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牧场里的意外收获
清晨,万物欣欣向荣,我们也在朝的目视下踏上新的旅程。
没有金星和蛋糕,云和彤有些无精打采的,我笑着拍拍云的大头,在它耳边说:“这么快就相思了,云不是很吊儿嘛,再说,它们都不让别人骑,当然不能一起走了。放心吧,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兴一些吧。”
云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瞅瞅自己的主人—泉,打了个响鼻儿,把头一扭,任我怎么逗它都不回头了。
泉好笑地把几乎趴在马脖子上的我捞起来,说:“云是在生气呢,你都和我一起出来了,真是汉不知饿汉饥呀。”
我回头打了他一下,忍不住笑着说:“云才不会像你一样呢,让你在家,你不⼲,一定要跟着。”
“磊,”我喊着他“我的零食都带全了吗?”
“全了,放心吧,”磊赶上来说:“要不要到我这儿来?”
泉赶快把我抱紧,说:“不行,大哥,我才回来,你可不能跟我抢。”
箫也上来,说:“然,家里不是有马吗?为什么不自己骑一匹呢?还要跟他们在一起挤?”
我无耐地长叹一声,问道:“你看有这个必要吗?就算再有一匹马也是闲在一边,顶多背着行李,我们还要费心照料。”
他看看这两位正用目光杀他的男人,明智地说:“对啊,然就是聪明,知道也用不上。”
两位男人一起露出満意的表情,箫暗自吁了一口气。
我把雪儿和银焰也留在家里了。带着雪儿好醒目,只带银焰又怕雪儿不⾼兴,只好两个都不带了。
婉儿对我还是不冷不热的,看到我们谈笑风生的,一个人在后面也不上来。
我看了看箫,冲他噘了下嘴,眼神向后瞭了一下,笑了。
箫知趣地后退,跟婉儿并排走了。
我们加快速度,在傍晚时分来到飞龙堡的牧场。
我看着眼前成千上万的牛、羊、马们,嘴一直是O型地张着,放牧人都热情地跟磊打着招呼,他们都⾼喊着:“大当家好!”⾼昂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与那些别院的人比起来,更有一股大草原上的⾎汉子的磊落和豪气。
我小声问泉:“他们怎么不喊主人呢?”
“那是因为,别院里的人都是仆人,是家人,大哥虽然一直不让他们那么叫,可是严叔一定要那么叫,就像陈叔一样。这里的人,都是大哥的兄弟,是伙伴,虽然大家都想叫他主人,但是,被他拒绝了。”
原来,磊在冷酷的面具下,这么感,我暗暗点头。
跟随大家,我们一直来到牧场的主屋,在主事的带领下,我跟在泉的⾝边,拉着他的手,一路四下张望着,走了进去。偶尔,泉要扶下我,因为我本不看路。
从外面看时,只觉得这是个一般的木屋,就是大一些。进到里面,才觉得不是大一点儿。
空旷的大厅,只有几张长木椅摆成几列,最中间是张长木桌,四周有几张靠背椅围着,一看,就是给主要人物准备的,磊已经在正中间落座了。
泉领着我,坐在磊的下手边,箫和婉儿也挨着坐了下来。
主事坐在我对面,好奇地看了我一眼,心想:这个小伙子,看来没什么武功,怎么还坐在泉少爷上面,不知道是什么⾝份。
我不知道座位还有这些说道,正向对面的人打量着。
嗯,这个主事,一看就是个忠义之人,正气凛然的,四十来岁的年纪,看向磊的眼光是那么坦,而且面带尊敬,一点儿都不为磊的年纪轻而小看。
他旁边的人,看着文静些,也没有那些草莽之气,应该是负责文案工作的吧,再下面,就是一些热⾎男儿了。
就听磊说:“马主事,这位是然,看到然就像看到我一样,你明⽩我的意思吗?”
