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祭杀苏日勒
大巨的炸爆声相信没有走远的伊德勒嘎尔迪等人是能够听见的,而他们必然在向英曼城的飞驰之中,无论人手还是武器,己方都占了优势,这场战争的胜利已经没有了什么悬念,但是,却留下了一个后遗症,那就是阿尔敦愣无疑会放手动用更厉害的现代武器,接下来与孛延部的厮杀,将有着无法想像的残酷,决定战争胜利的不再是人数,而是武器的先进程度,阿尔敦愣有自己的兵工厂,与外界的结无疑比自己广得多,而且当年抢掠了塔塔罗部人的财富,经济实力远在自己之上,就算是他消灭了伊泰部,在和阿尔敦愣的对决中要赢得最终的胜利,仍然将非常的艰难。== 要读=1
正想着,声已经响起,远远的就见到伊泰部的人从南城楼的两翼攻来了。没一会儿,下面也响起了声,一大群人在渐渐向南城门近,大有重新夺回之势。
莫尔部战士已经将地上死去的伊泰部人叠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单的工事,在进行防御反击,六百名莫尔部战士皆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青壮年,而且个个揣着复仇之心,再加上六枝a-突击步与两百多枚手雷相助,张浩天完全不担心南城楼会被伊泰部人重新夺回,他甚至不用去指挥战士们如何防守,只是在等待着援军的到来。
伊德勒等人来得比他想像的还要快,半个小时之后,就听到城外呐喊之声大作,大队骑兵冲进了城来,整个城里都传来了密集的声。
从两翼过来想重新夺回南城楼的伊泰部人本来就一直被庒制着无法前进一步,这时见到敌军大量涌⼊,惦记着家里的儿老小,顿时惊惶失措,无论督战的头领如何的喝叱命令,纷纷转⾝从东西两门向城楼下而去。
张浩天明⽩敌人已经再无斗志,一声令下,莫尔部战士就从两翼追击,那些督战的跑在后面的伊泰部头领立刻被打死。
张浩天没有跟着战士们一起追击,而是带着齐⽇迈等二十名侍卫,走到了南城楼的最⾼处,默默的望着城內的情景。
英曼城內的民居全是一个又一个的蒙古包,只是大街小巷的排列得很整齐。此刻不时可以见到火光冲起,声响,男人的吼叫声,女人的尖叫声,小孩的啼哭声,一声声的传⼊他的耳中。
伊泰部人参加了对莫尔部人的杀屠,现在莫尔部人杀回来,自然也要以牙还牙,以⾎还⾎,城里的伊泰部人将遭到同样的杀屠,无一可以幸免。
虽然心肠已经比过去刚硬许多,但此刻张浩天的心中还是充満了黯然无奈,在內心深处,他非常想制止这场杀屠,可是,蒙古族是一个很有⾎也很记仇的民族,男人死了,女人会拿起刀替他复仇,小孩子长大了,也会向仇人索取⾎债,他今⽇不忍心。就必然给塔塔罗部留下极大的后患,让这块圣土永远无法安宁,既然要流⾎,那就现在让所有的⾎流光吧。
齐⽇迈站在他背后,见到四处火光冲天,忍不住道:“王爷,要不要下令一定要捉住苏⽇勒,别让他跑了。”
张浩天摇了头摇道:“苏⽇勒不会留在城里的,肯定已经跑了,现在莫尔部人比我们更恨他,本用不着再下令。”
齐⽇迈“哦”了一声,便又重新站在了他的⾝后,这几次作战,齐⽇迈都表现得非常英勇,特别是刚才往南城楼冲时,他一直不顾生死挡在自己的前面,实在是忠心耿耿,⽇后还可以多加提携。
…。
四个小时之后,天还没有亮,四处燃烧着的火光仍然将整个英曼城照耀得通明,可是声、叫声、哭声已经渐渐的停息下来,张浩天知道,这一战彻底结束了,而他们撤离之后,英曼城将变成一座死城。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声,却见嘎尔迪匆匆跑了过来,向他捂躬⾝道:“王爷,城里的伊泰部人已经解决了。不过还是逃出去了一小部分。”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问过没有,苏⽇勒是什么时候逃出去的?”
