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际会 第二百八十八章 关门聊天
方轻尘皱了眉嘟哝:“虽然我也是男人,可你脫我⾐服之前,是不是也该先打声招呼?”
风劲节低斥一声:“闭嘴。”
容谦在旁笑道:“轻尘,你现在可是伤员病号,千万别跟大夫对着⼲,小心吃亏。”
方轻尘翻个⽩眼,忍耐着不说话。
风劲节慢慢放了手,沉着脸坐回去。
方轻尘理好自己的⾐裳,笑道:“怎么样,天下第一神医?”
风劲节恨恨瞪他:“剑伤留下的隐患,全在经脉之间,外伤却早已经好了,我反而无处可以下手,只能帮你调养。你长期服用的慢毒药,对⾝体的伤害早已⼊膏盲,你自己又一直不肯认真毒,又没有在离开楚国后立刻来找我,现在要治,一样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方轻尘耸耸肩:“也就是说,你这个无能郞中没办法。”
风劲节没好气道:“你留下来,我每⽇施针为你清毒,照我的方子洗药⽔澡,半个月后,你⾝上的毒就可以清了。”
“半个月?半个月后狄九的小命早没了。”方轻尘失笑:“你不会以为萧清商和赵晨手下的人,能有本事将狄九一直拖住,到我伤好吧?”
“那我就给你配药!这里是皇宮,要什么药没有。我一两天时间就能配出来,团成丸子。你带在⾝上。照我地方子,你⽇⽇服用,不出半年时间,也就能把毒清了。”
这回方轻尘没说话,容谦就先苦笑着皱了眉。指望方轻尘乖乖将半年份的药随⾝携带,每天按时按量好好服用,这可能实在是…
看着容谦和风劲节都是一脸沉重,又是恼恨又是无奈地瞪着自己。方轻尘倒是轻松得很:“你们就不用替我心了。反正我的事也办完了,等把狄九那死心眼的家伙解决了,我就回小楼去,换个⾝体,健健康康,不比吃药方便多了。”
风劲节无可奈何地叹气。
再⾼明的大夫,碰上这种不肯配合的病人,也只能束手无措。
容谦却是微微一笑:“回小楼?照规矩,你回去了就不能出来了。你现在,放得下?”
“有什么放不下的?”方轻尘答得理直气壮,反瞪着容谦:“倒是你,到底放不放得下。跟不跟我回小楼去?”
容谦神⾊微微一黯,低叹一声,没有说话。
风劲节轻声道:“原本是说好了的,等他⾝子能经得起长途跋涉,我们就回小楼去。燕凛也答应了。等小容为他加冠之后。便送他走。不过。因着大军凯旋,还有皇子出生,一连串七八糟地事情赶在一起。燕凛的冠礼便推迟了。”
方轻尘失笑:“那小子连爹都当了,还行什么冠礼啊?”
“论年纪,他虚岁也才刚満二十,是还没到行冠礼的时候啊。按民间的规矩,到了二十岁,行了冠礼,孩子才算真正成了男人,可以有资格分家,有资格立独门户了,倒是极重要的,可他们这些皇族中人,怎么敢说要分家,他们分家,那是分谁的家?不成了造反了。所以从来也没人在意。这次只是燕凛他自己想要这样一个仪式罢了。”
风劲节摇头摇:“你以为人人都和秦旭飞那个怪胎一样么。这年头啊,皇族弟子,哪个不是十一二岁就张罗着要娶老婆了,二十岁有儿子,都算是晚的了。可怜的是这些⼊了宮的女孩子,⾝体都还没发育好,就要生小孩,弄得生个儿子,和过鬼门关一样。这次要不是我在,早就一尸两命了,哪里还有什么燕国上下庆地大喜事。”
方轻尘讶然:“皇后难产?你个大男人,接生?”
风劲节⽩他一眼:“悔不该当初说漏嘴,让小容知道了乐昌这次生产恐怕会有危险。首发”他恶狠狠地指着小容:“这家伙,整天拿我当免费劳工用!我要给他治病复健不说,还得替燕凛治失眠症,替乐昌保胎养⾝,顺便给乐昌宮里几个贴⾝宮女做紧急接生护士培训,哼哼,哼哼。乐昌难产的时候,小容抓着我就守在房门口,里头忙得晕天转地,有什么问题,宮女报出来,我就在外头帮着指点,这才能救下那两条命的。”
方轻尘哈哈一笑:“如此说来,你可是燕凛的大恩人了,他地老婆儿子外加师⽗的命,全是你救的。”
风劲节冷哼一声:“我若是恩人,那你就是仇人了。如果不是你,乐昌怎么会提前生产,弄得险而又险。”
方轻尘莫名其妙:“怎么了?又关我什么事?”
