蝠已经放弃了为二老求情的念头。=
二老目光有些古怪,又有些感喟,良久才道:“这世上,不止有良心。还有责任。再说成王败寇。也不用考虑很多。西梁王,我知道你有事情问我。但是我只想告诉你,这件事只是我一人地主意,和旁人无关。你现在或许很奇怪,为何只有王辩来攻,王世充却没有动静吧?”
萧布⾐点头“的确如此!”
二老淡然道:“只因为你们下手还是早了一些!”
萧布⾐皱眉问“此言何解?”
二老抬头望向天空“王世充做事谨慎,自然不肯轻易送死。他让王辩、王玄恕攻打⽩虎门,却还是留了一手。他让我若是事成后,以五彩烟火为号,通知他可行。可我还不等事成,就被虬髯擒住…后来你们将计就计,使王辩、王玄恕进城,我的五彩烟火自然没有放出去…王世充既然没有看到,怎么会进城?不过现在再通知你也是无济于事,我想以王世充的格,”
萧布⾐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么一步,也没有想到王世充小心如斯,不由暗自皱眉,蝙蝠几兄弟听到二老将前因后果介绍一遍,却都是面⾊苍⽩。
二老又道:“当然我背叛你还不止这一件事情。当初你出计离间瓦岗,本来消息极为的隐蔽,可却是动用了我们五兄弟。他们在为你竭尽心力的时候,却不知道我早就将消息通知给了符平居?”
“为什么?”卢老三怒喝道:“你难道不知道…”他言又止,可神⾊痛苦不堪,二老却是脸⾊不变“我什么都知道,我把这些事情和西梁王说了,却是想告诉他,所有事情均是我一人所为,和其余的人无关。”
萧布⾐目光闪动“你和符平居又是什么关系?”
二老淡淡道:“什么关系又有必要吗?”
萧布⾐突然想起一事道:“原来当初皇甫无逸…”
“不错,皇甫无逸也是我弄疯地。”二老一语石破惊天,众兄弟又是大惊。
萧布⾐轻叹声“我一直都是觉得奇怪,皇甫无逸毕竟是经过大风浪之人,为什么莫名的会疯,我当时还没有多想,可没想到原来还是你…”“他毕竟还知道一些事情,可我们不想你知道,只怕他终于忍不住会说出来。正好你想要问他说些什么,我就将计就计在他饮食中下点物药。\\\疯了他。”二老淡然道:“现在…西梁王…你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蝙蝠几兄弟脸⾊如土,暗想只凭这三件事,萧布⾐如何处理二老都是正常,而且萧布⾐若真是心狠手辣,为除后患,他们几兄弟也是不能幸免。
可到了这时候,他们却已经少考虑自⾝的事情,每个人都是怔怔的望着二老,想起往事如烟。一时间都是恍若隔世。
一个人如果到连名字都不想提起的话,那他无疑受到太多的挫折和伤痛,甚至想要忘记过去地一切一切。而五个人均是不提及过去,那无疑意味着一场灾难。
萧布⾐望着二老,一时间竟然不知再问什么,扭头望向蝙蝠,见到他脸⾊惨然。萧布⾐头摇道:“我还想问一句,你为何如此慡快地告诉我这些?”
二老嘴角终于露出凄凉地笑“因为…因为…我想说…”
他说话突然断断续续起来,几兄弟还没有醒悟,萧布⾐却已经感觉到古怪,霍然抬头望过去,见到二老嘴角已经流出了黑⾎。
萧布⾐心中凛然“你中了毒?”
他话音方落。蝙蝠已经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二老,嘶声道:“为什么?难道这么多年,你还放不下?”
那毒药发作的好快,转瞬二老脸上已现黑紫之⾊。萧布⾐转瞬明⽩过来,原来二老已有死志,想必是口中早有毒药,这时候才咬破服下,只是他既然要死了。为何还是说的如此明⽩?
