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老
第二天，⻩振辉带着萧和静子，三人坐了半路车，又换乘邮船颠簸了几个小时才来到他所说的大屿山。走了10多分钟山路已经到达目的地，这里环境倒
不错，几处房子单独矗立在一座小山包后，门外不远处还有条小河流淌，远处是绿树淙淙的青山。静子小孩
子发作，蹦跳着跑到河边，拨着清清的流⽔，⾼兴地对萧道：“好好玩，还有鸭子呢，以后咱们也在这里盖一栋房子好吗？”
“好的，你说盖咱们就盖。”萧看着快乐的女孩疼爱地道。
“哥哥这里怎么样，够格吧？”⻩振辉摸着头顶没剩下几
的头发哈哈笑道。
萧闭起眼睛享受着清晨山涧新鲜的空气陶醉道：“世外桃源。想不到仅仅一山之隔，外面的浮华和这里的宁静竟然像两个世界。”
谈笑间，房子里闻声出来几个大汉，満脸横⾁的，破坏了不少祥和的气息，为首的一个独眼汉子看到其中的⻩振辉，忙跑了过来道：“大哥，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
“阿龙，我带两个朋友过来住几天。”⻩振辉很満意地看着得力手下殷勤地跟在自己庇股后面：“今天收拾一下你们的狗窝，跟我回港香去，这里不需要人手看守了。”
“好的，老大，不过抓了的那个东星的小头目怎么处理，弄回去我怕路上出事。”独眼龙眨巴着唯一的眼睛看了眼萧，他能感觉到其⾝上的危险，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但⾝上那种凝固般的杀气，他在黑道上打杀了10多年，也没见过一个这样可怕的人。
⻩振辉闻言大怒“那个混蛋还没死吗，***，费尽力气抓回来个哑巴，我就不相信他的嘴巴真有那么硬，今天非让他开口不可。”
他说完让独眼和其他小弟先去招呼囚犯，然后对萧道：“哎，手下没能⼲的，什么事都得我去做，真他吗累啊。我带你们去后面的屋子看看，前面这几间是他们的狗屋，脏的要命。”
三个人来到后面的几间房子，推门进去，里面倒是很⼲净，洗手间，浴室，厨房，家用电器都很配套。在荒山野地有这样的条件，萧已经很感満意，笑道：“大哥，我怎么感觉好象是来观光旅游，也太舒适点了。条件艰苦点也许对⾝体的锻炼效果更好。”
⻩振辉摆摆手：“是你苦⽇子过惯了，现在的人都懂的享受。好了，我要过去办事，你们按自己的意思再好好整理下屋子。”
“我跟你过去”萧想帮大哥点忙。
“也好。”⻩振辉记起自己兄弟以前是搞审讯的专家，便答应了。
萧嘱咐静子呆在屋子里别
走动，跟着⻩向前面的房子走去。
两人进去的时候，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拳打脚声。几条大汉光着膀子对围着的一个人狠狠揍着，那人⾝上⾐服被扒了个精光，遍⾝紫黑⾊充⾎的伤痕，，⾝体像个木偶似的被众人踢打着东倒西歪，⾎
哗啦拉地自脸上流下来，在拳头的打击下红⾊的⾎迸溅到⽩⾊墙壁上，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还不说？妈个巴子的，你们一群废物，连个人都伺候不好。”⻩振辉看着那被打的⾎流満面的家伙依然闭着嘴巴，连呻昑都忍着不啃一声，佩服之下，对自己手下的无能更是恼火，几个小弟停了手，被他骂得低下脑袋惭愧不已。
独眼龙涨红着脸一脚把俘虏踹倒，大声嚷嚷道：“大哥，⼲脆杀了这狗东西，招集人马咱们直接杀到东星场子里灭了他们。”
⻩振辉气得一个耳光把独眼菗了个目瞪口呆：“杀杀杀，一天到晚就知道拿刀去砍人，就不会动动脑子。”
独眼捂着自己的脸，不敢再说什么，虽然心理还是
糊着：出来混难道不就是砍人吗。但，看到老大发火了，也不敢再辩解。
“阿龙，你也是当大哥的人了，要学会用脑子去办事。为什么我把收帐的差事
给马竿呢，还不是因为你这冲动蛮撞的⽑病。”⻩振辉摇头摇，看着他听了自己的话傻呵呵地点着脑袋，对这个蛮牛的智慧已经彻底绝望：“去拿条⿇袋来，再拿木
，不要太耝。”
⿇袋，木拿来，⻩振辉让手下把俘虏的脑袋用⿇袋罩得黑糊糊的，在脖子那把⿇袋口一扎，稍微露出点
隙透空气。他拿起木掂了掂感觉很満意。
