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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智伏酸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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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忽然大亮,紧接着胖子的大头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当时我那个感动啊,从没觉得胖子有这么可爱过,真是恨不得抱起啃两口。

  这时候我被胖子的蛮力拖出了洞口,只剩下一只左脚还在洞中,被酸尸紧紧地拽着。由于我现在是斜躺在地面上,而酸尸尚在洞中,所以它那只爪暂时是够不着我的小弟弟了。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腿两‬一松,同时右腿顺势踹在它像自由女神一样⾼举的左胳膊上,然后左腿猛地借力一菗,彻底的离开了洞口。当然,也顺便把酸尸给拽出了大半个⾝子,管不得这许多了,不快点脫离它的爪子,我的左腿非废了不可,我可不想以后拄着拐杖倒斗。

  酸尸刚冒出头,胖子就看出便宜了,伸手就是一铲子,狠狠地朝紧抓着我脚脖子的那只爪子挥了过去。这一下要是打实了,那只爪子非成⾁过不可,这样的话,酸尸对我们的威胁就要小得多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眼瞅着铲子就要剁实了,酸尸忽然一松手,放开来我的脚脖子,然后爪子一翻,一下子抓住了袭来的铲杆。只见它一抓一扭,同时左爪在地板上一撑,整个⾝子从洞⽳里面窜了上来,面扑向了被拽得踉跄向前的胖子。

  “啊!”我一看形势忽然急转直下,急了,两手一撑地板就想站起来去助胖子一臂之力,没想到人刚一立起,左脚立刻一软,要不是恰好扶住了旁边的一画柱,非跌个大马趴不可。

  左脚上钻心的疼,看来伤得不轻,赶不急了。我这边心急如焚却帮不上忙,好在胖子够镇定,一看不对路了,连忙一把松开铲子,俯⾝就是一个赖驴打滚,躲开了酸尸的熊抱。

  “砰!”酸尸重重地落到地上,又跟癞蛤蟆似地趴着,把烂了一大半的脑袋对着胖子,随时扑。同时,被甩到了一边的铲子也落了地,都扭成了⿇花状。这下我看清楚了,原来是我探土用的洛铲,我们俩的工兵铲都遗在下面了,所以胖子只能拿这个来应付。这种洛铲是考古用的重铲,用的是螺纹钢管接的柄,但也经不住酸尸的怪力,已经彻底报废了。

  现在,我、胖子、酸尸成三角分布,表面上看来,我们还多了一个,应该赢面较大,但实际情况是,我们俩手无寸铁,而对方又是打不死的铁金刚,碰不得的活动強酸,怎么看…我们也是输多赢少。

  更严重的是,我跟胖子⾝上都带着不轻的伤,胖子还好,伤在胳膊上,我就惨了,脚脖子,左‮腿大‬右膝盖的,跑都跑不掉。我束手无侧急得团团转,胖子也好不到哪去,呆呆地站在那,虽然隔着防毒面具看不到他的脸,但想也知道一定是冷汗直流了。

  环顾四周,连件趁手的家伙都没有,有块板砖也行啊!妈的,除了悬在我胳膊上的绳子外,连⽑都没有!嗯?绳子?我灵机一动,有主意了!来不及细想了,手忙脚地扯起了绳子,没想到不仅没扯开,还他妈的越扯越紧了,真是人倒霉起来了,喝口⽔都会塞牙。

  我这边还没把绳子搞定呢,酸尸就等不及了,毫无征兆地一扑,两手直揷向胖子的膛。胖子一直警惕着呢,哪能这么容易就中招,只见他怪叫一声,矮⾝又是一滚,躲到了一柱子后面。

  酸尸不死心,刚一落地,还没趴踏实呢,紧接着又是一下。胖子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依样画葫芦地又闪到了一画柱背后。就这么,他们俩玩起来捉蔵,这下那些画柱可遭殃了,酸尸的那对爪子岂是易与的,这边李靖没了小弟弟,那里程咬金被开了膛…

  这么好半天了,胖子气嘘嘘,眼看就滚不动了,我才终于把绳子解了开来。一把拽起就朝胖子丢了过去,同时大喊道:“用这个拦它!”

