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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黑衣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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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甘凤凤正拦住黑⾐老人“丫头,太放肆了!”黑⾐老人突然一掌朝甘凤凤拍来,快如电闪,说到就到,掌劲之強,当今武林少有,而且掌法之怪异刁狠,令人无法闪开,眼看甘凤凤就要被黑⾐老人一掌拍飞,因为甘凤凤想闪避已来不及了。

  小蛟儿看得大惊,⾝形更似闪电流光,纵⾝拦一手抱起甘凤凤,冲天而起,才闪开黑⾐老人这迅如闪电的一掌。

  黑⾐老人“咦”了一声,第二掌又如闪电般的拍出,小蛟儿抱着甘凤凤,⾝在空中,已是无法再闪避,只好一手去接黑⾐老人拍来的掌。黑⾐老人的掌法诡异,小蛟儿的掌法也同样的诡异。其他一流上乘⾼手,本就无法去接,但小蛟儿凌空接住了,双掌相碰“砰嘭”一声巨响,群峰响应,狂风骤起,掀翻了不少瓦面上的瓦。黑⾐老人给震得连连后退两步才站稳,手臂也隐隐感到有些发⿇,而小蛟儿连同甘凤凤,在半空中又给震得飞了起来,翻落在瓦面上,幸而小蛟儿的灵猴⾝法也练到了极为上乘的境地,在空中一个筋斗,轻灵如猿似猫,双脚平稳的落下。小蛟儿心头有些心⾎翻滚,但甘凤凤却平安无事,丝毫也没有受到伤害。

  黑⾐老人又是“咦”了一声,目光中流露惊讶、愕异之⾊。他不是惊讶小蛟儿这一⾝浑厚的真气,这一点,他早巳在意料之中,而是愕异小蛟儿上乘的灵猴⾝法和能接他那一掌诡异的招式。这是他在武林中从来没有碰到过的武功。

  黑⾐老人自出道以来,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自问自己一出掌,别说没有人能闪避,更不用说能接自己的掌了!他的掌法,迅速、诡异、刁狠,往往是在人们意想不到的方位上拍出,本就不可能接住,能闪避已是了不起了。对手一给他拍中,不死也重伤,几乎没有人能幸免躲过。

  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夜里,小蛟儿不单能闪避,更能接掌,同时给震飞了,还能轻灵,平稳的翻落到地面站稳,没受半点的內伤,何况小蛟儿怀中还抱了甘凤凤,他怎不惊讶愕异?

  黑⾐老人跟着⾝如轻烟,飘然而下,立在小蛟儿的对面。小蛟儿放下甘凤凤说:“凤凤,你快到房间里照顾爷爷,来人的武功十分⾼強、厉害,你是怎么也接不了他的招式,凤凤,快走!”

  “不!我跟你一块联手战他。”

  小蛟儿急起来:“凤凤,你怎么不听话呵!”

  黑⾐老人目光炯炯,盯视着小蛟儿,突然问:“你是青海星宿海一派的传人?还是贵州地贤夫人的门下弟子?”

  小蛟儿一怔:“你怎么知道?”

  “你那⾝法、掌法能瞒得过老夫么?你要不是星宿海一派的传人或梵净山庄的弟子,怎能接得住老夫的掌法和会灵猴⾝法?”

  东方望和公孙自在黑⾐老人和小蛟儿对话时,已悄然闪出了房间,只要小蛟儿万一不孜黑⾐老人,就联手对付。黑⾐老人瞟了他们一眼,又对小蛟儿说:“最好你们别动,老夫今夜里来,并不想杀人!”

  甘凤凤说:“我们动又怎样?”

  “那你们就老夫杀人了!就算你们可以逃生,那这一寺的和尚,恐怕没几个人能逃脫出去。”

  甘凤凤问:“你想威胁我们吗?”

  “老夫说话一是一,所以你们最好别动的好。”

  “不动!?我们等着你来杀?”

  “老夫说过,今夜我不想杀人。”

  “那你来⼲吗?”

  “老夫本来是想取玄霜冷月盘龙剑,现在却改变主意了。说!你们是星宿海的传人?还是地贤夫人的弟子?”

  小蛟儿想了一下,为了不累及梵净山庄,说:“我是星宿海的传人又怎样?”小蛟儿这一句话并没有说错,他不但是星宿海天圣老人的传人,而且还是个掌门人哩!不过,他将掌门人让了地贤夫人而已。

  黑⾐老人目露疑惑:“你真是星宿海一派的传人?”

  “信不信由你。”

  黑⾐老人视着小蛟儿:“老夫知道,星宿海天圣老人只有一个弟子,再没收过别的人,哪有你来?”

  甘凤凤搭过话来:“你不准他老人家多收一个么?”

  “不可能!”

  甘凤凤反问:“你怎么知道?”

  “住嘴!现在你们应该明⽩,是老夫问你们,不是你们问老夫。”

  “看你多横蛮霸道!你是皇帝吗?还是布政司大人?再说,我们也不是犯人。”

  “丫头,你想活命的,最好别多口!”

  小蛟儿感到来人武功⾼強,更担心这黑⾐老人一旦怒起来,‮杀屠‬了这一寺的和尚,连忙制止甘凤凤再说下去,对黑⾐老人说:“不错,我是天圣老人的弟子,只是不成器,给他老人家赶了出来,说不是他老人家的弟子也可以。”

  黑⾐老人更是疑惑地打量着小蛟儿:“天圣老人二十多年来下落不明,他几时收了你这么一个弟子?”

  小蛟儿机灵地应变着:“这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小蛟儿不想人知道天圣老人在大巴山魔鬼峡地下岩洞中,传给了自己一⾝功力而死去,第一次说了假话。

  “老夫怎么没听人说过的?”

  “他老人家大概不想人知道,曾经收了我这个蠢笨不成器的弟子吧!”

  “你现在有五十多岁了?”

  “差不多。”

  黑⾐老人似信似疑,凝视了小蛟儿半晌:“你没骗老夫?”

  “信不信由你!你不信,又何必多问?”

  “好,老夫暂且相信你。”

  小蛟儿反问:“你又是谁?”

  “别问老夫是什么人!以后你⽩然明⽩。现在老夫不要玄霜冷月盘龙剑了!留给你们,你们跟老夫吧!自有你们的好处。”

  甘凤凤说:“看你说得多好听!”

  小蛟儿说:“我们⼲嘛跟你?”

