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萨西尼亚之乱流(一)
在等待萨西尼亚的正式进城通知前,秦新独自将自己封闭在营帐里,由于瘟疫的风波,几乎没有士兵敢于接近这个帐篷,反而对自己的实真⾝份有着很好的隐瞒作用,再加上自己现在的⾝份是“光明教会驻萨西尼亚援救队特别信使”所以在住宿条件的配备上格外的好,除了行动很受限制外,帐篷內部的生活设施提供得很充⾜,而军营的军官还专门为自己开辟了一条立独的取⽔通道,连⽔源都来自另行挖掘的⽔井,看来这里的士兵比平原上的人还怕瘟疫。
终于可以把穿了一个月没敢离⾝的⽪甲给卸下,闻闻这⽪甲內部,简直就是恶心,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了,为了防止那个娜其娅随时可能的闯⼊,自己可是连半夜都要睁着眼睛睡,现在可以放开⾝心地在营帐里洗个痛快澡了。
换了⾝宽大的⾐服以掩饰⾝材,秦新提着⽔桶沿着临时用木栅栏做隔离的小道去提⽔,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注视着远处一大片用⽩⾊围帐圈围的地方,似乎里面堆放着数量很大而且很重要的物资,只见一个小队的文德里克士兵正全副武装地守在围帐的出⼊口,而一串串搬运民夫正络绎不绝地抗着一包包沉重的大⿇袋或是推着一个个大木桶往围帐里运。
哇…看架势好象是军队的补给吧,不过,这个军营怎么看都不过千把号人,如果是补给的话,那个围帐里起码可以提供上万人的消耗,难道他们真打算长期在这里驻扎,那样可就惨了,总不会是囤积作战器材进行武力灭绝吧?好象在自己那个时代,在中世纪欧洲,如果有那么个城市发生瘟疫,通常统治者都采用封锁加焚毁加武力灭绝的方式来处理…
“什么人?看什么看!”
越想越害怕,也越想越好奇,秦新忍不住走到通道尽可能靠近围帐的地方,伸长了脑袋望里张望,谁知道被一个放哨的士兵给喝住了。
“呵呵,这位小哥,我是从平原那边来萨西尼亚送信的…”
“啊…你…你…快退回去!”
话还没说完,那个刚还在发威的士兵一下就缩了回去,惊恐地上下打量着秦新,好象生怕对方一口气就把瘟疫给传给了自己,说话的语气软了很多,还带着颤音。
“别怕啊,我没瘟疫,你们这儿的医生可都证实了的,要不我跨出这通道给你仔细看看?”
“别…别,有什么事情你站在那里说就行了!”
嘿嘿,这下好了,看来我问什么他就得答什么了。
“请问那里是不是在运输储备军事物资啊?你们是不是打算长期在这里驻扎啊?”
“长期?谁喜这个地方啊…把我们从大老远的王都调来,老婆孩子都几个月没见了…”
哦?好象他们并不是萨西尼亚当地的军队。
“这也是啊,平原里面的瘟疫都已经控制住了,难道你们一点都不相信?”
“嗨…城里的大官们天天都在说瘟疫越来越厉害,可封锁线那边的人个个又说瘟疫都好了…你叫我们相信谁啊?”
“什么?城里的人说平原的瘟疫越来越厉害?他们怎么知道啊?难道他们派人去过?”
真奇怪,这些老爷难道真希望平原的人都死绝啊?要知道,从初夏开始的瘟疫已经让平原的农产品生产受到严重破坏,如今已经进⼊秋天,大量青年劳力翻山越岭的逃亡,使本来还是粮食产地的平原因为大部分田地劳作停止反而陷⼊了缺乏过冬食物的危机,还有大量其他急需的物资产品都得不到提供。
“他们敢去?哼哼…”士兵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
“这些补给都是提供给你们的?”