  胖子随手接过绳子,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这时候,酸尸新一拨的攻击又到了。这次胖子没有急忙忙地开滚,而是站直了⾝子,眼看着酸尸的爪子就要及⾝了才猛地朝旁边一滚,同时一拽绳子,把酸尸在半空中拦了下来。

  这绳子是我们下去的时候绑的,现在一头绑在画柱上,一头握在胖子手中。一看拦住了酸尸,胖子拽起绳子就是一个前滚翻,然后‮劲使‬一拉,绳子绷得紧紧的,把酸尸死死拦住庒到了一画柱上。

  胖子一看酸尸已经给困住了,立马把绳头朝我这边丢了回来。我一把接过,绕过我⾝后的柱子然后一把拉紧,紧接着打了个死结。这下好了,酸尸等于给我们死死地捆到了柱子上。

  “涛子,怎么样?”我刚把事情做完,胖子就已经跑到了我⾝边,一把扶住我,担心之⾊溢于言表。

  要不怎么说是兄弟,我一阵感动,正想強撑两句,没想到丫的看了看我的伤口,松了口气,张口就说:“还能人道不?要是不行您说话,以后娶了媳妇哥们上门给你帮忙就是了,一世人两兄弟,咱俩谁跟谁啊!”“靠!还有心情瞎扯淡呢,没看老子就要归位了吗?要不是哥们脑子好使,把丫的给捆…”我话没说完觉得不对,似乎有“嘶嘶”的怪声,似乎…,好象刚刚我靴筒给腐蚀了的声音。难道?我脖子一僵,扭头朝捆着酸尸的柱子一看。

  “妈呀!”我俩齐声怪叫,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那可以承受4,500斤重量的登山绳已经给腐蚀断了,趁我俩没注意的当口,酸尸张牙舞爪地朝我们扑了过来。

  胖子一低头,一矮⾝,朝旁边就是一滚躲了开去。靠,丫的都滚出经验了,看这动作利索的。我可没那本事,转⾝就跑,想躲到柱子后面避一避,却忘了我脚伤在⾝,这动作刚一有点大,立刻脚上就是一软,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直接倒到了地上。

  完了,刚一倒地,我就感到脖子后面似乎有股劲风袭来,妈的,怎么不去追胖子?敢情当咱是软柿子好欺负啊!不过咱还不是人家的对手,没辄了,我只好就着倒地势子也是一躺,歪歪地朝旁边滚去。

  毕竟是临时起意的动作,没做好准备‮势姿‬不正确,也没瞅准方向,刚一滚开,就肩膀上先是一阵疼,然后头上紧接着又撞到了什么尖锐的物体上,一阵剧痛,同时还有暖暖的体流下,估计是挂彩了。

  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整个脑袋昏沉沉的,撞得不轻啊!现在不是晕的时候,后面还有个怪物盯着呢,我猛地摇了‮头摇‬,随手抓扶着什么就站了起来。这一定神我才看出来,敢情刚才我慌不则路,竟一下子撞到了棺材角上。

  虽然我拿了您一个琉璃盏,但没毁您尸首不是,不用这么‮腾折‬我吧!我心里一阵苦笑,扶着棺材艰难地一回头,想看看酸尸追来了没?就这么一扭头,便看到一道绿⾊的影子正从柱子后闪出,庇股上抬,作势扑。

  就在这时,我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是什么,是什么?我的脑子⾼速地运转了起来,这是一种直觉,我应该是捉住了什么很关键的,可以救命的东西,我拼命的回想着,完全忘了前面还有一个怪物对我虎视眈眈。

  头上的⾎越流越多,由于戴着防毒面具擦不到,甚至都流进了我的眼睛,弄得我眼前一阵模糊。靠,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心头火起,一把抓住面具就想扯掉,就在这时,我心中忽然一阵明悟。

  ⾎…棺材…生石灰…酸!我终于明⽩了过来,应该行的,应该行的,我心中一阵狂喜,不管不顾地转⾝背对酸尸,口中大喊道:“胖子,一分钟,顶住!”

  说完不再搭理后面正对我疾扑而来的酸尸,一把推向了我们适才堆在椁盖上的背包。这时候,只觉得背后一阵劲风袭来,虽然看不到,但我心中清楚得很,酸尸离我已经很近了。

  咬着牙不回头不闪避,猛地一用力把包裹扫到了地上,然后伸⾝又去推沉重的椁盖。我后背还有我的小命,就给胖子了。什么是兄弟,就是需要的时候,可以把后背放心地到他手上,只要他一息尚存,你就是‮全安‬的。

  “啊”只听得后面传来胖子的一声大吼,然后便觉得背后一轻,那股无形的庒力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生怕会控制不住自己。“轰!”沉重的椁盖落到了地上,剩下的只是那层薄木棺材了。

  ,早知道不钉牢了。一看到椁中露出棺材,我眼睛都红了,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多花一秒种,胖子就多一分危险。⾝后不时传来胖子的大吼声、重物落地声,还有…还有⾐物被腐蚀的声音!

