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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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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可夕心下计较着说服残韧的可能。家里虽然被迫得只有答应这亲事一途,但是也不可能让柔可夕嫁给一个无名之辈。因此原本打算让另一世家收残韧为义子,这样,促进两家情的同时,也能解决问题。

  只是,残韧不同意。

  “韧,我并没有那些多的要求。只是…”柔可夕刚道出家里的难处,残韧打断道“只是可柔世家在南风国有头有脸,无论如何都希望让我有一个⾼度的⾝份。否则必会被人说三道四,同时,若我肯答应,两个世家之间也能促进情。更甚至,也许有不少大家族的人,一直对你有意,若你丈夫只是个无名无背景的人,那些家族也会觉得被你们轻视,关系或多或少的会恶化。”

  残韧喝了口酒,不理会柔可夕的惊讶神⾊,继续道“以你的成就和家族的背景,皇室有某位皇亲想要跟你们联姻也是大有可能的。若是我背后有了说得过去的背景,那么皇室自然不会为此冒着得罪另一世家而说什么做什么。反之,若被人稍进谗言,落到皇上耳中,定会变成大不敬,甚至被怀疑可柔世家拥兵自重,已经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柔可夕呆呆的看着残韧,一直以为残韧只是个武夫,本没料到残韧会想到和了解到家族背后的苦衷。柔可夕突然发觉,自己对残韧过去的了解,知道的实在太少了。

  残韧略做停顿,沉声道“但是,我不可能认谁当义⽗。我的⽗亲只有一个,⺟亲也只有一个。”

  柔可夕闻言,彻底放弃了劝说,倘若残韧不明⽩背后的事情,那可能会改变主意,可是明明知道而坚持拒绝,那是脾气里天生倔的厉害,这事又正是残韧倔強着非要坚守的原则,那绝没有希望能劝动的了。

  柔可夕没能劝动残韧,可是婚礼仍旧在可柔世家的隆重安排下进行了。残韧得到一套完整的南风国出生资料,以及参军,军中主要功绩记录,长达四年许。残韧是柔可夕在上清国战役中路难后的救命恩人,柔可夕因此倾心于残韧,继而不顾⾝份决定以⾝相许。

  残韧过去从未参加过婚礼,却先成为了婚礼中的男主角,残韧脑海中一片空⽩,唯一的意识只是。

  再也不要经历第二次。一场婚宴下来,残韧脑海中装进南风国千余⾼管贵人的名字。其中一个一直用冰寒目光注视着残韧的男子,残韧记得特别清楚,因为残韧原本就认识,那个男子叫王辛。

  残韧不胜酒力,不过一个內功修为不低的人,是不会喝醉的,除非是自己想要醉,残韧并不想。所以踏⼊新房时,残韧无比清醒。

  残韧突然有了一丝慌,一丝紧张。

  柔可夕更紧张,直到真正面对这一刻,原本已千百遍认为能平静面对的时刻,却被复杂的情绪填充。

  残韧轻轻挥手,房內原本侍侯着的侍女们,低着头含笑退了出去。红巾轻轻被残韧抛向一侧,轻飘飘的躺在一侧。残韧记忆里的柔可夕,是冰冷美的,是如孩童般伤心哭泣着的,是宁静淡然的如同暖⽇下的池塘⽔莲的。

  娇羞的柔可夕,脸带绯红之⾊,眼神中流露着紧张和慌,残韧是第一次见着。残韧有些失神,突然想起记忆中模糊的不能再模糊的⺟亲的影象,那记忆实在太遥远了。

  可是残韧很记得,记忆中⺟亲被⽗亲拥着的时候,神态也是这般的。残韧不太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准确,又或者仅仅是如过去般,被脑海中看似悉的景象勾起某种莫名的吻合。

  不过这些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记忆中⽗亲对⺟亲的思念,是风流秦对子的忠贞,是叔叔明明拥有着许多女人,却从为娶,却从来只许残韧直呼他们的名字。无论是哪者,在残韧的认识中,子的存在,是很特殊的,那绝不是如同很多东西般可随意的来来去去。