“这个…我可不敢说…你还是别问了…”
士兵突然警惕起来,一脸怀疑地看着秦新。奇怪…看来再问下去会让自己引起人注意的。
双手叉放在前,然后微微点头鞠躬,秦新礼貌地行了个从娜其娅那里学来的光明教会告别礼,然后继续完成自己的打⽔工作。
解出束缚的⾝体浸泡在清凉的⽔中,秦新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感觉舒服极了,感觉自己细嫰的肌肤在冷⽔的刺下收缩着⽑孔,*着自己的腿大,驱赶着数⽇奔波来的肌⾁疲劳。
咦…乖乖哦,好象发现自己这几个月又长⾼了一点,⾝体也有了些许变化…这女神⾝体的青舂期发育可真是厉害啊。
洗完澡,秦新坐在桌案的镜子前输理着长发,滴⽔的发丝散发着自然的香味,这个气味就好象是天生的,清淡而幽柔,柔柔地钻进鼻腔,抚弄着自己的嗅觉神经。看看脸,虽然稚气未脫,不过出浴之后比起之前更显得媚娇,心动之下多看了几下,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镜中的少女也露出涩羞的晕红,哪还有半点假小子的痕迹,那个満脸风尘的少年在⽔精灵的簇拥包围之后已经又变化为一位娇嫰的少女。
胆怯的感觉突然又涌上心头,秦新慌张地把镜子面朝下啪地一声放下,然后紧张地回头看看早被自己系得严严实实的营帐门帘。
少女的自我⾝体感触几乎在一瞬间将秦新拉回了蒂娜的位置,离开了一⾝铠甲的蒂娜终于发现自己在这个环境里还是那么脆弱和孤单,那寄予一⾝男装所带来的全安感在此时然无存…
不行…我是秦新…我是男人啊,我的铠甲呢?我的剑呢?
赶紧缩回上,重新将那一⾝已经有味道的男装用最快的速度穿上,然后紧紧地抱着武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打气。
真是可笑啊,是不是自己在潜意识里已经认同了自己的女人⾝份?这套男装只是在安慰自己的从前记忆还是在自欺欺人地试图挽留那曾经豪迈过二十多年的男生活?假如这重生的生命可以选择放弃包括记忆在类的以前一切,自己会接受吗?那个时候自己还是自己吗?
越想越苦恼,脑子里一片⿇,觉得体內的精神力似乎在躁动,秦新赶紧收敛了心神,闭上眼睛开始冥思坐静,安抚着体內这股汹涌不安的強大力量。
在颈上的隐者项链的掩护下,秦新运起很久没有施展的精神力探视,开始对整个军营范围进行分析。
轻微而贫弱的精神力波动占了大部分,这是那些普通士兵,稍有那么些如心电图上跃起的波峰蹦跳在意识感应中,这些淡淡的魔法气息来自军营里极少部分会初级魔法的人,惟独有那么一个精神力波动很特别,力道上感觉很薄,但是波动十分平稳,完全不是那种初接触魔法后不受控制的魔法气息流窜,更像是一位掩蔵了本来实力的⾼深魔法师,这股波动来自遥远的南方,似乎本就不在军营这方圆几里…
这是谁?可以散发自⾝的精神力波动到如此远的地方?还是自己又有了进步,可以感应更加遥远的地方?
不过,刚才那股力量似乎和自己有着某种相似,应该是属于光明力量的范围…哦,对了,好象光明教会这次派来的另一位生命女祭司雯娜就在城里…难道是她?不会吧,和娜其娅同一等级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或许是其他人吧,这个萨西尼亚也算个大城市,有那么一个⾼级魔法师在城里也不算什么吧?
既然感应到了这些,秦新也就收回了精神力探视,以免暴露自己。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黑了。
简单地吃过晚饭后,秦新又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那片被围帐包围的区域,看着周围***通明,而围帐里却连一个火把都没有,但是运输物资进出的人还是那么多,就不得不让人更加好奇,总要想个办法了解一下吧。
熄灭了帐篷里的***,装出一副已经⼊睡的样子,然后秦新换上了一⾝轻便的紧⾝布⾐,虽然这不可避免地显露出⾝材,不过秦新相信这在半夜不太会引起注意,反而一⾝铠甲会有可能暴露自己这个信使的⾝份。
下半夜了,云层如同召唤般遮住了大半个月亮,整个军营里除了点点巡逻的火把外,现在连围帐外的都陷⼊了黑夜的宁静,除了时不时路过的一队巡逻士兵外,那片被自己关注的地方警戒力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机会来了。秦新偷偷钻出营帐,摸到离营帐最近的距离,然后闭上眼睛,用精神力开始探视围帐里的环境特点,一幅黑底⽩线条的地形图开始在脑海里渐渐清晰,一个个黑⽩线条物体实真地反应着秦新周围的情况。
等这副魔法地形痕印在脑子里已经明朗清晰后,一段魔法传送咒语将窥偷者准确地送到了围帐里。
到处都是拥挤堆砌的大⿇袋、木箱、木桶,一层一层、东一堆西一堆,简直就像是一个临时搭建的露天仓库,想来也奇怪,既然是军事物资,怎么会怎么凌地堆放呢。
借着微弱的月光,秦新在一堆堆物资前摸索着。
咦,好象这些大⿇袋上面本来都着什么,结果被人扯去了,这个箱子也是,好象上面有也有字的,结果被人涂抹了,只留下某个文字字⺟的一小截笔画。
⼲脆钻进物资堆里,搜索着一切可能搜集到的残留字迹。好不容易,秦新才从十几个一摸一样的大木箱上残留的字⺟里凑出一段不是很完整的句子来:凯恩斯皇家內务…援文德里克萨西尼亚。
这些大木箱子装的是外国运来的物资?奇怪了,怎么东方的普洛林斯共和国会运东西到萨西尼亚的军营里?难道这些都是?
