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告白和咬痕
“夜夜牙?你现在是清醒着的吧。”月⽩⽩不敢动因为惊吓腿双有些虚软呼昅显得有些急促却不敢用力去呼昅。
“那年我才五岁我娘在我的面前杀自无论多少的棉花都无法替她止⾎我那个时候很害怕可是周围没有一个人一个人也没有。我看到棉花因为鲜⾎而着我眼睁睁地看着汩汩鲜⾎从我娘的⾝体內流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一直在喊她不要走她却笑着跟我说解脫了。她说有的人活着就像死了有的人死了却像活着而她活着就是为了快点死去她说这一刻等了好久…而我却至今不知道原因。”
月⽩⽩不由伸手像安慰孩子那样拍打着他的背部声音很低如同⺟亲安抚儿子那般“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你知道么你跟我我娘一样左耳的下方都有一颗小小的黑痣。”月⽩⽩听了猛地一愣似乎有那么一颗不过很小连她自己都几乎忽略。她想起夜牙碰到她之后的种种他说他不喜女子的靠近唯独待她却不一样难道是痣的缘故?“我娘曾经对我说每个人的⾝上都会有痣但是长在不一样的地方为了能够让爱她的人好辨认。”
“我…”
“我讨厌红⾊讨厌那种如红似火的红⾊与死亡的颜⾊一样所以我会不顾一切地去毁灭。比如波妲她就没有错错就错在她喜红⾊所以只会让我更加厌恶她我不喜女子不与人成婚因为我不愿意有一天⾝着大红⾊的喜袍浸⾝在红⾊气氛中。甚至被我撞上的婚礼也会被我毁去。我们夜氏一族与叶氏家族差不多人丁稀少我因不喜被婚便离开故乡。我喜中土那里是我⺟亲曾经活过的地方她说她人生快乐的时光都在那里。”
月⽩⽩听得心惊。
“所有的人在我病的时候都会躲得我远远的从小我便是被歧视的人虽然他们尊重我的⾝份但是他们背地里说我是疯子没有人在我作的时候能够这么近距离地帮助我。”
“其实我…”
他的声音越温柔下来“⽩⽩我不相信缘分但是我们之间的缘分真的一直牵扯着所以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月⽩⽩警觉起来连话都不让他说下去她突然有点明⽩叶老太太为什么要她来送了红棉花了望着周遭一片藉狼的残痕她不由苦笑“夜牙不要将自己一直沉醉在过去红⾊不是死亡不要排斥它。今天若是帮到你我很开心你一定要振作。我要走了。”
“我不会让你走的。”他加注在她⾝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死死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按“我说过很早我就对你说过有一天你会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我的⾝上我一直坚信不疑。”
“呃…”月⽩⽩在惊悚之余更多的是意外她咬牙启齿声音不似刚才那般温柔几乎是带吼的“夜牙你放开我。”
“我不放我喜你月⽩⽩我喜你。我想了好久了你很适合我。”夜牙的声音带着強硬月⾊下的眼睛显得更加朦胧。
这句深刻的表⽩让月⽩⽩在那一瞬间完全了方寸就在这一怔仲之间夜牙的便要落下月⽩⽩偏头过去夜牙的落到了她的脸颊上。当他的触上她的细腻柔软的肌肤之后一股滚烫之火从心底冉冉升起可是他瞥见了她那厌恶的神⾊眼眸一黯他的离开她的脸声音轻柔“⽩⽩为什么不喜我他待你不好。”
月⽩⽩赶忙反驳“才不是你见到的那样子其实在你们见不到的地方他待我好而我也已经将自己全力托付。夜牙喜我也可以朋友那样喜。”月⽩⽩皱着眉头忍着怒气缓缓说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起来自然轻柔。
“好。”夜牙轻笑一声放开月⽩⽩“如你所愿。”
月⽩⽩转⾝就要走却突然听到夜牙在呼唤她的名字如同在呼唤他的心头宝“⽩⽩。”
“嗯?”月⽩⽩停住了脚步自然反应地转过⾝去夜牙一步跨了上去乘其不备张口狠狠地在月⽩⽩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甚至咬出了⾎印子。
月⽩⽩大呼了一声用力推开夜牙无意间瞥到他边的一抹狡黠的微笑她无意识地咒骂了一声捂着脸跑了。
她才刚跑了几步就碰上了行⾊匆匆的叶临叶临找到了月⽩⽩之后松了一口气“没有出什么事儿吧?我今天晚上没事找事跟我念旧起来我想一定是让你去⼲什么去了赶忙跑出来找你。”
月⽩⽩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痕有些郁闷道“没有什么事儿就是就是看到夜牙狂吼了一顿是不是那个啥隐疾啊?”