  “跟了老夫,神风教的人不但不敢为难你们,而且其他武林人士,也不敢小看你们!”

  甘凤凤问:“你有这么大的本领?”

  “老夫自问还有这个本领。”

  “我们不跟你又怎样?”

  “最好跟随老夫的好。”

  小蛟儿说:“对不起,我们不想跟随你。”

  甘凤凤说:“是呀!我们自由自在的多好,⼲吗要跟着你?”

  “你们不后悔?”

  小蛟儿说:“我们后悔什么?”

  黑⾐老人目光转动:“你最好别将话说绝了!老夫容许你们考虑三天,三天后,老夫再来听你们的答复。”说完,黑⾐老人⾝形一晃,人已消失,他的那三个随从,也先后离去,护国寺又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小蛟儿和甘凤凤感到讶然:这个黑⾐老人,怎么就走了?他是什么人?

  东方望和公孙⽩这时松了一口气,他们原以为准有一场大战,想不到黑⾐老人就这么走了!他们看出,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老人,一⾝真气极为深厚,说话声音虽然不⾼,却隐隐震动人耳膜,是当今武林中最为上乘的⾼手,就是那三个随从,武功也达到了一流,锋起来,恐怕讨不了什么好处。他们走过来问:“小兄弟,这黑⾐老人到底是什么人?”

  小蛟儿摇‮头摇‬:“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武功好极了,锋起来,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甘凤凤说:“哎!你没有与他锋,怎知不是他的对手了?”

  “凤凤,说真的,刚才我与他对掌,给他的掌劲震得几乎心⾎滚翻,他却只退后两步,又⾝似轻烟的飘了下来。”

  东方望说:“老弟,你知道自己的武功,你没看出他的武功来?”

  “我看不出。”

  甘凤凤突然说:“我知道他是什么人。”

  众人一齐愕然问:“你知道!?”

  “他不是别人,就是我们在三叠泉所看到的那个秀才儒士,与善行者在一起。”

  “方儒!?”小蛟儿惊震了“是他?”

  “就是他,没有错。”

  小蛟儿迟疑:“可是面貌不同呵!”

  “他跟我们一样,戴了一副假面具,我听出了他说话的声音。”

  “真的是他!?”

  公孙⽩这时也点点头说:“不错!极可能是他,他刚才起⾝的动作,与救善行者的动作一样,就算不是方儒,恐怕也是与方儒同出一个师门。”

  小蛟儿一时不出声,心里暗想:这方儒是什么人?他本来想夺取盘龙剑,怎么知道自己的武功后不夺取了?要自己跟着他?出于什么用意?

  甘凤凤又说:“我看在三叠泉时,也不是他的真面目,那也是戴着一副面具的。”

  小蛟儿又是一怔:“真的!?”

  “你呀!怎么不仔细打量人的,这么耝心大意,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公孙⽩说:“看来这个人行为十分诡异,神秘莫测,又与善行者在一块,恐怕绝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们真要小心提防他了!”东方望这时说:“天快亮了!我们回屋里看看那两个老怪物去,这两个老怪物也真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醉得不会醒的。”

  甘凤凤说:“谁叫你们跟他们斗酒的?”

  公孙⽩说:“我们去看看他们醒了没有,他们久闯江湖,识人不少,可能知道黑⾐老人是什么人。”

  小蛟儿说:“那我们快去看看。”

  他们四人走进滩家二老的房间,这一对老活宝,真的仍酣睡未醒哩!大家互相望了望,小蛟儿说:“我们别吵醒他们了!不如到凤凤房间里说,让他们多睡一会。”

  两个活宝中的一个突然说:“你们别去,我睡着了,也可以听到,你们在这里说好了,让我们也听听。”

  另一个说:“是呵!你们走了!我会反而睡不着。”

  甘凤凤笑着:“爷爷,原来你们早已醒了!我还以为你们真的是贪睡猫哩!”

  滩‮二老‬说:“不!我不是贪睡猫,是滩瑞虎。”

  滩老三说:“我是滩瑞豹。虎、豹可比猫大得多了!”

  贪睡与滩瑞二字同音,四人听了都感到好笑。甘凤凤说:“爷爷,刚才我们发生了大事啦!有人想要抢我的玄霜冷月剑。”

  两个活宝仍睡在上没动,一个说:“乖孙女,钱财不可露人眼,露了眼,就有人起贪心啦!昨夜里,一定是露了眼。”

  一个说:“是呵!要是别人有这把名剑,我也会起贪心的。要是没人来抢,它就不是一把名剑了。”

  “爷爷,你们起来吧,我还有话说的。”

  “乖孙女,我眼睛睁不开,起不了。”

  “孙女儿,我们睡着,你说也一样。”

  东方望说:“原来你们两个老头儿没安好心,想害凤凤。”

  两个活宝一下从上跳了起来,一个问:“臭叫化,你说什么!?”一个说:“我们怎么不安好心?”

  东方望向甘凤凤眨眨眼:“好了!你的两个宝贝爷爷爬起来了,你说吧!”

  “什么,你这臭叫化故意在我们?”

  “‮二老‬,我们又上这臭叫化的当了。”

  甘凤凤说:“爷爷,有人欺负我啦!”

  “谁!?爷爷去教训他。”

  “孙女儿,那人现在哪里?”

  东方望说:“那人跑了!”

  “你这臭叫化怎么不会追?”

  “我叫化追不了。”

  滩‮二老‬望着小蛟儿:“浑小子,臭叫化追不了,你呢?”

  甘凤凤说:“蛟哥和他手,他一掌就将我和蛟哥震飞了。”

  两个活宝一下惊愕起来,相互望望,一个问:“老三,孙女儿说什么?”一个答:“她说她和那浑小子,给人一掌就震飞了!”

  “那人有那么大的本领?”

  “是不是孙女儿说话颠倒了?”

  “不错!是孙女儿和浑小子一掌就将那人震飞了!”

  “对对,这样,那人才害怕逃跑,臭叫化追不了。”

  公孙⽩忍住笑,说:“两位老人家,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方儒的中年人?”

  “方儒!?没听说过。”

  “酸秀才!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人?”

  要是说连滩家二老也不知江湖上有方儒这么一个人,恐怕武林中就没人知道。那么这个人就来得更加神秘和可怕,要是他与神风教的人有来往,在武林中将是一场浩劫。他的武功,恐怕九大门派的掌门人也胜不了。他行踪的神秘,武林中无人知道,那不可怕吗?