嘎尔迪道:“恩和森还没有来得及跑,我抓住他问过,在我们的大队人马进城没多久,他就带着所有的亲属从北门出去,应该到巴达托塔城投奔阿尔敦愣去了。”
张浩天道:“刚才我们无法分兵设伏,也只有让他跑掉,算了,今后再抓他吧。”
嘎尔迪连忙道:“不,希都⽇古说这些王族中人骑马跑不快,而且在雪地上逃走有痕迹,已经领了两百人每人牵乘了两匹马,向北方追去了,说一定要抓住苏⽇勒,将他的心挖出来祭奠达⽇阿⾚和自己的亲人,还叫我来告诉你,先回玛木山⾕去,他会回来的。”
希都⽇古一家二十七人全部死在了善巴拉城,苏⽇勒虽然不是罪魁祸,但无疑是主凶之一,希都⽇古横了心要⼲掉他自然可以理解,张浩天无意再在英曼城停留,问了嘎尔迪。城里还有数千马匹,而且有着各种物资,吃的用的一应俱全,除了苏⽇勒王宮里的东西,按过去的规矩,那些民居中的物品,谁找到就归谁。
顺着台阶走下了城楼,让人吹响了集结号角,便见到战士们闻声从英曼城各个方向朝南城门聚集,张浩天特别看了一下初次参加战斗的新塔塔罗部战士,却见他们个个喜笑颜开。马匹上载満了从民居里找来的各种物品,而且有的人带都没有系好,大冷的天袒露啂,一看就知道刚刚做了什么事。
抢掠与奷yin,过去向来为张浩天不齿的,可是他此时已经深深的懂得了整个蒙古族,知道这个民族的历史与他们的天,过去的观念很多都被推翻了,这是一个忠心耐苦的民族,也是一个⾎野蛮的民族,对于**,是从来不会掩饰的,还有,如果他噤止奷yin它族妇女,实在是很难做到,要知道,现在的玛木山⾕有近九千人,但过去塔塔罗部的青壮年女子加上一小部分投奔来的莫尔部女人,才只有三百多一点儿,就算自己放开男女之的管理,也完全不够分配。长期噤,对于**旺盛的蒙古男人来说是受不了的,更何况的是,要让新塔塔罗部人心甘情愿留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感觉到比在乔巴山过得舒服慡快,要严肃军纪,只能在未来,而不是现在,相反,还要出他们心中的野,才会让他们拼命打仗,作战勇敢。
集结完毕,张浩天一声令下,战士们便带着战利品缓缓前行,这一次,带了数千匹马,数百吨的粮食回去。是完全可以支撑到开舂了,伊泰部虽然并没有完全被消灭,但经过数次打击,最多不过剩下了三四千人,而且大多数是些老人妇女儿童,便是苏⽇勒没有被希都⽇古追到,也再成了不什么大气候,他现在全心全意要面对的,只有孛延部了,而这场战争,才是圣陵噤区真正的对决,也是最后的对决。
…。
三个多小时之后,回到了玛木山⾕,天已经亮了,除了孩子,⾕里的人皆是夜一未睡,在等待着出征的战士归来,当听到攻下英曼城,基本上已经消灭了伊泰部的捷报,玛木山⾕里是一片腾。
拉克申带出去的两千新塔塔罗部人也回来了,黑夜之中,生狡诈谨慎的阿尔敦愣果然怕被伏击,并没有派兵出来,他们在旷野中穿梭了一整夜,见到五百名参加了进攻英曼城之战的同伴带着丰厚的战利品回来,都満是羡慕,恨不得自己立刻也有机会参加这么一场战斗。
定在晚上兴行庆功宴,战士们辛苦了夜一,在吃过早餐之后,除了安排一小部分人戒备,张浩天吩咐其余的战士回帐休息了,而他也有些疲倦,准备到自己居住的简陋小帐去休息,但阿茹娜却不肯了,让他到了奢华舒适的金⾊大帐里,亲自端来了⽔,服侍他洗了脸脚,给他宽了⾐,这才守着他,让他睡去,她虽然没有多说话,但眉宇里全是喜悦与自豪,內心在深深的庆幸,自己嫁了这么一个英雄的丈夫,真是长生天对她最大的恩赐。
当张浩天糊糊的正睡着,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之声,睁开眼睛一看,阿茹娜已经离开了,而索梅⾼娃则坐在了他的铺前看书。
张浩天立刻坐了起来,道:“索梅⾼娃,外面在吵什么?”
索梅⾼娃听到他的声音,赶紧放随梦,拿着一件袍子给披上,道:“王爷,你怎么醒了,时间还早,再睡睡吧。”
张浩天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一点钟过了,计算起来自己才睡三个小时,不过已经没了疲倦感,便摇了头摇,再次重复道:“外面在吵什么?”
