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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月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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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过后。

  小竟、小被、飘雨已至大漠飞马山…这本是飞马门基地,此时却墙倒、屋倾,兵刃锈,杂草丛生,一副战败景。

  小竟感受往昔悲事,轻轻落下英雄泪,随后找到一处立有石碑之千人冢…这该是飞马余孤亲手掩埋弟兄的孤坟。

  小竟三人静默凭吊一阵,心头情绪自是万千起伏。

  猝然小竟尖声长啸,将十数年怨气给啸尽,并大喝:“我将重建飞马门威风…”

  声传百里,威风自来。

  流连,凭吊一阵后。

  小被始说道:“要平地起⾼楼,可得有点油⽔不可!”

  小竟会意,道:“要建这城堡,需要多少银两?”

  小被道:“我看,至少要百万两金子以上。”

  “这么多?”

  小竟咋⾆道:“我哪去找这么多金子?”

  小被嗤嗤笑道:“放心,⾝在江湖,别的没有,捞油⽔却最容易。只要打探出哪个不仁不义的败类蔵有宝窟,咱就去搬,保证要多少有多少。”

  小竟不懂门道,且相信也便是,轻轻一叹:“希望一切能进行顺利…”

  飘雨笑道:“当然顺利,你爹都帮你取了一个上官大吉名字,不顺利怎行!”

  小被笑道:“对对对,从今天开始,我就喊你大吉大吉,一切自能大吉大利!”

  小竟皱眉:“一定要这么喊吗?老是觉得怪怪地…”

  小被笑道:“一回生,二回嘛!大吉老弟!”

  从此,小竟正式正名为上官大吉。

  当然,这名字自也惹来小被、飘雨一阵捉笑。

  直道他十八年前大不吉,十八年后将会特大吉矣!

  大吉兄只好逆来顺受,⼲笑道:“咱还是先到九月宮看看我那未来的情人…月仙公主吧!”

  于是他又招回银魂快马,三人掠上马背,已自奔往九月宮去了。

  三天过后。

  九月宮已在望。

  其实,九月宮就象月亮上的广寒宮似的,座落于一处光秃秃,寸草不生的山顶,分凸九个圆顶城塔,因而得名。

  如若明月初升,挂月宮顶一角,更显其神秘。

  已是方圆百里难得佳景。

  虽然九月宮瞧来冷冷漠漠,但在山脚下,却是热闹无比之市集,那散落四处,街道穿连的住家,至少也有千户以上,已是大漠最大,最富庶市集之一。它却隶属九鹰酋长,难怪九鹰酋长财大气耝,威名震大漠。

  当然,他也因此赢得月仙公主青睐而娶她过门。

  当然,这也是月仙公主苦等上官太极不着,在得知他的飞马门已垮之后,所做的不甘愿决定。

  还好,嫁过门之后,她渐渐发现九鹰酋长对自己百依百顺,体贴人微,她始认命,而替他生了一位小小公主…月儿。

  算算⽇子,月儿也已十六出头,长得亭亭⽟立,见过她的人,莫不大竖拇指,说她为大漠第一美人。

  从此,慕名而来的王公贵族不计其数,就连中原亦有人专程前来一睹美人风采,然而,几乎全吃了闭门羹。

  如此,更自添加月儿公主神秘感,追求者更自‮狂疯‬了。

  其实,在大漠,十六七岁,该嫁人啦!然而,月儿公主又目空一切,她只好出难题…谁要能得到那颗九星之珠带到她面前,她就嫁给谁。

  九星之珠传言就如九颗鹅卵的星星粘在一起,本是大漠之宝,然而从来没人见过,所以月儿公主才想看,才想以⾝许给星星王子。

  这消息早闹得九鹰山城风风雨雨,绘影绘形,已成为百姓饭后最佳话题。

  有人说,某个王公贵族已找到,正准备送往九鹰城,结果又被劫走了,甚至陪上了命。

  有人又说,九星之珠本就在月儿公主手上,也只不过在等如意郞君,然后伸手一塞,自能情订终⾝。

  有人更说,沙漠天狼放话,就算得不到九星之珠,也要抢到月儿公主,而且任何人想染指公主,一律死路一条。

  这惹得九鹰酋长大怒,分派千军万马守护九月宮,不准任何陌生人靠近一步,否则格杀勿论。

  传言纷纷,异常精彩。

  小被和大吉儿、飘雨好不容易赶来此,方自落脚九鹰城最大的九鹰客栈,已闻及种种传言。

  大吉儿不由一愣:“月仙公主已经嫁了,那我们的计划岂非泡汤?”