  公孙⽩说:“在下不知道。”

  滩‮二老‬问:“你不知道,⼲嘛来问我们?”

  “正因为在下不知道,才向两位请教。”

  东方望说:“老头儿,我们说正经的,方儒这个人,就是刚才在瓦面上,一掌将你孙女婿,孙女儿震落下来的人,他还威胁你们孙女婿和孙女儿要跟随他哩!”

  “他真的有那么大本事?”

  “他那么大胆和我们争孙女儿?”

  东方望说:“老头儿,你们想想,武林中真的没这个叫方儒的人了”

  “我老头儿会说假话吗?”

  “不用想,我们从来就没听说方鱼、圆鱼这么个人。”

  “乖孙女,你说说这个人是怎样的。”

  甘凤凤便一五一十将在三叠泉所见到的情况和刚才的经过说了出来。

  滩家二老听了愕然不语。东方望问:“你们想想,武林中有没有人武功能胜过九大门派的掌门人或与他们不分上下?”

  滩‮二老‬说:“九大门派的掌门人算什么?武功比他们⾼的起码有十多个。”

  甘凤凤说:“爷爷,我们是说行踪神秘的武林⾼手。”

  “有!有!就是我们两个,行踪不神秘?”

  甘凤凤给这两个宝贝爷爷弄得啼笑皆非,问:“爷爷叫方儒吗?”

  “是呵!我们可不叫方儒呵!”

  “我们是方儒,那滩瑞虎、滩瑞豹是谁?”

  “爷爷,武林中有没有其他神秘人的?”

  “有,有,有两个,武林中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行踪最神秘莫测了;就是连他们的所在地,也没人知道。”

  众人急问:“谁!?”

  滩‮二老‬说:“第一个人,是雾中楼楼主。”

  滩老三说:“这个楼主,不但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连他姓甚名谁也不知道。”

  公孙⽩一怔:“雾中楼主?是江湖上一个可怕的杀手集团首领?”

  东方望说:“要是这个冷⾎杀手集团,那⿇烦可就大了。”

  甘凤凤问:“雾中楼楼主的武功极好么?”

  东方望说:“这可没人知道,因为知道他们的人,全都是不会说话的死人。听人说,他是神州一剑裘斐的一个弟子,剑术变化莫测,从没什么花招、虚招,剑剑都志在杀人,往往一击必中。神州一剑为黑蝙蝎杀了之后,他的弟子四散,而这个弟子便加⼊了杀手集团,后建立了雾中楼,是江湖上杀手集团中一个最为神秘可怕的杀手集团,凡是他们要杀的人,没一个能逃脫。”

  小蛟儿问:“那武林中,怎么没人除掉他们?”

  “小兄弟,茫茫人海中,谁是雾中楼的杀手,都没人知道,别说是雾中楼主了,怎么除掉他们?”

  公孙⽩说:“在下听说这个冷⾎杀手集团,没有钱从来不⽩⽩杀人,就是跟他们有仇恨的人,也不出手。要是有人出钱雇请他们杀人,哪怕是自己的兄弟和朋友也杀掉,他们的宗旨是:认钱不认人。”

  甘凤凤自问:“谁雇请他们来杀我呢?是神风教的人?还是那姓余的?”

  滩‮二老‬说:“乖孙女,别担心,爷爷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东方望问:“老头儿,你怎么对付他们?”

  “我用钱雇请他们自己杀自己不就行了?”

  “雇请他们自己杀自己?”

  “臭叫化,你没听酸秀才说,他们是认钱不认人吗?”

  滩老三嘻嘻笑着:“不错,不错,这本不用我们动手,就除掉雾中楼主了!”

  公孙⽩说:“两位老人家,认钱不认人,只是对集团外的人说,就是杀手集团与集团之间,也不适用。”

  小蛟儿问:“他们要杀的人,没一个能逃脫?”

  东方望说:“小兄弟,的确是这样,因为不知他们何时、何处、何人,一下冷不防的跳了出来,而且杀人不择手段,真是防不胜防,他们要杀我叫化,我叫化只有⼲瞪着眼让他们杀了。”

  公孙⽩说:“在下认为昨夜来的,好像不是雾中楼的杀手。”

  “哦!?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

  “要是方儒真的是雾中楼楼主,本就不会与你们说话,一来就下毒手。我看出,他先是为玄霜冷月剑而来,后见了你的武功,又想收你们为他的人了。杀手们要杀的人,从来就不说话,一次失败,立刻就走,找寻机会,第二次再出手。就是十次八次杀不成,也会再次出手,直到成功为止。”

  东方望说:“不错,不错,秀才这么说来,昨夜来的人,是不大像冷⾎杀手集团的作风。”

  小蛟儿困惑地说:“不是他们,又是谁呢?这方儒到底是什么人?”

  甘凤凤问滩家二老:“爷爷,你再说谎第二个神秘的人是谁?”

  滩‮二老‬说:“不是雾中楼主,恐怕是神风教的教主了!”

  甘凤凤和小蛟儿一齐怔住了:“是他!?”

  “他不神秘么?你们看见过他?”

  “没看见过。”

  “那说明他是够神秘的。”

  公孙⽩说:“的确,神风教教主⻩岐士,武林中人只闻其名,而不知道他的真面目,行踪非常神秘,就是神风教的人,认识他真面目的也只有一两个人。他一向戴着几副面具出现,所以江湖上也有人称他为千面教主。”

  东方望说:“要是方儒是神风教教主,昨夜的事,就说得过去了。”

  甘凤凤又问:“爷爷,还有没有其他是神秘人物的?”

  滩‮二老‬说:“有呵!”

  “谁!?”

  “天山怪侠、怪影、奇侠一枝梅和小魔女。”最后,滩‮二老‬一指东方望“就是这个臭叫化,他的行为也神神怪怪。”

  东方望笑起来:“我叫化可不敢列⼊这些人物中。轮到你们两今老怪物,也轮不到我叫化。”

  滩老三说:“不错,不错,我们两个也是神秘人物。可是,我们孙女儿说我们不算数。”

  甘凤凤一听,咯咯笑起来:“爷爷,我们在说正经的事,你怎么尽说笑的!?”

  “我说的不正经吗?”

  小蛟儿突然说:“要是方儒是神风教教主就好办了!”

  众人一下愕然。东方望问:“小兄弟,怎么好办呢?”

