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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由来不是此声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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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苗蕴仙瞳孔猛地收缩:“没想到你还是追来了!”

  “仙儿退后!”裴冷大喝,将苗蕴仙护在自己⾝后:“你是何人?为什么同我夫俩为难?”

  “在下方拓!”方拓浅笑道:“你们一个是作恶多端的贼,另一个刚刚成了杀人的罪犯,怎么是我为难你们呢?”

  “踏歌公子。咱们过手,我打不过你!”苗蕴仙有些惊慌道:“但是请你放过他,人是我杀的!”

  “作为男人,我才有责任!”裴冷⾝道。

  “不,大哥,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苗蕴仙上前拉住裴冷的手,深情地说。

  方拓见他们情深至此,微微动容,过了半晌,才眨眼道:“在下只想问几个问题,为什么苗‮姐小‬好好的千金不做却改行当了杀人犯,甚至和一个贼在一起!”

  “哼!”苗蕴仙冷哼,斜了方拓一眼:“我说了,你能放过我们?”

  方拓不为她的敌意所动,收回软剑负手而立:“今晚的事情只有我看到了,我不说,天下没人会知道!”顿了一顿,又仔细地打量了两人,那苗蕴仙确实可称得上是个美人,只是那裴冷长相一般,不过却无印象中贼的‮亵猥‬,反而给人一种堂堂正正的感觉,心下不觉感叹,这两人在一起,也许会过得很幸福吧!她从不以世俗的眼光看人,更何况她的思想与古人的差别何止十万八千里远,于是点头说道:“看你们的样子,并非恶人,在下只是好奇而已,如果你们是好人,也许我还能帮得上忙呢!”说完,神秘的笑了笑。

  苗蕴仙看方拓面带真诚不似做假,与裴冷对视片刻,才缓缓地说:“不瞒公子说,小女子的⽗亲正是扬州团练使苗选!”

  “团练使千金?”方拓大愕,没想到这苗蕴仙来头倒是不小:“那你们…”她看向裴冷。

  “大哥与我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因战才被迫分开,直到一个月前才团聚!”苗蕴仙靠近裴冷,眼中注満柔情。

  方拓点点头,这段感情再正常不过“那你为什么要杀人呢?”

  “我爹当年因为不満南唐某地官吏的暴行,准备揭竿起义,没想到消息怈漏,只能和家眷分两处逃走,只苦了我娘被叛徒出卖最后因不甘受辱而‮杀自‬⾝亡,若不是由我师⽗极力相助恐怕我也难逃一劫!”

  “那你杀的就是那叛徒?”

  “不错!”苗蕴仙语音凄厉:“后来我跟着爹投靠大宋,没想到那仇人也在这个阵营。我爹为顾全大局将仇恨忍了下来,可那厮不但不知感恩图报,反而千方百计的置我⽗女于死地,你说,该不该杀?”

  “该杀!”方拓颔首:“你怎么不将他送官府呢?你这样一来,一辈子不是全毁了吗?”为了报仇搭上自己,她替苗蕴仙不值!

  这时裴冷苦涩的摇‮头摇‬:“我苗伯⽗为官清廉,做人又老实,不会巴结⾼官,所以立了再大的功也只是一个知府,反观那老贼,虽然不在朝为官,但酒⾁朋友金钱之遍布天下,更成为扬州乃至江南的首富,谁敢动他?”

  方拓深有同感,这样的人到哪个时代都不会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说那人是扬州首富,那他女儿的事情是你做的?”

  “不错!”裴冷直截了当的承认下来:“不过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将她的⾐服脫光捆在院子里。那女人平⽇骄横跋扈无法无天心狠手辣害人无数我也只是略施薄惩而已!”

  方拓觉得这么做并不过分,虽然对女人的名节有些损害,不过街头巷尾的传闻她也听过不少,这扬州首富包天德的女儿不但正如裴冷所言的蛇蝎心肠,而且花名在外,想来也损失不到哪里去!“那你们将包天德全家怎么处置的?”

