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之一
看到雪槐发呆,石敢当又道:“雪槐兄弟,还有你想不到的,矮子盗的野心并不仅仅只是我们的大隅原,我们曾审过他们的俘虏,俘虏招认,矮子盗夺大隅原的目地是要建一个攻占天朝的立脚点,大隅原天赐福地,矮子盗若得此地,只须在南北峡口各筑一城,再在大隅山上几个险要路口筑上关卡,整个大隅原就成了一座天赐的大城池,这样的大城池,蔵个三五十万兵马绝不成问题,进可攻,由大隅山而下,便是广阔的天朝腹地,退可守,原中肥沃的土地可自给自⾜,更可得海运之利,可以说,只要矮子盗得了大隅原,就等于在天朝的口揷上了一柄匕首,随时会取天朝之命,而天朝想要拨掉这柄匕首却是难之又难。”
狐女接口:“是,矮子盗若从矮子国海运数十万精锐驻守原中,别说天朝大,便是不,拨一百万兵来,也不一定攻得下大隅原,所以我宁可受海鬼之辱,也绝不肯屈从东海王将大隅原割让给矮子盗。”她说到这里,微微昅一口气,眼发锐光,道:“别说我一个人的生死荣辱,便是整个狐女族死尽死绝,我们也绝不会让一寸土地落到矮子盗手里,但是现在。”她看向雪槐,没有再说下去,但后面雪槐自然明⽩,却是微微一笑,道:“但是现在我明⽩了。”
他笑得有些古怪,狐女极为灵慧,立即看出了不对,叫道:“雪大哥?”
“你可以叫我雪将军。”雪槐微笑着看着她:“因为我就是东海王请来的天朝大军的领军大将。”
“什么?”石敢当大叫,一双眼瞬时间瞪大了一倍还不止,而狐女也是腾地站起,却是⾝子一晃,忙扶住⾝边的礁石。
莫怪他两个失惊,也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与自己并肩大战矮子盗称兄道弟的人,竟是即将来打自己的天朝大军的领军大军,换了谁,谁不惊讶?
但狐女却还从雪槐的话里听出了其他的意思,看着雪槐道:“雪将军,你的意思是。”
雪槐微微一笑,道:“我早就说过了,犯我天朝虎威者,死无全尸。”
“你是说,你将和我们联手打矮子盗?”石敢当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吗?”雪槐微笑,却又点头:“也是,杀十个矮子盗便要喝一杯酒,五万矮子盗杀绝,便是五千杯,你那老丈人哪有那么多酒。”
“好啊,我姓石的就没看错过人。”石敢当再不怀疑,狂跳起来,道:“兄弟你放心,酒一定管够,老丈人忙不过来,我可以去帮手。”
“你去帮手?不行。”雪槐断然头摇,要笑不笑的去石敢当⾝上上下一看,道:“你自己就是个大酒鬼,酿十缸酒至少五缸会进了你嘴巴,你帮手,更没得喝了。”
“也是。”石敢当点头,摸摸胡茬,道:“杀我头容易,要我不喝酒难。”与雪槐相视哈哈大笑。
狐女也是心花怒放,笑道:“雪大哥即不放心石大哥,那我去帮手好了,我虽也喝酒,还不是酒桶。”
雪槐却又头摇:“你去帮手,更不够喝了。”
“为什么?”狐女不明⽩。
雪槐笑:“你想啊,你这么漂亮,十里香本来就香,再经过你这大美人的手,别人还不抢着买,哪还能到我嘴里来。”
“雪大哥说笑了。”狐女俏脸一红。
石敢当在一边看看狐女又看看雪槐,忽地道:“雪兄弟,你娶没有?”
他话一出口,狐女立即明⽩了他的意思,俏脸顿时更加红了,看着自己脚尖,再不敢抬头。雪槐神勇无双,豪慡重义,这样的男子,哪个女孩子会不动心。
雪槐也不傻,再加看了狐女的神情,更加明⽩,却是心中一惊,他心中只有夕舞,但如果明着说,必然伤了狐女,脑子急转,笑道:“你看我的年纪,该不该娶了?”
“该,该,早该娶了,不瞒你说,老石我还只十六岁,就在后山把我的妙姑亲了,气得我那老丈人抄起大子把新酿的十缸酒全砸了个稀巴烂,可没办法,妙姑还得嫁给我,出嫁的酒他也还得酿。”
他说得有趣,狐女虽害羞,也不自噤抿嘴而笑,却尖耳听着雪槐的话。
雪槐哈哈一笑,道:“我可没你那好命,天下大,征战不绝,就现在来说,矮子盗立马要来⼊侵,还有心思说别的么?我现在一心想的,就是怎样将矮子盗斩尽杀绝。”
“是。”狐女飞快的接口,道:“雪大哥,我们的消息说你是和东海国大军一起来的,你虽愿帮我们,但东海王…?”
雪槐知道这灵慧的女子已明⽩自己的意思,暗觉歉意,但也是没办法的事,道:“东海国也只是天朝的属国,大隅原是东海国的大隅原,更是天朝的大隅原,他若还敢愚顽不明,哼哼,我将毫不客气的教训他。”
“太好了。”狐女満脸喜悦,她是个明事理的女子,对大隅原的安危远比自己的情爱看得重,雪槐看得出来,她的喜悦绝对出自真心,不由暗暗点头:“她真的是个好女孩子,也只有夕舞,才能和她相比。”
当即驾船回狐女城,回城已是天亮,海边却仍有许多人在守望,看到狐女回来,立时声雷动,顷刻间合城而出,许多人给挤到海里,索便游过来,傍船而游。
狐女热泪滚滚而下,雪槐也自感动,到岸边,狐女说了昨夜的经过和雪槐的⾝份及相助打矮子盗之意,呼声刹时直冲九霄。
途中雪槐已问过狐女,知道伯野确实不是她驱风摄走,回城便不再耽搁,当即借土遁回军中来。
到军中,却一眼见伯野在营前逻视,雪槐又惊又喜,收了遁术,伯野见了他也是惊喜集,雪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伯野道:“我也不知道啊,那天一阵风将我卷起来,卷到数十里外,倒也没受伤,我便自己寻了回来,却说你找我去了,就是这样啊,对了,有件怪事,那天我给风卷得糊糊,清醒过来时却在⾝边看见了你的酒葫芦,你的酒葫芦不是说早就掉了吗?怎么会在那怪风里面?”说着解下间的酒葫芦给雪槐看,雪槐一看就明⽩了,那酒葫芦确是他的,但在九羽时给了难得糊涂。
“原来又是难得糊涂老前辈在暗中指引。”雪槐心中点头,拨下塞子,自然是滴酒无存,想起当⽇难得糊涂的馋象,虽有些做戏,怕也是真馋,不由哑然失笑,心中感无限,想:“若非老前辈指引,我这次非犯下大错不可,异⽇见着老前辈,一定好好的请他喝几杯十里香。”
见着⻳行波,一去两⽇,⻳行波自然相询,雪槐随便搪塞过去,这时⻳行波对他已佩服得五体投地,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即⽇拨军,不一⽇到大隅山下,经南隅陕进大隅原,⼊峡不久,但闻一声号炮,长草中钻出无数狐女族战士,长如林,刀剑胜雪,无一人吱声,但那种无形的杀气,却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