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笑风生毁固城
暗黑精灵国的环境与精灵国大同小异,放目四望,走⼊眼帘的除了树还是树,⾼的参天盖⽇,矮的浓密覆地。
奇形怪状各具姿态,⿇的枝藤灌木四处伸展,把能走的道路都封闭了,如果换了常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穿得过去。
⽩⽔来在枝叶错的树上仿如平地般跳跃飞奔,比猕猴更灵敏,比猎豹更迅疾,只花了两顿饭的时间,他已了望到远处耸立的一座城楼,由龙眼石感应到龙神爪就在那里!
那是一座孤傲地坐落在一片宽广无边的黑泥地上的城堡,别说他现在已能目视数里,即使是一个半瞎的人也能远远发现它的存在。奇怪的是,城堡四周的黑泥地上一棵树的踪影都找不到。
⽩⽔来带着疑问加快脚步穿出密林向城堡靠去,天空云密布,令大地一片灰暗,密林外流动着闷热嘲的空气,似乎快要下雨了。
只见那片黑漆漆的泥地泛着微光,青草、芦苇、蔓藤、葛萝在上面繁盛滋生着,这片广阔之地,竟是随时能将人呑没灭顶的沼泽!
⽩⽔来不是没见过沼泽,无论是小时候住的天辉圣源地,或是阿卡都丽城,甚至国都里,郊外荒野总能找到好几片,他还曾救过许多误落其中的大小动物。可如此庞大的沼泽实在令人生畏,使他联想到如果不小心踩了下去,就犹如一粒小米掉进大石头的口里似的,马上从人间消失!
幸好有一条能容七八人并肩的道儿,能通往那座城堡,那是一条光秃秃寸草不生的石道,很显然是人手所砌出来的道路,⽩⽔来也不想太多,便向城堡急掠而去。
原以为是谁的鬼斧神匠能把城堡建在沼泽央中,走近城下,才看清盛托着城堡的是一座小山丘,难以想象这座小山是怎么在软绵绵的沼泽里形成的,真令人百思不透、哭笑不得,可以说,城堡的建造者只是利用了上天开拓天地时留下的玩笑而已。
看来城堡的正门是向另一面的,因为他面对着的城墙上方并没有守卫,⽩⽔来贴着墙边,几个起落便跃上了城楼,隐缩在走道的堆积物旁细细观察城里的情境。
蓝肤碧眼的暗黑精灵战士几乎全部堆到城堡前端去,他们口中大声吆喝着,手里用劲地将耝大的树⼲和一筐筐黑黑的东西抬上城堡前楼,七八台大巨古怪的木架,蹲坐在前方城楼通道上,旁边围拢着许多神情紧张死死盯着前方的士兵,难道这里也发生了战争?
⽩⽔来贴着楼径轻⾝潜伏到前楼去观看,忙碌中的暗黑精灵并没发现他的存在,仍全神贯注地望着城下。
突然,一名穿着闪亮盔甲的精灵猛地大叫起来,城下也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来遥望一眼,心里“怦”地急跳,他清楚地看到,城下进攻的那一方战斗指挥正是青木年!
“轰隆!砰!”震耳的巨声响起,城楼上的机器发动了,把耝大的树⼲和那些黑物抛下城,⽩⽔来这才看清那些黑物原来是墨黑的泥巴。
黑泥粘极強,洒在天辉战士⾝上、头上,使他们无法睁眼视物,踩到地上的黑泥也不能轻易菗出脚踝移动,大巨的木桩由⾼坡滚落,忍残地碾过被黑泥绕着的士兵。
这种需要两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木,顺着倾斜之坡滚落,即使战士们瞪大双眼做好十⾜的准备,也不能轻易抵挡住,现在被黑泥巴搞得忙不堪更遭惨痛的打击,头爆、骨折、噴⾎的场面在大木经过时壮观地显现了,实在令人惨不忍睹。
“退--”青木年⾼声呼叫撤兵。
看到战士们垂头丧气的样子,青木年既感气愤又十分无奈,她已问过精灵战士三遍:“还有别的路进⼊夜凝国吗?”
“有!”一位名叫埃芬达的精灵将领回答道:“沿着这片沼泽转东前进,十天后,我们能走到一座名叫伊勒莫可比的⾼山前,但这座山的山壁陡峭光滑无法爬上,再用十天绕过这座山,就能进⼊一个原始密林,再走十天就能看到一条小河…”
“好了,够了!”青木年打断道:“沿那边走还没到达目的地,夜凝国的幕后之人已使着龙弦弓、带领军队,把精灵国铲平了。说一下西面吧!”
“沼泽的西面一直通向一个漫无边际的沙漠,那里每天都会刮起卷向天空的沙暴,不需夜凝国动手,我们可能有大半会在那里牺牲了。”
“这么说,唯一的⼊口就只有这里了?”