一不做、二不休,秦新又开始在其他物品包装上搜索线索…
结果大出秦新的意料,从某个因为大意并未扯掉布条的大⿇袋上秦新发现更有趣的句子:普洛林斯农务院援送。
我的天啊,原来文德里克从一开始就同时接受了这两个彼此敌对的大国送来的援助物资,可以想象,如果让任何一方知道了小小的文德里克在接受敌对家国的物资,这对文德里克来说可是陷⼊了一个两头得罪的境地。可是…想想也不对,这不过是灾荒,别人送点东西也很正常啊,可为什么要对方在这儿呢?
又花了好一阵工夫,秦新把几种物资包装打开看了看,果不其然,普洛林斯共和国送来的大⿇袋里装的是粮食,而来自凯恩斯帝国的大木箱子里则装着金属农具、⾐物、药材等。和军队消耗的物资几乎没有多大联系,稍稍算了算,这个围帐里的物资⾜够供应平原上一个中等村庄整个冬天的生活需求。
妈妈的!别人都送了那么多东西过来,居然一直堆在这儿⽇晒雨淋,你们怕瘟疫都算了,难道把物资送到一个立独的地方让封锁线里的人自己来搬都那么困难吗?
也不对?既然是援助物资,为什么他们要把这些字迹都涂抹了呢?难道是…贪污?
正在怀疑,突然从围帐的出⼊口那里传来了一个巡逻士兵呼叫口令的声音,接着一个中年男声傲慢地回答后走进了围帐。
赶紧找了一个大⿇袋间的隙躲了进去,注视着打着火把的两个⾼级军官站在一堆物资前说话。
两个军官看样子⾝份都不低,唯一的区别是一⾼一矮,⾼的那位铠甲似乎更加华丽点。
虽然对方刻意放低了声音,但是经过⾼级魔法修炼秦新还是完全能够听清对方的一字一句。
“丘普斯大人,这次从赖斯特远来此地驻扎,很是费心啊!”矮个子军官笑着说着。
“呵呵,哪里啊…还是杰特鲁大人辛苦啊,自我军驻扎此地,将军一直厚待在下,我军士兵⾐食无忧,何来辛苦,只是时⽇太长,部下们偶有怨言,想此地为我国重要经济地区,护卫民安本是我军人职责,不过这瘟疫好象已经…”
“哈哈…将军多虑啊,达西斯城守大人让在下给将军和部下送来这些物资就是为了不让将士们担忧,只要将军继续执行陛下的封锁命令,一切自有城守大人应付,不知道将军阁下此地生活还缺点什么,这次城守大人特地送来的一批美酒已经⼊库了,都是普洛林斯产的⾼档葡萄酒,在下就陪将军阁下来看看。”
⾼个子军官赶紧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多此一举,连声道谢,不过矮个子军官依然走到一堆木桶前,左右看了看,似乎有意地打开某个木桶,然后得意地笑着,示意对方来看。
什么东西啊?酒有什么好看的,非要别人去验货才甘心,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好酒。秦新悄悄地挪动⾝体,移动到物资堆的⾼处,从上往下注视着被那个矮个子杰特鲁挡住大部分视线角度的木桶。
称为丘普斯的⾼个子军官走到木桶前,本来还谦虚微笑着的脸变地紧绷,继而脸部肌⾁微微颤抖。
该死…挡住我的视线了,走开一点…对…就是你,走开一点点!
秦新注意到了火把照耀下那个丘普斯的表情,对那个木桶里的东西更加好奇,好不容易才看见丘普斯摸着下巴走到了一边思考去了,赶紧把目光投向了那个揭开盖的木桶。
…妈妈啊…火把的照映下木桶里金灿灿的一片…好象都是金子啊!
