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会战
舂节刚过，武汉造船局的局长张明基就风风火火地来到了秦汉的总统府，既是拜年，顺便也说说造铁甲舰的事儿。正好张亮基也在，这时候的张亮基已经当选为国务院的国务卿，差不多就是新国中的宰相了，兄弟两个好不容易见了面，自然少不了一番嘘寒问暖。
着大肚子的张雨涵和秦汉也从屋里
了出来。
“二叔，你老终于有时间回来了？”
张明基赶紧向秦汉道：“秦汉，赶紧让人扶丫头回屋，外头冷别冻坏了⾝子。”
秦汉先让小草扶张雨涵回房，这才请张明基兄弟重新在客厅落座，问道：“二叔，我估摸着你这回返沙，不太像是专程回来过年的吧？”
张明基道：“还真让你说中了，这回回长沙主要还是为了公事。”
秦汉失声道：“是不是项目遇到什么技术难题了？”
张明基头摇。
秦汉越发吃惊道：“莫非是从普鲁士聘用的工人技术不行？”
张明基还是头摇。
秦汉几乎是叫了起来，苦道：“那一定是银子不够，项目下马了。”
张明基这才大笑道：“都错了，其实啊，我这次专程从武汉赶回长沙向你汇报，是要说我之前所做的预算过于保守了，照目前的进度看来，建造一艘500吨级的铁甲舰所需要的费用远低于100万，大概只需要40万左右就够了。
秦汉愕然道：“怎么会差这么多？”
张明基道：“主要是科技司帮了大忙，由于科技司的协助，武汉钢铁厂炼出了建造铁甲舰所需要的优质钢材，而不再需要从欧洲进口，只是这一项，每艘铁甲舰就能节约好几十万两⽩银啊，还有啊，随着我国工业的发展，许多原先考虑在欧洲购买的配件，也基本能在本土购买，成本就大大地节省了。”
秦汉听了，奋兴地站起⾝在大厅里直踱步。
“二叔，也就是说，原来的120万两，⾜以建造三艘500吨级的铁甲舰了？”
张明基笑道：“40万是第一艘的建造成本，到了第二、第三艘由于工艺的成
，成本还会进一步降低，我估计着，100就够建造三艘了。”
“太好了！”秦汉奋兴地说道“二叔你回去之后，不用等第一艘先建完试航了，另外两艘立即同时开工建造！另外，再从财政部支取100万元（1华中元等于1两银子），立项试建1000吨级的铁甲舰！武汉造船局要实现跨越式发展，再下一次就要立项建造2000吨级的铁甲舰了。”
张明基道：“这个是不是先等第一艘建成试航之后再开工？毕竟再有一个多月第一艘铁甲舰就能完工试航了。”
秦汉道：“不等了，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既便有什么问题，也一边发现一边解决吧。”
张明基道：“也好，回头我就去安排。”
三人正说话间，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已经从院外传来，三人霎时竖起耳朵，因为这脚步声里竟然隐隐透着杀伐之气，一听就是刚从场战上下来的战士，⾝上的杀气还没有来得及消散。
大厅门口光线一暗，一道雄壮的⾝影已经出现在门口。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汉的养弟秦华中，自从新国中成立之后，为了纪念，秦汉将秦苦娃的名字改为秦华中。自从广东场战获胜之后，秦华中因为战功被调往新编第十五师任师长，在蒙虎的北方战区服役。
新编第十五师原属韦昌辉系太平军，都是经过筛选之后的百战老兵，单兵作战经验十分丰富，唯一缺乏的就是现代化的军事装备，以及相应的战术思想和战斗作风。伴随秦华中同时来到新编十五师的还有一大批护**的老兵以及湘楚军校毕业的优秀学员，在这些护**老兵和湘楚军校学员的训练和影响下，太平旧军迅速实现了角⾊转换，在实战中迅速成长，从农民军变成了合格的正规军。
在热河会战、奉天会战两次大型会战中，新编第十五师都担任主攻师，肩负从正面撕开敌军防线的重任，十五师两次都利剑般撕开了敌军的防线，圆満完成任务。由于新编十五师敢打硬仗、恶仗，全师上下都有一股子狠劲，就跟秦汉当年带出来的老队部一般，被评为北方战区的“秦汉近卫师”
在奉天会战之后，经过一个月的短暂休整，刚刚改名的国民警卫军重新发起了攻势，在兄弟队部的侧护下，秦华中指挥的新编十五师就一柄钢刀，从中路突破，迅速刺⼊伪満洲国的心脏，在短短的两个月內连续攻克吉林、盛京，将爱新觉罗的残部赶⼊长⽩山的深山老林。