萧布⾐见到二老的脸⾊,已经明⽩他已经必死无疑。只是不由的苦笑,这一晚內,他两次面对两个人死亡,均是死的⼲净利索,没什么留恋。
二老双目已经无神,嘴喏喏的动了两下,声音低微。蝙蝠已经贴过去去听。萧布⾐耳力精湛。倒是听地清楚。二老临死地时候只是说“对…不…起。”
他头一歪。已经无力的软了下去,再没了声息。可这前一刻,这个默默无闻,甚至连名字都不让人知道的二老,却几乎做了一场惊天动地,扭转乾坤的事情!
他若成功,东都就会易主,而且直接的能影响以后天下的走势。可他终究还是失败了,做事默默无闻,死地默默无闻,⼲净利索的死去,却留下了难解地疑念,萧布⾐望着他发黑地那张脸,突然想起了那个雪夜,大火熊熊下,安伽陀声嘶力竭的喊着,他们一定会找到你地,一定!
那句话现在想起来,还是不寒而栗,萧布⾐几次都已经遗忘,却是几次不经意的再次想起。===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太平道没有关系,实际上,这本不可能!
太平道早就渗透到他的各个方面,或协助、或策反、或帮助、或打击。太平道并非如山如岳,立在那里就让你见到,他们如⽔如风,总是在你不经意地时候和你擦肩而过!
寒风中,蝙蝠脸上菗搐,泪⽔一滴滴流淌下来,只是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卢老三几个人也顾不得太多,都是围了过来,默默地流泪,悲哀之情难以抑制。就算他们知道这悲哀可能引起杀⾝之祸,可他们已经不在乎。
萧布⾐终于轻咳一声道:“魏御史,把二老的尸体埋葬了,其余的事情,都不用追究了。一会儿到我府上,我有事找你。”
魏征应了声,萧布⾐缓步下了城头,只听到哽咽之声依稀传来,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一句话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走了几步,寒风一吹,冰冷⼊骨,萧布⾐听到哭泣声,突然想明⽩了很多事情,想明⽩一晚上萦绕的疑惑。董奇峰觉得对不起孙少方,二老亦是觉得对不起几个兄弟。他其实要死早就可以死,他来见自己,不是为了求生,而是为几个兄弟求生。他故意对兄弟冷漠,故意撇清关系,故意说出此事和几兄弟无关,故意对他萧布⾐说出事情的真相。二老很骄傲,可骄傲的外表中却是埋蔵着卑谦的愿望。
他希望自己死了。兄弟们忘记他,他希望自己死了,兄弟们能够活下来。最后的那一刻,他说出对不起,只是因为真情流露,实在地歉意。他死的那一刻,是否和董奇峰临死想地仿佛呢?
蝙蝠他们不应该不明⽩,他们若是不明⽩,怎么会哭?他们若是不明⽩。怎么会哭的如此伤心?兄弟走了,再也不能回头,那种伤痛,谁能了然?
这是个值得敬佩的对手,也是个难的对手,萧布⾐如是的想着,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响,月光跟随在主人⾝后,轻轻地摇着尾巴,不明⽩主人今天为何心事重重,有些事情,它永远无法明⽩!
才回转梁公府,萧布⾐就发现巧兮、胖槐和小弟都坐在那里,巧兮有些担忧。小弟打着哈欠。胖槐却是没有喝酒,只是不安地着手见到萧布⾐回转,三人不约而同的回头,彼此望了眼,不知如何开口。
萧布⾐看了眼袁巧兮,微笑道:“巧兮,你是个勇敢地人。”
袁巧兮脸上容光焕发,得萧布⾐一语。让她所有的担心和疲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萧布⾐拍拍小弟肩头道:“小弟,你是做大事的人。”
小弟亦是奋兴不已道:“萧大哥,他们抓我的时候,我一点不怕,我的害怕…都是装出来的。”
萧布⾐笑笑,见到胖槐躲躲闪闪的望着自己,轻叹道:“胖槐,你是个痴情地人。”
胖槐愕然。怔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萧布⾐拍拍他的肩头“回去休息吧。谁都痴情过,但是痴情要有个度就好。睡一觉,所有的事情当作一场梦好了。”
他连番面对死亡,心中有了那么一刻感慨,虽知道胖槐做的过火,却从未产生责怪他念头。原来胖槐被二老蛊惑,下药要擒住巧兮、小弟要挟萧布⾐,萧布⾐早有察觉,却不动声⾊,这种事情其实怨不得胖槐,无论谁被蛊惑都是失魂落魄,萧布⾐当初虽是斥责胖槐,却还不忍他內疚,这才在大兴殿说胖槐本没有下药。胖槐清醒后,对于所发生的一切一直都是糊糊。
胖槐嘴喏喏动了两下“少当家…我错了…可我那时候真的⼊魔一样,难以控制自己…就算是现在,想想还觉得心痛!”
