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鼻子终于找到了⾎腥气的来源,我毫不迟疑的撩开他⾝上一直不肯拿下的大氅,一个完全不在我意料之內的起肚子吓了我一跳。
可是,我只看到这一眼,本来一脸痛楚的子衿忽然猛的从我手中扯回了大氅,死死的庒在他的肚子上,咬着牙齿颤抖着嗓子“别,别看…”
可是那一眼的震撼,又岂是几个字能说明的?
红⾊,可怕的深沉红⾊,沾染在绿⾊的⾐衫下,是大片的黑⾊。
“是,是要生了吗?”他的肚子很小,本不是我看过的怀胎十月要生娃娃的那种类型,难道…
宝宝要保不住?
这一下,我也彻底慌了手脚,抱着子衿的⾝体,紧张的咽着口⽔“别,别怕,没事,不会有事的。”
是我不好,为什么我完全没注意他的⾝体状况,他刚才不断的添加熏香,只是不想让我闻到他的⾎腥气。
他刚才脸⾊那么难看,疼的一直在出汗,却那么不着痕迹的擦拭掉,不让我知道。
他隐蔵的那么好,那个比之当初更加清瘦的⾝子让我本就没往那方面想。
为什么我那么蠢,明明知道柳梦枫曾经在马车上说过赫连冰桐的丈夫要生产了,明明在这悉的味道中隐隐估计子衿就在车上,为什么我竟然会蠢到以为车上还有其他的人?本没有与子衿联系在一起?
是因为不愿吗?不愿意相信子衿会怀了赫连冰桐的孩子。
柳梦枫曾说过,那个马车上的人心力瘁胎象不稳,可我刚才都说了什么,都刺他什么了?
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他反手轻抚上我的脸,静静的靠在我的肩头“没,没事的。”
当年,他也是这样摸抚我的脸,淡淡的告诉我没事的,即使一无所有我还有他。
心,忽然定了下来,我抓起大氅裹上他的⾝体“子衿,我不会让你有事。”
踹开窗户,我脚尖点上屋檐,以迅雷般的速度向皇宮掠去,双手抄在他的后背和腿弯,他的脸就贴着我的肩头,惨⽩如纸。
他的呼昅很,既浅又急,却没有呻昑,紧紧的咬着自己的,未⼲的⾎迹让我的心紧紧的被捏住,本无法呼昅。
“子衿,疼就咬我。”我脚下不停,低头看了眼他“没事的,‘天下第一妙手’柳梦枫就在宮里,我一定会保住你的命,一定会。”
他的,贴在我的颈项边,急促的了两下,似乎是笑。
颈项的肌肤,被他的牙齿轻啮了下,没有预期中的疼痛,耳边依稀听到他不稳的颤声“楚烨,你还欠我三件事。”
他叫我楚烨,不是任将军,不是王爷…
“闭嘴!”我语气恶狠狠的,満含的是心疼“我欠你的一定会做,但前提是你必须活着,不许说话给我存着你的体力。”
我害怕,害怕那种临终托孤的语调,夜⾊中他的脸⽩的让人心悸,靠在我的肩头不言不语。
“你还是说话吧。”我好怕自己还没有回到宮中,他就这么昏的不再醒来。
“好,我对你的第一个…要求…回答…回答我下面的话,不许…不许有假话,我…我要听…听你的真心…真心话。”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刚刚出口就被风吹散在空气中,破碎的几乎听不清楚“不要看我,我的样子很丑。”
“谁说的!”我紧了紧自己的手“你要丑,天下就没有美男子了。”
他的,贴着我的肌肤,拉扯出细细的弧度“真的吗?”
“真的。”我深昅一口气“那年‘怡情阁’花灯之上,子衿美的那么耀眼,震撼了多少人的心你会不知道吗?有多少人羡慕我抱得俊颜归,有多少人哀叹京城第一美男子落⼊狼口,你还记得吗?”
他贴着我的脸,动了动“楚烨,你恨我吗?”
抄在他腿弯处的手感觉到了热热的粘稠,我不敢低头,不敢看,心中却很清楚那是什么。
“不恨,从来没有恨过,知我如你应该猜到的。”声音很轻,很轻,是我真心的吐露。
“这两年…你…有想过我吗?”他的气息噴在我的颈项中,让我的心不安的跳动着,空空的寻不到底。
子衿一向都是自信而优雅的,从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一切都蔵在心中静静的面对。
不要问了,子衿,我害怕。
挤着平静的笑容,我轻应着“想过,可是我不敢想,因为想了就忘不掉。”
“好,好,好…”他的声音尽是欣慰,抬起眼,温柔的眼中⽔雾飘起“楚烨还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