  小被笑道:“难道你还真要娶她过门不成?吃再说!”催促着大吉儿呑食此处有名的窝窝头。

  大吉儿则探头窗口,不断瞧往山顶那冷冰冰城堡,喃喃说道:“像个铁锅盖,怎么混进去?”

  飘雨道:“你可以倒追月儿公主,然后混进去,一有机会,立刻把月仙皇后点倒,再瞧瞧她的背部,一切自能顺利。”

  上官大吉苦笑:“何必这么⿇烦?我看,捎个信给她,就说我是谁,想必皇后看在我爹面子上,会自动告知那口诀吧?”

  “会吗?”

  飘雨莫名一笑,道:“那可是你爹生气时刺上去的,通常女人想及此事,一定发狂,你要不要试试?”

  被飘雨这么一说,上官大吉反而没了主意,⼲窘道:“难道就此一筹莫展?你呢!你不是要扮成宮女混上去?”

  飘雨⼲笑道:“没戏唱啦!我以为这计划能顺利进行,谁知道方才进城打探之下,才知道九月宮现正在戒严,不准替换宮女,何况宮女也得本地人,我这个中原女子本无法冒充啊!”上官大吉挑着眉头叹道:“真是出师不利,我看只有夜闯深宮一途了。”

  小被道:“情况不会太差,大不了,咱冒充王公贵族去娶月儿公主,到时候混⼊宮中,再侍机行事便是。”

  飘雨急道:“可是我武功没那么⾼啊?”

  小被道:“所以你只好留守客栈,替我们看行李啦”

  “我不⼲!”飘雨道:“你们不能留下我一人,否则我会拆穿你们。”

  小被道:“这哪是留下,这是叫你当接应,也是很重要的。”

  飘雨还是‮头摇‬:“不⼲,不⼲就是不⼲!说好有难同当。”

  其实,她老觉得孤家女子,落⾝异帮大男人堆中,实在太没‮全安‬感,才会如此坚持要跟去。

  上官大吉瞧她如此认真,无奈一笑,道:“算啦!爱去就去,瞧你也是小⽩脸一个,就当成我的书童,勉強可以充充数,不必再花钱请人:”

  飘雨闻言始笑道:“放心,我会称职。”

  小被亦没辙,轻叹道:“全是一群疯子,那我呢?当你跑腿的?”

  上官大吉道:“太委屈啦!当我贴⾝护卫如何?我想我该冒充中原公子,你们看,我是一张中原脸吧?”

  飘雨弄笑道:“倒是像,可惜憨了些,少了纨绔弟子风范。”

  上官大吉⼲笑:“别老是想成纨绔弟子,把我当成大将军后代,如此较好蒙混,否则到时考我诗词,岂非穿帮?”

  飘雨想想也对,心念一转,道:“你就冒充威远将军之子,铁书钧。”

  “就这样啦!”

  上官大吉道:“剩下的是那颗九星之珠,该如何冒充啊?”

  小被道:“什么珠?找颗重重圆圆的东西就得啦!”

  上官大吉目光触及小被,登时会意,而哈哈大笑,顿时引来邻坐侧目,两人顿觉失态,赶忙敛住笑声,匆匆忙忙呑下窝窝头,结下了帐,溜出大街,换家客栈住了下去。

  随后,该是买些必要⾐衫。

  还好,九鹰市集颇大,亦有中原⾐料,买了回去,飘雨做了一天裁工夫,做出两件像样⾐袍,上官大吉穿上,果然显得人模人样。

  他道:“要不要镶些金边,如此⽩⾐透金子,更加⾼贵。”

  飘雨斥笑:“那…连扇子都免了?”

