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张颌领着后军四万,随同有田丰辅佐,在以马为先锋一万兵马先行向着关中进后,并没有多少拖延,大军同样也是疾驰奔走,时下已经⼊了狹下境內。
事实上,一路走过,马弄得沿路州郡民生不宁飞狗跳,却让张颌颇为无奈。
以马为使得沿路州郡百姓皆以为河东军是骄横跋扈无恶不作的匪类,张颌大军走过,几乎都惊得这些郡县百姓闭门关窗,纷纷躲避。
张颌虽名为主帅,但毕竟算是有负马,何况两人乃是平级,张颌终究还是不便去叱喝马,只是一路尽可能的让士兵严苛军律,不能擅自惹是生非。
马惹下的民怨致使张颌。大军行走一路上为他擦庇股,却是让很多人都有些不満,这其中也包括一向嫉恶如仇的田丰。
田丰不似张颌,本⾝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刚硬之辈,别说马只是区区一介武人,便是卫宁的亲戚族人,田丰都有胆量直言叱喝。
当下,田丰也不顾张颌的劝阻。便直言修书两封,一封是以随军督军的⾝份,直接呵斥马,一封又送于河东安邑,参奏马纵容士卒作恶,败坏军纪。
张颌苦劝不住,只能由着田丰去了,虽然田丰这个。督军也是卫宁临时给的,比起陈登那个督军⾝份,少了约束主将的权利,也没有调度兵马作战的手谕,但毕竟田丰也有督军作战,检查军中大小诸将的职责。
田丰参奏马,却也是他分內中的事情,张颌只是。担忧,若这般迫马,反而会让他记恨在自己⾝上,将帅不合,乃是行军大忌,张颌怎能不清楚,也是他有愧在先,是以才觉得有些畏畏尾,若是平常的子,他其实也早该就下了军令惩治马了。
田丰与张颌都是河北老人,两人一人通谋,一人。善战,都并非阿谀之辈,以前便也有那么一些情,但田丰却不知道张颌为何到了河东后就变得怯怯懦懦,甚至好几次,田丰都看不惯张颌作风而大吵了几架。
只是苦了张颌。他知道田丰的秉,心下也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但如此下去,既要怀着愧疚对待马,又违背本心做事,却是两头难顾,只是夹在中间,无法周全。
田丰自是不知道,他那封送往安邑的参奏并不曾抵达卫宁的手上,此时此刻,卫宁也已经动⾝往东南大场战的路上了。留守在安邑的刘晔见了这一章显然是要吵架的奏本,皱着眉头还是忍着没将它送往卫宁的手中,他虽然不曾知道南面所生的事情,但田丰的格他却是知道的,只道是田丰太过苛刻,不免还有些埋怨。现下马乃是重要战力,用于围剿关中孙曹余,自是不可能临阵换将或者处罚,若马所犯军纪乃是真事,也须得等到战事结束之后才行。
刘晔着脑袋,对田丰这个人真是多为头痛。事实上,自从田丰答应归顺河东后,历任太尉府主撰,廷尉府左监,不是和人打道的活计便是掌管刑狱的官位,以那死臭的脾气,河东上下诸官莫不是都被他得罪了个遍…即便是卫宁,都曾经被他直面劝告毫不留情面的数落,大落了人的面子。
偏生就是这样一个又臭又硬的石头,却不曾被卫宁冷落动怒,反而还大加任用,如此,田丰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整个安邑,若是没有人被田丰参奏过的,可以说两个手掌都数的清楚。
而自从田丰被调任为征汉中大军督军之后,离开安邑,众人皆是弹冠相庆,仿佛送走了瘟神一般,但等田丰到了汉中后,那参奏的奏章却还是丝毫不少,仿佛雪花片一样不曾断绝的送到了安邑来…虽然是换了这奏章上的主角,但无疑还是让安邑众人想起了田丰那难的脾气…
刘晔当初也曾被田丰告过状,虽然本还是比较豁达,但总觉得田丰这个格迟早是要吃大亏的,当初在袁绍麾下不也曾差点被杀掉么?只是遇见卫宁,才能容忍他这样的存在。
刘晔自是不可能听从田丰的建议,削夺马放归中军约束,但既然上面⽩纸黑字写得清楚,也不好惹上这尊瘟神,还是出面斥责了一下马,当然是软言细语,并且还修书劝解田丰不要遇事便如此苛刻…
