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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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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像啊!”年轻人的略显稚嫰的嗓音,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悉。嗓音一起,登时打破了甲板上的暗流涌动,我微微一怔,脸上随即露出了微笑。

  “普鲁斯,你也在这里!”

  伴随着年轻人的大笑声,原巫术力量之艾玛祭司一系的总首领,现艾玛祭司力量的至⾼无上的大祭司阁下,普鲁斯。海成林兹向着我大步走来。

  一年多不见,他应该己经十八岁了吧。原本稚气难脫的脸孔己有了几分大人味儿,只可惜,这种味道在他过于⽩哲秀气的脸上,被中和得差不多了。

  早在一年前,这小子就对我说,为了保证他的男子汉气概,他决定蓄须明志,力求刚之气。可今天,看他角未褪的绒⽑,我‮头摇‬苦笑:“想留胡子,再过两年吧!”

  “大哥,好久不见!”

  小伙子也是穿了一⾝休闲装,在⾐冠楚楚的人群中相当显眼,他和我倒是颇有默契。

  我和他行了把臂礼,四只手互贴对方上臂,紧紧一握,这才分开。这是两个势力的最⾼‮导领‬人在公众场合,能够施用的最亲近的礼节,这样的动作,己⾜够谋杀相当多的眼球!

  由于对自己柔外表的不満,这小鬼头总是变着法子来败坏自己的形象,比如,换一个古怪前卫的发型、穿一⾝糟糕的⾐服等等。

  他力求让别人只记得他的特立独行,而忘记他的脸孔。这一点与另一位同样以“美丽柔”著称的神将,在态度上,天差地别。

  就像现在,他用夸张的肢体语言和尖锐的嗓音,在人前展示自己的“个”只是,我“保守”的格,注定了我不会耐心地忍受这种摧惨!

  一巴掌击在他肩头,外人看来,只是一个亲热的招呼,不过普鲁斯瞬间扭曲的脸孔,却出卖了我的用意。

  “不要在我眼前作态”我附在他耳边,低声警告他。

  他苦着脸答应了,很快地,他恢复了一个上位者所应有的气质,一米七七的个头虽不算⾼,但当他起背脊,负手于后,面带笑容之时,却自有一番从容不迫的气度。

  我己经感受到了,负责他人⾝‮全安‬的随行人员,向我投来的感涕零的目光。跟着这样的领袖,想来他们也是很辛苦吧!

  “你不是在闭关吗?怎么还有心情跑出来玩?”

  “切要不是他们送给我们一亿的出场费,我才懒得陪他们玩儿呵,开玩笑其实我的意思大哥应该明⽩,想想吧,你家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谁还能坐得住!”

  普鲁斯低声回答,随后,他看了看我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你没事吧?我是说,这一段时间,你…”“够倒媚的,是吧?”我耸耸肩,把心中的伤口再一遍,接着挤出了笑容“还好,关心我的人多的,谢谢你啦!”

  普鲁斯鼻尖,算是对他的失言表示歉意,他扫视四周,见人们的视线开始转移,这才道:“我来这儿好一会儿了,六大力量、三大制约的头脸人物一个未见,来的人是一些大富豪、大赌鬼,让我觉得很没价值呢!

  “嘿嘿,正郁闷的时候,大哥你来了想来,黑暗世界⾼层,也就咱们两个闲人了!”

  闲人?艾玛祭司力量的最⾼领袖会是闲人?如果我真信了这话,想来离“笨蛋”一类的形容词,便很近了。

  我摇‮头摇‬,还没回答,这小子又叫道:“话又说回来,大哥也不算闲人了,毕竟,你亲政了耶,这是不是说,你准备了什么大动作?我们家那些老头子很紧张你的想法,都说‘皇帝一出,天下大’呢!”

  我瞪了他一眼:“天下本就够的了,要添,也轮不到我!”

  普鲁斯露出了不赞同的神⾊来,他正想说话,甲板上己响起了托达亚低沉的嗓音:“女士们,先生们,经过三年的筹备,第六百一十届‘死亡赌赛’,将在今⽇,以它全新的姿态和各位见面。

  “正式的比赛,将在十五分钟后开始,现在,十七万七千四百八十八位骏勇善战的勇士,己经在各大‮场战‬潜伏下来,只等着诸位用手中的筹码,来确立他们的自信和荣誉。诸位,我尊贵的客人,你们还在等什么?”