  “你要拿,有谁敢说不?”

  飘雨闷笑着,大概仍笑他土吧!

  上官大吉摸摸桌上两把扇子,老觉得不拿可惜,遂道:“偶尔扇扇凉也好,小被,你来一支吧?”

  小被带趣道:“反正没事,扇凉也好。”终于抓把扇子,耍出威风。

  上官大吉有了同伴,自也坦然许多,耍起扇子,幻想王公贵族模样,开始踱起大步,瞧在飘雨眼里,大有…穿上成袍也不像太子之感觉,笑声已自不断。

  次⽇起来,盥洗、进食过后。

  三人照着昨夜的安排,扮成公子,书童和护卫,大摇大摆地直往九月宮殿,准备提亲矣。

  方转出街道,抵往山麓,十数名健壮士兵立即拦来,其后边奔马道上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布満守卫,看来戒备比想象还要森严。

  一名头领冷斥:“宮殿重地,你们请回吧!”

  上官大吉猛刷下⽩扇,嗔喝:“大胆!”

  此声震天,不但吓着对方,亦把飘雨、小被给震慑住,搞不清大吉儿怎会突然晴天霹雳?

  其实上官大吉只不过幻想⾝为大官,自有威严,故而随时来个下马威罢了。

  飘雨瞄他一眼,似已悟出原因,立即凑耳低声道:“大官也不能讲话像打雷!”

  上官大吉一愣,随即⼲笑起来:“说的也是,方才实在太猛了!呵呵!”

  守卫但见这人变幻无常,狐疑中,已觉是闹事者,登时更加戒备。

  头领冷斥:“想闹事,也得看看地头再说!”

  上官大吉态度潇洒多了,轻轻一笑道:“我不来闹事,是来提亲的!”

  “提亲?”守卫讶异后,已想笑:“许多提亲者,现在都在家里拿拐杖,你可考虑清楚?”

  上官大吉道:“我不一样,我是铁书钧,中原威远大将军之子。”

  “纵使你是中原皇帝也是一样!”

  头领冷道:“没有九星之珠,还是请回吧!”

  上官大吉淡然一笑:“谁说我没有九星之珠,阿被,拿出来让他瞧瞧!”随手一摆,似乎,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东西。

  小被应是之后,抓了一⻩⾊制袋,甩向守卫,像抖卤鱼似地抖了几下:“这就是你们要的东西。”

  众守卫哪曾想象心目中无价之宝,会被人像卤鱼抖着耍?

  一时愣了数秒,始有人喝道:“少再耍花招,再不走,休怪我们不客气。”

  小被斥道:“它明明就是宝,你们敢来。”

  一声反斥,终把对方气焰庒下。

  守卫头领道:“若真是宝,拿出来瞧瞧?”

  小被斥道:“你看过九星之珠?凭什么资格鉴定?除了公主,谁也没有资格看!”

  守卫又是一愣!

  随即恼羞成怒,头领喝道:“管你是谁,不拿宝物出来,就是,闹事份子,拿下他!”

  一声令下,七八名守卫刀尽出,直过来。

  小被嗔喝,打狗猛挥过去,叭叭叭叭一连数响,半招不到,打得断刀落,果真惊住对方。

  他始轻笑:“如何?凭你们这几下子也想看宝贝?还不快通告,娶亲的来了!”

  守卫头领脸⾊一阵青⽩,他自知不敌,可是又咽不下这口气,正等吹号角找来更強人手之际,后头已来一位中年硕壮面有短髭汉子。

  他冷道:“**你退下!”

  守卫头领**闻言,不敢吭声,拱手应是,退于一旁。

  短髭汉子拱手拜向上官大吉,小被和飘雨,语气虽冷,还算客气。

  他道:“在下哈震天,九鹰城主管,方才听得公子乃为娶公主而来,且带了九星之珠,可有此事?”

  上官大吉道:“都带来了,还客气什么?”

