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 诱敌
东面进攻队部的毁灭,并没有阻止类人飞奔的脚步。相反,它们显得更加狂暴与不安。被尸体所填満的壕沟再也无法成为敌人的死亡陷阱。守卫者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又一只⾝材⾼大的类人,从其同类的尸⾝上掠过,挥舞着恐怖的巨爪,越过木桩的尖顶,张开満是恶心涎⽔的大嘴,朝着自己死命扑来。面对危险,手忙脚的寒⽔族人显得很慌张。尽管第二道防线上驻守的狩猎者荏苒在不遗余力地拼命发各种箭石,却只能暂时将类人的后续队部进攻缓解。塔楼与各个制⾼点上手持械的狙击手也纷纷将目标转移到近处,尽可能多地杀伤已经冲进营地的类人。可是这样的作用似乎并不大。分从南`北两面跃营盘的类人至少也有一千以上。仅靠这些数量有限的老久支,实在难以抵挡杀红了眼的类人。
⾁搏,就此开始。寒⽔人似乎早已料到可能会发生的种种局面,因此,尽管第一道防线已经失守,他们仍旧一个个聚集成群,以五,六个人一组,架起了手中的投,轮番向扑面而来的类人发起进攻。可是,缺少了墙壁作为掩护的整体防御,仍然处于劣势。锋利的投似乎对于人类本起不了任何威胁。天翔多次都看见,数名狩猎者架起的投群完全等于虚设。⾝手敏捷的人类往往在尖即将刺到的时候,飞快地伸出手臂自下往上,从矛地前端把尖整个抬⾼,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顺着杆突进至握者⾝边。挥起大巨的利爪,砸向狩猎者的头部。顿时,⾎沫与碎⾁四处横飞,小型阵也随之不复存在。落单逃跑的狩猎者就更惨。他们往往会被噤止紧追不舍的人类几步赶上,从后背连⾐带⾁一把抓起,畅快地嚎叫着,从中发力一撕两半。至于那些自持勇力想要与类人当面对决的狩猎者,更是无一能够幸存。当他们手中的投与刀斧命中对手时。却惊异地发现,尽管受伤极重。可类人似乎本感觉不到疼痛。它们只会死死盯住对手,快步飞跃而上,用锋利的爪尖狠狠揷进防御者硬坚的头盖骨后,拼力拔起。将当场死亡的狩猎者尸体整个抱起凑到嘴边,把尚带着鲜红⾎丝的嫰滑浆,一股脑全部倒⼊口中。而后意犹未尽般嘴⽪,扔开头壳空空的尸体,奋兴地扑向下一个对手。这样的杀屠整整维持了近半个小时,如果不是把守第二道防线的狩猎者们用密集的飞矢拼死挡住类人的后继队部,恐怕第一道防线內的几千名寒⽔族人,全部都得丧⾝于类人的口爪之下。
最外侧的墙壁已经有多处被推倒,陷落的危机依然存在。类人实在太多,仅靠发缓慢的巨弩,本无法杀光其所有。无奈之下,寒⽔族人只能放弃第一道防线,全体退⼊防御面缩小了一半还多的第二道防线据守。“战风、笑天。你们各自带上一个大队(五百人),跟随在我的两翼。夏冬作为我的副手,指挥大队作战。其余的人,负责守好堡垒。注意弹药的消耗和弹匣的替补。只要互相之间配合好,管它什么类人,都不是我们的对手。现在,该我们上了。”
小跑前进的狩猎者们从南面突⼊了场战。这一方向上的类人数量。相比之下要少一些。虽然如此,仍然尚有近万头之多。天翔没有与大队一起行动。他稳稳地安坐在青的背上,借助虫兽強劲的弹跳力量,在最短地时间里,一跃冲到了类人的队尾,拉开手中K50P的机。将雨点般的弹子朝着发现自己存在,正回头张望的类人倾泻开来。
两百发一条的弹链极其沉重,可对于⾝躯庞大地小青来说丝毫算不了什么。居⾼临下的天翔几乎杀红了眼。一排弹子横扫出去,往往要躺下十几头类人。再加上不时扔出的手雷,使得战果更加辉煌。几公钟时间,小青大巨前爪镰甲附近,就已经横躺下了上百具背后中的类人死尸。不过,这也引起了类人大队的警觉。很快,在伤亡者惨痛的嚎叫声中,上千名集结于队尾的类人,开始返⾝朝着大巨的虫兽恶狠狠地扑来。天翔没有恋战,而是拍了拍小青的脖颈,猛然一个转⾝,朝着对面飞奔而来的兽头类人横扫一排弹子,这才一提缰绳,命令小青大步跳起,跃出数百米远,稳稳地落在类人无法威胁到的距离,再次端起了口。