叶临惊了一下赶忙问道“你给他见⾎啦?有没有伤着?”
“那倒是没有。不过诶他怪怪的…”
“我去看看可能我家房子又要被拆了。”
“没事儿了就毁了些石凳石桌揭了几片瓦后来拉着我喊娘被我打醒了。”
“哦那就好。”叶临点了点头然后又道“你还真的打得下手我替我像你道歉这种事情太过于危险如果我提早知道我定然不会让你过去。”
“如果我事先知道我也不过去老太太太狠了。”
“不过如果你真的能打醒他也是件好事因为每次他疯之后元气大伤好些天下不了的。”叶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是否给了你什么东西?”
“有啊她给了一个红⾊的香囊还有那团红⾊棉花。”因为红⾊棉花已经丢掉月⽩⽩便将香囊拿出来给叶临看叶临看了之后会心一笑“以后记得给你女儿带上保平安的。其实不会伤害你那团棉花下过咒的他伤不了你。”
“庇…”月⽩⽩终究没有说其实他咬过她那个伤你叫做伤么?
“这么晚了不要去觉睡么?”
“我要回去哼…我就是要回去。”
“好啊我们去大门口等程独很快就来。”
“真哒?”月⽩⽩觉得意外更多的是惊喜她的双眼在月光下显得很亮“他怎么会来?”
“感谢我吧我说你想他让他来接你回去。”叶临双手叉叠在脑后一脸狡黠的模样。
月⽩⽩不说话脸上显现淡淡的晕红也不去辩解只是不疾不徐地往大门口走去。原来思念是时时刻刻地想念。
叶临在她的⾝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果然当月⽩⽩来到了大门的时候程独正朝她走来见了月⽩⽩便将她揽在怀里轻声问“想我了?”
“没有小临子说的。”
程独将手腕伸了出去“你看相思结紧了。”
月⽩⽩将头仰起“天上的月亮好大啊…”一回去月⽩⽩就说要觉睡背着程独换上了一件⾼领的新睡⾐程独看了一眼⽩⾊的绵软料子袖口和领口处都纹上了精美的绣花他瞥了一眼带着丝不解“你不是说很喜那套⽩⾊的棉布睡⾐么不穿晚上睡不着今天怎么换了。”
月⽩⽩嘻嘻哈哈开始揷科打诨开始往程独⾝上粘“你看都快冬天了嘛会冷的?多穿点要不要我也给你找件⾼领子的?”
程独只觉得月⽩⽩今晚特不正常笑得特假摸了摸她的脑袋“有我在你还怕冷?要不我们做点热的东西?”
“今天不方便…哈哈我困很困诶。”月⽩⽩小脸红红地往上爬去心中暗自舒了口气幸好幸好能遮几天就遮几天。
程独话是那么说可是觉睡的时候还是小心地将她搂在怀里怕她着凉。
“月⽩⽩你喜哪里喜将哪里当作家?”
毕竟已经是深秋月⽩⽩到了晚上手脚会有点凉她环抱住他结实的背将自己的双手贴在他温暖的脊背上双脚在他的腿上调整好势姿満⾜地叹了口气“有你的地方…其实还都能将就啦不过人都是喜自己的故乡那里有我们成长的痕迹有我们相识的亲朋好友是吧。”
“我没有…”
月⽩⽩听到这一句急忙反驳“有的有的谁说没有你就是在那里遇上的我那里娶的我那里欺负的我唉为啥第一次你对我那么凶啊我害怕。”
“因为看到你很讨厌!”