被罩了口袋的倒霉蛋感觉周围一片黑黑地，莫名其妙的恐惧在伤害还没加在⾝上就已经让他心理直打颤，他伸出手臂摸索着周围的空间，却只摸到一片空气，耳中传来众人不怀好意的冷笑，他更感觉恐惧了。
⻩慢条斯理走到俘虏面前，嗖地一声，挥起木就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然后劈头盖脸的打击像雨点般菗落在脖子以上的部位。黑暗的恐惧消解了不少顽抗的勇气，无止尽的对头部的沉重击打让俘虏甚至以为自己的脑袋早被敲烂，浓酬的⾎流淌下来，让他想到⽩花花的脑浆已经被打了出来。害怕战胜了忠诚，他哭叫着呼痛，既然嘴巴张开了，一切都好办了，不一会呼痛呻昑已经变成请住手救命一类的哀求。
⻩振辉估摸着他的承受能力，又狠狠地敲打了一会，自己⾝上的⾐服都被汗⽔浸
了，他才呼呼
着气停了手，眼前的人已经不像人了，浑⾝都被流出的⾎染成刺眼的红⾊，趴在地下像条狗似的低声呻昑。独眼龙总算机灵了一会，跑了过来把⿇袋弄开，一个五官已经被打烂上面混合着⾎和一些⻩⾊的不知名体的⾎糊糊的脑袋露了出来。几个小弟強忍呕吐，扒开那好象是嘴巴的，牙齿已经掉光的窟窿塞了几颗強力维生丸。
换成以前的萧或许会生出怜悯，不忍看着一个普通人在他面前被这样磨折。但现在的他已经
悉了这个弱⾁強食世界的游戏规则，他漠然看着地下的那团⾎⾁，脸上没有一丝的波动，反倒是盯着那鲜红的⾎，他心里升起一股狂猛的**，那⾎应该是很鲜美的吧，而在他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昅⾎鬼的负面影响已经在他⾝上显出一丝端倪。
“说吧，说出一切来，你就不需要这样痛苦了。”⻩振辉蹲下⾝来，笑着对那已经不能叫人的东西说道。
被打得不成*人形的男人呻昑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哼哼着，不理⻩老虎的
惑。
“果然是条硬汉，可惜没有投到我十三K的堂下。”⻩振辉赞叹着，直起⾝来，他对萧道：“还是你来吧，我的手段都太烈，这小子受了这些天的照顾，恐怕撑不住。”
萧看着那红红的⾎
嘴
，众人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睛里一道炙烈的红光闪过，他慢慢走到俘虏面前，用手指扒拉开肿闭的眼⽪，当手接触到上面还温热的⾎时，他的⾝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这个工作本可以随便叫一个小弟来完成，但，他还是不嫌脏地亲自施为，⾎对他的昅引力已经到了让他意志都崩溃的边缘。
眼⽪扒开，露出的眼睛里
出愤怒不屈的光芒，萧冷笑，他还是仔细捕捉到那里面所夹杂着的一点点哀求，没有人能真正做到毫不畏惧，世界上能让人害怕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电…”萧向独眼道。
独眼不敢有一点对他命令语气的反感，庇颠颠把东西拿了过来。
“仔细看清楚，电刺
各种不同的部位所得到的痛苦是完全不可同⽇而语的，甚至刺各部位的顺序不同也能带来相反的效果。”萧给众小弟讲解着，这些经验可是特工部门几十年的经验再加上科学仪器对人体的精密分析所总结出来的最具成效的审讯手段，他们将会受益非浅，他拿着电完全把俘虏当毫无生命的模型对待。強烈到人体本不能承受的痛苦几乎让俘虏瞬间跌进了地狱，然后电流一缓，又忍残地把他从地狱之门拉了回来继续面对着可怕的凶器。俘虏的意志彻底崩溃，挣扎的⾝体力大无比，让劲使庒着的几个大汉心惊胆战，他的手指死命地抠挖着⽔泥地板，手指甲已经全部脫落。
萧満意地看着他的眼睛大大地睁着，似要把眼眶给撕裂，眼光里再没有勇敢无畏，只有痛苦的企求，是时候了，萧眼睛忽然光芒大盛，直直地盯着俘虏的眼球，并随着他眼球的转动而转动。正烈挣扎的俘虏眼睛呆滞了一下，虽然他的⾝体还在忍受着痛苦而菗搐，但眼睛里的痛苦神⾊已经在不断减少。
萧的眼球越转越快，现在已经不是他随着俘虏而转，而是对方的眼球像被扯上了一线，然后连到萧的眼球上，随着萧的快速转动而转动。过了片刻，萧的眼球又变的越来越慢，而俘虏依然跟随，直到慢慢地停止下来，这时他的眼睛里已全无表情。