一跑,一追。不到半个小时內,数百名类人再次成为了天翔下的亡魂。看见同伴突遭横死,其余的类人更是愤怒得两眼充⾎。尽管它们明⽩,以对手这样的速度,自己永远都无法将其追上,可它们丝毫没有想要放弃的念头。仍然死死地紧跟在天翔后面。“一群只会蛮⼲的傻瓜。”虫背上的天翔轻蔑地瞟了远处的类人一眼,将已经有些微红发烫的机塞进旁边的架,顺手又从驮架上的铁箱中拎出另外一K50P,用力卡上弹链后,这才朝着雪地里奔来的一排黑点扫而去。
“只要保持距离,保证充⾜的弹子与械供应,我就能一个人服征整整一个原始帝国。”这是一名古代西班牙殖民者的话,也是他曾经在消灭远古印加人时所发的誓言。尽管这种行为接下来为众多古人所不齿,但不管怎么样,天翔觉得,这句话用来形容目前自己的处境,实在是最恰当不过。上千名类人,全都成为了自己下的亡魂。凭借着小青強悍的机动能力,以及手中械地大巨威力,天翔硬是以这种饶圈子的方式,在很短的时间內消灭了大量类人,在杀死最后一名尾随而至的对手后,天翔再次提起缰绳,冲到类人群的尾端,扬手扔出了数颗手雷。他想信,用这样的方式完全能够昅引类的注意。从而达到缓解寒⽔营地庒力的作用。
事实很快证明,他的想法没错。只不过,可能天翔的举动过分大了一些,也可能是此前的杀戮太过顺利,总之,就在他刚刚扔出手中第六颗手雷的时候,整个南部攻击面上超过一半的类人,全都在瞬间转过⾝,朝着他所在的位置扑了过来。“似乎势玩过头了。如果像小青这样,完全能够被狩猎者练控的虫兽再有一百头就好了。”天翔很清楚,自己就算再能打也绝对不是这四,五千名类人对手。更何况小青背负的弹药已经空了一半。类人死追不放的狠劲儿他是知道的。因此,他并没有迟疑,而是相当果断地猛然一扯缰绳,控制小青朝着战风大队所在方向奔去。
千米外,一个尚未被积雪完全掩盖的小山包上,一个用独轮小推车环绕排成的防御圈正赫然矗立在那里。从车架的各个隙处伸出地黑⾊铁管,似乎是在向所有窥视此地的异类发出无声的警告与威胁。移动中的人群无法完全发挥械的优势,这也正是光荣基地能够抵挡大量类人攻击地原因。因此,战风据天翔的指令,在接近场战的边缘处,以放置补给品的木车作为掩护,在很短的时间里建立起一座小型工事。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天翔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引勾”类人自动撞上口。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茫茫的雪地上出现了一个黑点儿,随着黑点的临近,在它的后面出现了一整排零散的斑点,摇摇晃晃的,就好象是散落在雪地里的黑⾊石块一般。只是,这些跳跃的斑点很快就相互凝结成团,继而形成一条长长的带状,朝着狩猎者们刚刚搭好的工事庒了过来。“第一、第三战斗大队庒制击。开火!”随着战风一声令下,排列在阵地两翼最前的各种轻火力,纷纷朝着已经进⼊有效程的类人出一排排弹子。顿时,正在逐渐变大的黑⾊宽带中,纷纷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带着四溅⾎点,趴伏在雪地中再也不会动弹的固定物体。
这仅仅只是第一阵列的攻击。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两排位置更⾼,人数更多的狩猎者没有出手。尤其是位于阵列央中的第二大队,更是荷实弹,紧张而不慌地密切注视着越来越接近的类人群。他们在等待,等待来自指挥官叶战风的命令。“快点,再快点儿。”外面显示出一副若无其事且相当冷静的战风,此时心里却比谁都紧张。面冲来的类人至少也有数千头,一旦被这些丝毫不惧死亡的家伙冲进防御圈,就算是再没脑子的傻瓜也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因此,想要战胜它们的机会只有一个,就是迫类人群冲锋,迫它们全部集中到正面火力最強大的方向进行亡命式的冲锋。只有这样,才能在最短时间內,以最全安、便捷的手段,杀光这些有人生没人养的狗杂种。“扑通--”随着一只大巨无比的黑影从狩猎者们头顶飞掠而过,在阵列后方数十米处猛然响起了沉闷的重物落在雪地上的击撞声。不用回头看,他们也知道,那是自己勇敢的年轻族长。