月⽩⽩微囧之后就开始纠结这个问题。奈何程独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让她快点觉睡。
月⽩⽩本是准备等程独走了之后再起穿⾐的奈何今⽇早上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程独还躺在她的⾝边。月⽩⽩对上他那双淡墨⾊的眸子又开始愣了。
“月⽩⽩。”程独唤她将她唤过神来。
“嗯?”
“这是怎么回事?”月⽩⽩的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开解程独的手指就在她脖颈口轻轻摸抚有轻微的疼痛因为他在摸抚在个伤口。
“我…摔的。”
“是么?”程独微微皱眉。
月⽩⽩见他皱眉浑⾝一颤“不不是被狗咬的…”
程独的眉头舒展开一点“哦?我怎么不记得叶府有狗啊?”
“刚养的是条疯狗昨晚突然疯然后不小心呃…就这样子。”月⽩⽩一边撒谎一边在心中默念夜牙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是情不得已啊。
程独突然将头挪了过去在月⽩⽩脖子上另外一个方向也狠狠地咬了一口月⽩⽩呼痛。
“记得以后不要去招惹疯狗下次再让我现有疯狗的痕迹我就去阉了那疯狗记得了?嗯?”
“嗯嗯记得了以后再也不去招惹了。”月⽩⽩狠狠地点头然后见到程独从头摸出一个小瓶子然后掏出里面淡绿⾊药膏香气弥漫往月⽩⽩的脖子上抹抹之前还问了句“想保存哪个痕迹?”
“能两个都不要么?…那个保留你这个…”
程独笑了笑在两个痕迹上都抹上了药膏“不想保存就大声说说错了我也不会打你。”
月⽩⽩是属于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见程独似乎没有追究此事小子又上来了“哼你敢打我我就找其他的男人去。”
“你找好了找一个我阉一个找两个我阉一双。”
“噗…”月⽩⽩捂脸笑噴。
“月⽩⽩安分点过段时间我就带你回去然后让你在家里安心养胎。”他的眼神弥漫着笑意与宠溺月⽩⽩一菗抱着脑袋在上打滚“我还没有。”
“快有了。”
“会疼。”
“我们一起疼的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程独拽着她起来在她边轻轻一吻。
几⽇后的一个下午月⽩⽩无聊地坐在院子中时不时地替在手帕上绣上几针。深秋挽着金⻩⾊的裙裾转⾝季节即将进⼊冬至。寒风将枯的树叶一把把地吹散下来落在院子当中。天气似乎又冷了些萧条了些月⽩⽩并没有外界的天气情况而感到心情变化反而觉得心情很好看着手中的半成品不由微笑上面是一只大灰狼与⽩兔虽然针法很差劲却觉得比几年前那只乌⻳绣得好多了。
突然一个人影从围墙处飞了进来似乎有些站不稳摔在地上。他又重新站了起来走起路来脚步却十分踉跄月⽩⽩忙看过去居然是许久未见着的风四只见他那⾝⽩⾊的⾐服有大半边染上了鲜⾎。脸⾊因为失⾎而异常惨⽩⾊紫当他看到了月⽩⽩之后站在原地缓缓地朝她微微一个露笑不带一点浮躁宁静而致远。随即撑不住整个人倒向一边。
月⽩⽩何曾见识过这种场面当场就吓住动也动不了手中的东西全都抖了掉在地上。
“风四风四…”月⽩⽩忙跑上前去声音带着哭腔“你不要死啊风四你怎么了…”
风四见到月⽩⽩担忧他的样子不由莞尔道“大嫂不要慌张我没事找给地方给我休息一下就好你去找刘叔。”
“好我马上去。”月⽩⽩拔腿就跑。风四望着那逐渐缩小的背影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四下静寂唯有风猎猎而过卷起残花无数如同破碎的记忆即要飘向沧海光褶褶落在风四失了⾎⾊的面容上忽明忽暗令他看上去愈不真切风吹起⾐袂风四微微侧脸上仍有浅浅的笑纹似在回忆何种美好叶一片片地凋零在他的掌心、⾝上、颊边…
脚步声由远及近…只是他再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