田丰收到刘晔的书函,已经是抵达狹县的事情了。事实上,自从过了邓城后,一路上百姓虽然还有些害怕河东军,却也不曾有人说是马纵容士卒行恶,田丰自是不知道马在邓城一战与魏延一场厮杀,终于是卸掉了⾝上不少的火气从而变得开始冷静下来。
当然,他那一封毫不留情面的书信也是送到了马的手中,以前在安邑,马也少不得被田丰告了无数次,在攻打汉中时候也被田丰纠得不行,早已经⿇木,自然也并不在意田丰那封不留情面的斥责。
不过总的来说,马虽然不喜田丰,但这样直率而不拐弯抹角的行为,却还是让他觉得不错,心里有怨,但也很快忘记了⼲净。⾝份决定了格,马现在毕竟还是给人打工,并未使当年意气风的少将军,知道田丰有卫宁庇护,静下心来,自然也不会对田丰有什么过的行为,只是暗自**叨⽇后必然是要给田丰一些好看的…
从出了邓城后,马也知道再不管束一下手底下这些兵马,怕是可能真要坏了事情,这可不比是在汉中和荆北,那不是自己的地盘,若是还在关中也肆无忌惮,恐怕不单单是田丰了,再来几个地方上的大佬要告他,那可真就是得不偿失。
是以,马一路上狠狠的抓了一下军纪作风,有他这样一个強硬出派面,手下这些人终于还是不得不收敛了子。
现下,马这一万人,已经开始靠近洛⽔,而在不久前,马已经知道了安邑派遣郭嘉南下,亲自负责平定关中的消息。
郭嘉之名,已经是名动整个天下,更是河东最端顶的一二把手,即便是马这样一个素来不喜这些文弱谋臣的人,却也不得不服从对方的安排。
只是…郭嘉让他按兵不动屯扎在卢氏之南的淅川,却是让他很是不満。
他千里迢迢赶来,不就是为了多杀一些孙曹逆,为兄弟之仇以⾎偿还?早前被挡在平关半年的时间,早就让他耐心全无了,此刻又是一句等待,马怎就能够甘心。
马直接上书郭嘉,请要出战,但始终无功而返,郭嘉拿了尚方宝剑,他无从反抗,最后又只能就这样⼲等着。
但出乎他所想的,并没有过几天,郭嘉又传了军令而来,便是要让他立刻北上通过卢氏,而原本卢氏的张济一万兵马将退出城內向西⼊驻于青泥隘口中。
马大喜,当即便以为终于可以开了战事,便领兵星夜向着卢氏靠近,但还未接近城池內,却收到了从函⾕关传来的求援书函…
孙曹联军开始攻打函⾕关了!
马并不曾等到郭嘉的军令,但也知道函⾕关乃天下险关,与潼关并称关西两大屏障,若失去函⾕关,那西面对于孙曹联军来说便少了一道強大的防御。
一方面求战心切,一方面也认为函⾕关不能就这样丢掉,马当即便留下了两千兵马守护卢氏而后亲自领兵八千北上,准备救援函⾕关。
可是…
当马战意沸腾的抵达函⾕关外的时候,却惊疑不定的现城外哪有半个孙曹兵马?甚至关外连一场大战的痕迹都不曾有过!
马大惊,慌忙派遣人马⼊城,关中依旧还是河东队部在那,事实上,关上守军蓦然见了这么一支友军出现,还以为是关中主帅郭嘉派遣来的援军了,连忙将马⼊了关內。
当马问道那求援书函的消息时,关中守将也是一脸惊愕,直言先前确是有孙曹兵马犯境,但只是虚张声势在关外兜走了一圈便退却了,他也不曾有过派人南下求援的事情。
马心中一沉,自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回来,当下本顾不上函⾕关的那些琐事,便又准备领兵南下返回卢氏。而函⾕关守将也觉得事情颇为不妥,也调拨了两千兵马给马随行南下,并且修书送往曹将此事告之郭嘉。
但行走到半路,马碰见了一支溃逃兵马,时间正是半夜,夜⾊昏沉,依稀还能见到那支兵马仿佛⾐甲穿戴乃是河东军模样…
马大惊,连忙差人将那些溃兵引来,却闻得卢氏在他北上时,便被一支孙曹联军趁虚夺取…
什么函⾕关的救援都不过是虚假之情,显然对方真正图谋的乃是他所在的卢氏!
马几乎气得五內具焚,大怒下,当即便催促兵马立刻赶往卢氏,准备将孙曹联军击败夺回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