马主事吃了一惊,连忙说:“大当家,放心吧,我记住了。”
磊对我说:“然,这位马大哥是牧场的主事,旁边是主薄王岩,再往下是分管不同的畜群的头目。”
我点点头,冲他们一笑,说:“大家叫我然就好,也别论岁数大小了,这样亲切。马大哥,我要请你多关照了。”我最后把目光转向马大哥,冲他一鞠躬。
磊満意地点点头,看到马大哥要站起来,连连摆手,说:“马大哥,不要跟然多礼,自然一些就好。”
这是,天已经黑了下来,王岩说:“大当家,篝火已经准备好了,烤全羊也已经烤上了,我们出去⾼兴一下吧。”
“好,”磊站起来说:“很长时间没过来了,今晚,大家就尽兴地狂吧,能喝酒的,只要不影响明天的事,就多喝些。走吧~~”大手一挥,拉着我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我回头看了看,那些人都张着大嘴,愣愣地看着磊和我,只有马大哥和王岩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推搡大家跟着出来了。
我劲使地掐了磊的大手一下,不満地瞪了他一眼。
磊故意地搂了一下我的肩膀,冲我笑了一下。
他是故意的。我恨恨地踩了他一脚,回头又看了一眼大家,果然,一个个儿的,都要昏倒了,只有马大哥还算是正常,连王岩都有些吃惊了。我冲他们歉意地笑着,连连点头哈的,努力地笑,脸⽪都要僵化掉了。
泉也过来凑热闹,大手在我头上一下,还坏笑着。
我的心情正不好,也没多想什么,下意识地飞起一脚踹向泉,泉也不躲,哈哈大笑。
我心里一阵懊悔,上当了。果然,一回头,大家又都呆若木的站着,这回连马大哥都坚持不住了,我恨恨地又踢了泉一脚,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不差这一下。
我真是跳进⻩河也洗不清了,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都把我看成男的了。可是,这世上男男之恋,不是也有吗?连我们那个世上都有很多的,有什么吃惊的呢?
其实,真正让他们吃惊的,是第一次看到磊脸上的温柔笑意,还有就是泉也一反以前的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的样子,居然对一个小⽑头这么容忍,而且看来,我们三人的关系还真不一般呢。
烤全羊好热闹啊,围坐在篝火边,暖暖的,有说有笑,几十人,六只羊六个烤架一起,大碗酒也端上来了,大块⾁也上来了,我很快地跟这些⾎汉子打成一片,在他们中间大声地说,大声地笑着。
王岩一直跟在我⾝边,不离左右,大概是磊的授意吧。我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来,我们也喝一碗,你都跟着我这么半天了,不跟你喝一碗,有点儿对不住你呀。”
王岩连连摆手,说:“酒⾜饭了,我再也喝不下了。”
我已经有些上晃了,拉着长声说:“什么吗?我也不能喝酒,可是今天这么⾼兴,不喝怎么行。是不是哥们儿,是哥们儿就⼲了它!”
旁边的汉子们起着哄说:“就是,就是,小兄弟这么豪慡,王岩,你不能给我们丢脸呀,喝了它,喝了它。”
在大家的加油声中,我和王岩一口气⼲掉那碗酒,热烈的掌声响起来,我的酒劲儿上来了,往后一倒,就要躺下了。
咦,我糊糊地看着周围的人都在向后退着,伸出手,大着⾆头说:“你们要到哪儿去?来喝酒啊,怎么都往后退了,过来呀。”
大家哄笑成一片,就听耳边一个声音说:“还喝呢,就这酒量,还跟人家拼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的头劲使向后一仰,憨笑地说:“是磊呀,你来跟我喝吗?来,喝它一大碗,多慡!大碗喝酒,大口吃⾁,快意江湖,除暴安良~~这种生活,我想往了好久呢~~”
磊当着大家的面,张口吻了我一下,又把我扛在肩上,就往后屋走。
我还浑然不知地拍着磊的后背,叫着:“放我下来,我要跟兄弟们喝酒~~我要下来啦~~”
庇股上挨了一巴掌,磊大声说:“闭嘴!再说话,我就好好地教训你,”又赶紧了,说:“听话,再喝,明天就起不来了。”
我费力地抬起头,正好看见婉儿哀怨的眼神看着我。
“婉儿,婉儿,”我大叫着“快来救救我,快来呀,我要跟你一起睡,婉儿~~”
大家又哄堂大笑起来,婉儿的脸也羞红了,不知怎么办好,这时,箫过来,将她搂在怀里。
婉儿稍微愣了一下,刚要挣脫,箫一用力,眼神温柔而坚定地看着她。婉儿低下了头,不再动了。
箫借着酒劲儿将手搂紧,在婉儿耳边说:“这些年来,你的心里就一点儿都没有我吗?”