清华宮內,三人对谈。而数层宮殿之外,大殿之內,燕凛方才召来侍卫,令他即刻出宮,传口谕,让史靖园赶紧停止手上追查之事,立刻进宮。
他又宣了通旨太监来,低声叮咛:“容相和风公子在宴客,你去清华宮里看看情形,只在外头瞧瞧,问问守在外面的宮女太监,里头有什么动静没有?不许靠近偷听,就算是什么也听不到,你们也不许靠近。”
又要探听,又不许偷听?这命令也太矛盾了吧?
只是,当奴才的人,是没资格置疑主子命令地。那太监低眉顺眼地领命而去。
燕凛这才平静地面对御书房里一⼲脸露惊疑之⾊地臣子们,笑道:“不用多猜了,没错,容相和风公子宴请地客人,就是方轻尘。”
“什么?”
两个子火爆点的将军,几乎就要跳了起来。
燕凛一笑,抬手安抚震惊的众人:“先别急…”
“如果不是你,秦旭飞能活下来?能掌握秦国?能一把火把秦王一家全给杀光?”
风劲节哼道:“大军凯旋之后,乐昌就一直在打听秦王地事。虽说燕凛下了噤口令,但是这么大的事情,哪里真能瞒得住。乐昌一心要问,最后总归是问了出来,她心神大震之下,孩子当天就提前出生了。胎位不正,接着她又⾎崩,精神也正是最疲惫的时候,这一次真的很险。”
方轻尘皱了眉:“乐昌以前⾝份低微,那些人一向欺凌她,唯一关爱她的⺟亲也是被秦王杀的,她怎么还会为那些人伤
风劲节叹息一声:“再怎么怨恨…那也是⾎脉之亲啊。突然间,所有的亲人都死光死绝了,而凶手显然就是以前唯一曾对她有过关爱呵护秦旭飞,这样的打击的确太大了。倒也幸好,孩子平安落地了,她看着自己的骨⾁,总可以多一点慰藉和勇气,否则的话,这⽇子可怎么过。”
方轻尘终于略有了打抱不平之意:“燕凛待她不好?”
“好,怎么会不好。”风劲节道:“这段⽇子,燕凛都是⽇夜守在甘泉宮,一步也不肯离开他们⺟子。”
“那你还替她叹什么气?”
风劲节摇头摇:“燕凛待她,是友情,亲情,是丈夫对子的责任之心,男人对女人的怜爱之意,可若论那种彼此无欺,携手相依,相濡以沫的夫之爱,却怕未必有多少。”
说起这些,风劲节还是很郁闷的。他在燕宮中也待了很长时间了,对于那个时时来看望容谦,真心关怀容谦,情温婉良善的乐昌,他也是颇有些好感的,自然也不愿意这样的女子遭受太多的不幸。
乐昌现在只剩下秦旭飞一位亲人,可是这位亲人,手上却染満了⾎。现在她一个人孤独地留在异国,挣扎求存,没有家国可以依靠,没有亲人可以为她做主。本来如果夫和睦,她会有机会,慢慢同燕凛细⽔长流地发展出夫间的爱情,这种感情,对于她这个在感情上已经是一无所有的孤女来说,会是多么宝贵。
然而,燕国攻秦,打破了一切和美。二人虽然依然关怀在意对方,但是,风劲节也感觉得出,两人之间,终究有了一种似乎被割裂了的遥远感觉。如今,又有了秦国王室的灭门惨祸…
这一对夫,还可不可能向前在多走出一步。还是…他们永远都会是同在一个房檐下的…两个人。
风劲节不知道。
听风劲节语带感怀,方轻尘却是不甚介意:“那样又有什么不好?皇家夫妇不比民间夫,过于浓情挚爱,反成祸患,以亲情相维系,信任关怀,相敬如宾,对所有人来说,也许反而是最好的。”
方轻尘和乐昌没情,自己又曾数历皇家情爱,于这等事本就看得透彻些,语气也甚是冷漠平淡。
“更何况,比起那些…”
他突然不肯再说下去,回过头来就问容谦:“在说你的徒弟和徒弟媳妇呢,有什么意见?”
容谦一语不发,全无反应。
“小容…”方轻尘叫了一声没听人应,还打算提⾼声音再叫两句,风劲节摇了摇手:“没事,老⽑病了。一跟他提回小楼的事,这人脑袋就打结,由着他吧。”
“哈哈,果然还是舍不得吧!”方轻尘大笑“小容,就你这样子,还敢来问我放不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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