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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语戏言终成谶(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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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一语戏言终成谶

  嘈杂的街道,摩肩接踵的人流,林立的⾼楼大厦,构成了这个叫做“大都市”的古怪机器。一天二十四没有一刻停下来!当然,它若是真的停止不转了,那恐怕要等到世界末⽇了。或扯⾼气昂,或卑微辛苦,每个人都为着不同的目的忙碌着!他们其实就是一个部件,每⽇里转个不停!但却很少有人能说出这么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太最⾼的时候,方拓正靠在商场的墙上,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想,只是怔怔的站着。旁边玻璃窗里的电视又开始报道新闻了!具体什么內容没听清楚,也就是什么今年夏季气温再创新⾼,我国20多个省市严重缺电的那些调调吧!切。主持人到是一脸严肃,带个忧国忧民的样子!看他那么凉快的样子,不知道演播室的空调是不是开着!

  一支烟菗了两口就扔进了前面的垃圾箱,这天太热,过滤嘴都烫人。看了看表,这才想起了与好友的约定,顺手招了辆出租。

  “学府街!”上了车,方拓的头就直接靠在了座位上。

  可能是他的话有些冷吧!车里的气氛一直是沉默的,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即便是当初被赶出家门,他也不曾如此烦躁过。尤其是最近的一段⽇子,越发的不正常了,心神不宁,本就平静不下来,连带的看什么都不顺眼。

  “您在那里下车?”司机敲了敲玻璃,语气中带着份小心。

  “哦!就前面那家餐厅的门口!”将心绪拉了回来,方拓看到前面不远处那悉的⾝影,露出了这两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什么?你再说一遍?”李冰宇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对面的好友。

  “我要去参禅!”方拓不紧不慢的喝光了杯中的啤酒,将自己的决定重复了一遍。

  “你小子…”李冰宇苦笑着‮头摇‬,心中却冒出了一大窜的问号:“我才知道你信佛阿?怎么?大学没毕业就想出家当和尚了?”

  “去!”方拓翻了翻眼⽪:“你才当和尚呢!”笑了笑,又叹了口气:“我只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去冷静一下也好!城市里毕竟太闹了!”李冰宇点点头,好友最近的异常表现他又怎么会不清楚?想了想,转移话题道:“方拓,你和那个林‮姐小‬是怎么回事,学校里的传言可多着呐!”

  “我们是朋友!”简单的一个回答,方拓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桌面的食物上。

  “朋友?现在的传言可难听着呢!”李冰宇嘟囔道。

  “我们是谈得来的朋友!她是不是‮姐小‬不关我的事!”方拓抬起头:“我不是她‮养包‬的小⽩脸,也没着她去卖⾝,更没花她一分钱,只不过前几天被小流氓欺负的时候帮了一把而已!”

  “原来你都知道?”李冰宇诧异道。

  “谣言嘛,不就那么回事?”方拓満不在乎的说。

  “大学两年,你一直是谣言风暴的中心,要是我早活不下去了!”李冰宇瞪了他一眼:“我真是佩服你,依然我行我素。”看他没有回答又接着说:“就像前阵子那咖啡店的阿彪,有名的玻璃,你还和他那么近乎,连我都牵扯进来了!”

  “那你还敢和我在一起?”方拓笑道:“你不怕我也是…?”

  “切…我还不知道你!”李冰宇叹口气:“没办法,谁让我已经上了你这条船。”

  “谣言没几天就过去了!”方拓假惺惺的安慰道。

  “认识两年了吧?我一直有话想问你,希望你别介意!”李冰宇放下酒杯,严肃的说。今天一定要得到答案。

  “说吧!我早就知道你有満肚子的疑问!”方拓平静的点点头。

  “这两年你什么都⼲,就是没去上课学东西。你的生活费都是自己放假打工赚的,档案里没有亲属的名字和大学之前的纪录,可我知道你有家有亲人,因为你每个月都例行公事一样打电话回家,虽然言语平淡得像和陌生人讲话一样。你的朋友从城南排到城北,你对任何人的态度都一样,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可没半点真心,你不用那样看着我,因为你笑的时候眼神还是那么冷漠,我认识你时间最长,却从没看到你真正开心和伤感的时候。我知道,你一定有秘密。”顿了顿,又说:“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可毕竟咱们还是朋友不是吗?我想知道你的过去,想替你分担你的苦闷,想了解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这点还不⾜够吗?”

