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锋芒
圣皇的一番话让他对灵音炮有了更深的认识，也越加了解到陈铁匠的伟大。他并没有说出自己乃是陈耀
的⾐钵传人，只是说自己和陈铁匠同为饕餮奴隶，对方年老体迈因此托付他带着灵音炮构图出逃。
在这里周治仅认识唐哲这名霹雳剑师，至于那个牧云飞也不过是照过一面，知道自己如今的住宅是对方的老家，他们之间谈不上相识，如今听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不噤有些奇怪，回头望去，发现⾝后不远处站立着一名⾝穿⽩⾐的俊美少年，此人举止言语轻柔，说不出的潇洒俊雅，只是眉目嘴角间不经意流露出几分琊气显得有些刺眼。
“这位兄台认识周某？”
“周当家现在在天蓬皇城可是风云人物呢，能够逃脫饕餮族魔爪的本⾝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你刚来天蓬皇城不久，便被叶大行商引为知己，让霹雳剑师都为出头，连林艺铁铺的林当家提及你都赞不绝口，最近传言你要搞什么镖局，想法非常新鲜，惹来不少人的重视，现在你又带来了克敌制胜的法宝图纸，恐怕今后还得多上一项传奇了，这样的一个人想不让人知道恐怕都困难吧。”
“我有这样出名么？”周治不由搔了搔头：“还没请问这位兄台是？”
“小弟李斯彦，有心想结
周当家这样的人物，不知道⾼攀得起么？”
周治正要说话，唐哲来到他⾝边低声说道：“他就是天蓬皇城有名的李大公子。”
微微一怔，周治朝李斯彦举了举杯，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李大公子，⾼攀这两个字应该是我说才对，前段时间在市集之上和您的手下有些误会，可多有得罪了。”
“说哪里去了，是那些朱獳不长眼，不知道周当家的手段厉害，这样也好，这些平素里飞扬跋扈惯了，给他们点教训，也省的老给我添⿇烦。”
看对方毫不介怀的样子周治差点以为那些相关李大公子心眼极小的传言有误，此人给他的印象不佳，其实也没有太大利益冲突，他当然没理由凭空给自己竖立敌手，说道：“其实我和兄台无冤无仇，只是当时情形有些不好解释，处理不妥之处还望见谅。”
“周当家不必放在心上，说起来都是那个小妮子惹的祸，害我们还未见面就有了误会，因此我对那小妮子很是不満，就在不久前我使人抓了他，为了惩罚她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只得让她进去奉献营多吃点苦头了。”
周治眉头不噤皱了皱，这人说的话看似客套万分，其实步步将自己推⼊设好的话锋中，让人不由自主要随着他的意思走下来，既买了人情又完全是遵从本⾝的意愿。他脑中不由浮现出张瑟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来，不行，这不是让他的心思⽩费了么。
李斯彦看他露出不悦的神情，不等他说话，立刻笑道：“是这样的，那小妮子可倔強的很，从我的人拿办她到奉献营的路上挣扎个不休，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你周当家的徒弟，我虽然不太相信，但是既然此事关系到周当家，我当然亲自询问一声，请问此事当不当得真。”
周治沉默了一下，终于说道：“她的确是我徒弟。”
李斯彦恍然大悟状：“怪不得周当家会这样维护她。既然周当家开口了，我自然没有话好说，不过那奉献营虽是我家族事业，却是为着天蓬皇城牟取利益，要将那小妮子从名册里划掉是不太合乎规则。此事我也考虑良久，如果周当家今后将和我们利益同享，共谋事业，那就不一样了，想必以我们李家今⽇今⽇的地位也不至于辱没了周当家，作为合作伙伴，我们便有理由放人了，你说这话在理么？”
周治这才明⽩对方的意图，这人非常厉害，一方面不动声⾊地给他下马威，另一方面又
之以利，拉拢自己成为他们的一份子。不过周治可不吃这一套，之前这俊美少年让他感觉很是憋气，识穿对方心思后，反而心头一松，说道：“周某初来乍到怎么敢和李大公子你共谋事业，至于我的徒弟，我会亲自上那奉献营要回，就不劳驾李大公子送回了，既然奉献营是您家的产业，这期间还劳烦你多加照顾，要知道我对她可是疼爱的很，她人若是在奉献营受了什么委屈，到时候我可找你李大公子赔的哟，哈哈哈…”李斯彦闻言脸⾊微微一沉，但并没有当即发作，只是冷笑道：“周当家对自己很有自信么，你一定是不知道奉献营是什么样的地方吧，还没听说过有人进来还能够出去的呢。”
周治心意已决，只是嘿嘿地笑着，冷眼望着对方。
在他们旁边的员官听他们对话已经猜到些什么，起先他们对周治还怀有极大的趣兴，都想过来结，可是在他和李大公子发生不快后，那些本打算移步过来的也都踌躇起来。
在他们看来，周治虽然堪称传奇人物，但要和李大公子作对就未免妄自尊大了，宮廷六司十八史郞中和他们家族有着关联的不下半数，如此