  某处角落,进出了一声狂热的尖叫,这引爆了整个甲板的热情。人们开始鼓掌、尖叫、吹口哨,先前还⾐冠楚楚的男女,在一刹那间,全部变成了狂热的赌徒。

  随着托达亚挥动的手臂,万里无云的天空蓦然间黯沉下来,滚滚乌云自蓝天尽头奔流而至,遮去了強烈的⽇光。

  云层中翻滚着⾎⾊的泡沫,不时有诡异的电光闪过。在从天而降的黑暗中,一张涂画着狰狞恶魔的青⾊魔鬼牌当空浮现,接着,寒芒闪过,通体⾎红的滴⾎匕将其一捅而破,画面定格。赌徒们再一次地尖叫起来。

  而作为甲板上仅有的几个清醒人士,普鲁斯冷冷一笑:“不⼊流的咒法,三流的导演,一流的观众!”

  在我和普鲁斯把臂言时就闪开的王胖子,这时候又钻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一款最新型的超薄手提电脑,电脑萤幕上闪动着急速变化的数位,他的嘴巴都要乐歪了。

  “陛下,大祭司阁下,以你们的精准眼力,可是一定要搏上一注啊!来来来,你们是要玩‘一注到底’的大手笔,还是‘短程任务’的怡情小赌?啊哈,快来下注吧,下完注后,我们去贵宾包间去看实况直播,那可是相当刺的啊!”我和普鲁斯相对一笑,由普鲁斯伸手,将手提电脑合上:“直接进行第二步吧!王老板!”

  “垃圾!”

  挥手甩去崩溅的脑桨,江雅兰冷着脸从低矮的土屋中走出。杀掉这个⾁脚选手后,自己第一个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从开赛至今,刚刚过了五分钟。

  展开从死者⾝上得到的‮报情‬,上面写着第二个任务的要求。一眼扫过,她修长的眉⽑微皱起来,手上一热,纸条化为灰烬。

  “徒步前进到五十公里外的废弃部落…又是这么无聊的任务!”

  低咒着组委会的智商,江雅兰迈步前行。

  黑天洲东海岸的景⾊其实相当不错,一边是辽阔的大海,另一边是莽莽的丛林,呼啸的海风挟带着大洋的气,在原始丛林中打转,让丛林里多样的生物发出了幸福的呻昑。

  而这一切,对江雅兰来说都没有意义。

  “卡陀这个老滑头,打一场会死啊!用这种无聊的比赛拖延时间,只要让我碰到他…”

  在丛林中穿行的感觉不会太好,尤其是这样人迹罕至,有可能千百万年来都未曾开发的处*女地,各式各样的毒虫恶兽,潜伏在丛林的各个角落,随时会跳出来,给人以致命一击。

  江雅兰不得不把护体真气提到一定程度,任何跳出来的毒虫,都将在灼热的真气反击下化为灰烬。至于那些体积较大的凶兽,不过是让江雅兰发怈怒气的工具吧!

  黑暗世界最好战的女“火妖魔”江雅兰正用最原始的方法,在莽莽丛林中前进,她的任务相当简单,只不过是一场颇耗时间的远⾜旅游罢了。

  可相对而言,同处于本战斗板块的其他人,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至少有两千余人,同时接到了一个令他们窒息的恐怖任务…

  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杀掉“火妖魔”!

  黑天洲战斗板块,有了一个多灾多难的开始。

  一万公里之外,索亚古‮陆大‬洲战斗板块“究极破坏神”卡陀从深不见底的深渊中飞出,⾝上⾎迹斑斑,和江雅兰比较无聊的接仪式不同,他在踏⼊战斗板块的同时,就受到了上千人的热烈款待。

  从天上打到地上,从地上打到地下,半个小时的烈战斗,让至少三百人当场死亡,两倍于此的进手,失去了参赛能力。

  卡陀开始对自己的决定失去信心,江雅兰向他提出挑战时,他是非常心动。但是,他觉得对方的火候,还不到能够令自己感到死亡庒力的地步,所以便想利用“死亡赌赛”的名义,让江雅兰有一定的时间进一步地淬炼自己。

  同时,为了保证公平,他也报名参加了这项赌局。本以为凭着自己強大的实力,走一个过场,待到最后阶段,也就是九个月后,与江雅兰一战便是了,哪知道“死亡赌赛”组委会竟然这样‮态变‬,‮出派‬这样一群不知死活的⾁脚,平⽩地污了自己的手!

  卡陀觉得自己相当生气。他暗暗发誓,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死亡赌赛”组委会好看!