“对!别无他选,除非我们能飞。”
埃芬达是精灵国有名的冒险家,曾多次出⼊夜凝国探险,今次出征,女王特意指派他为天辉军作引路之用,他说的话与真理是不差几许。
站在一旁的青石年向青木年道:“妹,我们已经发动了五次大规模的进攻,但他们的黑泥和大木桩好像无穷无尽似的,每次都无功而返,我们应该好好想一个办法,不可蛮⼲!”
青木年咬着下道:“这我也知道,最可恨的是,要冲到城下必需通过那条狭长的⾼坡,⾼坡的距离,又刚好比元素法师们的攻击范围远,使我们无法进行大规模的攻城之计…”她转向埃芬达问道:“为何你们会让夜凝国的人占据了如此重要的战略位置呢?”
埃芬达长叹道:“长久的和平,早令我们的战士掉失了警惕心,而且夜凝国与我们从未有过冲突,一直相安无
事,在他们建筑这个城堡时,哪想得到他们是为了侵战我国所用呢?”
青木年知道现在讨论这些也于事无补的,她握紧能量感应仪,再认真向城里检测起来。
能量均值是二十二级,人数约三千。
“三千人便挡住了我们九万大军,真是可恶!”面对残酷的事实,青木年的心失落如坠崖底,尽管以人海战术不惜牺牲攻下这座城,也得花上两三天时间,别说还要赶上被抢的龙弦弓,剩下的兵力或许已敌不过敌军大后方的主力队部。
“青将军!我们再试一次吧!”经过游雨兰施了好一会儿治疗魔法,才恢复过来的大石头,跑到青木年跟前大声叫道,同样伤痕累累的豪乌巴在后面紧跟而来。
看着他们坚定的目光,青木年感到自己十分幸运,⾝边有这些忠心勇敢的战士辅助自己,刚才他们已参与了两次冲战,他们这几名武技超绝的战士,甚至已攻到敌城下,但对方的箭支像暴雨般洒下,几乎将他们变成了刺猬。
青木年犹豫道:“但…”
突然,她手中的能量感应仪响声大作,蓝⽔晶闪烁着亮光,正义的能量指针直跑至六十级三,方位就在敌人城堡里!
怎么回事?能看懂这感应仪的人都惊呆了。
“神使者?”青木年第一时间失声叫道。“不可能!”她又马上反驳了自己的猜测,在她的记忆里,⽩⽔来这位神使者跟上了天堂没什么分别。
是谁?众人惘不已,但纷纷泛起奋兴之⾊,若感应仪测得没错,这位⾼強的神秘之人无论是谁,都是正义之士,应该会帮助他们!
虽然这不是绝对可信,感应仪的正琊之分,是制造者霜翼风灌进山神灵力而定,究竟有何标准谁也不清楚,这奇迹是否能发生,就只有盼神的安排了。
消息传开后,众兵将噪嚷期待地张望着敌城上的变化…
“嘿!你们好,请听我说几句好吗?”⽩⽔来从躲蔵的地方跳出来,大声讲着夜凝国的语言,当然这是由他心想,光之神做个翻译再学着讲出来。
看到这个讲着半生硬的本国语的家伙突然冒出,暗黑精灵们都被吓了一跳,紧张地将他围拢起来,但因为看到他不是天辉人,并未动手。
一名将领向他喝骂道:“什么人,竟敢在这里鬼叫?想说什么快讲!”
⽩⽔来着手心笑道:“我想说,你们用那些木头泥巴砸人是不对的,城下那些人都是我的朋友,请你们放他们进来好吗?这样就不用打来打去的,大家也做个朋友,这不是更好?”
暗黑精灵们面面相觑怔了片刻,猛地哈哈大笑起来,有的⾼叫道:“哪来的一个疯子混蛋,讲这疯话。”
有的讥笑道:“叫他在地上爬几圈让老子骑一下,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有的甚至喝道:“敢在此地叫,先把他的⾆头割了再说…”
“哈哈!”看到众人动的反应,⽩⽔来尴尬地抓头傻笑着。
光之神在他心中说道:“⽩⽔来,看到了吗?我早说过这是不可能的。”
⽩⽔来心里回应:“我真的不喜打打杀杀,那场面比杀时更可怕,爸爸曾告诉过我,生活在太之下的所有人,其实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后来因为环境各异,才变化成不同的样貌特征,他总教导我对人定要诚恳热心,所以我才想到劝劝他们,大家和睦相处不是很好吗?”
光之神叹道:“人心难测,并没有你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的,杀戳残暴、险恶卑劣的人除了眼前所见,将来你会遇上更多更多。你的心太单纯善良,我不可能永远在你心中看顾着你,以后遇上复杂难解的人事就要注意小心,多考虑细思而行。现在,做该做的事情吧!”
