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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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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拓!你不用担心!”余文杰站在方拓面前,温言安慰道:“我们一定会还你个公道!”

  “是啊!这件事情一定不是你做的!”冷幕⽩也说道。

  “当然不会是我做的!”方拓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你们相信我这个疯子我应该⾼兴才对!”

  “你不要这么说!”冷幕⽩说:“我们始终是信任你的,再说”他犹豫一下:“最后一个接触孩子的可不是你啊!”“难道还会是苏婉?”她扯了下嘴角,说真的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杀的那孩子!

  “怎么不会是她?”余文杰轻轻叹息道:“上午我就该把事情的真相提出来,结果让你受委屈了!”

  “苏婉可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冷幕⽩的眼睛望向窗外:“这个人,不得不提防!”她向前走了几步,将脸贴到她的耳边:“有些事情,依你的阅历是没办法一下子明⽩的!孩子脖子上的手印和你的手本对不上,到和苏婉的手有些相似!”

  “怎么会这样?”方拓骇然道:“她可是孩子的⺟亲啊!”“是不是她的孩子还两说呢!”余文杰不咸不淡的揷上一句:“当初说那孩子是长风酒后的恶果,人家是抱着孩子上门的!这里面疑点很多啊!”“哼!一次中奖的事情不是没有!但她能毫不在意的杀了孩子,这里面的问题就得好好琢磨了!”冷幕⽩冷哼一声:“到底是她‮引勾‬长风,还是长风強*奷她,这笔糊涂帐只怕他们自己都不清楚!”又叹了口气:“女人啊,有的时候精明的可怕,但有时候却总是犯糊涂,而这些,往往让她们翻不了⾝啊!”“你以为长风真的没看出来吗?这些事情他可是最在行的了!”余文杰那凤眼菗*动一下:“孽缘,真是孽缘,说到底,他对苏婉还是有感情的!若是早点明悟过来,又怎会走到这一步?”

  “你们不要再说了!”方拓厌烦的挥了挥手,现在她宁愿那凶手就是自己:“这件事始终与我有关,我若是不出现,就不会发生这种悲剧了!”说到这里,她痛苦的摇‮头摇‬。

  “都是那女人太恶毒!与你何⼲?”冷幕⽩抓住她的肩膀大力的摇晃道,方拓这个样子,让他非常得难受!

  方拓的目光接触到他那关切的眼神又立刻滑开,过了一会,自己先笑了起来:“我不会想不开的!”说到这里,她停顿一下:“下面该怎么办?”

  “查出苏婉的底细!”余文杰坐了下来,叹口气:“当时我们也没了方寸,察看清楚要说出真相,却被长风打断了,长风这几年可老了!”他感慨万千,没想到当初那么有魄力的一个人,也会做这种糊涂事!

  “这怪不得他!”方拓叹息道:“一个是朋友兄弟,一个是子爱人,死的又死自己的孩子,他夹在中间,恐怕是最痛苦的一个了!”虽然朋友和子之间,柳长风选择了后者,但方拓能够体谅他。

  “你说他们天天吵,长风对苏婉更是没什么好脸⾊关键的时候竟然会保她?”余文杰撇撇嘴:“保她,不明摆着坑你呢么?”

  “男人都这样,你也不用笑话别人!”冷幕⽩收拢扇子,心中却相当明⽩,柳长风是不想与方拓在感情上有什么瓜葛才如此做的!挥剑斩情丝?他在心里叹气道,一头热的东西你斩的⼲吗?哎!长风阿长风,这难道就是你对自己感情不专一的惩罚?

  “我不在乎背黑锅啊!”方拓笑了一下:“他们若是真的相爱,我无所谓!”反正她过去都习惯了!

  “不管你在乎不在乎!”冷幕⽩摇‮头摇‬:“这苏婉只怕不是如此简单,查出她的底细,她若是收手就算了,要是再有什么动作,也好有个准备!你们想想,她千方百计的嫁⼊柳家有什么目的?是不是背后有什么人?”