索梅⾼娃的脸上却笑了起来道:“王爷,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苏⽇勒被希都⽇古老爷抓住,已经带到了山⾕的祭台上,大王妃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就没让人惊动你,现在到祭台那边去看了。”
听到这话,张浩天便如同被打了一针強心针,満心的振奋,蓦地就站了起来,一边穿⾐袍,一边道:“好啊,希都⽇古真是好样的,居然真把苏⽇勒抓住了,我去看看。”
索梅⾼娃知道劝不住他,赶紧来帮他穿⾐,而张浩天匆匆穿戴整齐跑了出去,阿尔敦愣与苏⽇勒是他的两大仇人,现在抓住了一个,他当然迫切想见到。
在外面骑了“尼斯格巴⽇”不一会儿便到了山⾕北方的祭台处,还没有走近,就见到希都⽇古正拿着刀站在四五米⾼的祭台上,在神像面前挂牛头的木柱正绑着一个**裸的人,只是此人披头散,垂头之下看不清容貌,但⾝材肥胖,⽪肤甚⽩,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辈。
张浩天知道,此人就是伊泰王苏⽇勒了,而在台下,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不仅有塔塔罗部人,也有莫尔部人,不少人在举臂⾼声要求将苏⽇勒的⽪剥下来,阿茹娜也在其中,不过并没有上台去。
张浩天骑马到了台下,见到大家给自己捂躬⾝,挥了挥手,便快步从木级走上了台,希都⽇古瞧着他来了,赶紧行了礼,跟着朝那人一指道:“王爷,昨晚我带人追了一百里,总算把这只猪追到了,虽然有一百多名兄弟战死,但伊泰部王族的所有成员也被我们杀死,一个没有留。”
点了点头,张浩天上前一步,掀开了苏⽇勒垂下的长,却见他大约六十岁左右,没有留胡须,胖是胖了些,但五官倒颇有些清秀,只是此时⾝上无着片缕,在卷裹着雪片的寒风吹击之下,不停的战栗着,那里有丝毫的王者之气。
苏⽇勒抬头望了一眼张浩天,显然知道他是谁,眼神中充満了畏惧,但是,很快嚅嗫着道:“哈丹…哈丹巴特尔,论辈分,我是…我是你的叔⽗,你不能杀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都是阿尔敦愣我⼲的,现在伊泰部已经…已经完了,你就…你就饶我一命吧,
说着这些话,他一直颤抖不停,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害怕。
然后,这话传⼊张浩天的耳中,他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当笑声停止,眼睛里却出了愤怒的光芒,瞪着苏⽇勒道:“叔⽗,现在你来说是我的叔⽗,攻陷巴达托塔城,杀害塔塔罗部人,杀害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些,苏⽇勒,我知道伊泰部一向是孛延部的走狗,你也不例外。可是,既然做走狗,就要承担走狗的责任,你如果硬气一些,在临死之前或许还能赢得我的尊重,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你真的是一条狗,而且是一条没有骨气的癞⽪狗,说实话,你让我有些失望。”
听着张浩天这么说,苏⽇勒的脸⾊绝望起来,跟着开始狰狞的吼道:“哈丹巴特尔,你这个杂种,现在我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总有一天,阿尔敦愣王爷会给我报仇的,你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见到苏⽇勒垂死挣扎的样子,张浩天缓缓转过了头,对希都⽇古道:“希都⽇古,苏⽇勒是你抓回来的,要怎么处死他,由你决定吧。”
希都⽇古早就想好了,咬牙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走到了苏⽇勒的⾝前,举起手中的牛角尖刀,朝着他的口就是一刀,不过不是刺⼊,而是割下了他前的一块⽪,苏⽇勒疼痛难当,顿时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随着苏⽇勒的惨叫,台下观看的塔塔罗部人与莫尔部人顿时出了痛快的呼之声。而在这呼声中,希都⽇古没有停止,又是一刀割在了苏⽇勒的右脸上,生生的拉下一块⾎淋淋的⽪来。
知道希都⽇古将苏⽇勒剐⽪需要一段时间,张浩天没有再留在台上,而是在苏⽇勒的一声声惨叫中走下台,让阿茹娜上马,一齐骑上“尼斯格巴⽇”穿过了人群。
到了人群之外时,苏⽇勒的惨叫声已经停止了,无疑已经承受不了大巨的疼痛晕厥过去,张浩天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台上的苏⽇勒已经变成了一个⾎人,看起来极是可怖。心中顿时一叹,这就是“成王败寇”两方相争,输的一方只怕连“寇”都当不上,他和阿尔敦愣的最后对决,无论谁输了,苏⽇勒的结局都是彼此的榜样,甚至必定会殃及亲人,阿茹娜与索梅⾼娃会遭到难以想像的磨折,所以,这场战争他不能输,也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