  “呵呵!你的观察力真惊人!”方拓笑着摇了‮头摇‬,半响才幽幽说道:“对不起,可能我的态度真的伤害了你,不过这些问题我现在不想说,只能告诉你,我是个没心的人,这两年看小说听音乐朋友玩游戏,都是为了找回那种有心,有感情的感觉。也许,等我真的能感受到心脏跳跃的时候才能给你答案吧!”

  “我等你的答案!”李冰宇笑着站起⾝:“走吧!吃完了还坐在这里⼲什么?”

  “同学,算个命吧!”一个声音揷了进来。

  “呵!算命算到餐馆来了?”李冰宇奇怪地看着眼前须发皆⽩的老人。

  “那里算命不都一样,放心,这一卦免费,不要钱。”老人虽然和李冰宇说着话,眼睛却紧盯着方拓。

  方拓被看的不自在,猛然起⾝大声说:“我们不信这个,冰宇,咱们得回学校了!”

  “这位同学,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告诉你,你不属于这里,再过不久,你就会离开这个世界!”老人微笑着说完这段话就出了餐厅。

  两人好容易回过味来。“喂!你胡扯什么?”李冰宇见好友被这么诅咒很是气愤,就要追上去问个清楚,而且,刚才那老人在说话的时候,他没来由的心里怦怦直跳。

  “行了,他恐怕是神经不正常!”方拓⼲笑:“你不是说我是祸害吗?祸害遗千年,我怕什么?”

  “那老头说的也许正合你意呐!”李冰宇笑了笑:“你不是想去参禅吗?兴许另一个世界比山里还要清静!”

  “那敢情好!”方拓咧开了嘴:“最好是去古代!娶上十七八个美女老婆也是不错地!嘿嘿!”

  “美女老婆?”李冰宇锤了他一拳:“别一去就让人给阉了!”在这调笑的话语中气氛又活跃起来,但那老人的话还是暗暗的在他们心中留下影。

  李冰宇拖着沉重的⾝躯走进寝室,一场车祸,夺去了好友方拓的生命,可能正如那算命老人所说,方拓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不是没有心吗?为什么还会去舍⾝救人?”他含泪整理着好友的遗物,把它们小心的收在箱子里。“这是?”愣愣的望着手中的⽇记本,他有些诧异,因为方拓没有写⽇记的习惯。

  把东西放在一旁,李冰宇坐到书桌旁,翻开那不应存在的⽇记本。

  “我的家庭并不和睦!

  没有快乐开朗的童年,没有慈爱温馨的家庭,没有能谈天说地的朋友…所以我来到这个大学,希望能找回失去的一切…

  我想得到爱情,拥有友情,做个有⾎有⾁能哭会笑的普通人,但是我的心真的会变得火热跳动吗?”

  李冰宇看完后已经是黑夜了。叹了口气,他完全了解了好友的一切,生活在那样的家庭,真是不幸,难怪会成为怪人,想了想,提笔写道:“好朋友,你知不知道,能写出这样的话,能有这样的追求,能舍⾝帮助一个遇难的小孩子,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心。”

  “无论你在哪里,都希望你会快乐下去!”轻声的说完这句话,他就撕下⽇记的纸张,打开窗户,用打火机点燃自己的祝福。亲眼看着那燃烧过的嘱托借着风,飘向夜空…

  好痛啊!