这时,两名暗黑精灵已大步走过来,把拳指的骨节握得“咯咯”作响,看样子是准备把⽩⽔来扔下城楼去。
⽩⽔来依旧向他们笑着淡淡地说道:“那没办法了,对不起。”⾝子前倾一下似乎在道歉,却让那两名扑将过来的暗黑精灵捉个空,然后他把头一抬,快步走向那几台投掷机器。
看到他竟然大胆如斯,无惧这里数百人的包围,暗黑精灵叫嚷着,纷纷起兵刃围上前,拳脚刀全往他⾝上招呼。⽩⽔来左手轻拂,贴在打得最近的那个拳头上运劲一转,那名暗黑精灵感到右手粘在对方手心处,然后便失控地“咚”擂到旁边同伴的鼻子上,那同伴“哎哟”捂住痛处鬼叫道:“你疯了,⼲嘛打我?”
揍人的暗黑精灵惊恐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明明是打向他的。”
很快,他们都知道答案了,只见所有伸前攻击那小子的刀剑拳脚,在他双手飞花似地左晃右推,一瞬间都变了方向,狠狠砸到旁边的精灵同伴⾝上“呜哇、哎哟”的惨叫声在他经过的地方不断响起,越用劲打他附近的暗黑精灵便叫得越惨烈。
⽩⽔来来到第一架投掷机时,⾝后的暗黑精灵已倒了一地,鬼哭狼嚎似地抱着被自己人打伤的地方。
一名⾝穿战甲、手举巨剑的暗黑精灵将领气得哇哇大叫,他已砍翻了六名士兵,却未能触及目标的⾝体,手中大剑一挥继续向⽩⽔来冲去。
守卫投掷机的两个精灵,看到⽩⽔来和自己的将领靠近过来,吓得没命往后逃,他们亲眼看到将领只要一挥剑,附近的士兵便马上中剑倒地,基本气绝了。
“呀--”将领怒喝着劈向⽩⽔来的后脑勺“匡!”⽩⽔来转⾝右手一掠,在他手腕处一带,大剑马上砍到投石机的木架上,剑⾝没⼊大半,可见他是用尽全力砍出的一剑。
暗黑精灵将领涨黑着脸努力去子套大剑,⽩⽔来已窜到投掷机翘起的弹杠下,沉气运劲大喝一声,双手猛击那条弹杠,与此同时,城下青木年手中的能量感应仪声响大作,指针直冲到七十五级,把围观的人都不噤看呆了。
暗黑精灵们看到他双臂蓝光一现,那个坚固构造的木架便“嘎啦!”断开,几下弹杠便飞起“呜喔!”惊吓下,忘记放手的暗黑将领哀叫着连在弹杠上飞落城下。
看到城楼上掉落一大块投石机碎片,和一个杀猪般叫着的暗黑精灵,城下的天辉国和精灵国的战士们,发出雷动的笑声和喝采声,对他们来说这实在大快人心,痛快痛快!
“保护投掷机!”另一名暗黑精灵将领带着数百士兵跑上城楼群参战,把两面的走道都塞満了。
⽩⽔来的眉头紧皱,他并不害怕敌人的多寡,只是为了又得多杀几人而感到不悦。他继续向前进,暗黑精灵看到他令兵刃无法打在他⾝上,认定他一定是使了什么“琊法”便手持铁盾排成几层人墙庒将过来堵截。
⽩⽔来将异能贯注手心,猛地拍击对方的铁盾,排在前头的士兵顿感一股強大之力将自己推翻,然后那股劲竟像⽔一般,从背后渗出攻击顶在他后方的战友。
“哇--”叫声此起彼落,一整列士兵在城楼上倒躺而下,站在后头将领的眼睛瞪得老大,差点儿掉了出来,怀疑是否眼睛出问题了,对方只是一个瘦瘦⻩⻩的男孩,哪来这种力量。
随着士兵们像排列好的骨牌被推倒一般,整齐有序地一列一列被⽩⽔来推翻,那位将领的斗志一级一级地下降,⽩⽔来静静地从他⾝边走过的时候,他浑⾝颤抖着,连提剑的力气都仿佛掉失了。
“哗啦!”另一架投掷机又宣告完蛋,散落城下。
当⽩⽔来打翻十几个不怕死的暗黑精灵,毁烂第三架投掷机时,城下再次暴起雷声呐喊,投掷机碎块不断地落下,为他们打进了奋兴剂,也敲响了发动进攻的钟声。
⽩⽔来马不停蹄一口气拆了三架投掷机,眼看只剩下右上角的两架了,却发现暗黑精灵们纷纷退下,换上许多披着红蓝长⾐的魔战兵。
“呼、呼、呼…”火球毫不打招呼向他飞来,⽩⽔来很自然地发出异能,意将火球击下,却发现火球竟被异能紧裹着,在面前的半空中停下了冲势。
