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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岳王后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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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远看这个岳琨坚持要和他聊聊,于是看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有人注意他们,于是便点点头抱拳答道:“荣幸之至,这里乃岳王爷之墓,在这里说话多有不便,我们不妨到四周看看,边走边聊也好!”于是这个岳琨很⾼兴的和⾼怀远一起朝栖霞岭剑门关方向走去。

  “不瞒⻩兄,刚才岳某确实听到了你说要在鄂王墓门之前以⽩铁铸像,⻩兄不必担心什么,岳琨正是鄂王之孙,有话不妨直说好了!”二人走到一处稍微僻静之处的时候,这个岳琨再一次对⾼怀远说道,并且道出了他的⾝份。

  ⾼怀远于是顿时肃然起敬,赶紧站定转⾝对岳琨深施一礼道:“哎呀!今⽇居然得见忠良后嗣,实乃⻩某的幸运,⻩某刚才失利了,请受⻩某一拜!”

  岳琨赶紧伸手托住了⾼怀远,急忙说道:“⻩兄客气了,虽然岳某乃鄂王后嗣,但是却也是布⾐之⾝,并未有半点功劳在⾝,⻩兄对我如此客套,实在折杀了在下!

  今⽇我也是从潭州代⽗赶来临安,为爷爷祭扫,无意间听到了⻩兄的感慨,才贸然想和⻩兄攀一下,只是对⻩兄刚才所说有些不太明⽩,为何要以⽩铁铸像,还要令其跪在家祖坟前呢?”

  ⾼怀远看看四周没什么行人了,于是也不蔵着掖着了,反正眼前的这个人乃是岳飞的孙子,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于是他指着路旁几块石头说道:“岳兄请坐,既然岳兄问及这句话,那么⻩某就不妨直言了!”

  说着两个人在石头上坐了下来,⾼怀远说道:“刚才⻩某也是有感而发,想到了鄂王当年的千古奇冤,假若不是当年老贼秦桧所为的话,也断不至于造成鄂王冤案!

  所以刚才当祭拜过岳王爷之后,在下忽发奇想,想⼲脆用⽩铁铸成几尊铁像,令其跪在岳爷爷坟前,令其永世不得抬头,永世受万人唾骂,这几个人虽死,但是其罪孽深重,不如此不⾜以平民愤,故此才随口说道,却正好让岳兄听到,让岳兄见笑了!”

  听罢了⾼怀远的话之后,岳琨不由得心怀,一把拉住了⾼怀远的大手,用力的握住,双眼含泪说道:“这话说的太好了,假如家祖泉下有知的话,听到了⻩兄此言,定会含笑的!多谢!多谢…但不知⻩兄想要铸成几座铁像呢?这些铁像⻩兄又都想铸成何人模样呢?”

  看着岳琨动的神情,⾼怀远也有些感动,于是开口答道:“就铸四尊铁像,秦老贼当是其一,另外其王氏当居其一,再有就是老贼张俊也要位列其中,还有一个当属万俟卨这个该死的东西,如若不是这四个罪魁祸首的话,鄂王也断不至于遭此惨遇!故此⻩某才说想要铸⽩铁之像,让这四人永世不得超生!

  只可惜眼下⻩某只不过是⽩丁之⾝,只能说说罢了!但是有朝一⽇,想必终有人会将此事做成,还岳爷爷一个公道的!”

  岳琨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奔流而下,拉着⾼怀远的手,晃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良久之后才哽咽着说道:“有⻩兄此话⾜矣!有⻩兄此话⾜矣!…”

  本来以⾼怀远的想法,这四座跪像还远远不⾜,起码还要再铸一座⾼宗的铁像,让⾼宗居中跪在岳飞墓前,但是眼下这毕竟还是赵氏王朝,他即便再恨宋⾼宗,也不敢对任何人说出来他这个想法,要不然的话,一旦怈露出去,他恐怕当即便会被通缉,抓到官府里面来个一刀两段都算是便宜他了!

  有了⾼怀远这句话之后,岳琨不由得感慨万分,更是将⾼怀远视为知己,于是便拉着⾼怀远说起了当年他们岳家的事情,原来岳飞不单单只有岳云这一个儿子,而是还有其他一些子女,他的这些子女在岳飞受难之后,抑或改姓流落于民间,抑或被发配到福建拘押监管,境遇十分凄惨,直到孝宗为岳飞平反之后,这些岳家后人才得以重新直起杆,恢复了岳姓。

  而岳琨的⽗亲就是岳飞的五个儿子,当年住在江州家中,噩耗传来,家人闻变引岳震岳霆兄弟二人潜过长江,改姓鄂,隐居于⻩梅大河镇后迁聂家湾。孝宗皇帝为岳⽗子平反昭雪时,才恢复岳姓。岳霆初名岳霭,孝宗皇帝赐名岳霆,官授朝散大夫,监潭州(今长沙市)守宗正节使,宁宗赠修武郞、阁门祗侯、举直大夫等。