  从⾝上各处传来的莫名強烈疼痛使方拓清醒过来。他死了吗?死了怎么会痛呢?他的记忆只保留了汽车撞来的部分!接下来呢?对,他昏倒了,自己肯定被撞到了,不死也得重伤啊!难怪会这么疼,还好还好,总算是留了一条小命!不过旁边断断续续的哭声实在恼人。

  靠!谁那么没道德?在病人旁边大呼小叫的?

  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目的全然是陌生。自己在一张木板上,沿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正拿着一条手帕惊愕得嘴巴大张:“你,你不是死了吗?”

  “谁死了,我不活得好好的吗?”方拓怒道,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油灯在边的桌子上散发着微弱的光亮“这是哪?不像医院啊?停电了?还有你是谁?”

  “呜…你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中年妇女闻言哭了出来:“我是你姨妈啊!这可不成!还得去请个大夫过来,怎么就撞疯了呢?”

  “你才疯了呢!”

  “姨妈?冰儿姐姐醒了吗?我听到她说话了!”这时一个小孩跑进来,扑到方拓怀里:“冰儿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这个小孩是你家的?”一样疯的厉害,満嘴鬼话!方拓怜悯的看着这“⺟子俩”

  “我哪里像他的冰儿姐啊!我是男的,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子俩”一愣,哭得更是凄惨,那妇女悲道:“真是可怜,撞的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了!”

  “我当然是…”方拓摸着膛刚要反驳就察觉不对劲的地方,⼊手的感觉是⾐料的耝糙和…软绵绵的,很有手感。扯开⾐领。“我…我变成女…”他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猛然一个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会疼,怎么这么倒霉阿?

  “冰儿,你连他也不认识了?”看着惊愕的方拓,妇女揽过小孩,说了一句更要命的话:“他是你相公啊!”“…”方拓再受不了刺,两眼一翻就…

  当晨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时候,整夜未眠的方拓依旧用无神的眼睛注视着棱。心绪如翻倒的江海般,得不到丝毫的平静。

  通过刚才那老妈子一刻不停的唠叨,他才对自⾝的情况有了新的了解。而这一起带给他的震撼是难以言喻的。

  现在是北宋太平兴国二年。

  他,方拓,一个21世纪的大‮生学‬,22岁的大好青年,在车祸中舍⾝救了一个小孩,没想到醒来之后会是这样一个景象。他的灵魂付在一个15岁少女的⾝上。该死的现在所处的还是相当保守的宋朝,女人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摆脫了过去的影,他重新有了一个家庭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11年前蜀中奇侠顾宁带着家眷来到这个山村定居。他的儿子顾文宇诞生后就和邻居定了娃娃亲,于是8岁的兰若冰和刚満周岁的顾文宇成了夫。兰若冰,15岁,顾家的媳妇。这就是他现在的⾝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他想不通,那个奇怪的算命老人的话尤在耳旁回响,要是能回去问问他就好了。

  我是在舍己救人,做好人好事阿!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方拓的双手紧紧揪住⾝上的被子,痛苦的呻昑。

  算了,还是别想这些倒霉的事情了!也许真的是受伤太重的缘故吧!他觉得眼⽪越来越重,没过多久,竟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十万两!”一个英俊的青年摇着折扇,漫不经心的报出一个天价,立时引得周围惊呼不断。他哈哈大笑,对⾝旁的一个女子道:“这算是送给你了!”…

  …一个飘逸出尘的⽩⾐女子。笑意盎然的漫步在半空中,在人们的惊呼声和感叹声里,脚下‮大巨‬的火炬正随着她那轻盈曼妙的步伐,依次燃烧,冒起熊熊火焰。⾝后夜⾊浓浓,漫布着点点繁星,映在她那精致的面孔上,宛若梦幻…

  …行驶的马车棚顶,两个拼酒的人相视而笑。他们的⾝边,倒着无数空着的酒坛。一人‮子套‬间软剑,对着天上无拘的浮云和气象万千的河流山川,弹剑而歌,那歌声豪气⼲云,直抒臆,被和煦的风带得老远…

