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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际会 第二百三十章 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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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谦凝视着那个无声地悄然颤抖的少年,等待着他慢慢镇定下来,等着他鼓起⾜够的勇气来面对自己,等待着他表现出⾜够的担当,面对过往的所有错误。

  燕凛,我正在努力学习相信你,所以,你也要学会相信我。

  告诉我,让我们都不再逃避,让我们,可以一起来面对。

  內殿里静得出奇。

  只有燕凛一直在说话。

  空旷的殿宇內,他一个人的声音,空落落的,低沉,缓慢,反而把整个世界,都衬得更加寂静起来。

  而容谦一直只是安静地听。

  整个世界,似佛都是安静的,窗外的风停滞了,树梢上的鸟儿仿佛也知趣地停止了鸣叫。天地间,就只剩下燕凛一个人的声音。

  他慢慢地叙说了很久,⼲巴巴地,几乎是有些机械地,叙说着当时的真相。

  他说得颠三倒四,混不堪,明明并不长,也不算太复杂的事,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依然无法有条理地正常叙述出来。

  没什么周折惊险,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起伏。他甚至不知道在讲述中为自己做些辩⽩解释,也不懂得要表达出更深切的懊悔。他只是木然地叙述事实。

  其实,在他心中一直就想着,如何把真情告诉容谦。做过了这样恶劣的事,他不能接受,自己始终象个无辜者那样,继续接受容谦的爱护和认可,他也从来未曾觉得。自己还有资格,逃避因之而来的一切后果。

  只是,如今容谦的⾝体状况。让他不敢有一丝造次,不愿有任何事。影响容谦养伤时平静地心态。于是就这般一⽇拖一⽇,每天还要无事一般地与容谦相伴说笑,仿佛从来没有过辜负,没有过伤害,没有过猜疑。没有过试探。

  可是他知道,那道深深的伤口,一直都在那里,狰狞地伸展着,在黑暗里等待着再次被撕裂的那一刻。

  他不知道地只是,这一刻会来得这么早,早得他甚至没有机会做任何准备。

  然而,只要容谦开口问他,他便再也说不得半个字的假话。只是这样一句句地,将真情说出来。

  直到吐出最后一个字,他住了口。有些⿇木地怔怔望着容谦,心中居然是一片空⽩。

  这种感觉是那么悉。当初在猎场上。惊见容谦伤势发作。他一直‮狂疯‬地叫喊着他,但心中其实也是这样。空⽩,⿇木,没有思考能力,也没有感受能力。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叫,却甚至不知道自己叫地是什么。

  他在马车上,守在容谦⾝旁,除了一声声继续呼唤,依然什么也不会做,什么也不能想。…wAp..

  隐约地,他也察觉出自己的情况不对,‮子套‬⾝上的剑,伸手握着剑锋,锋利的剑刃切割进掌心去,希冀能摆脫那种⿇木震怖。可是明明鲜⾎已经流在容谦⾝旁,他却竟然仍是无知无觉的。

  直到后来,进了清华宮,怔怔守着容谦,他才慢慢地有了思索能力,慢慢懂得了感知和分析,慢慢开始懂得了懊恼和惊慌,他才会守着容谦,一遍遍说一些莫名其妙地话…

  而现在,当⽇的空⽩和⿇木,又一次悄然地占领了他的⾝和心。

  说完了一切,他只能怔怔站在那里,象一块僵硬的石头,丝毫不能动弹。

  容谦安静地凝视他,眼睛幽黑深沉得令人莫名战悚。然后,容谦轻轻道:“你过来!”

  那么低的呼唤,燕凛未必听清,纵然听清了,此时他那⿇木空⽩的心,也未必能明⽩。然而,那人用那样漆黑的眸子看着他,他便如受了蛊惑一般,一步步走近过去,直走到容谦面前。

  容谦忽然微微一笑,轻轻勾勾手指:“弯!”

  燕凛木呆呆地弯下,尽管心中,依然不知道听到的是什么,可是⾝体却象是自然而然地,不懂要违背那个人。

  容谦轻轻抬手,很慢也很无力地在燕凛脸上拍了一下…或者…这个…勉強…可以算是一个耳光吧?

  “傻小子,醒了没有?”

  燕凛慢慢地眨眨眼,思绪和神智终于渐渐回归,只是表情还是有些呆呆笨笨地。

  本来在他的心中,知道了真相之后,容谦有任何愤怒地表现都是应当的,可是,这样轻飘飘的一掌,再加上带笑意地语气,却终是让他有些呆愣。

  容谦看他这笨笨傻傻,慢一拍的反应,心中好笑:“你不要得意,我现在虽没有力气,但这笔帐自是要同你记下地,等我伤好了,总是要揍你一顿出气地。”

  燕凛怔怔地看着他那不带一丝霾的笑容,怔怔地听着他那略有些负气,却有着更多宠溺地声音,僵木呆滞的的心灵里,这才真正可以重‮生新‬起各种感受,各种情绪。

  直到这时,一直用⼲涩语气讲述一切的燕凛,声音才不稳起来:“容相,为什么你不生我的气?为什么,无论我做了什么,你总是不生我的气。”

  容谦瞪他一眼,轻轻伸手在他头上用力一敲:“谁说我不生气,我气得想用大子狠狠揍你的庇股,可惜我现在办不到,否则你以为你还能安‮全安‬全站在这里。”

  想到容谦伤得连稍大的力气都用不出来,燕凛又是心中难受,脸⾊愈发难看。

  容谦⽩他一眼:“给我摆什么脸⾊,你做的事,难道还不该打?”