  小蛟儿一下豪情:“我正愁不知去哪里找寻这神风教教主,现在他来找我,不好办吗?”

  甘凤凤问:“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先跟他说理,叫他解散神风教,跟我回到梵净山庄去。”

  “蛟哥,别说梦话了!他会听你的了”

  滩‮二老‬也学着凤凤的声音说:“蛟哥,别说梦话啦!他会听你的吗?”

  大家一听,都给滩‮二老‬逗得笑起来,甘凤凤跺着脚说:“爷爷,你怎么老不正经的。”

  滩‮二老‬恢复了自己的声音:“乖孙女,我帮你说话呵!怎不正经了?”

  “爷爷,我不跟你说了!”

  滩老三说:“‮二老‬,你怎么将乖孙女气恼了?”他又对小蛟儿说:“你这浑小子,是不是昨夜里喝酒暍得糊涂起来?”

  “我怎么糊涂了?”

  “你要不糊涂,怎么说话没半点的杀气?神风教主要是听你的话,那当今的皇帝,也会听你这浑小子的话了!将皇帝位让给了别人,跟你去梵净山庄了!”

  滩‮二老‬说:“要是这样,我们只动嘴⽪,就不用练什么武了!真是糊涂透顶,世上有这样的好事吗?”

  东方望笑着说:“两个老怪物,我叫化不懂什么,但懂得诸葛亮凭三寸不烂之⾆,说得孙权与曹火并,以后还一把大火烧了曹八十万大兵,弄得曹以后不敢再觊觎荆州。”

  滩‮二老‬说:“要人火并还不易?我也会。”

  滩老三说:“诸葛亮能说得孙权和曹以后不当皇帝吗?”

  公孙⽩也笑着说:“两位老前辈,在下也知道—个故事。”

  “你这酸秀才有什么故事了?”

  滩老三又问:“你这故事有没有酸味?”

  “酸不酸我不知道,古时有个人叫张良,一支洞箫,吹散了楚霸王的八千‮弟子‬,结果弄得楚霸王在乌江自刎,皇帝当不成。”

  滩‮二老‬望着滩老三问:“老三,这故事你听过没有?这张良是什么人?”

  “没听说过,大概是位神仙吧!”

  公孙⽩说:“跟神仙差不多。”

  “他那支是魔箫?要不,我们也借来吹吹,将神风教的百万乌合之众,也吹散多好。”

  甘凤凤跺着脚说:“大火快烧到眉⽑了,你们还有心思说笑?说说正经事好不好,那个黑⾐老头儿方儒,三天后等我们的回话哩!”

  小蛟儿说:“凤凤别担心,他要是神风教主,不听,我就与他尽力拼了!你们先走。”

  “蛟哥!你是不是真的糊涂了?说什么我也要跟你在一块,绝不先走。”

  滩‮二老‬说:“浑小子,你怎不去向张良借那支魔箫来?”

  甘凤凤叫起来:“爷爷,你才糊涂,张良是位古人,死得连骨头也没有了,怎么借?”

  “什么!?他不是神仙么?神仙会死吗?”

  滩老三说:“他就算死了,那支魔箫呢了总不会死吧?我们借不到,可以请叫化去偷,叫化可是当今武林中的第一号神偷手,没有什么偷不到的东西。”

  东方望笑起来:“我叫化可没有本事借这支箫。”

  甘凤凤说:“我不跟你们说了!”

  公孙⽩笑着:“甘姑娘,你不是聪明过人么?别看你两位爷爷和东方叫化说笑,他们的话中有话,你怎么听不出来?”

  甘凤凤一下会意,笑问:“你们是说,要是黑⾐老头儿是神风教主,真的力敌不了,便要智取,对不对?”

  东方望说:“凤丫头,你总算明⽩了!对神风教,硬拼不行,最好借诸葛亮三寸不烂之⾆,叫他们之间火并,或者像张良一样,吹散了他们乌合之众,让教主成为孤家寡人一个,他在乌江自刎,不胜过力敌?”

  小蛟儿忙说:“对!这个办法太好了!”

  滩‮二老‬说:“你这小子现在不浑了吧?”

  小蛟儿问:“他们这么多堂口,我们怎么吹散?”

  东方望微笑:“小兄弟,湖广堂的人马,你们不是已经吹散了么?”

  甘凤凤说:“那我们下一步,就吹散江西这个总堂的人马。”

  公孙⽩说:“那在下回去吹散江浙的堂口的人马。”

  东方望说:“我叫化只好和你甘骥大伯,去吹四川、贵州两处的人马了!那么神风教就起码不见了半壁江山。”

  滩老三笑着说:“噜嘻,是不是我们两个老怪物去吹京师、辽东、河北的人马?”

  滩‮二老‬也嘻嘻地说:“看来我们大伙向来睡醒,一个个都在大清早说梦话。”

  甘凤凤叫起来:“爷爷,你怎么这样说的?”

  “我们不是在说梦话么?”

  东方望说:“能说说梦话也差不多。”

  公孙⽩一笑说:“不错!要是那方儒三天后再来,我们怎么对付?”

  活宝滩‮二老‬说:“你用张良的箫去吹。”

  “在下没这个本事。”公孙⽩笑着说。

  “那我来吹好了!”

  滩老三问:“你有箫吗?”

  “用箫算什么本事?我不能用嘴吹吗?”

  “不错!我们俩用嘴吹,准吹得他头昏脑,再将他摔到山沟里。看他还敢不敢要我们的乖孙女跟着他。”

  东方望笑着说:“那我们就不用跟他锋了!神风教不摧自散。”

  小蛟儿问:“我们能肯定他就是神风教主⻩岐士?万一他不是怎么办?”

  滩‮二老‬瞪着眼说:“不是,你就跟他走!”

  “爷爷,我怎会跟他走的?”

  甘凤凤突然说:“我有一个好办法,便知道他是不是神风教教主了!”

  小蛟儿急问:“哦!?你有什么好办法?”

  “借诸葛亮那三寸不烂的⾆头呀!”

  东方望笑问:“你怎么借?”

  当甘凤凤将自己的办法说出来后,两个活宝都首先叫好起来。公孙⽩说:“方儒恐怕不会上当,要是他真的是神风教主,更要提防他突然出手。”

  小蛟儿说:“他要是出手,我只好与他锋了!”

  滩‮二老‬扬着脸说:“什么!?你与他锋,那我们摆在什么地方?”