杰特鲁从木桶里抓起一大把金币,又扬扬撒撒地丢回木桶,发出一阵如雨的金属碰撞声。四下蹦跳的钱币如同一个个小锤敲击在秦新的心头,简直是太…过瘾了,要是自己也能摸上一把就好了…
不对啊?怎么这些物资里面还混有这些?
“将军阁下,这些美酒应该可以消退这些士兵的怨言了吧?如果觉得分量不够,城守大人还可以送些来,对了,还有那些粮食、农具、⾐服等等,都是城守大人献给阁下和那些远道辛苦的士兵的,希望大家同心协力,早⽇解除瘟疫…”
说到解除这两个字的时候,杰特鲁诡异地笑了笑,顺手盖上了木桶盖。
丘普斯本来已经变严肃的表情开始慢慢变化,到最后也露出微笑,和杰特鲁一起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道:“多谢城守大人和杰特鲁大人对在下的厚爱,保护萨西尼亚不被瘟疫浸蚀本就是我的责任,至于时间长短以你们萨西尼亚说了算,你们说什么时候瘟疫结束就算什么时候结束,这些士兵我会好好安抚的,大人就不用心了!”
“那就辛苦将军大人了,现在我们去喝上几杯?”
“哈哈…”丘普斯喊了声来人,几个士兵从围帐外走了进来,然后丘普斯对着那个装“酒”的木桶一挥手,那几个部下就七手八脚地推拥着木桶而去。
妈的!这些人渣,那些钱肯定是家国拨来救济平原灾害的,居然被这些当地员官用来堵住首都来的人的嘴,其实瘟疫是否控制他们很清楚,但是只要一⽇警报不解除,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援助从四面八方而来,而这些援助,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用在老百姓⾝上,全被这些当官的给瓜分了。
秦新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一把火把这个场地给烧了,不过又想了想,这些东西本来就属于平原灾区的民众的,再怎么说自己也不能来,所以思考了一下就传回了围帐外,偷偷溜回营帐觉睡去了。
一个晚上秦新都在想怎么解决现在这些棘手的问题。他疑惑的是,难道文德里克国王除了派军队来萨西尼亚执行封锁任务外,就没有其他的官方观察员来吗?难道连援助物资的最终使用效果都不进行调查?还是本就上下一气进行贪污挪用?还是那几个援助家国,难道连一个官方人员都不来核实这些物资的使用情况?
越想越心烦,一想到那些虽然脑子糊涂但是本淳朴的“文德里克之心”平原的老百姓,秦新就郁闷加痛心,不过这一切似乎本就在自己能力之外,如今自己连送信汇报情况的信心都没有了。
对了,好象事情还不是那么绝望,这光明教会的政治影响力在可拉达陆大可是很大的,那个雯娜如今不是在城里吗?如果让她知道这些事情,再反馈给圣鲁克斯的教皇,会不会达到某些震动效果呢?
对此,秦新只是抱一半的希望,因为,他担心现在连光明教会驻萨西尼亚的代表都被拉下⽔了。
萨西尼亚,城北军营。
封锁线两边的对峙事态越来越严重,甚至出现了原本在封锁线建立之前就离开平原的年轻人现在又強烈要求返回家园的事情,而且越来越多的病情痊愈的平原人开始在封锁线的大门集体威示,一方面议抗萨西尼亚官方,一方面尽可能地现⾝说法,以证明大规模的瘟疫确实受到了明显的控制。
更有甚者,从东西绵延上百里的封锁线上,每天都开始发生规模不等的冲击翻越栅栏行为,驻扎在封锁线一侧的文德里克王**现在只能用疲于奔命来形容,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未出现一次成功的翻越行为,但是光是那些负责长途巡逻骑兵一天要换四次马匹的程度上看,要震慑平原上⽇趋严重的民怨本就不可能,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民变!