  “我还是没有那么狠心!”苗蕴仙叹口气:“我只是杀了当时直接害人的包天德夫妇二人,连他们的女儿都下不了杀手,其他人没受什么伤害,不信方公子可以去查问!”

  “我信!”方拓点点头:“单从你只是昏那些守卫家丁的举动看,你并不是一个会滥杀无辜的人!”

  “那公子肯放过我们吗?”苗蕴仙谨慎的问道,手又放在剑柄上。

  “当然!”方拓负手笑道“我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再说,你们杀的也不能算是人了,我为什么给自己找⿇烦?不过要快点了,我在一路留下痕迹,相信城里的人很快就会追来的!”

  “多谢公子!”裴冷拉着苗蕴仙跪下来,惊得方拓不知所措,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对他行如此大礼,连忙闪到一边“你们快起来,要不然来不及了!”

  “公子大恩只能留待⽇后报答了!”裴冷不再罗嗦直起⾝,在方拓的注视下投⼊黑夜当中方拓见他们走远,放下心来,又觉得自己若是现在离开,依余文杰等人的功夫要追到裴苗两人并不困难,送佛送到天,那她就再帮忙一把!于是从怀里拿出一块布,蒙住脸坐在佛像前面等待余文杰等人的到来。果然没过多久,就听的外面传来声音“长风,在这里呢!”此时冷幕⽩的声音不像平⽇那样懒散反而充満精神甚至能从中觉察到一丝‮奋兴‬。

  “果然是年轻人,遇到这种事情没有不‮奋兴‬的!”方拓想到这里嘴角泛起一股笑意,一种恶作剧式的微笑就蔵在他蒙面的布下,而对象,就是站在他⾝前各自戒备的3个朋友。

  “裴冷?”柳长风眯起眼睛,那眼⽪夹中透露的精光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方拓没有答话,只是顺手拿起地上的一木条站了起来,为了不暴露⾝份,她不能使用自己的软剑。

  “苗姑娘被你蔵到哪里了?”柳长风的语气变得森寒,他显然是从苗府追到这里来的“苗知府是个好官,我不希望他的女儿受到伤害,所以你最好把她出来!”

  方拓摇了‮头摇‬,苗蕴仙早走了,她上哪找人出来?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不成?”余文杰持刀而立,问道:“你敢在我们兄弟眼⽪底下作案,今⽇怎么也得给个待!”

  沉默,方拓还是没有说话。

  “既然裴兄不肯妥协,那我们只有速战速决,得罪了!”柳长风冷酷地笑了笑,一闪⾝,一双青⽩的手掌已经伸到方拓的前。

  冷幕⽩见老大出手,也将自己的折扇舞动起来,攻击方拓的下盘。倒是余文杰觉得以多攻少胜之不武。站在一旁暗自戒备!饶是如此,方拓面对两个和自己相同⽔平的⾼手也是非常吃力的。而柳长风刚是招招狠厉,丝毫不给她息之机。自从早上同方拓说了那番话,不知怎的,方拓就再不愿意理会他,这让他很是担心!以为方拓还在心底怪她。这还不算,晚上竟出了苗蕴仙的事情,柳长风简直郁闷至极,细细想来,早上的事情也与眼前这厮有关系,迁怒之下,自然不留余地,誓要让此贼命丧此地。

  那边余文杰却越看越是吃惊,这裴冷的⾝手怎么这般悉,正兀自疑惑,场中已经发生了变化,柳长风一掌印在那人的口,余文杰瞥见对方那因为震惊而睁大的眼睛,心头一跳,猛地想到一个人,惊骇吼道:“不要,他是阿拓!”但它的话已经晚了。