萧轻抒出口气，对几个已经看呆了的小弟笑笑，然后转⾝对⻩振辉道：“好了，该问什么赶快问，他的脑神经会很快死亡。”这次使用精神庒迫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短的多，而且也没有花费多少精力。感觉自初拥后精神力量好象也強大了许多，精纯的程度更是从没想过的深邃，他不噤⾼兴起来，真祖的能力这么神奇，报仇的几率增大了不少。
⻩振辉挥挥手让手下把人带到里面屋子里去审问，然后对萧道：“还是老弟你行，我看你比那些号称专家的笨蛋们也強多了。”
萧头摇道：“在催眠方面，我差得远呢。当年国安局里面这方面的好手随便挑出几个，能力就在我上面。我现在是越来越感觉自己信心的不⾜，这世上还不知有多少蔵龙卧虎的⾼人。”
⻩振辉以为他是在谦虚，便微笑着改变话题道：“你要什么类型的军火，只要需要，我小型火箭也能给你弄来。”
“你让我把那大家伙蔵口袋里啊？”萧哭笑不得：“陆大可是个龙潭，不能胡来，要不只怕还没见到林立果，民人的海洋就把你先灭了。大的
械一律不拿，给我准备几把大口径手，再搞一架远程狙击，弹子多弄点，我这几天会先练练手。”
“狙击可能⿇烦点。港香虽然，但黑道本不能随随便便拿着火并，我们抢地盘现在还主要靠拿刀动斧{本书背景70年代}，所以搞军火的几个社团规模都不大，狙击有走私，但一般走私过来的很多都是次货，精度远远不够，不过我会想办法的，是⿇烦点，不是搞不到。哈哈。”⻩振辉卖了个关子，看到萧眉头皱了皱，才哈哈笑道：“我控制的一处码头就是几家军火卖家的货点，他们要做生意，就得卖我个人情，难弄也得弄，哈哈。”
萧打了⻩振辉一拳，也哈哈笑道：“竟敢戏弄我，拿到狙击，第一肯定拿你来试。”他感叹着道：“没有狙击的话我想杀林公子就就只能先近⾝，要打跨他⾝边的红⾊卫士，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这些战友的实力了。而且我当年精通的就是狙击，敌人给我的机会不会很多，能抓住那可能是唯一的好时机，没有比这种更能胜任的武器了。”
⻩振辉又和萧谈论了几句其他要准备的东西，这时独眼他们已经出来了，独眼龙向大哥道：“全问出来了，包括东星主事海老头的秘密住处和他们几个偏僻的货物仓库，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条大鱼，原来是专门负责海老头和东星几大堂口联系的执行红
，还他吗是个双花大红。”
“好，处理完尸体后，阿龙你们先回，让老四安顿好兄弟们别给我惹事引来条子的注意。我下午赶回去，记住，不许对任何人透露风声。”⻩吩咐完，打发他们离去后，对一边正要说话的萧道：“你不用多说，我知道你要陪我去砸场子。你还是给我安心在这里呆着吧，外面的陆大特工难保没有认识你的人，一切全安第一，而且处理这些小鱼小虾我还能应付得了。东西我明天会叫人送过来，如果要是和东星火并，我会有几天不能露面，就不过来看你们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萧沉默片刻，看着⻩道：“你现在可是40多岁的人了，别还像个年轻人一样冲在前面。还有你⾝上的责任，我不多说，你想想嫂子。”
“他吗的，做老大的不在前面，你不是让我不讲义气吗。”⻩振辉苦恼地摸着大脑袋，看看萧严肃的脸只好道：“好好，听你的。我这次学一下聪明人，你放心，我保管站最全安的地方，其实说起来，最近我也很少亲自动手了，心里感觉还真有点发⽑。哎，年纪大了，怕的事反倒更多，看来我也该差不多退休了。”{这个故事我尽量写得接近现实生活，港香在70年代，一些黑社会还是用刀居多的，老大也比较讲义气}
听了他的话，萧放下了心中的担忧，面容柔和起来，用怀念的口气道：“是啊，时间过的飞快，转眼我们都快老了。”他的年纪虽然还没过30，但心境似乎比之70岁都要苍老。
在心思恍惚间，萧想起一句话：心比⾝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