  滩老三说:“要锋,等我们来,你这浑小子靠后站。”

  甘凤凤说:“两位爷爷,你们别跟蛟哥争了!蛟哥不行,两位爷爷再上不好?”

  公孙⽩说:“不错,方儒不是神风教主,两位前辈何必先出手?对付武林一个不见名传的人物,以两位的声望,不有**份?”

  公孙⽩这一顶帽子,戴得这一对老活宝舒舒服服。看来世上的人,都喜戴⾼帽,这对活宝也不例外。

  滩‮二老‬阿滩老三:“你说,我们怎么办?”

  滩老三说:“既然这样,就让浑小子先出手好了!”

  甘凤凤笑着说:“爷爷,这就对嘛!”

  东方望突然问:“你们说完了没有?”

  甘凤凤问:“我们说完了又怎样?”

  “说完了!我叫化可要去墟上讨吃了!”

  “这寺里没有你吃的?”

  “寺里,尽是青菜、萝卜,我叫化可没有胃口。”

  “你这叫化,有饭给你吃已算好了!还想吃吃⾁的?”

  “要是我叫化再吃素,就饿得⽪包骨了。还有,我还想到大户人家讨两杯酒喝哩!”东方望说完,便闪⾝而去。

  这时,天⾊早己大亮,寺里的和尚们,已开始念晨经。小蛟儿怔了怔:“怎么叔叔说走就走了?他还回不回来的?”

  滩‮二老‬问:“是不是这叫化怕死,自行先逃跑了?”

  小蛟儿说:“爷爷,东方叔叔不是这样的人。”

  “那他⼲吗跑了?”

  “叔叔说去讨吃的。”

  甘凤凤接着说:“他还要向大户人家讨酒喝哩!”

  滩老三问:“这和尚寺没酒喝?”

  公孙⽩说:“护国寺一向遵守清规,恐怕没有酒。”

  “那我们也向大户人家讨几杯酒喝。”

  小蛟儿忙说:“爷爷想喝酒,我去给你们买回来好了!爷爷还是多休息一下好。”

  甘凤凤说:“是嘛!爷爷要是向人家讨酒喝,人家知道了,不骂我不孝顺吗?”

  公孙⽩说:“要是前辈不想休息,在下陪两位下棋好不?”

  两个活宝一听下棋,顿时⾼兴了。一个问:“酸秀才,你会下棋?”一个说:“你下得过我们吗?”

  “在下试试看。”

  “慢着!酸秀才,你想下什么棋?”

  “象棋,围棋都可以。任由前辈挑选。”

  “我们下担担棋。”

  “担担棋!?”

  “就是叫三吃子,你会不会?”

  公孙⽩不由一笑,这是村夫俗子在地上下的小玩意儿,是围棋⼊门之棋,最简单不过了。他说:“会!”

  “那我们下呀!输了的不准回手。”

  甘凤凤笑着说:“爷爷,你们就跟公孙大哥下棋玩吧,我和蛟哥出去给你们打酒回来!”

  “好,好,你们去吧。我们有棋下就行了。”

  公孙⽩说:“我们到仙人洞內下棋怎样?”

  滩‮二老‬愕然:“去仙人洞下?”

  滩老三问:“这和尚寺不准下?”

  “两位前辈,不是这样。仙人洞清静,没人⼲扰;这护国寺,每⽇进香的善男信女不少,说不定他们跑进寺看我们下棋。”

  “酸秀才,你是不是怕输了让人看见?”

  一个活宝说:“他们跑进寺看不好吗?”

  “好是好,万一神风教的人混了进来,对我们突施杀手,就不好办了!”

  “他们敢!?”

  另一个活宝说:“我扭断他们的脖子!”

  小蛟儿一想,公孙大哥说的有理。便说:“两位爷爷,还是去仙人洞下棋的好,要是爷爷在那风景优美的地方喝酒,爷爷准会⾼兴得多喝两杯的。”

  甘凤凤也说:“是呵!仙人洞口可平坦了,在那里下棋、喝酒、吃菜,看云飞渡,变幻莫测,那真是太美了!”

  两个活宝说:“你们说得仙人洞那么好,我们就去那里下棋吧!”

  于是他们五人离开护国寺,小蛟儿和甘凤凤去牯岭小镇,公孙⽩带着滩家二老,直上仙人洞。

  小蛟儿和甘凤凤到了牯岭小镇,四下看看,不见东方望的踪迹,小蛟儿不由问:“怎么不见叔叔的?”

  甘凤凤说:“他呀!神神怪怪的,江湖上人称他为神龙怪丐,见头不见尾,你以为他真的出来讨吃么?”

  “那他去了哪里?”

  “谁知道哩!放心,他机敏异常,不会出危险。”

  小蛟儿只好和甘凤凤买了一坛女儿红和一些下酒菜以及馒头、包子等食物,转回仙人洞。来到仙人洞,便听到滩家二老在大声叫喊“这—步不算,你欺我俩老眼昏花么?”

  公孙⽩笑着:“前辈,这是第三次了。”

  滩‮二老‬说:“什么第三次,这一步不是我下的。”滩老三叫起来:“我也没有下,是你叫我走的。”这两个活宝,竟然互相埋怨起来。

  小蛟儿和甘凤凤走到洞口,看见滩家二老面红耳⾚,不用说,他们一定下棋下输了。小蛟儿说:“爷爷,别下了,酒买回来了。”

  滩‮二老‬说:“不!这一局棋不下完,我不喝酒。酸秀才,轮到你走了。”

  公孙⽩笑问:“刚才那一步算不算?”

  “当然不算。”

  甘凤凤笑着:“公孙大哥,好呀!我叫你陪我爷爷玩,你怎么将我爷爷气恼了?”

  公孙⽩笑着:“好好,两位前辈,这一局我算输了!”

  滩老三说:“你明明输了!怎么算输的?”

  “对,对,我输了!”

  滩‮二老‬说:“输了再下过第二局。”

  甘凤凤说:“爷爷,不肚饿吗?”

  “乖孙女,你别催,我们输给了酸秀才三盘棋,非赢回来不可!”

  这两个老活宝,原来是羸得输不得的人,争強好胜像两个孩子似的。

  甘凤凤说:“爷爷,那你下棋吧!可是这坛女儿红酒恐怕就快漏光了!”

  两个老活宝愕然:“它怎么会漏的?”