  哈震天道:“此事恐怕噤不起开玩笑!”

  上官大吉道:“我来真的,一点都没开玩笑,只要见着公主,我自会献出珍宝。”

  哈震天道:“公子既然自信満満,在下也不便为难,你请便是。”做出请之动作,又道:“不过,九鹰王的确丢不起被耍的脸,您自行斟酌。”

  上官大吉摆摆手:“带路便是,我玩真的。”

  哈震天闻言,不再多说,立即引在前头,带着三人往那神秘月宮般宮殿行去。

  三人艺⾼胆大,毫无惧⾊穿梭于蜿蜒奔马道,还不时向两旁守卫打着玩笑招呼。然而及近宮殿时,三人笑容不噤稍僵。

  此时宮殿瞧来,还比想象中大得多,几乎全是大块青石砌成,耸⾼数十丈,找不到一窗一门,活像个大石牢,若走进去,将不知如何走出来呢?

  上官大吉⼲声一笑:“好大的宮殿,却不知,怎会全无窗口?”

  哈震天道:“本是有,但最近扰者多,大王下令全封死,现在只要门一关,谁都别想越雷池一步!”

  他眼睛余光扫向三人,有意要三人知难而退。

  上官大吉虽有戒心,但胆子却更大,呵呵一笑,道:“好个一劳永逸方式,如此一来,自是住得安稳,却不知道公主在哪座宮殿?”

  哈震天道:“这个在下亦不知,不过公子既为公主而来,迟早都会见面,您请吧!”

  见三人无退缩之意,只好引人⼊殿。

  在通过十数丈宮门之际,轰然一响,几乎地动山摇,宮门已自关闭,四下全靠壁上灯火照亮,冷清中,犹带庄严。

  上官大吉心头不由一颤:“那宮门,好像厚的?”

  哈震天道:“一丈厚,⾜可抵挡千军万马,三位请!”

  带着三人,步向大厅。

  三人却不断回想那石门到底有多重,将来又该如何开启?

  眨眼间,已过十数台阶。

  眼前內壁出现九只人⾝耝大黑鹰之石雕,只只气势不凡,栩栩如生,凭添几许神秘,威凛气息。

  三人猜出,这该是九鹰王的独特标志。

  果然有点门道。

  哈震天要三人坐于左侧太师椅。

  拱手说道:“可否请公子将信物予在下代传公主,她好验明一切?”

  “这…”上官大吉面有难⾊,道:“如此灵物,实不便予他人之手,你何妨代为通报公主,反正我们是诚心前来提亲,何况又人了你的地牢宮,你还怕我们耍花招不成?”

  “呃…好吧!”

  哈震天道:“在下就代为传话,不过,公主见或不见,小的自无法作主了。”

  上官大吉一喜:“你去通知便是,必要时,连皇后月仙公主也可告知,拜托你了。”

  “在下晓得!”

  哈震天拜礼过后,已自告退离去。

  他一走,上官大吉、小被和飘雨立即抓掌暗叫:“快成功啦!”又怕失态,让人瞧出破绽,赶忙恢复原状。

  上官大吉低声道:“现在咱该等人来,亦或是私下探查?”

  小被道:“此处地形怪异,而且宽广无比,恐怕不好找,我看,先等等看再说。”

  飘雨道:“要是他们急于看九星之珠,那怎么办?”

  上官大吉道:“哪能看,一看就穿帮了,到那时候,也就是翻脸时刻,不过,还是别翻脸好,毕竟,我们只是为口诀而来,并无恶意。”

  三人私下又争论了一阵,然而,自从哈震天离去后,此殿已是空空,再无任何人迹。

  而且,他似乎也走了一段时间,灯都快烧去一半,仍不见回来。

  小被已觉不妥,低声说道:“他们似乎有意留下我们以摸清底细,呆得再久,恐怕也不会有人现⾝了。”

  上官大吉皱眉:“那该如何是好?”