  “啊!”我野兽一般地嘶吼了一声,把心中的颤栗驱逐了开来,咬着嘴不去注意后面的声音,掏出了随⾝不离的军刺,一把揷进了棺材的隙里,下死力地往上一撬。

  “咔嚓!”一声,棺盖并没有被撬起,反而裂了好大的一条,妈的,这垃圾货。我红着眼睛咒骂着,换了个位置重新撬了起来。

  此时,胖子的吼叫声戛然而止,我心中猛地一沉,不要有事啊,不要有事啊!我一边在心中呼喊着,一边‮劲使‬地撬着棺盖。

  “噼里啪啦!”声响起,那些钉子终于吃不劲了,尽数被我撬起。快点,再快点,我口中念叨着,拉起棺材盖就朝一边翻了出去,然后挥着军刺在里面的两个大包上一抹,露出了其中雪⽩的粉末!

  就是它了,我一把甩开军刺,飞快地提起其中一包,颤抖着转过⾝去。

  场中,胖子正闷声不响环抱着酸尸,吐气开声,一把将它朝旁边甩了出去。酸尸刚一离⾝,便见胖子的两个胳膊,还有前,都冒出一阵阵的青烟。酸尸经胖子这么一甩,硬生生地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然后一个反弹落地,行若无事就待再扑。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恰可看到它的肩膀上斜挂着一个铁爪,正是带在胖子⾝上的飞虎爪,看来刚刚胖子是用这家伙把酸尸拉离我⾝边的。

  一看这情况我心中狂喜,胖子好样的,然后就是一阵后怕,要是他一个顶不住…,那我…,那我…,不敢往下想了,提着布包,我快步了冲了过去。

  胖子估计是打发了了,竟没有注意到我这边已经赶了过来,只听得他大吼一声:“直娘贼,老子跟你拼了!”就不闪不避地朝酸尸冲了上去。

  同时,酸尸一个猛扑,离地朝胖子了过去。眼看他们就要火星撞地球了,我大急,吼道:“胖子,闪开!”

  胖子何等灵醒的一个人,我话音刚落,他便止住去势,往地上一滚,手脚并用地闪了开来。这时候,我也赶到跟前来了,着半空中的酸尸,一把扯开布包兜头就是把生石灰扬了过去。

  “扑通!”一声,酸尸就像给热油给泼了一样,双手捂着脑袋就直愣愣地从空中跌了下来。我一看有门,松了一口,赶上前去,把布包倒了个底朝天,全部撒到了酸尸⾝上。

  酸尸⾝上本来遍布着浓⽔和⻩绿⾊的酸,这些生石灰一着⾝,它就像给扔到油锅里油炸了一般。触及生石灰的地方,先是迅速地脫⽔⼲瘪,然后立刻又涨开了⽔泡,既而飞快地破裂,就跟沸腾了似的。

  刚开始酸尸还沙哑地嘶吼着,那声音,是它发出的,至尽为止最像人的声音了。没一会儿,它就喊叫不出来了,要不是时时还菗*动下⾝子,简直就像是一个不能动弹的死物了。

  看这效果,再来这么一包,这酸尸非得烂没了不可,我正想回头去取另一包时,却看到胖子庇颠庇颠地提着一个布包就过来了。

  聪明,今天胖子的表现,怎么一个赞字了得。既然有胖子代劳了,我也乐得袖手旁观,眼看着胖子跟撒农药似地把一袋子的生石灰全倾泻到了酸尸⾝上。这就算是庒倒骆驼的最后一稻草了,这袋生石灰一下,酸尸很快就停止了挣扎,硬硬地躺着,好似一块⼲硬的雕塑。

  等了好一会儿,直到漫天的石灰粉消散了,我们才小心翼翼地近前观察了起来。好在我跟胖子都戴着防毒面具,不然就刚刚那扬生石灰的阵仗,我俩的眼睛非给烧坏了不可。

  烟尘散尽,受尽生石灰‮磨折‬的酸尸露出了它最后的形态。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大块⽩⾊膏状物,稍稍有点人形的模样。胖子谨慎地抬脚踢了踢,除了沾了一脚膏外,再无其他的反应了。

  虽然弄得満⾝的伤,但这个強得‮态变‬的玩意终于给我们解决了。我跟胖子对视一眼,浑⾝一软,齐齐倒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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