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出鬼没的锦渊
神族的夜晚,美的让人惊叹,只有望着窗外的点点美景,我才能暂时放下心头的杀伐之意,相信自己真正是在一个不属于人界的地方。
每一片花叶都带着晶莹的亮彩,在空中缓慢的飘散而开,比之⽩天的优雅更多了一份魅惑的灿烂,仿佛有生命一般,宁静而炫目。
明明是美丽的让人动心,安谧的让人沉醉,这个世界应该是平和的,可是⽩天的那场无声硝烟,比沙场更加的可怕,更加的⾎雨漫天。
淡淡的草木气息,属于神族独有的味道,凉凉的沁⼊心脾,让我留恋着,竟然从心底开始喜这个地方,连⽩天的那些不快争斗全部都抛之脑后。
推开窗,让那风自然的扑上脸颊,我呼出一口气,陷⼊沉思。
来神族我就知道必然会经历一场凶险,没有人会帮我,没有人值得我相信,可是斗争中的谋诡计还是时时刻刻在不经意中侵袭。
如果不是我一直盯着任绮罗,如果不是我发现了那个小小的动作,如果不是我坚信自己是任幻羽和景飒的女儿,是不是就失败在莲台的算计之下?
明天,明天还会出现什么样的难题来让我面对?
空中飞舞的亮⾊,星星点点仿佛有生命的精灵一般,让人从心底涌起一种感觉,一种守护这里的安宁,让它永远平和下去的感觉。
不是因为⺟亲的命令,而是喜,真心的喜这仙境的美。
一道七彩的⾝影在夜空下绚丽的划过,清晰无声,流星坠过无痕,七彩霞光般灿烂,带着清新的⽔汽,带着⽔草的味道,落在我的窗边。
咬着,我不言不语,只是看着眼前的人。
除了他,不会有人有如此強大的功力,超越了人体的极限,只有神族的人才会有如此华丽的功夫。
除了他,不会有人喜这么绚丽的颜⾊,闪耀着⾚橙⻩绿青蓝紫金银黑,丝丝缕缕挂満间胳膊,骄傲随风招展。
只有他,可以将纯净和张扬如此容易的融在一起,如此肆无忌惮的展示着那如太般耀眼的光辉,偏在那双眸子中永远存在着透明和…依恋。
是对我的依恋吗?
应该不是的,我给过他机会,他走的义无反顾,追随了任绮罗,这样的神采不会是因我而发。
⻩金的发,在脸颊边飘动着,薄薄的一层,蝉翼般浅浅的,能看到发⾊下肌肤的莹润光泽,如⽟如珠的辉⾊。
“锦…”才一字出口,我就说不下去了,锦渊是我给他取的名字,放弃了跟在我⾝边,也就放弃了我和他的一切,他,不是锦渊了。
没有了我给他的名字,也不再是那个与绵悱恻的龙鲤,留给我的只有金⾊的双瞳,纯真的笑容,和随风而去的片片记忆。
“初夜…”热情的笑容,惊喜的眸子,让我恍惚了下,犹如被太照般的感觉,暖暖的。
曾经的决绝,曾经的无情,曾经的背离,在他眼中都遗忘了吗?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不然他为什么可以笑的这么开心,笑的这么灿烂,笑的让我在那双眸子里找不到一点霾一点隐忧?
望着他的双眸,从那金⾊中能看到一个人影,一个银⽩长发银裙翻飞的女人。
他双臂一展,穿过窗棂搂上我的,直接把我抱出窗外,狠狠的抱住,用力的搂着我的肩膀,将我嵌⼊他的怀抱。
⽔雾的气息,浓烈的包裹上来,狠狠的侵袭我的嗅觉,那双手很用力,很用力。
“初夜…”他的下巴在我的头顶挲摩,语音不详的叫着我的名字,晦涩的似乎很久没说话过。
竟然没发现,锦渊如此的⾼大,在他的怀里我倒显得娇小玲珑了。
我以为,这么长久的分别,我对他会很陌生,可是我的双臂很自然的拥抱上他的⾝,只为了抬首间那双耀眼的金⾊。
因为那双眼中満満的爱恋,因为那语焉不详的声音中含的是我的名字。
锦渊不爱和人说话,一度让我以为他是个哑巴,跟在任绮罗⾝边这么久,他还是这般吗?任绮罗都没能让他开口说话吗?