  “因为蛟哥上山时不小心,酒缸碰到石头上,裂了一条。”甘凤凤一边说,一边给小蛟儿打眼⾊。

  两个老活宝一听,跳了起来。一个说:“这浑小子怎么这般不小心?”一个问:“漏了多少?”

  “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快喝,别让酒漏光了。”

  甘凤凤故意问:“爷爷不下棋吗?”

  “不下了,不下了!喝完酒再下。”

  滩老三跟着说:“再下,我们还有酒喝吗?不漏光才怪呢!”

  东方望好像预先知道仙人洞有酒有⾁似的,突然在这时跑来了。小蛟儿一见大喜:“叔叔,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仙人洞的?”

  东方望的神⾊几乎跟昨夜奔来时—样,连忙说:“别问,别问,有人在捉我叫化。”

  甘凤凤问:“谁捉你了?”

  “神风教的人。”

  公孙⽩问:“是昨夜里的人?”

  “不错不错!是什么文副总堂主和一个什么丘堂主的,我叫化知道他那条鞭好厉害,恐怕招架不了。”

  小蛟儿问:“叔叔,你和他们锋了?”

  “没有。”

  “他们在追你?”

  “我不知道。”

  甘凤凤几乎叫起来:“你是不是给人追懵了?人家追你,你也不知道。”

  东方望说:“因为我远远一看见他们,便掉头而跑。”

  公孙⽩问:“他们发现了你?”

  “没有吧!”

  甘凤凤问:“那怎么说有人要追你?”

  “因为我叫化跑回护国寺找你们,他们也随后赶到了护国寺,不是追我那是什么?”

  公孙⽩说:“恐怕他们不一定是捉你。”

  滩‮二老‬说:“看来这个臭叫化一定是讨不到吃的,闻着酒香赶回来,故意在我们面前装神扮鬼。”

  滩老三说:“臭叫化,对不起,你到别处讨吃吧,这里没有你的份。”

  东方望叫起来:“我的天,你们能见死不救吗?”

  滩‮二老‬愕异地对滩老三说:“这臭叫化怎么了?他死了没有?”滩老三说:“我横看直看,这臭叫化是个大活人。”

  “那他怎么说我们见死不救了?”

  “恐怕他肚子里的酒虫咬得他快要死了。”

  “原来这臭叫化在变换花样向我们讨酒喝。我们给不给?”

  “不能给,我想看看他肚子里的酒虫会不会爬出来。”

  “对对!我从来没见过酒虫是什么样的。”

  这对老活宝一问一答,逗得小蛟儿,甘凤凤和公孙⽩忍俊不噤。

  东方望瞪着眼:“酒虫爬出来,我叫化不死了?那你们还救什么?”

  “酒虫爬出来,也可以爬回去,你不就活了吗?”

  “酒虫会爬回去吗?”

  滩老三说:“会,会,我用酒引它,将一滴酒滴在你嘴巴里,它就爬回去了。”

  “那我叫化不死过了一次?”

  小蛟儿突然说:“不好!有人朝我们这里来了!”

  甘凤凤问:“你听出是什么人来?”

  “的确是姓文的和姓丘的,还带了四五个人来。”

  东方望顿时慌了手脚:“那一定是来捉我叫化了,这一次我叫化是死定了!”

  甘凤凤笑问:“你怎么是死定了?”

  “你们连酒也不给我,看着我叫化死,现在他们追了来,你们还会出手相救吗?”

  公孙⽩笑了笑说:“恐怕他们不是来追你的。”

  “不来捉我叫化,难道他们跑来这里向你们讨酒喝?”

  说着,文石和丘富已带了人上仙人洞,文石一见他们,彬彬有礼的一揖说:“滩老前辈和各位侠士,请了!”

  滩‮二老‬扬着脸问:“你们来⼲什么?来捉这叫化?”

  滩老三一指东方望:“这臭叫化在这里,他没有跑。”

  文石一笑说:“前辈误会了,在下等人不是为东方侠丐而来。”

  这对活宝一时愕异,一个问:“你们不是来捉臭叫化?”一个说:“这臭叫化怎么说你们来捉他的?”

  文石说:“恐怕东方侠丐也误会了!”

  东方望搔搔自己的发,茫然问:“你们不是来捉我叫化?那你们来这里⼲什么?”

  文石又一揖说:“在下是特意来拜访各位前辈、侠士,好不容易向寺里打探清楚,才知道各位在这里。看来各位真有雅兴,在这仙人洞下棋、饮酒,的确是人生的一件乐事。”

  公孙⽩笑着问:“文副总堂主和丘堂主要是不嫌,不妨也一块下棋、饮酒,如何?”

  公孙⽩在这方面,无疑是这儿个人的代表,会应酬各种各样的人士。滩家二老和东方望可以说是游戏人间,不拘小节,不大注意礼仪。甘凤凤是位少女,不方便出头。小蛟儿可以说是初踏⼊江湖,不大懂武林中的规矩。所以只有公孙⽩出来应酬了。

  文石和丘富同时说:“多谢了!”

  “两位不肯赏面?”

  文石连忙说:“公孙侠士言重了!在下怎敢如此?在下等人是奉了余总堂主之命,一来拜访;二来也请滩前辈和各位侠士到敝总堂一叙,以慰‮望渴‬,同时也向各位谢罪。”

  滩家二老和小蛟儿等人听了愕异。他们见文石、丘富前来,虽然彬彬有礼,说话异常的客气,但归到底,总不外乎是为玄霜冷月盘龙剑而来,现在不但不提,反而请罪?这是什么意思?还是有别的用心?甘凤凤首先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向我们谢罪?”

  文石说:“在下等人昨夜里冒犯了滩老前辈和各位侠士,尤其是冒犯了东方侠丐,所以余总堂主特派在下和丘堂主前来相请,以便当面谢罪。”

  这事太出人意料之外了!众人听了更是疑惑不解,自己珍蔵了十多年的武林奇珍异宝…玄霜冷月盘龙剑,⾜可以令任何武林人士垂涎,现在给人盗去了,不但不追讨,反而谢罪,这太违反常情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两位活宝愕了半晌,一个问:“老三,姓文的说什么?我好像耳朵有点聋,听不清楚,你听清楚了没有?”一个说:“他说向我们谢罪呀!”

  “喂喂,老三,你有没有听错了?是向我们问罪吧?”

  “‮二老‬,我怎会听错了?不信,你问问大家,是不是这样?”

  “那玄霜什么剑的,他们不要了?”

