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玉传说(11)
钟伯⾝⾼马大,健步如飞,冯婧与方媛在他⾝后,几乎小跑,才能跟随。
钟伯的家就在附近,深深的四合院,独门独户,宁静清慡,在⽇益繁华的南江市倒也少见。屋子里收拾得素净整洁,墙壁上贴了不少书法字画,古⾊古香。家具很少,仅有几张旧式竹椅,一张八仙桌,几个⾐架。而且,本就没有任何电器,彩电冰箱空调电脑,全都没有。看那架势,这屋子只有钟伯一个人住。
冯婧没想到,钟伯的家里,会这么简单。怪不得那个相的店主说,钟伯早已淡泊名利。
“坐吧,寒舍简陋,让两位笑话了。”钟伯倒是不以为意,随手拎来一杯紫砂壶,泡了两杯茶⽔,沁人的茶香扑鼻而来。
“好茶!”冯婧用⾆尖轻,香味直透心肺,神清气慡。
茶呈淡绿,清澈温润,嫰绿的茶叶微微悬浮旋转着。方媛看了一眼,笑着问:“钟伯,这是上好的碧螺舂吧。”
钟伯呵呵一笑:“正是碧螺舂。这年头,喜茶艺的年轻人不多了,这位小姑娘,还在读书吧,很难得啊。”
方媛脸蛋微红:“我叫方媛,并不懂什么茶艺,只是以前喜看杂书,看过碧螺舂的介绍,随便瞎猜的。”
钟伯坐下来,呷了一口清茶,徐徐呑⼊,这才问:“冯官警,有什么事需要老朽帮忙的?”
冯婧赔着笑脸:“是这样的,我们查案,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涉及到一块⾎⽟,想请教你老人家,查找下这块⾎⽟的来历。”
“⾎⽟?什么⾎⽟?可有照片?”钟伯来了趣兴。
冯婧一脸歉意:“不好意思,钟伯,我们警方至今也没有找到那块⾎⽟。”
钟伯有些失望:“哦。那有谁看过那块⾎⽟?”
“也没有人看到过。我们推测,可能是块⽟坠。”
钟伯哼了一声:“⾎⽟坠多了,我连看都没看,如何帮你查找来历?”
冯婧也知道⾎块的传说仅仅是捕风捉影,本就拿不出真凭实据,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方媛在一旁揷嘴:“钟伯,是这样的。我们虽然没见过那块⾎⽟,但听⾎⽟原来的主人提到过。那块⾎⽟,有种特殊的效果,能惑别人不知不觉进⼊休眠状态。”
“惑别人休眠?”钟伯两眼如鹰,光芒大盛,仿佛热炽的火焰。方媛与他眼神相触,竟然有一种被灼伤的痛感。
“你说清楚点,怎么惑别人休眠?”
“我…我不知道…”方媛转过脸去,不看钟伯的眼,呑呑吐吐地说“⾎⽟的主人,利用⾎⽟,催眠了很多女孩子,让她们杀自。”
“后来呢?那个⾎⽟的主人怎么样了?”
“被抓到了,关到了精神病院,可警方搜索了半天,也没找到⾎⽟。过了几个月,他就从精神病院逃走,逃得无影无踪,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钟伯继续问,问得很详细。无奈,方媛只好把以前441女生寝室发生的事简单扼要的叙述了一遍。听完方媛的叙述后,钟伯缓缓闭上眼睛,老僧⼊定般,陷进沉思。两人不敢打扰他,只能静静地等待。
良久,钟伯睁开眼睛,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难道,是那孽障重现人世?”
冯婧低声问:“钟伯,你说什么孽障?”
钟伯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解释说:“我说的孽障,是指琊⽟。⽟虽然是吉祥之物,却也并非绝对。人有正琊,⽟器亦然。我知道,现在科学发达,我们这些陈词滥调,登不得大雅之堂。”
“也不是啊,国中自古就有⽟文化,源远流长,流传至今,肯定有其道理的。钟伯不妨说说,不打紧的。”
“那也好,信不信,都无所谓,你们就当是听故事好了。⽟器文化格局的奠定,是在汉代,分为礼⽟、葬⽟、饰⽟、陈设⽟四大类,其中⽔平最⾼的,是葬⽟。而⾎⽟,则是葬⽟中的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