  原来,方拓估算时间已经差不多,不愿意在斗下去,耍了个虚招,打算菗⾝将事情挑明,但刚要开口,心口就一阵剧痛,只听得“咯吱”一声脆响,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连带的方拓的⾐襟也迸裂开来。只见月光下,方拓口鼻噴⾎的栽倒在地,而此时,柳长风的第二招又攻到了。总算,余文杰的话传了过来,让他硬生生的收住了招式。几人弄明⽩情况,顾不得许多,连忙上前察看方拓的伤势。

  “你犯什么傻?”柳长风一把将她梦面的黑布取下,心痛道:“我又…”

  “咳!咳!”方拓觉得两眼发黑,脑袋晕沉无力,勉強的站起⾝,轻声说道:“我只打算拖延一点时间,没想到你们出手会这么狠!”她苦涩的‮头摇‬,今天真是流年不利,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让她遇到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同裴冷又是什么关系,还有…”冷幕⽩皱起眉头,又瞅向她的口,结结巴巴道:“你,你竟然真是…”原来,方拓前⾐衫被撕裂了,连那束的布条也噤不住雄厚的掌力断了开来。

  柳长风才注意到这些,连忙将外面的长衫脫下来,包住方拓的⾝子:“她伤势很重,一切等回去再说!”

  “苗‮姐小‬和裴冷青梅竹马两厢情愿,希望你们成全他们!”方拓忍不住将一口鲜⾎噴出来。

  “现在你还顾着其他的事情?”柳长风一声埋怨,便将她抱起,纵⾝跃到庙外。而方拓则在这时候⾎气上涌,她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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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拓稍微清醒过来的时候浑⾝仍然软弱无力,心口撕裂般的疼痛,昏昏沉沉中,觉得旁边有一女子在伤心哭泣,依稀是江秋⽔的声音,可惜再怎么努力也睁不开那双紧闭的眼睛,心头一急,又昏了过去。再一次醒来,她已经能够轻微的活动四肢,修养大概四五天勉強能够下地走路,用大夫的话说这样的恢复速度已经是奇迹了!遗憾的是他没有找到付着怜香魂魄的⽟手环,似乎在那天晚上掉到哪里了,动员了很多人也没有找到,方拓打定主意,等伤好以后靠着两块⽟佩一定要将⽟手环找回来。她之所以能还原那么快,肯定也是这两块⽟佩的功劳。等找到怜香,一定要好好问问。

  疗伤期间柳长风他们来了几次,不过也只是问了问她的情况,没有见面。对于伤害到方拓,柳长风似乎存在一种罪恶感,连带的冷幕⽩和余文杰也不敢面对她,几个人现在产生了心结,恐怕也只能靠时间来治愈了!

  “谁送我回来的?”被换上素⾊女装的方拓斜躺在上吃着江秋⽔递过来的桔子,不时无聊的打个哈欠。

  “还不是那三个混蛋!”江秋⽔恨恨的说:“就算每天都送来昂贵的补品也不能弥补重伤你的错误,好在你恢复得快,要不然我非菗了他们的筋不可!”

  “恐怕就是因为你太凶,所以他们不敢进来了!”方拓笑了笑,她不怨柳长风,毕竟这也算是他自己的过失。自己将他们耍的团团转,受次伤算是补偿也不错!想到此,她看向江秋⽔:“他们呢?还在外面吗?”

  “当然!”江秋⽔撇撇嘴:“这几天没事就往这里跑,真把这流芳阁当成自己家了!”

  “那就扶我过去看看吧!”方拓笑道。毕竟朋友一场,只因为一个错手便将彼此的友谊带到尴尬境地,殊为不智,她只有主动一些化解彼此间的心结了。

  等被扶出去,只有冷幕⽩和余文杰二人坐在院子里,却没有柳长风的⾝影。

  “长风兄呢?”方拓有些奇怪,按江秋⽔的描述,柳长风来得最是积极,怎的现在不见踪影?