  方拓端起茶杯,看着那上升的⽔气不由陷⼊沉思,她知道姑息养奷的道理,是不是将苏婉向她下毒的事情说出来?想了想,才开口道:“幕⽩说的有道理,我同意将苏婉的真面目查出来!”她还是决定不将事情抖出来,婉茹死了,这件事情死无对证不说,也显得自己太小人。

  “你和我么去找长风说个清楚!”余文杰站了起来:“或者⼲脆告到官府去!”

  “你怎么还没明⽩我们的意思?”方拓笑着‮头摇‬:“那样只会打草惊蛇,还是暂时沉默比较好!”“难道你就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余文杰不解道。

  “只要查出真相,我的名声不会有什么损害的!”方拓笑得似乎更加开心了:“疯子,杀人狂?我的名声会好到哪去?”

  “就这样吧!问去你了!”冷幕⽩拽了拽还要说话的余文杰:“我们出去了!”

  “好!”方拓推来椅子站起来:“我的清⽩可要靠你们了!”

  *****

  十天后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方俊闯进房间,对正在画画的方拓吹胡子瞪眼道:“你给我说清楚!”

  方拓手中的笔停顿下来,抬眼看了看方俊⾝后的顾文宇,投去一个眼神。

  “外面都传说师兄你杀人了!”顾文宇冲她眨眨眼。

  “哦!”方拓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继续低下头,手中的笔飞快的在纸上游动:“我没杀人!”

  “你那是什么态度?”方俊走过去将她的笔夺过来:“外面的传言可难听了!”

  方拓笑了起来:“传言是传言,与我何⼲?”接着她直起⾝子,傲然说道:“要真认为我杀人,要官府来抓我啊?开封府留着何用?”又菗出一支笔。

  “还不是柳大哥她老婆,三天两头到这里来闹,今天上午刚被柳大哥硬拽回去,恐怕是疯了!她”顾文宇有些幸灾乐祸道。

  “够了!”方拓猛地将笔扔在桌上,厉喝道:“她有什么不是也轮不到你揷嘴!”

  她毕竟管了顾文宇那么长时间,虽然四年不见,但余威尚在,顾文宇只能缩缩脖子,再吐吐⾆头。

  “你那是什么态度?”方俊更是不乐:“他可是你”

  这时候,尚书府的管家却闯了进来,脸⾊古怪的向方俊施礼道:“契丹国使节燕王耶律隆云求见!”

  *****

  隆云和方拓骑着马在林间穿行,隆云的马浑⾝乌黑发亮,⾝为神俊,而方拓的坐骑则不然,⽑⾊杂不说,个头也不⾼。

  花马的马蹄谨慎地踏在柔软的雪地上,有时候,蹄下的树枝发出断裂的声音,那马惊恐地打个响鼻闪向一旁,一只纤细的手掌在马耳朵上拍打两下,那马又快步追上前去。

  两人已经翻过山坡,山坡下是一大片开拓的平地,他们勒住马,马镫碰到一块儿,当当直响。

  隆云的马浑⾝冒汗,‮劲使‬地抖了一下⾝子,他回头笑道:“怎么样?”

  “感觉不错!”方拓的手还是放在马耳朵上,这次改拍打为‮摸抚‬:“没想到你还带着踏雪!”她舿下的马正是几年前骑过的小马驹。

  “它长的虽然不怎么样,但确实是匹神驹!”隆云也摸了摸踏雪的耳朵:“带着它,多少也能炫耀一下!”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我看哪个家伙不顺眼,就让他骑上踏雪走几圈!哈哈!”

  “够险!”方拓吐吐⾆头。

  隆云不依道:“这是他们没本事,怨着谁咧?”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答应和我出来,不是因为这家伙吧?”他指了指踏雪。

  “你怎么能这么说?太伤心了!”方拓夸张地作出一个受伤的表情:“就算是真的,你心里明⽩就好,说出来多伤和气?”又笑了笑:“你敢冒生命危险到死对头家里拉人,我又怎么好不给面子?”想起之前的情景她就想笑,那哪是请人啊?分明是抢人嘛!而且是光天化⽇之下,到朝廷大员的家里抢人,真有气魄!

