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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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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事会议就是为了出使的事,正式任命了王贵通为正使,⾼闯和费信为副使,又商量了一下携带的礼物和各种细节。他们带去礼物并没有多少,只象征的拿了些丝绸和纸。毕竟这一趟,他们是主动示好而不是进贡。

  至于珍贵的佛牙,当然也不能随便带在⾝上,只要毗伽耶·胡拔六世承认大明是其宗主国的地位,明军就可以把佛牙送还给他们,让其王室权位显得更加正统,让百姓归心,甚至可以帮他平

  郑和拨了两千人马给他们,让他们转天一早就出发。⾼闯和费信研究了一下路线后,发现通往锡兰王宮的路有一半是一马平川的地方,只有一片地势平缓的树林,而另一半则丛林密布,崎岖难行。他们是为和平而来,不宜带许多骑兵,所以两千人中骑兵只带两百,其余全是步兵,还有许多是类似工程兵的那种开山兵。

  准备好这一切,⾼闯单独找到郑和说了花想容的事,没想到郑和面⾊不变,即不好奇也不意外,装模作样的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闯心里明镜似的,郑和早就知道花想容与他的关系不一般,昨晚他睡在花想容房间的事说不定也知道,不过他即需要花想容用最先进的观念帮他打理船队的生意,又要顺⽔推舟的卖⾼闯一个面子,当然会痛快答应,何必放着河⽔不洗船呢。

  他本想晚上还去花想容那里,可是出使的事看着简单,准备起来还真⿇烦,加上时间又急,所以他开过会后就一直没有闲下来,连通知花想容也是找了个小兵去送信。

  第二天一早,又是一套繁冗的程序和仪式。直到下了船,双脚踏上土地才算是清静。他坐在马上,沿着长长的队伍走来走去,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巡视一下队伍的军纪如何,实际上他是在找花想容。

  两千人说起来不算多,但要在其中找一个同样穿着同样军服的人也不容易,连跑了三趟,他才发现花想容和几名译官、随队的医生、太监一起,坐在一辆马车里,前后是两辆放着礼物的车。

  武官有马骑。普通的士兵走路,而这些文官则坐车。⾼闯最近的心比较,一开始竟然没想到花想容也是文官,所以⽩跑了好几趟。

  “⾼大人,辛苦!整理”一名译官打招呼。“大家辛苦。唉,这蛮子话听来古怪,还要译官大人们多费力了。”

  天气热。马车的帘子被拉了起来,⾼闯一眼就看到花想容坐在两名译官之间,她听到⾼闯的声音后连头也不抬,可爱的耳朵变成了‮红粉‬⾊,好像她和⾼闯的奷情每个人都知道似的。

  这傻丫头,噤区的舱房相当隔音,况且她虽然一直叫个不停,但声音小得像小猫的喵呜声,怎么会被人知道?别人都和他寒暄,唯有她一句话也不说。还像做了什么大错事被人抓到一样,不是盖弥彰吗?

  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国美‬吗?是个成年的女人吗?她对待和男人的关系竟然是这么生涩的,比古代人还古代人。可也正因为这种另类动人的风情,让他心头一直庠庠的、热热地,恨不得把那几个译官都扔出去。他自己进⼊车里,把帘子放下来,好好和她‮存温‬一下。

  又和译官们打趣了几句,⾼闯恋恋不舍地策马离开,不然花想容的脑袋非扎到车板上不可。但没走出多远,他突然觉得不妥。又跑了回来。

  得把花想容带走。哪怕是抱她在自己马背上呢,至少她会呆在他的怀里。不用坐在其他男人中间。他坏心肠的认为,大家都是男人,在海上航行了一年了,哪个男人会不想女人呢?现在大家都知道花想容是女人,但不知道是他的女人,说不定会起坏心。如果趁机摸摸她的小手,搂搂她的小肩,他就亏大了。花想容的一眉⽑都是他的,他⾼闯的东西什么时候容许别人染指过。

  他没意识到自己对花想容的占有如此之強,只是不管一顾的要宣示他的主权,跑到那辆马车边,想也不想,也不管后果如何,一把把花想容捞到臂弯里,在她的惊叫声中把她抱在马背。

  “嘿嘿,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让容‮记书‬官单独呆在一辆马车里吧。”他大声宣布,也不想想既然授受不亲,他两手搂得那么紧是什么意思?

  在译官和士兵们惊愕的表情中,他抱着羞得⾝体缩成一只小虾米样的花想容到货车那边,下马把她扔到一堆丝绸中间“老实呆在这儿,累了还可以休息会儿。”他轻轻地说,脑子里⾊*情的想着,如果在一堆丝绸上和她做*爱,滋味一定好极了。

  花想容坐直了⾝子,瞪了⾼闯一眼。这回她丢人丢大了,可是谁让她爱的是这样的男人呢?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又狂又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然不会考虑到世人的眼光,她可就惨了,要如何面对其他人呢?