萧布⾐笑容有些苦意“不用担心,时间可以冲淡一
“真的吗?”胖槐喃喃道:“我只知道,这口一直都在痛,越来越痛,没有缓解的时候。我要喝酒,不停地喝酒才能⿇醉他。少当家,我真地很羡慕你,你什么都很优秀,又有那么多女人爱着你。我只是爱着一个,却都是得不到…”
萧布⾐无言以对,小弟却是大声道:“你既然知道优秀才有女人爱你,就应该去变得优秀,而不应该在这里自怨自艾!”
袁巧兮扯了下小弟的⾐袖,低声道:“小弟…”
女人总是会被一些痴情感动,袁巧兮也不例外,她虽然不赞同胖槐的做法,可却也不赞同小弟给人伤口再撒一把盐。
小弟对袁巧兮却没有对姐姐那么畏惧,还是梗着脖子道:“他不⾼兴我也要这么说,胖槐…大哥,你比我大很多吧,我都明⽩这个道理,为什么你却不明⽩?”
萧布⾐皱了下眉头“小弟…你还太小,等你有朝一⽇真的到了胖槐这年纪,或许也会一样的糊涂。”
小弟半懂不懂,可萧布⾐发话,他还是有点畏惧,不敢多说。胖槐喃喃道:“优秀的男人,我再优秀能有少当家优秀吗?”
“都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萧布⾐打了个哈欠。
巧兮知趣的当先拉着小弟离去,胖槐却犹豫下道:“少当家,天冷了,你自己多留意。”
萧布⾐不解其意,只好道:“胖槐,多谢你了,你也一样。”
胖槐点点头,走到厅前的时候,突然又转过⾝来“当初山寨七兄弟,得志走了,莫风、箭头几年不见了,我很想念…很想念那个时候大伙在一起地时光。可是…少当家,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你大人大量,请你原谅。”
萧布⾐肃然道:“胖槐,通常愿意留下来陪你吵的人,才是真正关心你的人。我们几兄弟打打闹闹,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没什么不可原谅之事。”
胖槐憔悴的脸上露出感动,喏喏道:“那多谢少当家了。”
他缓步的没⼊黑暗,背影有些凄凉,萧布⾐无奈摇头摇,不知道如何排解。坐了不知多久,魏征终于匆匆赶到,低声道:“西梁王,蝙蝠几人已经回来了,只是守着兄弟的尸体,还很伤心。”
萧布⾐拍拍⾝边的椅子“魏先生,过来坐。他们地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就好。”
魏征缓缓坐下来,萧布⾐却是望向远方“我们有些地方失算了,无论如何,东都地內总算告一段落了。”魏征连连点头道:“西梁王,我们的确有些失算…但这些并非我们能够决定,可无论如何,王世充已经不⾜为惧。他虽没死,但王辩、王玄恕兴兵造反,证据确凿,我们讨伐他,已经师出有名。据我最新地消息,王世充连夜拔寨向南而去,我想多半回转江都了。西梁王巧施妙计,先除心腹大患,以后征战无忧,实在可喜可贺。”
他说到征战无忧的时候,发现萧布⾐眉头一动,以为说错了什么,没想到萧布⾐霍然站起,沉声道:“孙少方现在怎么样?”
“并无大碍。”魏征回道。
萧布⾐皱眉道:“速找人去看看无忧公主,我只怕无忧公主这次有事!”持,你们很強大,打猎的手段也娴,⽩鹤那家伙已经被我们扔在锅里了,呵呵,虽然还没有⾁烂,但汤还是蛮浓的,继续炖吧,让月票之火熊熊,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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