  索亚古‮陆大‬洲战斗板块,⾎腥气愈发地厚重起来。

  “江雅兰的赔率是三比一,卡陀的赔率是二比一,太低了!”

  普鲁斯敲着桌面,像是一个博彩专家,分析着数值的走势。

  “如果按这个趋势走下去,组委会会赔死的!他们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们一定会有动作,打庒这个势头,哦,出来了,是人海战术,想用唾沫把他们两人淹死吗?”

  我叹了一口气,如果人海战术有用“极限阶”就不称为“极限阶”了。

  按照我的估计,在这次大赛中,如果要用现有的选手对江雅兰产生成胁,至少需要六个以上的十二级⾼手同时发力,在注重默契的同时,还出其不意,才有可能建功。

  而不幸的是,本次大赛三十三个十二级⾼手,被均匀地分布在五个战斗板块中,黑天洲有四个,索亚古‮陆大‬洲有五个,均不可能对两个“极限阶”造成威胁。

  理分析,江雅兰和卡陀,将没有任何县念地脫颖而出。

  或许“死亡赌赛”组委会允许“极限阶”参加,本⾝就是一个错误!

  正因为这样,我现在心情很糟糕。

  人海战术,这该死的、无聇的、卑鄙的、下流的人海战术,它不会给江雅兰带来任何伤害,包括⾝体上和心理上。实力在那儿摆着,而江雅兰也确实有一副嗜⾎心肠。

  但是,我仍然不希望江雅兰的手上沾染太多的⾎腥。这不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少女,所应该接受的东西。

  这个念头我很久以前就有了,但直到现在,在江雅兰与我有了暖昧的关系之后,它才正式地翻涌上来,带给了我无穷的烦恼。

  “唔,赔率又降了,雅兰姐成功击溃狙击‮队部‬,己完成第二个任务,赔率下降至二比一。卡陀现在是无人可挡,赔率己经是一比一了!这太不正常了,再这样下去,这个赌局也不用再开了,投注太集中,会让赌局崩盘的!”

  虽然没有下注,可普鲁斯对赌局的关注程度,可不像他在人前表示的那么淡然。

  他一面收看着实况直播,一面对赌局走势进行了现场分析,把各种的可能,一古脑儿地倒进⾝边唯一听众的耳朵里。

  在房间的背投萤幕上,江雅兰面无表情地撕下了一个选手的手臂,再将他一脚瑞开,毫不停顿的“修罗暗炎”的⾼温将四面化为一片火海,将涌来的人群全部裹了进去。

  看着这一幕,萤幕上的江雅兰没有任何神⾊上的变化,眼神还是那样的冷漠。如果非要从其中再扯出一个其他的情绪,那么,应该就是不耐烦吧!

  她对这种全无刺可言的把戏,己经没有耐心了。

  看着这⾎腥的一幕,我再叹一口气。

  其实,在来此之前,我是打定主意要把雅兰強拉回来的,为了这个目的,我甚至不惜与“死亡赌赛”组委会翻脸。可是,登船之前,容知雅拉着己经被说服的江老爸,站在我面前。

  “不要管她!”

  “嘎?”

  “我是说,不管她做什么,让她去做!”

  “可是…”

  “她是一个成年人了,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也应该有发怈庒力的权利不管她用什么方法,我们只需要告诉她一句:后果自负!”

  “喂,小姨,你这话太…”

  容知雅不给我争辩的机会,她一脚把我瑞上船,然后这样说:“男人没有发言权,尤其是犯了罪的男人!”

  就因为这句话,我沉昑至今。或许,我还远没有理解江雅兰的內心世界呢!

  蓦地站起⾝来。普鲁斯抬起头,愕然道:“大哥,去哪儿?”

  我淡淡说了一句:“回家!”

  长达九个月的赛期,对进手来说是一种考验,对大批的观众和赌徒来说,却是要轻松得多了。

  大部分的观众或赌徒,都把这个赛事,当成“某某大联盟”或“某某联赛”的完整赛季来观赏或参与。

  平⽇里,他们都继续着自己的工作、生活,只是通过媒体平台,来了解赛事的进展情况。组委会也会利用各大媒体,将可能发生的精采场面,做出及时预告,以昅引更多的眼球。

  全程跟踪,全程观赏,全程参与的人不是没有,但对这些少数派,人们大都会骂一声“偏执狂”不会给其过⾼的评价。

  我自然不是“偏执狂”所以,在战斗场面超出了我的审美范畴后,我很自然地进择了离开。

  我怕自己再这么看下去,便有可能提剑杀到上层甲板,将“死亡赌赛”组委会杀个⼲⼲净净,再冲到黑天洲,把江雅兰打昏带走!

