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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英雄路 第四章:天生杀人狂(1)——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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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杀戮而生者,终将死于杀戮。生于斯,终于斯。

  当言先生和谕天明正和一批又一批的神秘人物打得不可开时,文雅却和其中一批人的头头隔着一道铁栏进行着诡异的“心”活动。

  “你带着你的蓝鸦,到这里来到底是要找什么?”文雅问道。

  “我们能不能别总把话题放在我⾝上?”王释渊斜靠在椅背上打着哈欠:“这样很容易让约会变得乏味的。”

  “我们这是在约会?”文雅甩了甩头,优雅的抬起自己的长腿,摆出了一个惑的‮势姿‬道:“很可惜,虽然我并不讨厌小⽩脸,可难啃的刚男人才是我的菜。”

  “没关系,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变成任何人的菜。”王释渊收起了一脸温柔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酷,只属于侩子手的冷酷:“你看现在如何?”

  “唔,我有一点‮奋兴‬起来了。”文雅同样收起了“魅惑”状态,眯起双眼道:“为什么你会想知道我的事?了解竞争的同行?”

  “不,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的同类。”王释渊道:“我们的共通点,比你所能想到的,还要多。”

  “你为了什么杀人?”没等文雅回答,王释渊便继续问,唯取富人头。这句吓唬人的童谣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为了钱杀人?”

  “你不喜钱?”文雅反问道:“这世界上有人不喜钱?我就很喜。比起钱来。我就不是那么喜人命释渊抖了抖眉⽑道:“我为了命令杀人。我⽗亲叫我杀谁,马半仙叫我杀谁,我就杀谁。我喜当小兵,我不想知道任何原因,我只懂得接受命令,执行命令…将目标杀什么叫不想听,不关心?”文雅打了个哈欠道:“我为什么要在乎你为什么杀人?”

  “因为我和你一样。都为自己编了一个很好的理由。”王释渊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可我想听的,是‮实真‬的理由。”

  “‮实真‬?”文雅笑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实真‬?”

  “我想要听到你说,你之所以杀人,”王释渊一字一顿道:“是因为,你喜杀人。”

  “我们是,天生的杀人狂。”

  人脑。是世界上最令人费解的机器之一。他们看上去似乎都一样,但內部的结构却千变万化,难以捉摸。

  就是这样一个我们永远不能理解的东西,控制着我们生的一切,悲伤、痛苦、还有快乐。

  每个人的“‮感快‬中枢”连接到的部分都不同而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最容易使人感到乐的,还是

  只是,数千人中总有那么一两个倒霉蛋。他们完全无法体会这种‮悦愉‬。因为在他们的大脑中,与‮感快‬的连接桥是断裂的。

  …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

  最可怕的状况,是这些连接“桥”搭错了路。去到了最不该去到的的方。

  如果这样的情况真的发生了,那么他们只能通过桥梁所通达到的的方,才能体会到的‮感快‬…我们称这些人为“心理‮态变‬”

  这些“‮态变‬”中程度轻的。或许只会在事问题上有一些自我的“挑剔”或者“重口味”鉴于这是一本光灿烂的全年龄向小说。笔者也不太合适在这里多谈他们寻的“方法”笔者只能说,他们会比较喜追求偏暴力向的愉方式;而程度重的,就完全只能靠事以外的方式发怈**了…搏击、飙车甚至是节奏超快的电子游戏,任何能让人产生刺感的方式,都可以变相刺到那些桥梁无法触及的‮感快‬中枢的带。

  科学家们曾研究过连续杀人狂的脑袋,发现在他们中一部分人的大脑本就接收不到,任何能让我们感到开心的语言、声像和肢体接触,都无法让他们的大脑产生一丝愉。

  他们,感受不到乐。他们,从不曾乐。

  …直到他们亲手结束了某条生命。

  这是一条最糟糕的桥梁,通往人的大脑內最该被封印的的狱。

  杀戮的的狱。

  “什么金钱,什么命令,都只是借口。”王释渊说道:“我用鼻子都嗅得出来,你和我一样,只能靠这种方式,才能感到快乐,扭曲的快乐。”

  “承认吧,我们杀人,是因为,我们只喜杀人。”

  “别把我当做某种嗜⾎成的‮态变‬。”文雅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愤怒:“我可不是那种见人就杀的瘾君子!”

  “我们当然不是。”王释渊摊手道:“这就是我们为自己设下规限的原因…我们不想变成那样的疯子。你的限制是只杀富人,而我的限制,就是我上司的命令。”

  “不过这些限制并不是那么有用,不是么?”王释渊从他的‮袍浴‬里掏出了一个小册子,然后在文雅的面前展开。

  这是一本贴満剪报与照片的册子,每一页上都是人们笑的脸,小孩儿的、妇女的和老人的,如果不是一旁的铅字者“无故失踪”的字样,这本该是本令人乐的笑容集。

  文雅看着这本册子。却无论如何都乐不起来。她认识这里面的每一张脸,想忘记却无法忘记的每一张脸。

  这些照片里的人,都是文雅在“行动”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杀死的富翁亲属。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常以没人是无辜的来跟自己解释这一切?或者他们生在富者之家,就必然会堕落腐化之类的?”王释渊走到围栏旁,将册子从隙里塞进了文雅的牢房內:“你可以看着他们的脸,再说一次。看看你自己会不会相信。”