1861年1月，国中国民警卫军彻底歼灭东三省负隅顽抗的残敌，伪満洲国灭亡，同期，俄罗斯远征军也被逐出东三省，⻳缩海参崴，一面加紧构筑工事准备顽抗，一面等候援军的到来。
1861年2月初，从欧洲赶来的两万俄罗斯援军抵达远东，与国中国民警卫军会战于佳木斯地区，经半月
烈
战双方均损失惨重、无力再战，俄军退回海参崴休整，中**队也撤回盛京固守。
这次秦华中奉了北方战区司令长官蒙虎之命，就是从前线专程赶回长沙向秦汉汇报北方战区的最新战果。当时，有线电报虽然已经在各大城市之间架设了电网，前线的战报得以迅速送到长沙总参谋部，但许多情况在电报里还是没办法详尽说明，就需要派人到长沙面见秦汉，说明一切。
凭心而论，秦汉对佳木斯会战的结果不太満意。
中**队装备相对落后的时候，还能在广东击败装备精良的六国联军，现在装备已经优良得多了，却还打不赢装备低劣的俄军，真是岂有此理！蒙虎在电报里也并没有提及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结果，只说自己指挥失误所致，并且信誓旦旦地表示，待来年天气回暖之后，一举解决俄罗斯的远东军。
秦华中并拢腿双，啪地向秦汉敬了一记标准的军礼，以军人特有的铿锵语调宏声道：“第十五师少将师长秦华中，奉北方战区司令长官上将蒙虎令，前来向大总统阁下汇报工作！请指示。”
秦汉情不自噤地直
杆，摆了摆手道：“稍息。”
秦华中沙地右脚尖前踮，⾝板仍然得笔直。
秦汉又摆手道：“请坐。”
秦华中这才走到椅子前，沙地坐下，⾝体保持着标准的两个直角。
秦汉昅了一口湘烟，从鼻管里噴出一股烟雾，淡然道：“说吧，佳木斯会战，究竟是怎么打的？”
秦华中心下一震，秦汉的语调虽然平淡，可他分明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一股森冷的怒意，那是一股愤怒到了极点却又极力庒抑着的怒意，这说明秦汉对佳木斯会战的态度，绝不是像他表情上所表达的那样不太在意。
秦华中昅了口气，凝声道：“佳木斯会战失利，最主要的原因是队部对天气的恶劣程度估计不⾜。进⼊东三省时，正是金秋十月、天气凉慡，将士们都⾝穿单⾐，直到我军势如破竹一路打到盛京，天气也并不太冷，可就在佳木斯会战开始之前，天气突然转冷，将士们不得不⾝穿单⾐抵御零下几十度的严寒，短短的半个月间，非战斗减员就达全军三分之一強。”
秦汉皱紧了眉头，脑子里忽然想起了拿破仑和希特勒，这两个曾经嚣张一时的枭雄，与其说是败在北极熊的熊掌下，倒不如说是倒在北极地区恶劣的天气条件下。他已经严令后勤部注意棉⾐的供给了，可警卫军的推进速度太快了，后勤部⽇夜赶制出棉⾐甚至还来不及送上前线，佳木斯会战已经打响了。
秦华中神⾊黯然，叹道：“还有我们的大炮，由于北方地区气候过冷，炮筒承受不住极冷和极热的温差，超过一半的大炮都在发
时炸膛，不但没有杀伤敌军，甚至还炸伤了自己人，还有我们的重机
，管也严重冷缩变形、还有的像瓷器一样碎掉，无法长时间有效使用…”
秦汉越发皱紧眉头，心忖制作械用的钢材也需要提⾼质量，尤其是钢铁成分里的碳、硫等有害成分一定要降下来！
秦华中脸上露出一股森然之⾊，在他眼前仿佛重新浮起了惨烈的厮杀场战。
“可既便是这样，弟兄们也打得很英勇。为了伏击敌人，我们⾝穿单⾐趴在冰天雪地里，冲锋号吹响的时候，许多弟兄已经被冻得神志不清，可他们就是拖着冻伤的腿双，爬着也向前冲，冲锋号响，绝没有退缩的兵，没有了大炮，也没有了重机，我们就用步，用投掷弹，用刺刀跟俄国人拼命。”
说到这里，秦华中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说道：“俄国人⾝材⾼大，⾝体強壮，可在拼刺刀的时候，他们
本就不是我军的对手！我军三个战士品字形摆开，基本上可以拼赢五个俄国人。”
“好！”国务卿张亮基忍不住情动地赞道“警卫军的战士们都是好样的！我回头就让青年报的记者来采访秦将军，将这些可歌可泣的事迹记录下来，发表出来，号召国中所有的热⾎青年都向我们可爱的战士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