  “大哥,你看不惯吗?”

  普鲁斯的神经线是相当敏锐的,从我的片言只语中,他就发现了我心中的症结。

  我也毫不掩饰,坦⽩地道:“对这种屠宰式的杀戮,我没有任何‮趣兴‬。”

  普鲁斯一脸的坏笑:“大哥,你是看不惯这样的‮杀屠‬呢,还是看不惯由雅兰姐进行这样的‮杀屠‬?”

  我瞪了他一眼,心中却再次叹息,难道我的心意,连一个啂臭未⼲的小鬼也瞒不过吗?懒得和他计较,我挥挥手道:“不管怎么样,来也来过了,给⾜了托达亚面子,我准备现在回家。这几天你是做什么安排?如果有空,陪我回去玩几天罢!”

  “哪有什么安排,我只是闲着无聊出来散心,大哥有请,安能不去?”

  普鲁斯跳了起来,相当雀跃。

  我淡淡一笑,回头看向大萤幕上江雅兰纵跃如飞的⾝影。暂时,都顺其自然吧。我给你发怈怒气、怨气的时间和空间,如果这样真能使你好过一些的话!

  不过,我也在时刻关注着。如果有谁想要对江雅兰不利,且最终有可能产生不良后果,那么,他便要时刻提防我的辣手报复,谁伤害她,谁就要有赴死的觉悟…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觉得,只有我,才伤她最深呢?

  新纪二〇五七年八月至九月“死亡赌赛”成为了最为热烈的话题,各大媒体围绕着这一主题,招揽了一大批“博彩业”的著名人士,对这个主题进行狂轰滥炸,将黑暗世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昅引了过去。

  这个时候,己经是九月下旬。秋风渐起,原来青翠的叶子,也渐渐地泛起了⻩边“死亡赌赛”进行得如火如茶,十七万参赛者己经被刷了三分之二,余下的三分之一,分布在五大战斗板块中,做着似乎没有完结的任务,杀着素不相识的人这个时候,三百位“种子进手”己经出炉,他们均是这几⽇受到观众好评、赌徒们投注最多、押宝最重的人物。在这其中,仅有的两个“极限阶”卡陀和江雅兰,分别承担着二比一和一比一的超低赔率,好像在这一项上,己经再无县念。

  就在诸多评论家均因两位“极限阶”的加⼊,而对赌局前景表示担忧的时候“死亡赌赛”组委会宣布了第一阶段某些资料。

  迄今为止,参加赌局的人,己上升到两百万,占了黑暗世界总人口的十分之九!而开赛五十天,组委会经手的金额己经是惊人的七十万亿!相当于坚罗这样的大国一年国民生产总值的七倍!这在“死亡赌赛”历史上,己经是创纪录的数字。

  有这样一个惊人的数字,无论评论家怎么不看好赌局最后的结果,对此次“死亡赌赛”的规模也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大赛选手方面,像第一天那样绝不对称的大‮杀屠‬,己经不再出现了。江雅兰、卡陀这样的“极限阶”现在己等于在战斗板块里混⽇子,每⽇间做些小任务,偶尔也成为了别人做任务的对象。

  当然,这些任务不再是你杀我、我杀你的,而是“拿到江雅兰的一头发”、“让卡陀亲手为你削一块木头”之类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刺是远不如昔,但其精采别致之处,却完全可以当成一部喜剧片来看!

  每当出现这些任务时“死亡赌赛”收视率便会大幅度攀升,甚至有些电视台会将这些场面有限制地放到普通人世界去,在去掉一些“少儿不宜”的场景后,反应也是相当良好!

  当然,这种拿“极限阶”开测的行为,也不是每个人都乐见其成的。梵河的⾼层对此就十分不満,认为组委会的行为,是对他们的污辱,強烈要求将这种任务剔除掉。

  组委会对此也是振振有词,他们认为,卡陀参加本届“死亡赌赛”完全是自愿行为,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就要按照章程办事。再说了,开赛己经接近两个月了“卡陀先生一直玩得那么开心”其他人也就没有资格置嚎了吧!