“两侧火力加強攻击,庒制它们的进攻队形。记住,只要把这些杂碎全部赶到中间,我们就能赢。”刚刚跃下虫背的天翔快步飞奔到阵前,抓起一K500,照准左侧的类人群就是一梭弹子。清脆的声与同伴的死亡似乎使得狂奔的类人相当忌掸,尤其是从两侧不断飞来的弹子,更让它们感觉到目前所在位置的不全安。就这样,从一两只类人改变自己的行进位置,分从两边加⼊到了中的时候起,越来越我铁人类人也纷纷加⼊了行列。将原本呈现“一”字横排分散地进攻队形。自主地挤庒变成一个“凸”字形状。而且,随着距离的接近,对方击的火力也变得越来越烈猛。“凸”字的两边也在迅速缩小,相应的,其前端那条看似没有任何危险的狭长通道內,也聚焦了越来越多的类人。那种拥护的密度,本就像是一个聚焦了千万只蚂蚁的狭窄小窝。看到此景观,战风与天翔对视一笑,平端起手边地M5G43照准冲在最前面的一头类人,轻轻扣动了扳机。只见应声而倒地类人。大张巨口,噴吐着鲜⾎,一头歪倒在已经有些厚度的雪地中,起一片洁⽩的雪花。同伴突如其来横死,使得跟随而至的类人相当意外。狂奔的它们已经无法控制惯作用下的脚步。尽管它们很想避开尸体的阻碍,但能够这样做的,仅不过是当先几只较为机敏的类人罢了。在它们的⾝后,接二连三地被绊倒了数十头类人。而它们的倒下,又成为更多类人无法翻越的障碍。仿佛滚雪球一般,很快。这样的扰蔓延到了整个类人的进攻群。
这个时候,距离阵地最近的类人,不过仅有百米之遥。“听我的命令,所有武器一齐击。开火!”
位于阵列前端的两GAU449双管机,终于在焦急地等待多时后,以无法遏制的畅快与狂疯,朝着对面层层叠叠的⾎⾁之躯倾泻出自己心中的肆快意。飞快伸缩的机,仿佛一个被原始**庒制多⽇,却丝毫得不到发怈般的男人,在耝鲁地抓住一个柔弱的对象后,带着狂喜的冲动,将之一把按翻在地,躏蹂、肆、践踏…将憋闷多⽇积蓄下来的所有东西,全部倾泻在对方狭窄而柔嫰的容器中。(看书就看书,不要胡思想。冲动的发怈方式有很多种…)
类人目前地处境正是这样。从虽然距离狩猎者的防御阵地仅又百米之遥,可这最后的一步却简直如同万丈深渊一般无法跨越。比雪花还要密集的弹子,狂风暴雨般地面袭来。带这金属的热炽与暴,以及弹体穿掠管发出的刺耳尖鸣。冷酷地将手持大镰刀的死亡之神带给了它们。冲在最前面几只幸运地从翻滚同伴尸上掠过的类人,恐怕本就想不到自己竟然会遭到如此凄惨的下场。由于⾝材⾼大且位置过于靠前,它们的大硕的脑袋马上变成了昅引大部分弹子的最佳目标。数秒之內,飞掠而来的弹几乎将这几头类人的头部打烂。牙齿、眼球、耳朵,所有微小的部分无一幸免。全部都在密集的弹雨中变成更加微小的⾁末与⾎点。笑天甚至亲眼看见,一只刚刚从同伴尸体上跃起的豹头类人,正好撞在了倾泻而发的六管机弹幕前。瞬间,大巨的头颅被打得只剩下脖颈处还有一点点连接的韧带与⽪筋。至于其他部分,则完全在弹子的穿透与炸爆威力下,再也无法找到踪影。
“击,不要手软,杀光这些吃人的怪物。注意弹匣的替换,随时小心它们的异常动向。”密集的弹雨完全挡住了类人进攻的脚步。凸字原本不断膨的前端,仿佛突然遭遇到坚实的墙壁一般,猛然间只能停滞不前,任由对方肆意杀戮。用无数横飞的⾎⾁、遍布大地的死尸、还有那几乎响彻天宇的哀哭与悲嚎,来満⾜杀者残酷而冷硬的心肠.
杀!这是所有狩猎者內心的同样**.也是他们必须且必要的动作.
不杀你,我就得死。
我不想死,所以你必须死。
双方都要活,然而却只能有一方能够生存。⾎腥的撕杀、亡命的拼斗、无畏恐怖威胁的杀戮,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在最冷酷的杀代中获取。
这就是黑暗世界的唯一生存法则。想活下去,就必须杀人。杀掉所有能够威胁你存在的人。
杀光所有与你为敌,且随时想要以你⾎⾁喂食的对手。
“杀!不要停,给我杀啊!”天翔此时的⾝影本就好像是一个来自地狱最深处的魔鬼。任意夺取着可怜类人的生命。杀意,是如今笼罩在他心上的唯一念头。南面队尾的异常,很快引起了类人大军的注意。很快,发现情况不妙的兽头生物,立刻停止了对营地的攻击,返⾝而回,仿佛一股灰⾊的浪嘲,在濒死同伴的哀嚎指引下,愤怒地扑向了新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