  小被道:“看来只有将计就计,等得不耐烦就叫,叫没人就闯,说不定闯对地头,自省事多多。”

  上官大吉但觉有理,遂点头:“就这么办!”登时张嘴便叫:“来人啊!怎去那么久还没人?”

  回音袅袅,甚至渐渐逝去,仍自无人现⾝。

  上官大吉故作姿态起⾝,疑惑道:“怎会没人?偌大宮殿,怎会没人,莫非出事了?咱四处看看!”

  三人迫不及待已往哈震天逝去方向行去。

  方通过一道雕花式大门,竟然又引得石门关闭,砰然一响,震得三人心头怔愣。

  上官大吉苦笑:“看来,他们早不把咱当驸马爷看啦!”

  小被冷笑:“那可是他们自找⿇烦,不必顾忌太多,先闯再说!”

  当下手抓打狗,一马当先,往里头探闯去了。

  上官大吉自嘲一笑:“早知如此,⼲脆先拆了大门,也好有个退路啊!”机会已失,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当下引着飘雨,急急迫往小被那头。

  一连闯过两座类似宮殿,三人不噤皱眉,看来这宮殿不但大得离谱,甚且还是个宮,若不知方位,本很难来去自如。

  小被为之苦笑:“完啦!想找人拚命,都没人可拚,瘪透了!”

  飘雨道:“再这样下去,我们会累死这里!”

  “大概会!”

  上官大吉道:“不过,我们应该没那么笨,既然找人不着,说让他们来找咱好了!”

  言之有理!

  小被立即附和,当下拉着飘雨,转向一处回廊要道,掠向横梁,躲得不露形⾊。

  时光分秒流失,几乎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听见脚步声传来。

  且听有人说道:“奇怪…方才明明还在,此时怎会不见踪影?”

  有人回答:“会不会已逃出九月宮?”

  “不可能!有人逃出,必有动静!”

  “那会中了机关、埋伏?”

  小被暗自嗔斥:“原来还有机关,我看中奖的是你们!”示意上官大吉准备突袭。

  “前面搜搜看…”

  那声音已传来,脚步声跟着近。

  上官大吉已见来了四名,清一⾊黑⾐、硕壮,留有短髭,和那哈震天颇有雷同之处。

  小被示意,一人两名,各负左右突然袭击。

  上官大吉会意,数着步伐,及见四人近不到三丈,这才冷喝,双人有若猛虎扑羊,奇速无比扑杀下来。

  四人顿觉有异,正待抬头查探,岂见影已临,吓得一名惊叫不好,想要闪躲,已是不及,当场被敲昏倒地。

  剩余三人立即尖啸,来不及喊着有刺客,已自全挨掌劲,落地打滚,猛掸四面墙头。

  上官大吉、小被突击得手,仍自把对方当成刺客。

  小被嗔喝道:“何方妖孽,敢闯圣宮,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七十二路打狗法顿展开来,打得两名黑⾐人落荒而逃。

  上官大吉自也不落人后,双掌开攻,追得敌人狼狈不堪。

  他谑声大喝:“你们莫非是来抢亲者?”出招见狠不见利,全在捉弄罢了。

  一连数招,打得数人没头没脸。

  就在危急之际,忽见喝声再次传来:“住手,有话好说!”

  听声见人,原是哈震天领着五名黑⾐短髭壮汉追过来。

  上官大吉见状,怔愕道:“你们是一伙的?”

  哈震天冷道:“不错,惊天九鹰在此候教!”

  小被闻言稍愣:“你们就是大漠颇有威名的惊天九鹰?”

  哈震天道:“不错,丐帮的打狗法果然厉害!”

  小被怔笑:“原来你早认出我的来路?”

  哈震天道:“只是没想到你的法如此纯罢了。”

  上官大吉道:“这都怪你,明明去通报,却来个不闻不问,太不够意思!”

  哈震天道:“我通报过了,公主不想见,说你那九星之珠是假的,要我打断你的狗腿!我若非看在丐帮份上,早就下手,没想到你们还敢四处闯!”

  上官大吉不噤发火:“什么玩意,她没看货,怎知就是假的?分明是坑人嘛!”

