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荒原上的清晨
这就结束了?
柳叶飞只感觉手中一轻,巨剑变得没有了重量,然后周围整个世界开始变得模糊,崩溃了…
“等一下,查林…”柳叶飞下意识地喊出来。他觉得似乎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回答。
等视野再次清晰起来,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安普尔的脸,在昏暗的晨⾊里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你梦到什么了,耶费?我似乎听到你在喊萨伦先生的名字…”女孩疑惑地说。
柳叶飞大汗了一下,心说在梦中喊一个男人的名字真是丢人到家了,特别是在女面前出这种丑。仔细看看安普尔似乎没有太多关注的神情,这才稍稍放了一下心,随口支吾着掩饰了过去。
“什么时间了?”
“再过一会儿太就出来了。再睡一会儿吗?”
柳叶飞心说现在已经很晚了,本来计划下半夜起来让安普尔休息的,结果就在查林引导的梦里自由了整整夜一,实在有些对不起眼前的女孩。
翻⾝站了起来,柳叶飞搂住安普尔使了个绊摔把她放倒在了毯子里,就在女孩以为他又要行为不轨准备反抗时,柳叶飞只是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伸手拉过⽑毯帮她盖好,轻声说:“抱歉,昨天我太累了,起来的有点儿晚。趁着还没天亮,你先睡一会吧。”
盯着柳叶飞仔细看了看,安普尔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知道了,早点儿叫醒我,别耽误了赶路。”
反正路程又不是很紧,就算睡到中午也没关系的吧。柳叶飞又依言把她的长剑塞进她怀里,提起自己的巨剑走出了帐篷。
回忆着梦中的动作演练了一遍剑术,柳叶飞欣喜地发现动作已经练了很多,连带这巨剑的重量似乎也变轻了…并非是力气变大,应该是⾝体与剑之间的配合更加娴了而已。
然后柳叶飞又感觉出他的⾝体也已经回复到了最健康的状态,昨天困扰了他一天的浑⾝酸痛早已经不翼而飞…换成在地球上,那种程度的疲劳至少持续造成一星期。
活动到浑⾝微微出汗,柳叶飞停了下来。虽说清晨是一天中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可为了赶路起见,还是不能过份的挥霍体力…对比一下就能体现出梦中那种不会疲劳也不会出汗的世界有多理想了。
东方有些发⽩,太依然还没出来。星星有些稀疏,略带残缺的圆月在西边也还没落下去。没有⽩天那种炎热的温度,清晨实在是个很好的时节,柳叶飞却不知道该⼲什么好了…按说旅途中是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的,可柳叶飞对那些一窍不通,只得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随它去吧。
从行李里找出生⾁喂了一下座狼,再用安普尔马上携带的粮食喂了一下马之后,柳叶飞再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做的事情了。本来准备早餐是个必不可缺的重要工作,可眼下既没有⽔也没有木柴,只得继续啃⼲粮凑合着。
闲下来之后,柳叶飞百无聊赖地又回到了帐篷里,挨着安普尔在毯子的边角上坐下,低头看着睡的女孩开始发呆,不敢想的太多…早晨那旺盛的精力同时也带来了更加旺盛的yu望,这个时候放任一个可口的少女在那里觉睡简直是最不可容忍的事情。而柳叶飞之所以不敢有什么实际动作,是因为女孩并非完全不设防,她即使在睡中也保持着随时拔剑的势姿,一点心怀歹意的目光都能起她的反应,看上去比清醒的时候还要敏感的多,不知是处于隐蔵的野兽般的直觉还是常年战士生涯中锻炼出来的习惯。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这个世界的生存似乎也实在过于残酷了点儿,这种状况在地球上应该都算是战争心理创伤综合症的一种表现了,在这里却出现在了一个还没成年的女孩⾝上。
未来的我会不会也变得跟这一样神经质?柳叶飞颇有些伤感地想着,一直想到头脑又有些发困,⼲脆⾝子一歪又躺了下去…还好这种动作看上去没什么威胁,安普尔只是翻了个⾝,没有作出危险的动作来。
等柳叶飞从回笼觉中醒过来,天⾊已经很亮了,光晒在帐篷上,给清凉的早晨带来了一些暖意。⾝边裹在毯子里的少女依然在睡,没有任何要醒的迹象。柳叶飞估算了一下,太出来大约是四五点钟,眼下看样子是七点多,女孩睡了才两三个小时,正是睡意正浓的时候,自然也不忍心叫醒她。
安普尔背对柳叶飞侧卧着,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少女那栗⾊的齐耳短发以及下面脖子上那细嫰的肌肤,而脸上则稍微耝糙了一些,故此虽然五官秀丽,看上去依然有些其貌不扬。睡梦中的少女少了⽩天那份凌厉和⼲练,脸部的线条也显得柔和了许多,嘴角似乎还略微往上翘着,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快乐的事情。
她才十七岁,柳叶飞默默地想道。自己十七岁的时候,还是几乎什么都不懂的⾼中生,生活的全部就是学习,为了应付⾼考。而在这个世界,人们十六岁就算成年,在那之前都已经挑起生活的重担了。而圣武士又是什么样的生活?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信仰和责任?她手上一定染过不少⾎了,或许连人类的⾎也不在少数…
虽然上过几次场战,手上的战绩也应该过百了,可那是兽人,不是人类…柳叶飞暂时也不敢想象自己杀人的情景。
可以确信的是,自己绝对承受不住她所承担的责任。柳叶飞很无奈地承认。
怀着惭愧的心情,柳叶飞下意识地伸出手去环住了安普尔的。这个动作并没有引起少女的反感,相反,带着一串含混不清的咕噜声,安普尔又往后靠了靠,努力地想要挤进柳叶飞的怀里。
如果我有⾜够的力量,我会不会去改变这个世界,至少不会让这样年轻的人不得不拿起剑呢?
柳叶飞自嘲地笑了笑,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排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