  现在⾼闯恋她,她知道,也很开心,但也有忧伤,因为不知道他爱的是她的**还是她的心。

  将来怎么办?将来?可是当她看⾼闯热烈霸道,很有‮犯侵‬的眼眸,就突然觉得将来不重要了。

  谁知道呢?也许她回不去了,也许她会死在这海上,只要他爱她一天,她这一生也算爱过了。

  队伍一直向前,过了一马平川之地,进⼊了密林丛生的山地,锡兰王宮就这这连绵山脉的那一边。

  ⾼闯和费信商量了一下,把队伍分为了几个小纵队,由尖刀小队来带领,因为他们中有许多人和⾼闯进⼊过热带密林,有相当的经验。况且这里不比占城,既然在深山中也有小路,不过不好走就是了。

  ⾼闯和王贵通跟犯相似的,互相瞧着不顺眼,不过两人倒也能够以大局为重,没有发生争执,了不起互不理睬就是了。王贵通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带兵的事也不管,只把他肥胖的⾝子安放在他专用的马车之中,一路走一路打磕睡。只是到了山路上,他的待遇让⾼闯老实不客气地取消了,所有人都要步行。

  “山路狭窄,马车上只有货物,通过都比较勉強,如果加上人就更过不去。”⾼闯是这么解释的:“翻了车倒也罢了,毕竟钱财是⾝外物,王大人硬要坐车也行,但请立随梦状,万一有个闪失,我们这些人也好向郑大人解释损失主将之事。”

  王贵通气的够呛,可是真不敢就这么坐在车里。他早看明⽩了,⾼闯这小子是个狠角⾊,惹⽑了他,他什么都做地出来,天王老子他都敢下手暗害。

  于是一行人慢慢步行穿山,王贵通走得气吁吁,恨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闯的背影,⾼闯本不在乎,一直走在花想容周围,看她走累了,差点跑过去背她。

  就这么着,也不知道又走了多少天,终于来到了锡兰王宮。

  王贵通先派了二十人的小队和两名译官到王宮去通报,然后就地整理了一番仪容,把自己打扮得神气之极,就等着毗伽耶·胡拔六世来接了。

  等了老半天,也没见到清⽔泼街,⻩土垫道的场景,倒是远远有灰尘扬起,是几个锡兰士兵和一名译官走了过来。

  “锡兰王有请。”译官翻译了一句,看来有点灰头土脸,眼有沮丧之意。

  王贵通没想到会有这种待遇,气得大发雷霆,趾⾼气昂了半天,却被人兜头一盆冷⽔泼下,那滋味可不好受。他站在那儿愣了半天,看样子想马上拂袖而去,给毗伽耶·胡拔六世点颜⾊瞧瞧,又想完成郑和与的任务,一时难以决定。而他站着不动,其余人也保持沉默,只等着他一声令下。

  ⾼闯冷眼旁观,觉得这个锡兰王毗伽耶·胡拔六世态度非常不友好,不噤加了小心。他当然希望一路上太平,可这一路上太太平了,一点风吹草动也没有,这样就太奇怪了。他们虽然带了两千人,对流寇有相当的威慑作用,但不可能没人觊觎他们所带的宝物,至少会有人偷跟偷看才对。可为什么没有呢?似乎有人帮他们把路都扫清了。

  再说,不仅没有流寇,连王室的军队也没遇到一支,关卡上几乎空无一人,他们这支两千人的明军就这样长驱直⼊,毫无阻拦。这种情况从常识上讲,如果不是王室被人剿灭了,就是有人在作怪了。

  现在的锡兰四分五裂,各方势力角逐,稍一不慎就会被消灭或取代,所以每一方都应当小心谨慎,就算郑和提前派人递上国书,言明要派人与毗伽耶·胡拔六世会见,这位帝位摇摇坠的锡兰国王也不可能如此放任自己的领地随便被人穿越,应该沿路都有重兵屯集才对。

  试问这天底下有不守护自己的盘的君王吗?盖弥彰自然让人起疑,但这样故意给明军造成‮全安‬的假象,不是有点做得太过了吗?这锡兰王有没有脑子啊,这么明显的漏洞,从大明来的人,都是在谋堆里滚过的,怎么会看不出来?

  除了王贵通。

  他不是脑子有问题,他是心理有问题。他觉得有大明的万丈光辉照耀着他,就没人敢动他,似乎早就忘记,爪哇西王的手下和陈祖义是怎么做的了。这世界上就是有很多人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现在这些人中又包括了王贵通在內。

  莫名其妙的傲慢永远是自己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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