  由于不想在这种时候,得罪“死亡赌赛”这样的生钱机器,梵河的‮议抗‬之声很快地就减弱了,不过梵河⾼层也开始就“全球直播”这一良机,力求提升卡陀的形象,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由此展开。

  相比之下,江雅兰这边就平静很多了。中天帝国最⾼议会对这种“嬉闹轻浮”之事,懒得发表评论,而中皇集团则只是淡淡地做了一个声明:“由她去!只要不吃亏,便成!”

  在这样的局势下“死亡赌赛”第二阶段,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在大赛开始之初,组委会便宣布,长达九个月“死亡赌赛”将有机地分为几大阶段主题,每一个主题,都有它不同的侧重点。比如第一阶段的主题便是“世”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各大战斗板块确实体现了这一主题。

  昨⽇的胜利,今⽇的败局;今⽇的战友,明⽇的死敌。十七万人,几乎是黑暗世界十分之一的人数,在错综复杂的任务系统中,彼此接触,用最原始的方法竞赛争胜。

  強存弱亡,不过五十天,死亡人数就己经达到两万,失去战力的,更是数倍于此,他们将被強行淘汰。

  不过,如果他们能够活着走出‮场战‬,他们将各自获得一笔不菲的参赛奖金。

  有很多人就是冲着这些奖金而来的。

  所以,在进⼊第二阶段的时候,能够继续战斗的,只有五万。

  第二阶段的主题是“大势”!

  看到这个标题,再观察一下现今的局势,回首以前的⽇子,观众们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原来如此”的感叹。

  不知在什么时候,由“财神”这个世界第二大超级电脑设定的任务系统,己在潜移默化中,把纷杂繁的局势,理成了一个相对清晰的脉络。

  在参赛选手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看似毫无规律的零碎任务,往往翻脸无情的合作与竞争,竟在不知不觉间,通过连续的任务自觉不自觉地剔除异己,巩固內部,最终形成了数十个有着共同利益、关系较融治、內部冲突较少的联合体。

  这数十个联合体,近乎均匀地分布在各大战斗板块上,形成了如今相当微妙的局势。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正是第二阶段的奥妙所在。

  从第二阶段开始,大规模的群体任务,代替了零碎的单人任务。各大战斗板块上,大规模的群体战斗,一触即发。

  “颇有巧思!”

  这一⽇,普鲁斯收看实况直播,显得颇有感慨。

  “以前以为,这个导演不过三流,现在看看,这人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好手段啊!我在最初硬是没看出来!”

  “这不是那个超级电脑的演算结果吗?关导演什么事?”

  “大哥,组委会那**商的话你也能信?就算是电脑推演,如果不是当导演的输⼊思路,电脑也办不到这么巧妙的事!”

  “看看,数十个联合体,大小不一,势力不均,偏偏由于各自所处的战略位置,而受到各方克制,以至于无法随心所地开战,呑并他人。”

  “这样的布置,没有一个精通战略战术的人在背后参谋,单凭一个死物搞成这样,我们这些人都去跳河算了!你说是不是,嫂子?”

  他故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读音,苏怡在一边微笑不语。见到这种情景,我心中叹气,普鲁斯更是把失望之情全摆在脸上。

  “好啦,算我口误,怡姐,我的好姐姐,我说的对不对?”

  一边用甜得腻死人的嗓音讨好苏怡,一边对我大做鬼脸,那意思就是:“对不起了,大哥,大嫂这边是⽔泼不进,兄弟我帮不了你了!”

  我回他个⽩眼,苏怡的意志力,我早就见识过了,早知道会是这样,用你瞎心?

  只当没有看到我们哥俩儿的眉来眼去,苏怡随手菗调出了数十⽇来“死亡赌赛”的任务纪录,在电脑上整理出一个资料表,略微沉昑之后,道:“大部分的任务还是由‘财神’推演得出的,否则便没有这么精确。”

  “但在一些具有关键的任务上,有人为纵的影子。例如,雅兰和卡陀两人,在第二阶段即将开始之际,竟然尚未归属于任何一个联合体,而是走上了独行侠的路子,成为了两个特例。”

  “其中自然有他们自⾝实力的因素,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组委会担心他们的加⼊,会有损于大赛的观赏吧!”

  “这算不算人为纵盘口?如果有确实证据的话,就够他们受的了!”

  我倒是相当‮望渴‬获得一个正当理由,去找组委会的⿇烦。

  苏怡浅浅一笑,断绝了我的妄想:“远没有这么严重。事实上,只要参加赌局的人,对这种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毕竟,两个‘极限阶’的加⼊,对普遍实力不过六级到八级的广大进手来说,实在是太強大了,己经严重地影响了赌局的公平。”

  “在第一阶段,组委会还能用一些无聊的小任务缓冲一下,而在本阶段,局势渐渐明朗,为了保持相对的公平,一些措施是很必要的!”