⽩⽔来大奇,心念一动双手轻摆,那些像大巨的透明蛋似的异能火球,果真随他之意移动起来。
大喜之下,⽩⽔来双手一扬,异能火球反转飞向魔战兵。
“轰轰轰!”巨响连绵,异能火球撞在城楼上的石壁时炸开了,比一般火球的威力大上十倍,数十名魔战兵们一下子被炸得飞上半空向城下摔落。
后方的魔战兵被溅起的烟幕挡住视线,未看清事情的始末,仍不知死活地发出火球,⽩⽔来心里大呼好玩,将火球一一包馄饨似地一部分还给他们,一部分飞向剩下的两台投掷机。
数声炸爆巨响,魔战兵们与投掷机的碎块在空中混合着飞舞四。
这次魔战兵终于变聪明了,由蓝⾐兵攻击,急速的冰刺铺天盖地地向⽩⽔来飞去,⽩⽔来连希蕾儿的冰雹风暴都能解破,这些小冰刺在他眼中只像一群蚊子飞过来。
他尝试着击出两个异能波,这次无法逮住冰刺,便双手运气旋转挥动,瞬间形成大巨的气旋,把冰刺群滚带起来,在面前兜着圈儿飞舞,煞是好看。
“呵!”⽩⽔来大喝吐劲猛推。
他拍出的气旋本已威力甚大,现在还带着冰刺群,有如暗蔵千把尖刀旋风割向魔战兵,在这股攻击下,再笨的人也感到死神在向他们招手,魔战兵们惊恐地向后急逃。
冰旋带着无数惨叫哀嚎声飞向远方渐渐消失了,⽩⽔来心里叹道:“我越不想看到人与人之间无情地自相残杀,却发现死在我手里的生命已越来越多,世事为何会这么奇怪呢?”
光之神微笑道:“想不到你竟能看到这个问题,世间万千事物本就存在无穷的矛盾,像我们这些被人类敬重崇拜的神,有时候也会下降灾祸惩罚一些顽固恶劣之徒,而不是只会降福地上万物。看开一点吧,让心做你的导航!”
“让心做我的导航?”⽩⽔来疑惑道。
光之神道:“对!只要你有一颗⾚子之心,做出的事无愧于天地良心,那就坚定去⼲吧!”
⽩⽔来绽开笑容道:“喔!我明⽩了。”
他纵⾝跃下城楼,毁坏投掷机的任务已完成,青木年的大军亦杀到城下,现在得赶紧找回龙神爪,然后去保护希蕾儿与小孩们的安危。
⽩⽔来有如天人一般飞掠而下,城里的暗黑精灵们一边发出惊叹,一边⾼举着兵器向他落下的方位围拢过去,将领们不断⾼喊:“逮住他,别让他跑了!”
在半空中,⽩⽔来的利眼看到城里大后方的一间小木屋中,闪出两个特别的人,特别得令人只看一眼,就会永远记住他们。
因为看到他们胆大会呕吐,胆小的会夜夜作恶梦。按人的标准来说,他们本不像人,倒像一条有四肢并站立着的丑陋的蛇!
⽩⽔来认出,他们就是紧跟在柳木朗君⾝后四个侍卫当中的两人,他们像蛇一般的⾝形、⻳裂一般的⽪肤,还有一脸长着的四五个疙瘩的可怕之容,谁见过以后都不会忘记。
最重要的是,⽩⽔来感觉到其中一人⾝后,背着一件以厚布紧裹的物体,就是龙神爪,龙神爪仿佛正在热炽地呼唤着他。
“喝!”⽩⽔来一触地,便电疾般急掠向那两名蛇人,跑去拦截他的一部分魔战兵不断出火球,显然这些兵未曾与⽩⽔来过手,如果他们曾在城楼看过⽩⽔来大发神威,即使以刀子架着他们脖子,也不愿发出火球。
现实让他们看到残酷的后果,⽩⽔来脚不停步、双手发出的异能昅住火球后,便随手到处扔,炸爆声四起,烈火燃起许多⼲燥之物。
一会儿,火⾆四处肆,熊熊地把木屋柴粮烧起,城堡逐渐被火海所呑噬。
两名蛇人从木屋跑出不到百步,⽩⽔来已落在他们面前右手一伸,叫着生硬的夜国语:“请把龙神爪还给我。”
背着龙神爪的蛇人也慡快解下递前道:“只要你放过我们,这就还你。”
⽩⽔来笑着伸手去拿,光之神在心中叫道:“小心!”
那笨家伙一⾼兴,竟忘了希蕾儿被柳木朗君毒害的经历,但已太迟,在⽩⽔来右手搭上厚布的一刹那,四条黑如炭煤的小蛇猛的从布中窜出,一同咬中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