还有个十分有趣的现象也出现了,从北边封锁线那边传来的小道消息随着军民对峙时的谈变得越来越多,传播的內容也越来越富有传奇內容,关于秦新和娜其娅在当地神奇的瘟疫治疗方法在军营里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许多普通士兵甚至是低阶的士官都开始暗地里观察留意这些气⾊明显正常的所谓瘟疫携带者,私下还在一起讨论到底事情是怎么发展的,那些接触了萨西尼亚好处的中⾼级军官当然是万分恼怒,对下属这些行为自然是严厉呵斥,但是纸总是包不住火,某些小消息、尤其是关于援助物资大量地流落军营,且被⾼级军官私分的话题被下级士兵和军官闹得沸沸扬扬。
虽然秦新和娜其娅对瘟疫的治疗圣⽔进行了严格地管理和控制,但是还是有部分不可避免地被某些精明的人收集起来⾼价易,当然,易的对象肯定不是平原上这些随时都可以免费得到治疗的人,而是那些蔵在萨西尼亚、整⽇惶恐不安的富人阶层。每天,封锁线的某处木栅栏边上都会出现一群来自萨西尼亚的居民在焦急地等待,这些⾐者光鲜的人们在数个小时的无聊等待后就会看见一两个穿着贫寒但是态度傲慢的人提着一包圣⽔前来易,然后以秦新和娜其娅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价格获得那些被重新分装过的小瓶子。
军营里的士兵这几天对秦新的态度可以说是越来越恭敬,不少人每天都会菗时间,甚至是向军官提出各种各样的借口来秦新住的营帐附近溜达,趁机靠在隔离带上和秦新攀谈,这正好投秦新所好,这样他就可以很方便地了解军营里、甚至是萨西尼亚发生的任何事情。
“秦阁下,恕我冒昧,我知道像…您这样⾼贵的光明教会成员…是不可能骗人的…呃…”面前是一位小军官,懒散地靠在木栏边,⾝上的铠甲明显穿得松垮垮的,连头盔都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长剑也随意地架在一边,如今正提着一瓶酒边喝边吐着酒气,秦新认得他,是负责专门照看(管制?)自己在军营生活的小头目,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老是神秘兮兮地围着自己聊天,谈话的內容大多是赞扬奉承的话,然后就是诉苦。
“分队长大人…好象您这次又喝多了吧?”
秦新确实不太适应这个陆大出产的酒在人的胃里转一圈后又反出⾝体的那股味道,侧着⾝体,紧皱着眉头说着,一边还偷偷地扇着鼻子边的空气,企图速加空气流通以驱散刺鼻的气味。
“我…可没喝多少…嘿嘿…这算什么…这样的酒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其实…我们那有阁下您风光啊…那么有钱…”
小军官显然已经语无伦次了,被酒精浸润菲红的面部肌⾁挛痉菗*动着,露出奇怪的笑容,似乎早知道什么底细。
“您的意思是?”
“嗨…阁下…哎呀,去***,还是叫你一声兄弟吧…这里谁不知道你是那边…”军官努着嘴,对着封锁线虚指了一下“那里的瘟疫难道不是您和祭司大人治疗的吗…军营的弟兄们都知道…而且你这次来送信,肯定是要求萨西尼亚撤除封锁的,嘿嘿…不知道你这次从那里带了多少来啊…”说完,小军官将喝了一半的酒瓶给扔了出去,然后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做了个圆圈的手势,亵猥地笑着。
“你的意思是…我带了很多钱?谁给你说的?”
秦新苦笑不得,现在自己⾝上有多少,自己还不清楚吗?
“嗨…怕什么,谁不知道你这次治疗瘟疫可是大大的发笔财啊…看看那些平原上的人…嘿嘿…真***…老子都想进去了…”
“大人,可不可以说得明⽩点,在下确实不知道你的意思…”
秦新觉得问题越来越在自己的思考之外,到底这几天又发生了什么,会让这些军人发生这些奇妙的想法,而且态度也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
小军官这下可不得了了,先是瞪着一双写満“我什么都知道”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新,然后⼲脆歪歪斜斜地一脚踩着木栏,居然当着秦新和周围几个站岗士兵的面翻进了隔离带,然后一把抓着秦新的小手,也不管对方是否舒服,摇摇晃晃地就朝秦新住的营帐走去。
⼲什么啊…拉得手痛…还要⼲什么?把被子给掀开⼲什么…喂…大哥,你脫⾐服⼲什么啊…哎呀…不要啊
狭小地帐篷里,一个喝得烂醉吐着酒气的军官将一个娇弱的少年一把推在上,然后把单扯开盖住对方,而自己则醉熏熏地脫着铠甲。
秦新全⾝发抖,虽然一⾝铠甲还没被对方脫掉,但是现在已经是一⾝⽪疙瘩加恐惧无力,什么魔法都被眼前这个酒气熏天的男人给吓得忘到了九霄云外,曾经记忆里某些小画面不停地闪现着…
我的妈妈哦,他不要是知道我是女⾝了,像要…好象这些人都几个月没回家了吧,这些男人…
终于,军官脫下了铠甲,穿着一⾝贴⾝便⾐就扑了上去,一只強健的胳膊将秦新的按住,然后翻⾝用单将两个人都捂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