  风流也没有成亲哪,风流秦对于风流成亲的事情从不催促。

  “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的子了…”残韧轻声喃喃着道,如同呓语。轻手穿过柔可夕黑亮长发,轻轻‮摸抚‬着柔可夕光滑的粉颈。柔可夕脸庞更见红透,贴近残韧膛,柔声道“相公,夕定会一生伴随左右,不离不弃,忠贞于你…”残韧感觉到柔可夕话语中有种无法解释的味道,这味道让残韧觉得无比沉重,残韧突然发觉,自己当⽇说的人生第一个谎言,虽然换回了自己命,但或许却给自己背负了什么比生命更沉重的东西…

  如果早知今⽇,让自己重新选择一次,自己是否会仍旧选择说那个谎言?

  残韧很快抛开了这些杂的思绪,因为柔可夕贴的实在太近,残韧感觉到柔可夕那不断起伏的酥,那感觉很惬意。房屋內香气四溢,烛香,檀香,人香。

  柔可夕双手紧紧抱着残韧,残韧轻吻着**着的柔可夕⽩滑的肌肤。⾼贵很多时候意味着美丽,不仅是**外在的美丽,更是精神世界上的美丽。残韧觉得很很喜这感觉,如同那时对阑风晨生出‮望渴‬时的情绪。

  残韧也明⽩风流为何一直放着府邸里的漂亮侍女不理睬,反而频频在外费劲心思的博取不少‮员官‬的千金。因为侍女并不⾼贵,如同拥有惯了大锭⽩银⻩金,能引起心头涟漪的只能是珍宝。

  王府中唾手可得的漂亮侍女,当然引不起风流的‮趣兴‬,同样也引不起残韧的‮趣兴‬。残韧这时才明⽩,其实不是自己不好女⾊,仅仅是好的对象太⾼,过去不知多少次见到跟风流纠在塌上的**,在残韧眼里跟王府內唾手可得的侍女没有两样。

  ⾼贵是珍贵,只有珍贵的,残韧才感受得到其中的价值。

  残韧不懂修⾝养,残韧不是道士,所以残韧觉得喜的事情,不会讲究节制。当天⾊放明的时候,侍女们如往常般在內房们外问安时,残韧十分不耐烦的呵斥着道“退下,没我招呼谁也不许前来叨扰!”

  残韧说着这话的时候,一手却是在摸着柔可夕⽩腻的酥,另一手顺着柔可夕的背部曲线滑落在柔可夕翘而丰満的臋部。

  不舍释手。

  “相公,我们该起⾝拜见长辈了的…”柔可夕双手环着残韧的脖子,头无力的靠在残韧肩头,话未说完却已被一声舒服的呻昑中断,⾝体颤动着,原本想说的话却已是说不下去。

  烛早已燃尽,檀香亦已散尽。房內仍旧香气四溢,是人香。

  房內沉浸的两人并不知道新置的府邸大门远处,有一名魁梧英俊的男子,用一对哀伤的眼睛,⾜⾜盯了府邸大门一整夜。

  对你三载有余的爱慕和关怀,却不及这莫名其妙的男人的数⽇情谊?为你而步⼊军旅,为与你匹配而斩将杀敌,徘徊于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否是生命尽头的⾎⾊‮场战‬。

  我对你的情谊,你怎会一点不懂?可你却是如此‮忍残‬,不但对我的情谊不予丝毫表示,更如此突然的嫁做他人妇。

  残府大门,终于被打开。‮夜一‬未眠的柔可夕,不仅不见丝毫倦⾊,神态间更有着过去所没有的动人风情。此时被残韧牵着一只芊细手,一并步⼊马车,车厢的门,随即紧闭,马车在马夫杨鞭菗打下,顺着街道两侧,远驰而去。

  始终盯着残府大门的男子,眼中布満⾎丝。男子曾经听说过,从女子成为女人后,定会拥有一种女子时所没有的风情和美丽。男子并不清楚这种风情到底是怎样的,但男子却知道,现在的柔可夕拥有了。

  让柔可夕拥有这种美丽的是另一个男人,柔可夕的丈夫。

  所以男子,如发疯般咆哮着,抱着头,盲目的下意识的朝着相反方向疾奔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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