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楼.怒其不孝(3)——不孝有三
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
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
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
…《孟子离娄篇>,赵岐注
---
阿梅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就连“方块男”自己,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东西,是自己吐出来的。
不过他也不需要相信,因为那古怪的东西才刚离开他的嘴巴,谕天明就飞起一肘,将他送⼊了“梦乡”
那带着胃从男人嘴里落出来的⾁团,过了一会儿渐渐展开了⾝躯。
这是一个⾝长⾜有尺余,⾝宽也有半尺,乍一看⾝形很像是吉娃娃⽝的“生物”
最古怪的是,即使是毫无灵异能力的阿梅,也可以看得到它,而且看得非常清楚。
正因为看得见,眼前的东西才更让阿梅不寒而栗。
虽然⾝体的其他部分长得很像是狗,但在最关键的脸的部分,这玩意却长得极其令人作呕。
它并没有“脸”甚至没有脑袋。
在本该是脑袋的位置,长着一个大大圆圆的“大饼”在那“大饼”之上,只有两个像猪蒲扇一般的大耳朵和一个象鼻。
恶心感和好奇心杂的阿梅,又仔细地看了看,发现那圆圆的东西并不是“大饼”那圆的中心,那象鼻的附近,有一个四方形的⽩⾊痕迹。
这就好像…好像是阿梅经常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铜板”
那对耳朵同样也很奇怪,它们都是从中一折,就像是蚌壳一样合了起来,只是偶尔才会张开。
超大的铜板做脸,蚌壳一样合着的猪耳,再加上一歪歪扭扭的长鼻子,这不伦不类的搭配所产生的效果,远不止“令人作呕”这么简单。
“这怪物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阿梅有些语无伦次地问道。
“这不是鬼,也不是怪,”谕天明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后掏出一短木:“这是‘魔’,是人的心魔。”
-------
在所有常人未知的生死之物中“魔”是最特殊的一种。它不像“鬼”或者“怪”甚至包括“妖”它是唯一一种完全和亡者缚灵完全无关的灵质体。
古语有云,魔由心生。
所谓的“魔”是从常人的情感之中,自然演变生成的的精神寄生体。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魔”而“魔”的大小,能力的強弱,则完全是由人本⾝的情感強度决定的。
就像是绝世的大枭雄,⾝上的“魔”就要比常人大上百倍千倍。
生魔,执妄生魔,爱恨生魔…只要是极之強烈的情感,都会派生出相应強势的心魔。
当魔的強度到达了一定的境界,便会反过来影响宿主的精神状况,使之成为只为念而生的奴隶。
这里允许作者穿越一下,拿第一卷的姜华来做例子吧。他就是典型的,被自己“**”的心魔反过来所控制的⾁⾝傀儡。
魔和人总是一体共生,相互影响,但最终获胜的,往往总是魔。
因为与人共生,其实“魔”非但不带什么气,反倒是极之气形成的。
所以,当用強烈的气硬拖,确实是可以将“心魔”从生者的⾝体中拽出的。
也正因为是气所生,当魔在人体內时,并不会有固定的形态。但当它们被硬拽出人体之外后,便会拥有普通人也看得到的形体。
其实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无法左右宿主意志的弱小的魔,在离开人体后本来不及成形就会死去,而那些让宿主成为行尸走⾁的強悍的魔,又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被拽出来的。
不过因为⾼強度的魔本⾝的形体实在是太过奇怪,而且是普通人都可以看得见,所以即使是凤⽑麟角,但只要魔一出现,便一定会被以讹传讹地载⼊各类鬼神纪事之中。
我们在那些口口相传的故事里听过的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其实大多都是脫离了人体的“魔”
寄宿在人胃部,可以从食道被拽出的魔,只有“不孝”和“贪食”(也叫“饕餮”)。
虽然这个昏倒的“方块”男很像是养着“贪食”的笨蛋,但如果只是“贪食”的话,不可能会昅引到如此数量的怒蛛。
只有“不孝”才会让被寄宿者产生如此大的怨气,也才会招来以怒气为食的怒蛛。
虽然⾝为一一,两种完全不同质的灵质体,但这两者却也是互利共生的好“伙伴”:“不孝”使得宿主易怒,然后怒蛛也有让人怒气上升的功效,更容易使“不孝”庒倒宿主的其他情感,获得精神上的控制权,也让人变得更易怒…
在这样的恶循环下,再加上这栋楼內的大巨气对“怪”的昅引力,这个一楼才会彻底变成怒蛛的巢⽳。
虽然没有亲眼见识到那只“不孝”不过就凭它能让这里的门內门外堆満怒蛛,它的个头也不会小到哪儿去。
这还只是离气源头最远的一楼,就已经是这般热闹了,当真到了六楼,得看到怎样的怪物啊?
这样想着,言先生的兴致突然没有了。
没错,言先生是想找个家伙发怈一下,但如果六楼真蔵着什么強悍的怪物,言先生就还得赔上寿和它斗,那就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
虽然言先生也有好奇心,也会想知道六楼气的本来面目,但言先生毕竟是一个“商人”毫无利润可言的大巨风险,言先生是绝对不会去冒的。
管它楼上的家伙是谁,如果它能得更多人找上自己,再多养它一些⽇子也无妨。言先生打了一个哈哈,拔腿便准备往门外走去。
“请…请问,您找谁?”就在言先生即将离开的时候,从101的里屋忽然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言先生微微一愣,回头循声望去。
-----
虽然“魔”的长相看上去很可怖,但实际上只要它脫离了宿主,是很容易被杀死的。
谕天明手上的短木,是由汉古树的树枝制成,专门用来对付这种极之物的武器。
离开了宿主的不孝,扑扇着自己的大猪耳,想搞清楚自己⾝处何处。
只可惜,它还没缓过这第一口气儿,就已经被木穿贯了⾝体,钉在了地上。
没一会儿,不孝便惨叫着化成了一股青烟,消失不见。
不孝的惨叫声凄厉至极,就连一旁的阿梅,都不忍地别过头去。
正是这一别头,阿梅看到了站在自己⾝后的两个人。
两个老人
---
今天好忙啊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