  “唉!”隆云长叹口气:“没想到现在你还笑得出来!这方面,我实不如你!”

  “我不笑?还哭不成?”方拓的眼睛眯得更细了。

  隆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知不知道,外面传言”

  “我知道!”方拓挥手打断他的话,満不在乎道:“心狠手辣,杀人如⿇,又因为妒忌,想抢别人丈夫,连孩子也不放过!”她现在可谓疯名远播了!

  “我服了!”隆云感慨道。

  “习惯而已!”她轻声地说,接着拿起弓箭,想不远处的一只兔子去,当然是偏了。不噤懊恼的握紧拳头。

  “我帮你报仇!”隆云见状笑了一下,一语双关的说,菗出三支箭搭在弓上,做秀似的清喝一声,那三支箭快电般的袭向刚刚被方拓惊得四处穿的兔子,几乎是同一时间,那兔子的⾝子停了下来,⾝上已经多了三支附带品,两只在耳朵上,一支直揷⼊后背。

  方拓第一次见到这种箭法,不由倒菗口凉气。

  “怎么样?”隆云得意的嘿嘿笑道。

  方拓看他一眼,叹口气道:“有的事情,只能我自己来处理,报仇可不是最终目的!还有”她看了看远处正在挣扎的兔子:“打猎其实是很‮忍残‬的事情!”

  *******

  “你还是那种习惯!”方拓好笑的看着周围忙活的人,她们站的地方,积雪被清理的⼲⼲净净,还铺上了厚厚的几层草席子。

  “坐!”隆云做了个请的动作,在席子上盘腿坐了下来。

  方拓坐下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摆放了桌子和酒壶酒杯。不远处,几个大汉正费力地将几个火炉抬到席子的四周。

  “你不觉得很”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事情!

  “嚣张是吗?”隆云笑道:“我在异地他乡,不摆出点架势来怎么行,好歹我也是个王爷!”顿了顿,给方拓的酒杯斟満酒:“和佳人有约,不准备齐全点实在过意不去啊!”方拓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眼睛却四处飘忽不定,最后紧紧的盯着头顶上的云彩。

  隆云苦笑一声,拍拍手,一旁有仆人端了一盘⾁上来:“这就是刚才那个兔子了!”他将盘子推到方拓面前。

  “好啊!”方拓放下酒杯,有些‮奋兴‬的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这可是人间美味儿!”

  “我还以为你不会吃呢!”隆云笑道。

  “我什么不吃?”方拓的目光又放到了远方:“什么都不在乎才最好!”“你真的没有在乎的事情吗?”

  方拓回头看了看他:“不说这些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块⽟匾,正是兰若冰襁褓中的那个轩辕宝⽟:“你见多识广,这个见过没?”之前问过余文杰他们,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她打算现在碰碰运气。

  隆云见到宝⽟,不由神⾊一震:“你怎么有这个?”

  “你认识?”方拓来了精神,这趟总算没⽩来:“你知道其他的⽟在什么地方吗?”

  “我知道!”隆云点点头:“当初我随军到了乌山,那附近有个叫乌古吉克的部落,那个部落的长老就随⾝佩戴着这样一个⽟器,据说是他们部落的神器!只是颜⾊和你这个不太一样!”

  “不一样就对了!”方拓拍手道:“你能说出具体的地点吗?”总算找到了一点线索,她显得有些亢奋。

  “这可就难了!”隆云摇‮头摇‬:“他们居无定所,但是也脫不开乌山那个范围!”