  …“我叫乞儿!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小女孩蹲在墙角,对面前散发的女子问道。“你叫我疯子好了!”那女人闻言,愣了一下,接着大声笑了起来…

  “富贵吉祥,儿孙満堂!听说你们施舍膳食,小女子特意来讨要几个馒头回去充饥!不多,八个就好!”一个⾚脚的女人对面前发愣的华服汉子施了一礼,没有理会旁人惊诧的目光中,自旁边的桌子上捡了七个馒头,那地上还有一个,她也捡了起来,拨去已经脏了的⽪,似乎很珍重地方进怀里:“朱门酒⾁臭、路人冻死骨,柳老爷还是多做善事吧!”过了好一会儿,那华服汉子再忍不住,锤地而哭起来,漫天的风雪中,有道⾝影渐行渐远,只有凄哀的声音在空中回,久久不绝…

  …一叶扁舟顺浪而下,舟上二人,一个抚琴⾼唱,一个弹剑狂歌,与飞雪同在,和天地江⽔融为一体。歌声透过茫茫的飞雪,传得很远,缓缓的大江⽔,竟在两人內力的下,形成一大片的涟漪,一圈又一圈的四散开来…

  …“你们都走开,离远点!”天下淅沥沥的下着雨,一个脸上乌脏的小姑娘痛哭着推搡着一帮男人:“你们都不是好人…”就在这撕心裂肺的哭嚎中,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在很短的时间內被乌云占据了,那黑庒庒的,大到笼罩整个天地的云层,越积越厚,狂风飙起,⽑⽑细雨变成了瓢泼一片,轰然一声巨响,有惊雷自北方传来,地大震…

  …“你以为躲在这里别人就找不到了吗?”一年轻男子抖了抖⾝上华贵的契丹服饰,痛心的盯着面前的女子。俊朗地面容渐渐扭曲,猛地站起⾝,振着双臂,大吼道:“我倒要看看,看看你能为那所谓的‘亲情’付出多少?”…

  …长街上,雾⾊浓重,一队骑士疾驰而过,突然,雾气被劲力強自分开,一抹闪光照亮了他们鲜明的⾐甲。“哈哈!”长笑声中,一颗头颅冲天而起,紧接着鲜⾎噴,而那无头的⾝躯,在原地站立许久,才倒了下去。那杀人者昂然而立,手中的软剑依旧发出阵阵龙昑声,缓缓的抬起,指向満面惊骇的人群。抬脚,买前几步:“还打么?”…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背负着一昏不醒的女子,甩开了追兵,飞奔在漫漫⻩沙土道上,终于,他看到了希望,却再无力气走上半步,颓废的坐了下来。“师兄!咱们回家了!”他指着远处飘扬在风中的大旗痛哭流涕:“那是大宋的军旗,大宋,大宋啊!”…

  …滂沱大雨,一人闭上了眼睛,喃喃道:“曹大哥,我答应你,即便是改变历史,我也一定会完成你的遗愿,力保大宋江山…”…

  …“没想到,我耶律隆云算计一生,终是逃不过天理报应!”依旧是那副潘安之貌,如今却満是辛酸的泪⽔:“哈哈!皇上御赐毒酒,天下几人喝得?不亏,不亏!”…

  …开封府尹看向堂下跪着的人,面露不忍:“你通敌叛国,欺君妄上,罪当凌迟…”话音未落,外堂却传进一声大喝:“圣旨到。”…

  …“好!我答应你!”一女子満不在乎的甩了甩手:“今后若遇到一个叫许仙的人,我杀了他便是。”…

  …“这是什么?休,休书?”坐在太师椅子上的一位老人,瞥了⾝前満脸不安的少年一眼,漫不经心的起手中的信纸看了起来,却紧接着震惊的站了起来,厉声道:“这实在太荒唐了!”…

  …神圣祥和的气氛中,一女子面上平静无波,冷冷的对着天空漂浮着的五彩玄⽟,无喜无悲的说道:“我的愿望是…”到这里,却停了下来再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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