深蒂固的家族要扳倒一个没有基的外乡人简直是轻而易举，那大行商叶全没可能一直维护下去，至于在圣皇眼里，他不过是个信使，很快就会淡忘掉，可以说这人前途已毁了。
此时周治已无心思在这里消磨下去，正打算借故向圣皇请辞，突然⾝后有人轻轻叫唤道：“喂，你怎么来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
周治望去，看到花树边站着一名青衫俊美少年，正用带着责备的眼神望着自己，这少年无论声形貌和声音都非常耳
，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他方自发呆，李斯彦“咦”了一声，惊讶中带着欣喜地道：“是紫嫣…不，是公主殿下！您怎么这幅打扮？”
那少年瞪了他一眼，说道：“叫嚷什么，只准你来，就不许我来么？”
李斯彦在这个少年面前似乎矮了一截，也没有在意他的口气，讪讪地笑道：“斯彦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您从来都讨厌这些聚会的，这次怎么突然有了雅兴。”
“雅兴什么，本公主来看热闹不行么，你好烦人…”少年推开他，径直走到周治面前，气冲冲道：“喂，本公主和你说话呢，⼲嘛臭摆着一张脸孔，今天若不听人说起过有个周当家的神通广大，带来了灵什么炮的图纸，让⽗皇心情大佳，设席宴请百官，我还不知道你来了呢。”
周治知道眼前这女扮男装的原来就是紫星公主沈紫嫣，不由満脸苦笑，微微施礼道：“公主大人好。”
“我不好，本公主心情很不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上次你说要托我引荐⽗皇，害我还等着你找我呢，原来周当家神通广大，本就不需要我来引荐。”
“我托了老唐他，就不想⿇烦你了。”
李斯彦在后面神⾊变得很是古怪，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对周治道：“你认识公主？”
沈紫嫣脸⾊一沉：“喂，姓李的，你管得也太宽了吧，这里没你什么事。”
李斯彦敢怒不敢言，⾝子僵在那里，眼睛盯着周治却仿佛噴出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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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论这边周治和李斯彦之间敌意渐浓，那牧云飞当听得圣皇宣布获得灵音炮，脸上欣喜表露无疑，乘着大臣们纷纷恭贺，圣皇心情悦愉，上前一步说道：“圣上洪福齐天，想我天蓬皇城得此利器构架图，他⽇铸造无数，必定声威远播。只是如今那荒野蛮族业已踏⼊警戒线內，我皇城周围村镇岌岌可危，还望圣皇能够调拨几架灵音炮，
退进犯者，以振我东方国度之威！”
圣皇笑昑昑地道：“荒野蛮族屡犯我东方国度，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牧剑师不必大惊小怪。在蓝月陆大这样的強盗贼群多如泽牛之⽑，打不胜打，虽然只是一撮乌合之众，可是他们声东击西，一击远扬，想要将之完全除去也是很难。你要明⽩天蓬皇城如今兵力也不多，剩余的灵音炮更是我们保命武器，我若是调拨给你，一方面凭着几只利器你也保护不了周围偌大地域，另一方面，缺少了灵音炮庇佑，天蓬皇城的防御就成了虚设，到时候若有外族觊觎，可就岌岌可危了，孰轻孰重想想便知，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还得忍耐，等到我们仿制出大批量灵音炮，东方国度才会得到真正安宁，这个道理你明⽩么？”
牧云飞大急：“可是这次我可是得到确切消息，那些荒野蛮族已经近我所在的几个辖区村镇，我手上兵力不⾜，万一被那些蛮族侵⼊，百姓可就要遭殃了，圣上英明，只要调配三架灵音炮给我就成，不，两架就⾜够了。”
“这样吧，念你也曾是名勇士，我调配百名噤卫兵给你支配，若是无法抗衡就暂避锋芒好了。”
“这次卑职收到的红⾊竹签，说明进犯者势力庞大，百名噤卫恐怕远远不够…如果我们退避，也就是等于将百姓置于死地而不顾。”
圣皇笑容收敛，淡淡地道：“你因为孤家铁石心肠么，有时候为了顾全大局，必须得舍弃一些。”
众臣听牧云飞言辞尖锐，惹圣皇不悦，纷纷对他进行指责，唐哲对牧云飞存有些好感，上前低声说道：“云飞兄，这事容后再慢慢说吧，惹圣上不悦又是何必。”
牧云飞个
极強，对唐哲这话极为不満，当即指责道：“我以为唐兄也是热⾎汉子，想不到你和他们一样只会做个应声虫，太让牧云飞失望了…”他朝着圣皇⾼声道：“要知道
亡齿寒，我们人族若是一味对这些強盗退避忍让，他年就会惹来更多的強盗，周遭数十村镇若是尽数被灭，东方国度也不复存在，天蓬皇城不过是一座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