  哈震天道:“唯一能挽救的,只有请公子先送上宝物鉴定,否则,谁也做不了主。”

  上官大吉恼羞成怒,喝道:“先收拾你这小奴才,不怕主人不出来!”

  怒上心头,真劲猛运,已使出司徒修剑最厉害绝活,捕风捉影月圆缺,但见数道劲流猛卷对手。

  劲流过处,果真又得对方东退西躲,颇见狼狈。

  哈震天见状,喝道:“公子不肯罢手,莫怪老夫无情了!”

  当下他猛喝令出手,连同方才被敲昏,现已被救醒自汉子,一共九把利刀,奇速无比砍杀过来。

  尽管惊天九鹰內劲差上一截,但连环刀阵发动,却自以长补拙,互掩缺点,幻化成一道坚固无比阵势,已能抵挡两阵攻势,甚且占了上风,得上官大吉和小被手忙且,穷于应付,额头开始冒汗。

  小被终于苦笑道:“惊天九鹰果然有门道,上官老弟不拚命是不行啦!”

  话未说完,唉呀一声,左肩已被划出伤口,虽是⽪⾁之痛,却也吓得他不敢再大意,一劲儿认真应付。

  飘雨见状大惊,喝着:“你们敢以多欺少?”猛地掠飞而下,就要扑往战圈。

  小被见状惊叫:“别进来!”

  毕竟飘雨武功差,若跳进来,不但无助,反而有害,然而他喊声已慢,飘雨冲劲不少,一眨眼,已大驾光临。

  她还威风凛凛喝着:“我帮你们!”

  哈震天见状,几刀猛砍过来,竟然得她唉唉尖叫,威风尽失退躲后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上官大吉见状,嗔喝不已:“别太过分,连女孩也不放过?莫怪我拚命啦…”

  喝声一出,已自运极真劲,那得自司徒修剑数十年功力,以及九转续命丹之功效会合一起,威力何等凶猛。

  但见数把利刀砍来,他本不闪不避,双手猛扣过去,锵锵数响,竟把‮硬坚‬钢刀抓断两截,吓得对方怔愣当场。

  上官大吉猛又一喝,双掌尽吐,砰砰砰砰一连四响,打得四名⾼手闷吐鲜⾎,倒栽十余丈远,撞上墙头,已自昏沉过去。

  哈震天见状大骇:“你到底是何人?”

  上官大吉讪笑:“未来的驸马爷,还不快叫公主出来见我。”

  “可恶!”哈震天不服输,又自往前攻杀,他目标不在大吉,而是飘雨,这一来,又得飘雨险象环生。

  上官大吉、小被见状,同喝卑鄙,猛地欺扑过来想拦截。

  然而哈震天却绝招尽出,竟然把手中利刀当暗器向飘雨门面。

  那势来得既急又快,眼看飘雨躲闪不及,就要命丧刀下,她急声尖叫,上官大吉和小被没命撞冲过来,一人挽刀,一人撞人,砰然一响,刀飞人倒,上官大吉终将飘雨推斜数尺,躲过一劫。

  岂知他和小被同时落撞地面之际,那地⽪竟翻转移动,三人同往下掉,这分明是机关,复又吓得三人脸⾊顿变,同喝不好。

  小被猛探打狗想勾着什么,上官大吉想反冲而上,然而飘雨在怀,本冲劲不够快。

  偏偏哈震天早有准备,见人落陷阱,连发数掌,打得三人弹无力,纷纷直往下坠。

  砰然一响,地⽪翻回原状,里头一片漆黑。

  三人跌得唉唉痛叫,好不容易跌坐而起,亦只能痛苦自嘲而笑。

  “惨!”

  上官大吉苦笑道:“娶亲不成反为囚,惨啊!”飘雨歉声道:“对不起,我不该拖累你们…”

  小被道:“算啦!都是一伙的,大家心甘情愿,没什么好抱怨,咱还是想办法脫困才是!”说着,他已敲向四面墙壁,传来厚沉声音。

  上官大吉亦自跟着敲探,越敲越灰心,苦笑道:“我看这墙不是千钧重石,恐怕也是埋在地下,本很难动弹…”

  小被叹道:“死马且当活马医!”