婉儿猛地抬头看着他,脸在火光的照下,有些红~~
头疼裂地睁开眼睛,看着棚顶的原木天棚,上面的树⽪还没去掉呢。
我用余光两边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简单极了,两个木板大铺分别在两个窗户下,看来是伙计们睡的大通铺。磊在一边搂着我,泉也横在一边,正睡得香呢。
看了看对面的大铺,哦?是箫和婉儿,正东一个,西一个地睡着。
我故意大声地咳嗽着,呻昑着(这倒是真的,一咳嗽,头更疼了)。
磊先醒过来,用手摸着我的头,轻轻的按着,小声说:“让你喝那么多酒,头疼了吧,不听话的小鬼。”
泉和箫都醒了过来,我望着箫不怀好意地说:“箫,你的手脚好快哦,进度很大呀。”
箫小声说:“然,不要大声说,我们什么也没做,都喝多了。大概是马大哥把我们都送到一个屋的吧,什么事也没有。”
我挣扎地叫着:“婉儿,快起来呀,你上有男人!快起来呀~~”
箫大惊失⾊地看着我,不知所措。
磊和泉都明⽩了我的意思,也不阻止,任由我喊着。
婉儿睁开眼睛,着头说:“什么事儿?我的头~~”
我大叫着:“头什么头,昨天让你跟我睡,你不⼲,现在好,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让你搂着睡了一宿,你说,你怎么对箫负责!”
磊和泉听着我的颠倒黑⽩的说教,強忍着笑,用手捂住嘴,看着我胡闹。
婉儿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箫,反应不过来,傻了。
半晌儿,她忽然红着脸,瞪了我一眼,看到磊在一边,脸又⽩了,嘴张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我痛苦地笑着,(头太疼了),继续着歪理,说:“婉儿,不是我说你呀,你的手脚也太快了吧,我才说要你陪我睡,你马上就抱着箫睡,怎么不想想,箫是个大男人,这清⽩谁负责?不管怎么样,你和我睡,没什么的,我是个女人嘛,好歹是跟你同的,现在倒好,我也必须对磊和泉都负责了。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啊,为什么不跟我睡呢?”
磊和泉已经在上有些菗搐了,把⾝子卷成一团,箫也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婉儿的思想有些混,茫然地问我:“你是女人?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没办法,只有这样了,”我又冲着箫说:“箫,为了大家的清⽩着想,如果,婉儿对你负责的话,你是不是同意?”
箫看了看婉儿,没吱声,他有些明⽩了,不忍见婉儿上当。
真是⽩痴,亏我这么帮他~~我在心里骂了他几句,用杀人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把头低下了,不再看我,也不看婉儿。
这样也行啊,我心想道。
“婉儿,”我再接再厉地说:“你看,磊和泉,现在多痛苦呀,你这是害了他们哪。”
婉儿顺着我的话看向他们,我痛心疾首地说:“因为你的疏忽,现在,我只能对磊和泉负责了。那,现在,你是不是一个敢负责任的人,就看你的了。”
我勉強下了,爬到婉儿的⾝边,抓着她的肩膀,用悲愤的眼神看着她的眼睛说:“婉儿,你是不是一个勇于负责的人,光明磊落的人,你现在就回答我,马上!”
婉儿的思绪停留在我最后这句话上,下意识地说:“我当然是了。”
“好,”我大喝一声,随即把箫的手抓起来,放到婉儿的手里,郑重地说:“现在,我就把箫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我跟他是同年生人,就是兄弟,把我的兄弟给你,我很放心。你们现在出去想一下,相互沟通一下,我们还要出发呢。去吧~~”
我用尽全⾝的力气,把他们推出了门,顺着房门坐了下来,捂着头呻昑着。
磊赶紧过来,把我抱上,泉已经在那里笑成一团了。
我踢了他一脚,说:“别笑了,你的笑声让我的头更疼了。再笑,我把你也嫁出去。”
泉深昅了一口气,把已经憋红的脸抬起来,问我:“你已经必须要对我负责了,怎么还能把我嫁出去?”
我⽩了他一眼,说:“我说对你负责,又没说怎么负责,把你嫁出去不就是在负责了吗?竹口木啊,你。”
“什么是竹口木,”泉不解地问。
磊在一边用手划了一下,笑着说:“笨。”
“你才笨呢,大哥,你骂我。”泉不服地说。
“不是我骂你的,”磊一指我,说:“是然,你有本事骂回去吧。”
泉看了看我威胁的脸一眼,摇头摇说:“我怕然把我嫁出去。”
我们一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