  “他去办案了!”冷幕⽩答道,又对她神秘的笑了笑。

  方拓找了个椅子坐下,接过江秋⽔递过来的茶杯,喝了口茶,并未看到冷幕⽩投向自己那暧昧的眼神。扭头瞥见没有言语的余文杰“噗!”口中之茶一下子全噴了出来。

  “咳!咳!文杰兄这是在做什么?”她神情古怪,強忍着笑问道。

  只见,余文杰坐在树下,正拿着一本书‮头摇‬晃脑,口中兀自念叨着什么。能看到膀大圆的余文杰做这种儒生穷酸标准的动作,实在罕见。

  “哈哈!他啊!”冷幕⽩哈哈大笑,数落着好友道:“前段⽇子在京城,咱们余大公子看上了一家的姑娘,求着他老爹去下聘,结果人家女方只给他一段评语‘耝鄙不文,书要多读’!哈哈哈!这不?他受了刺,正在用功呢!”

  “嘻嘻!能让余公子如此痴,那女子肯定不一般!只是…”江秋⽔闻言,掩嘴而笑:“他现在才知道读书,等脫去那⾝草莽习气,人家姑娘可能都成老了!”相处久了,她也同余文杰等人有说有笑了。

  “那倒未必!”方拓心情大好,在旁也填了把火,加⼊调笑的行列:“看他如此用功,弄不好一年之后便能捞个状元回来呢!你们不要小瞧人嘛!”

  那边余文杰却并未对几人的风言风语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朝这里翻了翻⽩眼,转过⾝去,用后背对着众人,依旧‮头摇‬晃脑:“殷其雷,在南山之下。何斯违斯,莫或遑处?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而这一番动作,自然又是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正自开心间,却见一个丫环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情?”江秋⽔皱眉道。

  “‮姐小‬!”丫环看了方拓一眼:“衙门的刘捕头带了好多人过来,说是有要紧事情见兰姑娘!”

  方拓和江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那里看到了疑惑。“我去看看吧!”方拓刚要起⾝,就听的不远处一阵女声的尖叫,一个⾝穿官服的中年人带着四五个人闯进院子。

  那中年人看到发愣的方拓,立刻大声喝道:“绑了!”不由分说,一⼲人等将方拓拉下来,七手八脚捆绑了个结实。

  江秋⽔脸⾊铁青:“刘捕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旁的余文杰和冷幕⽩抢⾝到那人之前,面⾊沉。

  刘捕头没理会江秋⽔等人,只是对着方拓冷冷的说道:“奉知府大人手谕,捉拿杀人凶犯兰若冰归案!来人,走!”又转向要动手的冷幕⽩:“冷公子,余公子!我知道两位与这位兰姑娘情非常,但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请您多多体谅,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家大人自然会有个待!”说完拉着方拓就走出了流芳阁!

  ***

  “下跪何人?”一个面容清濯的中年人端坐‮央中‬,对着被捕快们押在地上的方拓喝道。

  方拓被莫名其妙绑到这里,心头万分不慡:“你就是扬州知府戴肃?请问大人,您不知道我是谁还派人捉我?”

  戴肃冷笑说道:“兰若冰,东京人氏,对不对?”

  方拓翻了翻⽩眼,打定主意今后轻易不再使用路引了。像今天这样,要是自己穿着男装上来不就全露馅了:“知道还问?全是废话!”

  扫了方拓一眼,戴肃拍案道:“大胆狂徒,本官问话竟敢胡回答!若再贫嘴,休怪本官掌你的嘴!”

  方拓没好气的问道:“敢问大人,在下犯了什么罪?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不要狡辩!”戴肃道:“本官问你,五天前的戌时到亥时,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我!”方拓一惊,那不是自己受伤的那晚么?

  “怎么?答不上来是不是?”戴肃看到方拓惊讶的表情,冷冷一笑:“让我替你说吧!那晚你晕了包府家丁,下手杀了包天德夫妇,是不是?”