  当下,他运起打狗,相准石块接,奇猛无比刺打下去,叭然一响,竟然穿⼊七寸之深。

  他唉呀尖叫:“有救了!”

  上官大吉摸黑过来,急道:“你打穿了?”

  小被道:“没有,不过接甚弱,打狗可以打穿,至少穿松它,再发掌劲,必能脫困!”

  上官大吉为之呵呵笑起:“我终于第一次感到自家名字的威力,果然大吉大利;啊!死马且当活马医,你挖,我也挖!”

  当下拿出短刀,亦往接挑去。

  飘雨自想赎罪,也凑上来挖挖扣扣,希望能帮点忙。

  还是小被打狗管用,运⾜真劲大穿过去,先是七八寸,随而越穿越松,终于一次穿透三数尺,直觉上,那头是空的。

  他更欣喜:“真的有救了!”

  加⾜劲道,累得満头大汗,始见巨石松动。

  上官大吉见状,猛运起掌劲打去,砰然一响,回力震得双手生疼,那石块似乎闻风不动。

  他⼲伸⾆头:“好像还不小…”

  小被道:“我来帮忙!”

  当下两人合劲,喝着一二三轰!四掌劲劈,砰然巨响,双双被震得东倒西歪,跌滚地面唉唉痛叫。

  黑暗中却传来飘雨欣笑声:“成了成了,已移动三寸,快加把劲!”

  上官大吉苦笑道:“才三寸?…我看劈开了,我们也完了…”

  无计可施之下,两人再次卯上巨石,合着掌劲再劈又劈。

  只见石块渐往后退直至退出十余寸,小被喝着一鼓作气,两人登时用毕生功力,相准巨石,猝然轰出。

  砰然一响,那雷霆万钧之劲炸开,竟自打得巨石暴弹而退,光线登时进来,两人正待⾼兴之际,巨石落砸地面,直若流星撞月,砰然再响,简直地动山摇,迫得三人趴地不起。

  外头又自传来哗啦啦声音,似有东西崩塌,且引来一阵慌

  及至震声较弱,上官大吉始敢起⾝,难掩得意神⾊探头往外瞧去,原是面对內宮庭园,敢情并非埋在地下。

  他大喝:“出来啦!大吉大利!”

  为显威风,一马当先掠向洞外,准备飘落地面。

  岂知,就在他掠出之际,猝见一道黑影奇快无比电过来,任那上官大吉掌对抗,竟然来不及出手,硬被砰砰砰砰回內洞。

  吓得小被暴喝,打狗砸过去以救人,那黑影更加如⼊无人之境,双掌幻相万千,拈草般拨开打狗,喝着一声,欺扑过来,叭叭叭一连数掌,打得小被四脚朝天,当场昏不醒。

  飘雨登时愣住,没想到自己心目中的两大⾼手,竟然在人家手中走不出一招?这人武功简直骇人听闻!

  还来不及反应该如何处置,黑⾐蒙面人猝又倒顶空,将那片活门劈得烂碎,飞⾝而出,丢下一句“好好看着!”已自不见。

  飘雨愣神中,唯一听得出,她是女人声,其他,一概费猜疑。

  只见得石牢一处,门户大开,哈震天带着几名守卫,小心翼翼走来,点了上官大吉、小被⽳道,并把他俩捆绑之后,始扛起,押着飘雨转往他处。

  飘雨喝叫首:“你要带我们去哪?”

  哈震天一语不吭,兀自押着人,东转西转,穿过一处在这秃山难得一见的庭园景观,然后将人关⼊一间设略还算不错的雅居,门一扣上,守卫又自走开。

  飘雨四下瞧瞧,雅居乃石块雕砌而成,颇为素静,居中本是琴桌,此时却不见琴器,只摆着几杯还在冒烟的热茶。

  她怔愕道:“莫非他们改变主意了,不想关我们了?”否则哪有热茶喝?