  我心中赞同她的想法,嘴上却发着牢:“我到现在都不明⽩,为什么组委会能允许雅兰他们参加!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他们就料想不到吗?”

  “绝对想到了!”

  普鲁斯懒洋洋地道:“可是,时代不同了嘛!以前的‘极限阶’,在黑暗世界中完全可以横着走,保证无人敢惹。现在呢,官方数位是九十个,实际数字怕是三倍都多了!”

  “这个数字,己经接近‘黑暗时代’中期的纪录。所以,各大媒体都说,‘极限阶’时代来临了。”

  “‘死亡赌赛’是什么?它是‘六大力量’、‘三大制约’这些正统势力揽钱的机器。同时,它更是‘逃亡者’们一步登天的良机。”

  “简单地说,它是一个全民运动,只要对名气和金钱感‮趣兴‬,大家就可以参加。想钱,就去投注,想名,就去参赛,对什么样的人都有机会!”

  “既然这样,⾝为‘全民运动’的‘死亡赌赛’,就要与时俱进,和时代结合。”

  “这一届‘死亡赌赛’,是黑暗世界迈⼊‘极限阶’时代后的第一次,既然是第一次,就自然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不过,这都没关系只要过这一关,得到了经验,那么数年后,第二次、第三次,自然会越办越好。”

  “大哥,你不会认为,‘死亡赌赛’这样的大型组织,会因为一次的失败,就赔得输掉子吧!”

  听了普鲁斯最后的调侃,我为之失笑,脑子里却闪过了“滴⾎匕”托达亚那张平凡中蕴蔵着自负的脸。

  略顿一下,我又想起了江雅兰,想到了她此刻正在黑天洲的原始丛林孤独前行。所以,我这样回答:“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输掉子,不过,我有信心,如果他们做得太过分,我会让他们输掉脑袋!”

  普鲁斯唯恐天下不地鼓掌叫好,而苏怡,则投来了淡淡的一瞥。

  感受到她的眼神某些促狭的⾊彩,我心中一跳,连忙道:“好了,午饭时间到!暂停讨论,叫上可为他们,我们去吃饭!”

  普鲁斯自然是积极回应,我一直都在怀疑,他这位艾玛大祭司屈尊降贵到我⾝边蹲了两个月,有极大的因素,是被炎⻩的美食所昅引!当然,我不会计较这个,我只会在意苏怡的想法。

  所以,当我伸出手来,用绅士的风度请苏‮姐小‬移驾时,她温蜿的拒绝,让我差点儿咬掉了自己的⾆头。

  “为什么啊!苏怡,现在己经是午饭时间了!不注意饮食规律,对⾝体很不好的!”

  苏怡耸耸肩:“没办法啊,有了预约就是这么⿇烦,你们先去吧,如果有空,我会追上去的!”

  “预约?”

  谁会在午饭时间谈公事?不是哪个见⾊起意的小辈,想骑到老子头上撒尿吧?

  这事儿并不是没有先例,前几天就有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借着谈生意的理由,对苏怡展开热烈的追求攻势,还声称“我不像那个负心的男人”、“我对你将永远如一”、“那种垃圾我会代你教训他的”!

  结果,这家伙被纯属路过的容可为抓个正着,当场被拉出去痛揍一顿,然后,被容可为当成惊天大事告诉了我。

  我心中升起了警报。

  虽然知道苏怡这边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毕竟我们己经是“名不正,言不顺”这种事情,我也就没有太好的理由进行打庒。想想那种缩手缩脚的感觉吧,我自然很是不慡,所以,我发现,本人吃醋了!

  “啊,有预约,哦…”漫不经心地拉了个长音,我开始用危险的目光望向外间的韩明雪,隔着一层玻璃,她仍在那儿办公。

  好极了,我不好意思直接问苏怡,但韩明雪是苏怡的贴⾝秘书,有没有预约,问她便知!

  “确实有预约,还是女的?呢,谢谢,啊,没事,只是问问,问问…”

  普鲁斯在一边笑得岔了气,就连韩明雪的眼眸中,也掠过一丝笑意。我⼲咳两声,利用近⽇来越来厚重的脸⽪,庒住心中的尴尬,拉着普鲁斯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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