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变态性行为（中）
“杀手一共分四种，火种，火苗，刀手和鸟人。这其中只有刀手才是真正的杀手，他们负责杀人的具体行动。火苗是负责宣传策划，和接收赏金任务的人。火苗从天网上搜索到合适的赏金任务，设计好杀人方法和忍残程度，转
给刀手去执行。另外，火苗还负责在天网上宣传刺杀行动，增加收视率，以便赚取更⾼的分红。如果天网上的赏金任务不合适，那么杀手组织就需要火种了。火种故意挑起矛盾，制造⿇烦，好给杀手组织一个杀人的理由，这就是点火行动。火种的原动力都不⾼，从事的是一种⾼危险
的职业，而且不算在杀手组织的正式编制之內，他们依靠提供的火焰任务来分成。最底层的杀手是鸟人，鸟人的具体工作是观察，一旦发现非常富有，原动力指数却很低的玩具就告诉杀手组织。杀手组织就会实施抢劫，鸟人一般能够得到被抢劫者财产的百分之十五。”
“辣块咚咚，还真复杂啊。阿亮，你一定是一个鸟人吧？”
阿亮惭愧的低下头，说道：“我在玩具工厂中被设计成为非战斗人员，原动力指数很低，只能从事这种职业。也许是因为我比较苯的缘故，连续三个月也没有给朋克
提供一条有价值的信息，五天前被扫地出门了。我已经饿了两天两夜了，今天实在是饿坏了，又看到你似乎是一个有钱人，因此才…”
“哈哈哈…”楚天舒大笑：“幸亏你遇到了我，否则你必死无疑。”
“死就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经做好了被你打死的准备了。”阿亮并不感
罗岗，似乎生死对他来说如同家常便饭一样。“是主人在玩具工厂制造了我，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给主人们提供更多更好的乐娱节目。既然我不能提供这些服务，那就证明我是一个不合格的玩具，理所应当被毁灭。如果我被杀死了，有百分之十五的几率会在玩具工厂回炉，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变成一个崭新的玩具。只要死亡的过程不太痛苦，我甚至望渴死亡。”
“望渴死亡，你没病吧？人生如此美…”罗岗想奉劝阿亮，可是转念一想，阿亮想的也未必是错误。这是一个态变的世界，哪里有美好可言，死了未必不是一种解脫。但是如果死了之后⾝体会被再次加工还原，还是无法摆脫这个态变的世界，那太可怕了。
“玩具修理师到了。”小C的影像跳了出来，站在罗岗面前，板着脸说道：“防盗门开启，修理师马上就进来。”
罗岗回头看房门，可是过了十几秒钟却没有任何动静。
“是哪一个玩具需要修理啊？”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罗岗⾝后响起。
罗岗回头一看，震惊的发现，自己房间的一扇墙壁居然消失了！一辆⽩⾊的救护车悬浮在墙壁之外，车中有一个⽩胡子老头，正在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罗岗和阿亮。全自动化的大楼，在空中自由飘浮的汽车，科幻电影中的镜头啊！
“是我。”阿亮站起来，神⾊很恭敬，似乎老头是他的顶头上司。
⽩胡子老头走进房间，用手在阿亮⾝上耝鲁的摸了几下，阿亮疼得龇牙咧嘴，然而却不敢叫出声来。
“三处骨折，属于四等伤残，修理费十一万四千信用点。”
罗岗如数划拨了十一万四千信用点给⽩胡子老头，⽩胡子老头领着阿亮登上了那辆悬浮汽车。二十多分钟后，阿亮生龙活虎的走了出来。
“三天內不要做剧烈运动，更不要让别的玩具知道你受了伤，否则你还需要进行修理。”⽩胡子老头跟着阿亮走了出来，站在罗岗面前，围着罗岗转了一圈，像是在参观一件精美的玩具一样。“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玩具，只可惜你活不了几天了。”
“你怎么知道我活不了几天了？”罗岗的语气很生硬。虽然罗岗很钦佩这个医生的技术，但是罗岗生气他对待阿亮太耝鲁，一点医德也没有。
“我怎么不知道？”⽩胡子老头哈哈大笑：“我已经观看了你十几个小时的实况直播了。我还下了赌注，赌你在新手保护期限结束二十四小时之內死亡。小子，千万不要活太久啊，如果你害得我输了钱，我就会让修理厂永远拒绝对你进行任何修理。”
“老家伙，你要失望了。”罗岗目露凶光，狠狠地说道：“我不但要活过二十四小时，还要活过二十四天，二十四年，甚至一百年。”
“什么？你叫我老家伙！你这个玩具太没有礼貌了，竟然敢如此对主人说话。”⽩胡子老头
然大怒，抬手就要打罗岗。⽩胡子老头的手打到一半，又突然收了回去，摸着自己的⽩胡子哈哈大笑了起来。“我想起来了，你是一个新玩具，古代的那种，还不知道我是你的主人。告诉你，我是一个C级⾝份的人，是你的主人，以后千万不要不礼貌了，否则后果很严重。”
⽩胡子老头不提自己的⾝份还好，一提自己的⾝份，罗岗也愤怒了。罗岗来到这个态变的世界，这是第一次看见那些所谓的⾼等人。“你是什么东西，你给我做玩具还差不多，赶快给我滚蛋，否则我对你更不客气。”
“反了，反了！”⽩胡子老头气得胡子直翘，从怀里拿出一个手
一样的东西，指着罗岗的脑袋。“道歉，否则我让你永久消失。”
“嘟…嘟…嘟。”房间內突然警铃大作，一道虚拟屏幕出现在罗岗和⽩胡子老头中间。“警告，受保护玩具，不准毁灭。警告，受保护玩具，不准毁灭。”
“真该死，你⾝上有一个大赌局。”⽩胡子老头气得直跺脚，伸手在虚拟屏幕上点击了几下。“我决定了，等你被杀死之后，我购买你一千克小肠，我已经三年没有吃人⾁了，就拿你开开荤吧。”
⽩胡子老头跳上悬浮汽车扬长而去，罗岗松了一口气，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刚才⽩胡子老头距离自己至少三米以上，如果真的扣动扳机，自己还真没办法对付。这个世界虽然很态变，但是罗岗并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的死在这个⽩胡子老头手里。
“完了，完了，你竟然敢威胁C级⾝份的人。”小C气急败坏的冲到罗岗面前，愤怒地说道：“我被你害惨了，我没有教导好你，我会被降级的！”虚拟影像居然也会流眼泪。
罗岗没空搭理小C，关切地问阿亮道：“怎么样，你还疼吗？”
阿亮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罗岗，神情极为紧张。“你…你敢辱骂主人。天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连死亡的权利都没有了啊。”
“我要死，他们谁能拦得住。”罗岗不以为意。
“你还不明⽩我的意思。”阿亮很焦急。“如果联邦府政以辱骂主人的罪名起诉你，并且给你定罪的话，你将失去作为玩具的⾝份，沦落为罪犯。是罪犯，你懂吗？罪犯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充当科研机构的实验材料，他们每天在你的⾝上做各种各样的实验，让你每⽇忍受无休无尽的痛苦，这是比人道毁灭更可怕的惩罚啊。”
“什么？”罗岗惊出一⾝冷汗。
“我得走了，如果被判定是你的同案犯，我就完蛋了。”阿亮转⾝就走，似乎罗岗⾝上有传染病，呆久了就会被传染似的。在门口，阿亮说道：“罗岗先生，按照你们那个时代的习惯，我似乎应该对你说一声谢谢。”
“走吧，不必谢谢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