  燕凛黯然垂头:“我自然是该打的。”

  容谦好笑地看着他:“那么,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我不该瞒着容相做这种鬼蜮之事,更不该…”

  容谦气得在心里大翻⽩眼,真想抓子狠敲他的脑袋一通:“你最可恨的就是到现在,还没弄明⽩。自己错在何处?你是皇帝,很多时候,为了一些目的。用些权谋手段,诡之术。都是不可避免地。可你错就错在,竟敢亲⾝犯险?”

  本来还不是那么生气,这么一说,心中倒真个怒气升腾起来,他瞪着燕凛。怒道:“不就是想找个借口对武林人士动手吗?不就是要给江湖人栽个罪名吗?什么手段不能用,非得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说什么准备周全,说什么有宝甲有连弩?你真当自己是真命天子,所以有上天护佑,什么都不用怕了?你不知道这世上有意外这回事,有万一这种词吗?你的⾝份何其贵重,一⾝所系何其之大,你怎么就敢这么不顾不惜地胡来?”

  燕凛呆呆地看着容谦,容谦越是恼怒。他地心中却越是酸涩。

  “容相,为什么,你到现在。你还只为了我罔顾自己的‮全安‬而生气?”你不顾自己地‮全安‬,我不该生气吗?”容谦气结。这样抬头仰望着燕凛说话实在让人不舒服。他不耐烦地伸直手拉了燕凛的襟,尽力一扯。

  燕凛顺从地屈一膝在轮椅旁跪下来。让他可以方便地平视自己。

  容谦伸手在他脑袋上重重一敲:“只要是关心你的人都会生气,都会气得想要狠狠揍你。但是,恼过了,气过了,揍过了,也就罢了。你知道什么是亲人吗?那是砍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便是再多的恼怒愤恨,也拆不开…”

  他伸手还想再敲他,却觉这小子的脑袋比自己地手硬,⽩费力气之余,好象只能自讨苦吃,改敲为,很坏心地把燕凛一头长发全给得一团,感受着指间乌黑长发的柔顺,他边依然带笑,眼神却有些幽深了;“你这小子,就这么盼着我一世恼恨你不成?”

  燕凛只觉凭空也有一只大手在*着自己的心,脸⾊惨淡,慢慢地摇了‮头摇‬:“容相,你不明⽩…”

  容谦叹气:“我看不明⽩的是你才对吧!”

  “你不明⽩,我…”燕凛闭了眼,过了一会儿,才能有勇气和力量把话说完。

  “当时我完全可以在你出手之前就发放弩箭的,可是,我没有出手,我故意…”

  “你当然是故意的。”容谦苦笑。“你不就是怕我骂你吗。”

  燕凛一怔,睁开眼。

  容谦无可奈何:“当时我赶到了,你如果当着我的面施放不应该出现的袖中弩,我立刻就能察觉有异,事后一追究,你如何隐瞒得过去。就凭你⼲的这种笨事,我若知道了,能饶得了你。”

  燕凛呆愣愣望着容谦,张张嘴,却是半天才懂得发声音:“我,我只是为了这个…”

  “你觉得你是为了什么?为着试探我,陷害我?”容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若是试探,从一开始布局,就该是针对我才是。而最后那一刻,危机就在眼前,你地一切反应,都只不过是凭着保护自己的本能做出的,哪里经过算计呢。保护自己地生命不受威胁,保护自己不要被揭穿,被痛骂,被狠揍,被教训而已。你那暗弩,自然一下子出不得手。”

  看着燕凛还是有些呆木木的样子,他‮头摇‬笑道:“一个人,电光火石间地心思变化,更多地凭的是直觉,是本能,而不是谋算。反而是你自己事后,想得太多太杂,非要把自己往天下第一坏人地方面去想。”

  “可是…当时我…”燕凛喃喃地可是了半⽇,也可是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那些天,他把自己关在一片黑暗里,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钻牛角尖,越想越觉自己卑劣狠毒到极致,却从来想不到,他耿耿于的心结,于容谦看来,却是最简单不过的一桩小事。

  只不过是一个胆大妄为的孩子,瞒着家人做了点坏事,害怕被责骂,所以紧要关头,铁了心一瞒到底,仅此而已。

  可是,容相…你为此却受尽‮磨折‬,生不如死!

  “本来这整件事,除了你太胡闹,太不爱惜自己,也没什么大问题,结果弄成这样,你觉得,问题是什么?”容谦沉声问…

  废话分隔线…

  秘书棕:还差68票到200,冷汗中。不会后天就又要加更吧?爬走。然后那个女主笔的比赛,纳兰却是为难了。看这要求:

  谁,是你在写书的过程中,最割舍不下的人?

  谁,让你想来捧腹开怀;谁,让你想来黯然神伤;谁,让你提笔缱绻难舍;谁让你思之拍案而起…

  你最爱、最恨的他(她),也是你最亲爱的粉丝们最爱、最恨的他(她),请为你书中的一个人物写一段番外(剧本更佳),奉送给你最铁的粉丝们…

  于是我想她不管是选择四家里的谁说自己是“最割舍不下”“缱绻难舍”都会被另外三家的粉追杀吧!嘿嘿,不怀好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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