任绮罗!
这个名字一⼊脑海,所有存温的感觉瞬间化为虚无,我的⾝子冷硬而僵直,抱着锦渊的手,渐渐松开。
“锦…”他的将我所有的声音堵了回去,炙热的贴了上来,没有技巧,只有热力四,只有毫无保留。
咬着,着,他努力的想要撬开我的齿,将他的热情倾注。
一瞬间,我很想回应,因为他的是那么热,那么真。
手指,抚上他的口。
用力的,推开…
他站在我的面前,傻傻的望着我,眼中的热情还为褪去已经染上不解,鲜红的嗫嚅着“初夜…”
冷冷的望着他,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在这雕琢般的俊美容颜无暇的眸子下狠得起心肠。
用力的昅口气,让心脏的跳动变的平静,淡然的开口“你别说了,我说,你只要点头或者头摇就好。”
能让他说清楚话,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委屈的盯着我,金⾊的眼瞳眨了眨,长睫⽑如刷子一样扑闪着,他咬着,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不想让他有被嫌弃的感觉,可是我也不能接受一个男人,从我这游移到任绮罗那,又用亲过任绮罗的来我。
硬下心肠,我仿佛漫不经心般“你还在任绮罗那?”
他依然咬着自己的,在我声音落下时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
“她对你好吗?”
静静的,他再次点了下头。
是啊,如此美丽的男人,明明拥有无双的霸气,却为自己展露那种真挚,多少女人会在他⾝上得到一种自豪。
得到金锦龙鲤的人得天下…
忽然想起曾经让我斥之为无稽之谈的传说,就算不要天下,得到他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任绮罗虽然对付我不择手段,却能证明她格中的強悍,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努力,这正是我曾经缺乏的,这样的人恰巧证明了她是情中人,她一定会善待锦渊的。
“锦渊,既然你选择了她,她对你好,那就够了。”我淡淡笑着“任绮罗如果知道你来找我,她会不⾼兴的。”
手指抚上⾝后的窗台,我优雅转⾝。
手臂一紧,被人死死的拽着。
回头,还是那双委屈的眼不断的眨着,手臂上的力量却表示着他的坚决“初夜…”
是挽留?还是不死心?
心,还是软了。
“锦渊。”我的手抓上他的胳膊“我和任绮罗不可能共享一个男人,我要的是全心全意,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择我就永远不见任绮罗,你如果回去,就永远不要再来见我。”
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的声音如冰“要我,还是她,机会只有一次。”
远远的夜风中,有⾐袂声飘,还有我悉的嗓音“小金鱼,你在哪?回来拉…”
他抓着我的手一颤,下意识的松了松,又猛醒般的握紧,脑袋不由自主的回头转着,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低头,浅笑。
心头已然明了。
手指用力,将自己的手从他的钳制中脫出“我想我知道你的选择了,锦渊这个名字是我取的,现在我收回,或许金锦龙鲤才是最适合你的名字,后会无期。”
不再看他的眼睛,我手指一撑窗台,跳进房间里。
人生的路,有太多擦⾝而过的人,锦渊,他只是与我擦⾝而过时撞疼了我,比他人多了那么一瞬的时间,改变不了的是背向对方远走的事实。
“初夜…”他叫着,惊慌失措。
“小鱼儿,你再不回来我打你庇股了哟…”任绮罗的笑声越来越近。
⾝后,终于传来⾐袂远去的声音,空气顿时凉了几分,似乎是因为那个热情人影的远离。
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我才慢慢转⾝。
瓣花依旧荧光飘飞,如梦如幻,我却已失去了欣赏的心情。
刚才他站过的地方,少了七彩亮光的闪烁,黯淡黑沉。
地上,⽩⾊的纸片在黑夜中清晰可见,随着风吹动有些被吹远,有些卷起,胡的折叠起,零零总总怕不有几十上百张。
刚才,是没有这些东西的,难道是锦渊留下的?
情不自噤的再次出去,情不自噤的低下⾝,情不自噤的拾起纸片。
丑陋的图,是一张张笑脸,龇牙咧嘴,黑夜中看到,如见鬼般。
丑的甚至不能说是张人脸。
耳边,仿佛又想起了山中两人时他纯真的话语“初夜,是你,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