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多谢王爷如此抬爱,只是,此行关系重大,我等⾝为将领,若是修下士卒搬至王府住下,定会导致士兵们心下埋怨,对于平叛大事,实在不利。待得击溃了黑怒叛军,必定到王爷府上叨扰些时⽇。那时候只盼王爷仍旧。”
淋王爷心下无计可施,脸上仍旧堆着笑容道“银将军如此尽心尽力,实在让本王感动,那么一言为定,⽇后击溃叛军,定要到本王府上住些时⽇,让本王尽尽地主之谊。”
望着残韧和依律离去的背影,淋王噤不住咬牙切齿,心里实在把残韧,恨透了!
马车上,依律见残韧心情似乎不错,轻声开口道“大人,王府是怎般模样?”“问来做什?”残韧顺口答道,依律见残韧难得好心情搭理自己,放松了些许继续道“奴婢只是好奇,以前在村里听人说王府如何华丽…”
依律还没说完,残韧冷冷打断道“所以你很想到王府里住住见识一下是吗?那很好啊,淋王爷喜得你紧。小七,掉转马车,去淋王爷府。”依律神⾊有些恐慌,残韧冷冷道“怕什么?你不是很期待么?我把你送了给淋王爷去,以后你就能天天住在王爷府了。你应该很⾼兴才是,淋王爷决计不舍得打你骂你。”
这时,马车真的掉了头,依律吓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強忍着心头恐惧,轻声哀求“奴婢知错了,大人,奴婢只是好奇想问问王府是什么模样,大人千万不要把奴婢送了出去…”
没见过依律害怕哭泣的模样,实在无法了解那种那种让人见之揪心的难受感,残韧本也只是想吓吓依律,却实在受不了这磨折,终究放弃了再行一阵多吓会依律的打算,冷声道“小七,马车掉头,返回大营。”
依律这才破涕为笑,轻声道谢。残韧心下一阵烦躁,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对劲了,怎么对着依律,脾气就变的这么差了呢?便是以前风流,也不可能让自己这般频繁的想发火。
意境都练到哪去了?如此心不静,绪不平。
依律的好奇,实在是很平常不过的事情,值得如此大火气么?以前,绝对不会这样,肯定不会。必须让自己静心,恢复正常,继续这么心绪失守,绝非好事。残韧暗下决心。
这决心,很快被丢到了一边。
依律吓了一跳,神⾊惊恐的退到一边,帐內的矮桌,被残韧暴怒下掀的飞,撞穿了营帐,惊的门外守卫失措的冲⼊。残韧一脸怒气,恨恨的盯着依律,沉声道“没事,出去!”
两名护卫闻言轻声应着退将出去,营帐被木桌撞穿了一个洞,护卫只得用⾝体暂时挡着。从来没见过残韧发脾气,两护卫心下惧怕,此时哪敢招呼人来修补营帐?
残韧深深昅了口气,神⾊逐渐恢复常态,沉声道“我可曾因为你喜笑责骂过你?”依律神⾊害怕,却仍旧头摇道“大人,没有。”
“我可曾因为你不笑,因为你不说话而责骂过你?”
“也没有。”
“既然都没有,你脸上一直挂着做作的笑容做什么?”残韧说着,怒气中又带着怒⾊。依律语气有些委屈的轻声道“大人,你让奴婢学习,奴婢见宴席上的侍女们,脸上一直都是挂着笑的,奴婢不敢违背大人吩咐,就学着做。”
残韧听罢,怒气大减,深昅了口气道“我生完气了。你记住,你不是宴席上那种层次的侍女,我也不需要你如同她们般去招呼客人,你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笑,绝对不允许在我面前做作的笑或是不笑。听清楚了么?”
依律见残韧语气恢复常态,不再那么害怕,连忙轻着道“奴婢听清楚了。”残韧心头再次无名火起,却又不明⽩又生哪门子气,沉默着思索半响,终究发现问题所在。
“以后别自称奴婢,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自称律。”残韧心情烦躁,复又开口道“好了,我想静静,你先歇息吧。”依律应着,吹熄了灯火,脫了外袍,和⾐在残韧塌躺下。
自从依律来了后,残韧就几乎没睡过觉,残韧很恐怕躺倒上,那时候,在未完全⼊眠前,总会胡思想。直到有一次,残韧觉得困的不行,大⽩天的倒下想歇息片刻,谁知,做了一个让残韧无比恐惧的梦,自那以后,残韧再也不觉睡了。
那,成了依律的专用塌。初时依律似乎对残韧颇有戒心,时候久了,发觉残韧从没有什么不轨举动,倒也放松了,渐渐的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习惯,一点也不害怕残韧会对自己做什么。
残韧本来还担心,这么下去会不会活活累死,没想到靠着盘膝打坐恢复精力,时间久了后,竟然习惯了,发觉即使不觉睡,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打坐的方式,反而还能练功。
营帐破损处,仍旧未补,依律有些冷,倦缩着⾝子。残韧皱了皱眉头,沉声道“命人把营帐补好。”营帐外的护卫闻言,松了口气,连忙应着跑着去了。
夜⾊黑沉,残韧突然觉得,似乎有些事情给忘了。“律,⼊睡了么?”“大人,有何吩咐?律还没睡。”塌上的依律,眨巴着眼睛,连忙答话道。“如今到了城里,明⽇左右无事,随我进城逛逛吧,也该给你买些⾐裳饰物,现在穿的用的,实在太丢我脸面了。”
依律闻言十分⾼兴,连忙开口道谢。残韧却自顾想着,该给柔可夕带些什么回去,依律该配什么⾊泽以上和饰物才是最好…
残韧跟小⻩等人商议着计划,依律在一侧満是欣喜之⾊的抚着残韧挑选的⾐裳饰物,瓒雨见着依律神⾊,犹豫着想说什么,残韧淡淡道“律,你去瓒雨营帐试试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侍侯什么。”
依律欣然应着出了营帐,瓒雨两名女护卫,跟着去了。过往依律更⾐浴沐,都是去瓒雨营帐的,都是这两名女护卫负责看守帐门。
“如果能想办法弄到淋王爷的军旗,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南风**队铠甲等都是一般,不同的只是旗号,到时候我们战略部署得当,能想办法把淋王爷的一批为数接近的队部引出城。我们便有机会冒充这支队部,返回救援,轻易可将大军移⼊城內。”
瓒雨听得小⻩的提议,点头赞同道“此计可行!问题是,十五大军的旗号,却不容易到手的。凭我们的军力,不可能单独将这支军队消灭,若是凭借叛军的力量大量消耗,那旗帜怎也不可能够用。但是,王爷的旗是⻩旗,这般做,若是上面追究起来,可是问斩之罪!”
残韧心念疾动,罪不罪的,残韧才不在乎,若能成功夺取建,怎可能还会为这种事情治众人的罪?况且,平风那太好应付了,有皇后向着柔可夕,皇后也非不识大体之人,自然会替自己把这罪名抹了去。
问题却是⻩旗,民间是本没有⻩⾊绸缎的,纵使花重金预定,也不可能有人敢做。十五万大军的旗号,需要的布料太多,就算想办法窃,又能窃到多少?
残韧灵光一现,开口道“可以不需要太多,却是我们太钻牛角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