  “那就好!”方拓放下心来。

  “我帮你吧!派个十几万大军,把那部落杀”隆云将一支手肘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挥舞着:“把那个⽟给你抢来,反正我早就看那些蛮人不顺眼了!”他本想说要将那部落杀光,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不用!”方拓⽩了他一眼,让他抢?宝⽟到了他手里,恐怕自己更难得到吧!过了一会儿,她的眼光重新投到远处,乌山,很远阿!看来得早做准备才是!

  而此时,隆云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酒杯细细的品着里面的酒,脸上也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

  方拓掣马于街道上,今天很⾼兴,所以喝了不少的酒,现在已经微微有些醉意了,来到尚书府的门口,她却猛地将马勒住了,眼睛直直的望向前面,⾎中的酒精瞬间少了大半。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个妙龄女尼立于那朱红的大门前,她眉目如画,姿态秀逸,⾝材美妙绝伦,酷似仙子,那浑⾝散发的气质竟与这周围喧嚣的尘世格格不⼊。

  “沈如芸?”方拓惊讶的说道。

  “是我!”那女尼微微一笑,向方拓双手合十道:“不过沈如芸已经不在了,贫尼法号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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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走吧!”

  “不!”

  “跟我走吧!”

  “不要!”

  “跟我走吧!”

  “我不去!”方拓猛地站起⾝:“沈如芸厄~”察觉到那警告的眼神,她缩了缩脖子:“我说理清,当初‮戏调‬你,是我不对,害你背黑锅也是我不对,让你过了四年苦⽇子更是我不对!你饶了我吧!”

  “阿弥陀佛!”理清深施一礼:“当初被你‮戏调‬,是贫尼有眼无珠!背上黑锅,也算我倒霉,谁让我挨你最近?至于说四年苦⽇子,那纯粹是子虚乌有,你姑过的舒坦得紧!”她正说的生气,一口气给自己换了三种称呼,突然看到方拓那骇然的表情才知道自己失言,脸⾊微红,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远离爱者,无忧亦无怖!贫尼在精神上得到了最大的‮悦愉‬!”

  “爱?”方拓愣愣的问道。

  理清瞪了她一眼:“总之”走到方拓的面前,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劲使‬的摇晃:“我到最后才知道你是女的,你这个混蛋,怎么不去死?你害死我了!”

  “咳!咳!”方拓艰难的着气:“出家人,出家人!”

  理清这才收回了手,坐到方拓的旁边。

  方拓摸了摸脖子:“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啊!”她看到理清那装扮,心头不噤有悲戚的感觉!

  “没变?”理清苦笑,看了看她,又问道:“你呢?”

  “我?”方拓呆了呆,才感叹道:“是阿!人怎么会不变!我现在在外面的形象是心狠手辣,杀人如⿇的魔头啊!”“跟我走吧!”理清转过⾝,面对她郑重地说道:“远离这一切!”

  “你怎么又提这个!”方拓笑着摇‮头摇‬:“我虽然做了错事,你也不至于非要我跟你回去出家吧?那你还俗得了!”

  理清⽩了她一眼,才说道:“这次收到冷幕⽩的信,我本不打算来,但我师⽗无难神尼非要我走这一趟,见到了你,我才知道师⽗她老人家的意思!”

  “你确定她不是嫌你⿇烦才甩开你?”方拓的眼睛上下扫了她一遍。

  理清闻言要打,手在半空却又硬生生的收了回去:“你浑⾝上下魔气甚重,若不加以调理,只怕会万劫不复啊!再说也不是要你出家,在佛气重的地方调养,你⾝上的魔气才不会反嗜啊!”“我知道!”方拓站起⾝,在地上走了几步,最后负手里在窗边:“我自己有对付魔气的方法,跟你回去?只是逃避一时!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呐!”她转过⾝,目光神采奕奕的望向理清,傲然笑道:“只要心存正道,佛如何?魔又怎样?”

  理清见劝服不了她,暗自‮头摇‬,过了半响才开口道:“我会跟着你,直到你彻底摆脫魔气或者我回去为止!”

  方拓对上理清那坚定的眼神,愣了一下,旋又笑道:“你真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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