  “我也不知道呵!”

  丘富听了皱眉不语,文石素知滩家二老的为人,不以为怪,微笑说:“在下听余总堂主说,玄霜冷月盘龙剑本来就不是余家之物,现在物归原主,归亲属所有,当然不敢再过问了,因此才向各位谢罪。”

  滩‮二老‬扬着眉问:“什么物归原主了?”

  文石说:“在下虽不知其中详情,但也略知一二。玄霜冷月盘龙剑原是碧女侠所有,而滩老前辈是碧眼狐的义⽗,也是碧女侠在世上仅有的亲属,现归滩老前辈,这是理所当然。”

  “你怎么知道我俩是她的义⽗了?”

  “碧女侠曾拜滩老前辈为义⽗,武林中有人目睹,在下又怎不知道。”

  滩‮二老‬又问:“你们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给我?”

  “前辈请原谅,这事,在下是昨夜才知道的。”

  “你们的余总堂主呢?也是昨夜里才知道?”

  文石点点头:“诚如前辈所言。”

  公孙⽩说:“看来文副总堂主的耳目真不少,也非常精明能⼲,我们昨夜里的事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文石微笑:“请各位原谅,余总堂主⾝为江西一地的总堂主,为了不得罪各方面和怠慢一些⾼人侠士,不得不如此。”

  文石这一句话回答得有分有寸,同时暗示着你们所有的行动,都逃不过江西总堂的耳目。令小蛟儿和甘凤凤听了心头凛然,东方望也不能不暗暗佩服江西神风教总堂主余羽的机敏和才能,他手下的能人异士不少。东方望说:“那我叫化之冤,你们也弄清楚了?”

  文石一笑:“一时的误会,请东方侠丐恕罪。”

  滩‮二老‬问:“你是专程来请我们?”

  “是!请前辈和各位侠土赏面光临敝堂。我想前辈和各位侠士总不会害怕不敢去吧?”

  滩‮二老‬怒说:“谁说我们害怕了?”

  滩老三也说:“我俩害怕过谁了?别说你们的一个总堂,就是龙潭虎⽳,我俩也敢跑进去玩玩。”

  文石忙说:“在下出言不慎,请两位前辈息怒,要是两位前辈有事不便前去,在下也不敢強请。”

  文石好像摸透这两个活宝的格,先是一,后又将话兜了回来,更弄得这两个活宝大声说:“去!去!我们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大家都去!一个也不少。”

  文石大喜:“在下先在这里多谢大家赏面了。不知前辈和各位侠士几时前去?敝总堂主好恭候各位光临。”

  “我们今天就去。”

  甘凤凤连忙说:“爷爷,我们不是还有个约会么?”

  滩‮二老‬愕然问:“我们有什么约会了?”

  “爷爷,你怎么忘了?人家三天后来见我们,听我们的回话吗?”

  这个活宝才想起了黑⾐老人之事:“不错,不错,我真老糊涂了。”他对文石说:“这样吧,第四天后,我们去。”

  文石一揖说:“在下在四⽇后此时,备酒恭候各位大驾光临。”说完,便准备率众而去。

  公孙⽩说:“副总堂主,既然到此,何不坐下,饮杯酒再走?”

  “多谢,在下得赶回南昌复命,以免余总堂盼望。”

  小蛟儿也极想与文石、丘富结,何况东方望说文石、丘富都是江西的两条真汉子,一个刚烈,正直;一个行侠好义、智勇双全。的确,昨夜月下饮酒时,要不是文石处理得当,那将是一场⾎战,所以对他早巳心存好感,何况现在人家来,诚恳有礼,怎能这样让人家走的?便说:“副总堂,我们四⽇后才去拜访,你也不急于一时赶回,何不坐下,赏面和我们饮碗酒!”

  甘凤凤更进一步笑着问:“你们是不是担心我们的酒里有毒,害怕不敢饮?”

  石文一笑:“女侠说笑了。既然这样,在下和丘堂主就打扰各位的雅兴。”

  小蛟儿立刻从一布袋中端出八只碗来,摆在地面岩石上,拍开酒缸封泥,満満的斟満了八碗,说:“副总堂,丘堂主,请!”

  文石说:“大家先请!”

  公孙⽩首先端起一碗酒说:“在下先⼲为敬!”说毕,便将一碗酒喝光了。小蛟儿端起酒说:“在下也是这样。”也—口而见底。

  东方望笑笑说:“现在轮到我叫化了。”也同样一口而⼲。

  两个活宝也端起酒来,文石和丘富一见,连忙说:“在下两人,应敬前辈才是。”双双将—碗酒饮完。

  甘凤凤笑着:“你俩上当了!我们在酒里真的下了毒哩!”

  神风教四个跟随的武士—听,不由面⾊大变。文石仰天—笑:“女侠!在下敢肯定酒里没毒。”

  “哦!?你那么肯定?”

  “各位要杀在下等人,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手便可将在下等人杀了,又何必用毒?何况各位都是侠义之士,名満武林,对下毒之事,不但不屑,也不聇。”

  公孙⽩笑着:“副总堂果然是位胆⾊过人的真汉子。”

  滩‮二老‬说:“好!凭你这句话,我们是去定了!”说着,也将一碗酒喝光。滩老三说:“看来我不喝也不行了!”

  滩‮二老‬在滩老三喝了酒后。望着甘凤凤:“乖孙女,你怎么不喝?”

  甘凤凤说:“爷爷,我喝不了这么一大碗呵!”文石说:“女侠随意呷一口行了。”

  “那我得罪啦!”甘凤凤真的只呷了一小口,便将酒放下来。

  酒后,文石和丘富拱拱手:“在下告辞,四⽇后,在下在敝总堂恭候各位光临,到时,我们再放怀畅饮。”说完便带人而去。

  他们一走,甘凤凤首先说:“爷爷,你怎么答应他们去的?”

  滩‮二老‬愕然:“我们不该去么?”

  滩老三问:“你害怕去?”

  “我才不害怕哩!爷爷,我是感到这事太反常了。爷爷不担心其中有诈?”

  “有诈怕什么了他们要是不安好心,我就踩平了他们的老巢,端了神风教在江西的这一个窝。”

  “好呀!我正担心爷爷什么也不防备,稀里糊涂的给他们捉了去。爷爷,那我们商议怎么去端这个窝吧!”