  文雅站起了⾝,她没有矮下⾝躯捡那本册子,而是抓起了一旁的簪子,猛的窜到王释渊的⾝旁,一手抓住王释渊伸⼊牢內的手,一手伸到牢房之外。用簪头顶住了蝴蝶君的脖子。

  “再多说一个字,我就看看你的颈部大动脉能(拾陸κ)不能自我修复。”文雅的眼神里杀意尽显,可王释渊却能感觉到,她握着簪子的手仍有些微微颤抖。

  “如果这能让你消气的话,我没有意见。”王释渊依然是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我说过的吧?我和你很像,我也爱杀人,我也…”

  “一心求死。”文雅说完了王释渊想说的话,放下了子。重新退回牢房的深处坐了下来。

  这一下。文雅终于明⽩王释渊的意思了。她也终于明⽩,为什么这个人会被称为“人类核武器”了。

  只有不畏死之人,才会如此令人畏惧。

  这个叫做王释渊的男人。真的和文雅很像。

  “你也尝试过?”文雅真的抱腿坐在了上,用一副心的语气说道:“尝试过找寻别的快乐?”

  “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会犯错。”王释渊抬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叹道:“有个漂亮的姑娘。她很喜我,所以我也想过。或许我可以和她就这样找个的方安静的过完下半辈子。虽然不会很快乐,但我应该能过得下去。”

  “然后呢?女孩得⾎癌?骨癌?”文雅不识时机的揷嘴道:“又或者失忆了?变成了你同⽗异⺟的兄妹?”

  “都不是,她死了。”王释渊表情茫然道:“我放弃了一个任务和这个女孩玩私奔,结果接替我的人没能把任务彻底完成,有几个人活了下来,他们找不到我的⽗亲报仇,就找上了…”

  “抱歉,我不该问的。”文雅的表情中第一次有了歉疚。

  “没事,只是一次教训而已。”王释渊一脸不在乎道:“不过这次教训告诉我,己是什么样的人,就该做什么样的事。那么,文‮姐小‬的教训又是什么呢?”

  “如果你的只能算是教训,那我的就只能算是学费了。”文雅笑道:“有一阵子,我也遇上了我看得上眼的家伙。那段时间里我变…怎么说呢…有些多愁善感。我开始想改变我的生活方式,于是我第一次放过了一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煤矿公司老板,没有当着他两个孩子的面杀了这个中年胖子。”

  “我猜你的故事也有一个然后。”王释渊道。

  “确实有一个然后。”文雅叹道:“然后,他的矿洞因为过度赶工,塌陷了。57个矿工被埋在了里面,还有3个工人留下了终⾝残疾。而这个为了自己的孩子不惜一切的慈⽗,只给了总共不到50万的补偿金。”

  “我记得这本子里的每一个人,可我自己也有一个档案,档案里有更多的人,更多的老人和小孩,我也记得那份档案里的每一个人。”文雅指着自己说道:“那些人,是我来不及执行任务,或者执行得不够坚决,而受到波及的小虫们。”

  “你问我看着这些照片,会不会相信自己所编的理由,会不会相信他们该死。”文雅捡起的上的本子,一边翻看食⾁动物的⾎脉还留存着,就一定会有食草动物为此丧生。”

  “我是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杀人才能让我感觉快乐,可我知道什么是食物链…那就是你吃了他们,他们就不能再吃人。”文雅说着,将手中的册子一张一张的撕碎:“如果你只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一些可悲的惺惺相惜,又或者是某种罪恶感的宣怈的话,你还是照镜子来得好。”

  王释渊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文雅将那一张张的笑脸撕碎,将纸屑抛到了空中。

  他已经可以确定,文雅就是另外一个自己,另外一个沉于杀戮,却同时拼命想从中挣脫而出的自己。

  他们无法挣脫,因为他们天生如此。他们所能期盼的,就是继续杀戮,直到某天,他们自己死在这场杀戮之中。

  生于斯,死于斯。

  文雅不会承认,她或许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想法,她可能还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赚取更多的钱,以她的方式贯彻她的生活模式而才是她一向以来对任何人总是挑衅,从不逃避任何敌人的原因。也是她即使只能恢复5分钟的能力,也会接下这笔生意的问题。

  这无关酬金,无关对手,只与自己有关。必须这样活着,因为她只会这样活着,直到她死去的一天为止。

  “我会去照镜子,不过,我很肯定我也会在镜子那头看到你的脸。”王释渊站起了⾝道:“很讽刺是不是?一个一心求死的女人,却喜上了一个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男人…你的生活一定很有趣。”

  “不管你说的人是谁,我很肯定那不是我。”文雅说着说着,忽然感到一阵倦意袭来:“你…你要去哪儿?心游戏结…结束了?”

  “游戏没有结束,我还有很多想和你聊的,前辈。”王释渊的⾝影在文雅眼中渐渐模糊起来,他的声音听上去也变得越来越远:“只不过不是今天,今天我还有事要忙,而你的梦也该醒了。”

  “…梦?”文雅的眼⽪已经耷拉了起来。

  脚终于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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