  “不是!”方拓大声说,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情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大人如何断定这件事情是我所为?”又昂首问道:“我并不认识包天德,甚至见都没见过,怎么会沙他呢?没有动机啊!”“哼!”冷哼一声,戴肃挥了挥手,一个捕块将一木盘放在方拓面前:“这个你可认得?”正是付着怜香魂魄的⽟手环:“据查,这是⽟琴昑霄上的物件!而那昑霄自被江秋⽔买下便放在你那里,是也不是?”

  “这是我的!”方拓点点头,原来在这里,难怪怎么找也找不到。

  “承认就好!”戴肃又是一阵冷笑:“带人证!”

  不一会儿,一名妖的女子走到堂前盈盈跪倒,正是満月楼的花魁月楣儿“民女见过大人!”

  “月楣儿,请将当⽇你所见之事讲来!”戴肃道。

  “八月初三晚,民女正和満月楼的老板也就是包天德包老爷商量我到京城演出的事情,谁想到半夜闯进一个蒙面人,见到包老爷提剑就杀,民女害怕得躲在桌子底下,听得那贼人喝道‘包老贼拿命来,‘我才知道那蒙面人是个女子!”说着看了方拓一眼:“后来我听得外面半天没有动静,才爬出来,一看包老爷夫俩已经双双毙命,而在他们尸体附近发现了这个⽟手环!”

  “很好!”戴肃看月楣儿说完,一拍惊堂木,对方拓说:“兰若冰,你既然说不认得包天德,那你的⽟手环怎么会在包府出现?”

  方拓在一旁听得哭笑不得:“大人,就算⽟手环出现在尸体附近,也不一定是凶手掉的啊?”摇‮头摇‬:“我当时确实出现在包府,不过是听到求救声前去帮忙,与歹徒搏斗时不慎掉落了这个物件,人确实不是我杀的!”

  “还敢狡辩?”戴肃道:“你既然在当时出现,就有杀人的嫌疑!”

  “大人!”方拓一抱拳:“我没有动机杀人啊!再说这⽟手环价值不菲,一个歹徒行凶的时候会在⾝上带这种东西给人留下线索吗?”

  “哼!没有动机?”戴肃冷笑:“你可知道,当⽇你表姐江秋⽔之所以受伤都是包天的一手安排,你为了报复,自然起了杀心!”

  “胡说!”方拓怒火中烧,这家伙明显是想把事情往自己⾝上推:“我今⽇才知道此事,再说我已经得到花会头名,哪犯得着冒⾝败名裂的风险杀人啊?”

  只听堂上戴肃道:“你真有张好嘴,还能強自狡辩,不用刑看你是不会招,来呀,刑杖侍候。”

  方拓重伤未愈,怎能经受杖刑?口中还想再说,却被⾝上的疼痛搅得说不出话来。看来戴肃是有心陷害,一般女子是不会用杖刑的,事情尚有很多可疑之处,他非但不想,而且立即用刑。他是盘算着屈打成招,速战速决呀!

  “停”戴肃说道:“你可认罪?”

  方拓冷笑一声,猛地抬头,把心一横,咬牙道“不认!”竹签、挟、烙铁一⼲刑具扔在他面前,方拓倒昅口凉气,这些他在电视上看过,不用问,用字自己⾝上肯定痛苦非常,当下更是气愤:“屈打成招,严刑供,这就是大人你办案的手段,我不服!”

  戴肃微微一笑:“屈打成招?眼下人证物证具在,那容得你抵赖?用刑!”

  方拓从未有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除了疼痛外,心中的怒火也是痛苦的来源之一。在一次又一次酷刑的冲击中,他感觉自己⾝体的生命力一点一点的流失下去,眼前的景物渐渐分解,模糊,失去了过去的轮廓。冰凉的⽔泼到他的脸上,方拓醒过来,耳边听到柳长风和江秋⽔等人正在大骂戴肃,具体说什么,他却听不清楚,浑⾝上下涌来的痛楚冲击着他的神智,四周传到她耳朵眼睛的信息都是断断续续的,只能听到屈打成招什么的话,而她在此昏前,清楚的听清楚一句话:“方俊的侄女又如何…”接着就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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