  小蛟儿急说:“凤凤,别胡闹。”

  “我怎么胡闹了?你以为他们真的安好心请我们去喝酒?”

  “不是这样?”

  “就算姓文和姓丘的没有这样的心,余家⽗子呢?你相信他们没有恶意?”

  “东方叔叔不是说余羽为人很好的么?”

  “我看这叫化不是在胡说八道,就是给这姓余的收买了过去。”

  东方望叫起来:“喂喂!丫头,东西可以吃,话不可以说,你知不知道?”

  “好!叫化,我问你,我们取了他家珍蔵的玄霜冷月剑,他不来索回已算好了,⼲吗要向我们谢罪?真的像姓文的所说,他有什么罪了?”

  “丫头,这是江湖上的客套之辞。看来余家⽗子想结我们。”

  公孙⽩说:“不错!余羽为人极重友好义,尤其久闻滩老前辈之名,怎不想结?”

  “说不定他想拉爷爷去做神风教的护法长老哩!”

  东方望说:“丫头,别将人想得太坏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

  公孙⽩说:“甘姑娘说的也是,这样吧!去是一定要去,我们小心点就是,以防不测之事突然发生,不致于手忙脚。”

  “我和蛟哥最好不去。”

  滩家二老问:“你怎么不去?”

  “爷爷,以防万一呀!真的你们在里面出了事,我们好去接应你们。”

  东方望说:“这样也好,你们在湘西闹了这么一件大事,他们在湖广追踪不到,说不定有认识你们的人会来江西追踪,出现在南昌的总堂中。”

  这一天,他们在仙人洞饮酒,下棋,直到天黑才转回相国寺。第三天夜里,月升中天,黑⾐老人依时而来了,滩家二老和公孙⽩、东方望依计期行事,伏在暗处,由小蛟儿和甘凤凤先与黑⾐老人打道。

  黑⾐老人面孔木然,但双目有—股慑人的威力,扫视一下四周,问:“老夫知道滩家二老,江南公孙⽩和江湖怪丐东方望也在,怎么他们不出来?”

  黑⾐老人真是神秘极了,三天两夜来不见半点踪影,居然将小蛟儿的情形知得清清楚楚。似乎也知道他们伏在附近,准备联手对付自己,但仍然依约而来,不将他们放在眼里。那说明黑⾐老人自负武功极⾼,已全然不将武林中任何人放在眼下了。

  甘凤凤和小蛟儿互视一眼说:“你是想我们跟你走,总不会连他们也要跟你吧?”

  “唔,那你们考虑清楚了,愿意跟随老夫而去?”

  “是呀!不过,我们有两件心事没完成,恐怕还不能跟你走。”

  “你们有什么心事没完成?说出来,或许老夫可以助你们完成。”

  甘凤凤故意大喜:“要是前辈能助我们完成就太好了!那我们就跟你老走啦!”

  “说吧,老夫不喜罗嗦!”

  “第一件心事,我们想杀了端木一尊和⻩岐士这两个人。”

  黑⾐老人双目突然精光大,跟着便收敛下来,面无表情的问:“你们跟他们有仇?”

  “没仇!”

  “有恨!?”

  “也没什么大恨。“

  “没仇没恨,为什么要杀他们?”

  “你老不愿帮我们?那我们只好自己去⼲了!”

  “哼!凭你们,能杀得了他们?”

  “我们杀不了,只好死掉,可不能跟随你了!”

  黑⾐老人半晌不语,盯视他们好一会才问:“唔,你再说说第二个心事是什么!”

  “第二个嘛,就是摧毁了整个神风教,令他们在武林中除名。”

  “丫头,你太放肆了!”

  甘凤凤故意愕然:“你老怎么了?当然,我们也知道,凭我们这样的武功,那真是异想天开,怪不得你老说我们太放肆了!”

  “你们何止是异想天开,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甘凤凤故意叹气的说:“看来你老是不愿意帮助我们了!”

  “老人不会去⼲这种糊涂事!”

  “你老是不是害怕了他们?惊震在神风教的威慑之下?”

  “老夫害怕过谁?不错,只要老夫一举手,就可以令神风教在江湖上除名。”

  甘凤凤一听,前一句还没有什么,后一句话却令她困惑了,难道这黑⾐老头儿不是神风教主?要是不是,他又是什么人?敢这么轻视神风教,可以一举手就毁了神风教?甘凤凤想了一下问:“你老有这么大的本事,⼲吗不帮助我们?”

  “老夫说过,老夫不会⼲这种糊涂事。再说,神风教有什么不好?它难道不是武林中一大侠义的帮派?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甘凤凤说:“你老不愿帮助我们算了。请原谅,我们心事未了,也不能跟随你啦!”

  “这是你考虑了三天,回答老夫的话?”

  “是呀!你老请自己回去吧!”

  “你以为老夫就这么空手回去?”

  “你不帮我们,有什么办法?我想,你老不会是神风教的人吧?”

  甘凤凤到了这时,只好直接了当的提了出来,看看这老头儿有什么反应。

  黑⾐老人“哼”了一声,避而不答,冷冷说:“现在老夫再问你们一句,跟不跟随老夫走?”

  小蛟儿一直在全神戒备,以防黑⾐老人突然出手,这时说:“我们已经将话说清楚了,心事未了,不能跟你去。”

  “你以为你们能走出老夫之手?”

  “你总不会強迫我们跟随你吧?”

  “的确是这样。”

  “你要捉我们去?”

  “叫你们伏着的人都一块出来吧!老夫现在不但要你们,也要他们一块跟随老夫。”

  滩家二老嘻嘻哈哈地在房间里笑起来,一个问:“这小老头儿是不是吃多了大蒜?”一个答:“这口气又大又臭。”

  “他是不是异想天开?”

  “痴人说梦话!”

  黑⾐老人一袖向房间的窗门拂去“砰”韵一声,整个窗棂给这一股袖劲拂碎拂飞了。黑⾐老人森然说:“给老夫滚出来!”

  声落人出,这两个活宝似流星般的而出,一个说:“乖孙女闪开!”一个道:“浑小子站到一边去!”

  他们更是声未落人已到,双双扑向了黑⾐老人,想将黑⾐老人举起。黑⾐老人反应极为灵敏,人似飞鸟,冲天而起,让这两个活宝抓空。同时一声冷笑:“雕虫小技!简直在老夫前面献丑!”

  黑⾐老人⾝形一落,就是双掌拍出,分袭滩家二老。

  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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