  而岳琨乃是岳霆之子,并未有官⾝,也算是布⾐之人,年后受⽗命,前来临安城为岳飞扫墓,正好碰到了⾼怀远站在岳飞墓前大放厥词,于是才有了他们俩结识的机会。

  而⾼怀远不敢轻易说出他的⾝份,于是便说他乃是个经商之人,从小便听人经常说起当年岳爷爷的丰功伟绩,甚为敬仰,故此专程前来岳飞墓前祭拜一番。

  结果让岳琨甚为感,拉着⾼怀远当作好友,几乎片刻之间,便无话不谈了起来。

  从岳琨的话中,⾼怀远也听出了他对当初⾼宗的不満情绪,只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岳琨不敢说出来罢了,二人聚在一起大骂秦桧,大大过了一把骂人的嘴瘾。

  然后二人结伴又前往栖霞岭的剑门关紫云洞,到那里祭扫了当年岳飞部将牛皋之墓,牛皋这个人后世之人也是耳能详的,他⾝为岳飞手下的部将,遇仗每每奋勇当先,屡立战功,后来岳飞受难之后,牛皋始终愤愤不平,坚决反对和金国议和,秦桧老贼为了斩草除,密令田师中设宴款待牛皋,结果用毒酒生生将牛皋毒死,牛皋死前依旧愤然说着“恨南北通和,不能以马⾰裹尸!”而死。

  这次岳琨前来临安城,自然也少不得要到牛皋墓前祭扫一番,⾼怀远站在牛皋墓前,不由得又想起了牛皋墓后世的石坊上的一副对联,于是开口背诵道:“将军气节⾼千古,震世英风伴鄂王”

  正在祭扫牛皋之墓的岳琨听罢之后,赶紧扭头望向了⾼怀远,神⾊颇有些感到惊奇,在他看来,⾼怀远这个人虽然算是个可的朋友,但是看他外形和打扮,却算是个耝鄙之人,没想到他却出口成章,念出如此一副绝妙的对联,于是不得不对他更是刮目相看了几分。

  “原来不曾想⻩兄居然还有如此文采,真是失敬呀!”岳琨起⾝对⾼怀远说道。

  ⾼怀远不由大为汗颜,他哪儿有这文采呀!不过是随口将后世所看到的一副对联读出来罢了,却没想到被岳琨说成了文采非凡,这让他颇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说道:“让岳兄见笑了,我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哪儿有什么文采呀!我乃是一介武夫,舞弄刀倒是还行,只是识几个大字罢了!呵呵!”

  岳琨走过来奇道:“原来⻩兄居然还会武功,难怪⾝材如此伟岸,想必⻩兄一⾝武功应该不错吧!”

  “一般,一般!只是学过几年刀法,并无什么所成!比起岳爷爷来,我恐怕连一招也在他手下走不过去呢!呵呵!对了,岳兄,既然你是岳家后嗣,不知道可曾习得岳爷爷的法吗?⻩某晚生了年头,终无缘得见岳爷爷当年的雄风,更无从得见你们岳家法,实在是令我抱憾终⾝呀!”⾼怀远忽然想起来岳飞一⾝武功,纵横‮场战‬从未遇过败绩,于是便联想到了岳琨⾝上。

  岳琨不由得顿时有些黯然了下来,摇‮头摇‬道:“说来有愧呀!我虽然从小也喜,但是当年爷爷早逝,家⽗尚且年幼,未曾习得半点爷爷的法,以至于我也不能得到岳家的真传,以至于从此让爷爷的法就此埋没人间,假如⻩兄想要见识一下岳家的话,恐怕在我这里没法如愿了!此世间唯有二伯岳雷当年年少之时曾经学过岳家,但是现在二伯也已经仙逝,只剩下世兄一系还有些传教,但是他们现在天各一方,我也无法找寻到他们!”

  ⾼怀远不由得又是一阵叹息,眼看天⾊已晚,他也没心回到城中,于是⼲脆拉着岳琨,在栖霞山附近找了一处僻静一些的客栈住下,让李若虎去弄了些好酒回来,和岳琨叫了些酒菜在房间里面吃喝了起来。

  二人一攀,岳琨年纪比⾼怀远大出一些,便居了兄长,而⾼怀远自然自称为弟,二人差点就八拜结成了异姓兄弟,只是⾼怀远考虑到自己隐瞒了⾝份,所以没敢答应岳琨的提议,只好推说他⾝份卑微,不敢⾼攀岳琨,怕辱没了岳家的威名,改⽇有机会的时候再说此事,岳琨也只好作罢。

  不过他们二人这么一聊之后,发现两人还真是很对脾胃,岳琨不喜读什么史书,偏偏喜好舞弄刀,喜看一些兵书战策之类的东西,所以也未曾考取功名,他倒是想有机会⼊到军中,有朝一⽇也能纵马舞,为国效忠一番,以效当年岳飞的丰功伟业,可惜的是他⽗亲岳霆,不同意他从军当兵,以至于他到现在也没能⼊军为官,还是一⾝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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