  然而,心念一闪,她又想及会不会是毒茶,要是喝了,变成上官大吉以前那种失去神智而受人控制,那可万万划不来。

  她再也不敢妄想那是好茶。

  她急忙拍醒两位昏睡伙伴,幽幽中,上官大吉、小被已自醒来。

  方才一幕,让他俩余悸犹存,两人互望,有股哭笑不得之感觉。

  上官大吉道:“那家伙好像不是人,怎生这么厉害?”

  小被⼲笑:“我也这么觉得,咱见鬼了…”

  上官大吉道:“不知是女鬼还是男鬼…”

  飘雨道:“是女鬼!”

  “女的!”

  上官大吉怔诧道:“你看到了?她是谁?”

  飘雨道:“既然是鬼,我哪看得清!我只是听她鬼叫几声而已。”

  小被道:“她没对你下手?”

  飘雨‮头摇‬:“没有!”

  上官大吉道:“这么说,她是冲着我们而来的了?”

  飘雨笑道:“你砸了人家花园,她当然要找你算帐!”

  “说的也是…”上官大吉自嘲笑了几声。

  不一会儿。

  随又道:“她对我们耍了什么手脚?”当下边替两人松绑,边说道:“他们制住你们⽳道,你们再也耍不起威风了!”

  “真的?…”小被想提劲震断绳索却不可得,只好苦笑:“看来,这次真的落难了!”

  上官大吉道:“我看,还是认错,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咱跟九月宮也没什么大过节,他应该不会太过为难才对。”

  绳索已‮开解‬,他立即靠向窗口,大声叫道:“不玩啦!有话好说,我不再娶你们公主,至于一切损失,我负责赔偿就是!”声音过处,倒是有几名守卫探头瞧来,窃窃私笑,却无人再会。

  上官大吉又叫:“笑归笑,请转达贵上,我们已悔过自新,请放我们走吧!”

  话声未落,庭园那头突然现出一堆红云自雾似地飘飞⾐裳。

  上官大吉不噤看呆了!

  那人好⾼,好美,就像仙女下凡般清新脫俗,却带着⾼傲般惊

  的确惊!她的美,清新却不做作,拥有着大漠儿女的落落大方,眯着似笑非笑红,极抛着女特有慑人媚力,雍容举止,又似风中那朵绽放兰花,⾼贵自赏。

  上官大吉看傻了眼,只差没流出口⽔。

  月儿公主走近了,那张吹弹可破的⽩嫰肌肤,让人极拧她一把以怈瘾,浓浓眉⽑,晶亮眼睛,翘翘的睫⽑,配上耸鼻子,以及人双下巴,名画勾出的美人,也只不过如此罢了。

  她的出现,已自引得飘雨、小被也惊凑上窗口,目不转睛地瞧着这位风闻已久的大美人。

  照小被看来,她和飘雨可谓旗鼓相当,只是味道有所差别。

  飘雨有着中原含蓄之美,月儿公主却拥有大漠儿女之丽,截然不同,却个个扣人心弦。

  连飘雨都忍不住惊道:“好美啊…”月儿公主落落大方行来,她习惯于⾝着猎装,一绺秀发斜肩落下,手执小⽪鞭,一股野劲浑然而生,但却野不耝俗,反倒更加风情万种。

  她瞄向小被及上官大吉,吃吃笑道:“你们就是拆了皇宮的大侠?”

  上官大吉⼲笑道:“不敢,是误会…”

  “你该是要娶我的人了?”月儿公主甚是有趣地瞄着上官大吉,似笑非笑道:“你带来了九星之珠?”

  “呃…”上官大吉一时难以对答。

  月儿公主嗤道:“不必客气啦!我老早就知道,你本没那玩意儿!”

  上官大吉一愣:“你早知?”

  “嗯!”月儿公主笑得暖昧:“你胆子不小,敢闯九月宮,不过,看来你还算顺眼,咱谈谈!”说着,要左右穿红⾊⾐裳的宮女打‮房开‬门。

  月儿公主落落大方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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