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还丹

　　柳絮飞缓缓的走进洞中，山洞并不是太深，往里走了有几丈距离就看到了一个蒲团上坐着一个僧人。果然便是那天在天外天楼顶天台上等待柳絮飞的那个神秘僧人，也就是天云大师。僧人呵呵笑道：“小友好厉害的移天神功啊，凌空踏虚如履平地，就是贫僧仗着几十年的精修也要借助⾝外之物才能到达这里！”柳絮飞谦道：“前辈过奖了！”

　　天云大师挥手从⾝后的石桌上取过一个茶碗，却是前朝古物，里面満満一杯清⽔样东西，口中笑道：“山居无以飨客，只有一杯清⽔了，小友不会嫌弃贫僧失礼吧？”说着话茶杯缓缓向柳絮飞飞来，没有带出一点风声，却隐隐然有股风雷之意。

　　柳絮飞恭声说道：“大师说的那里话来！柳絮飞对前辈盛情感不尽，怎敢怪罪？”一伸右手，稳稳的接住了茶杯，里面的⽔却没有撒出半滴。仰首一饮而尽，道声：“好⽔！”不见如何作势，茶杯便向着僧人的⾝前飞来，速度仍然不是很快，甚至比刚才飞向柳絮飞时更慢一点。茶杯去势缓慢，天云大师却神⾊凝重，袍袖无风自动，前⽩须飘拂，状若临风。右手稳稳的接住了茶杯，⾝躯却是剧烈的一阵颤抖，天云大师知道自己的禅功始终和柳絮飞的移天神功差上一大截，自己大限将至，却终于在坐化前找到了他，是不是一种幸运？

　　天云大师想到这里，心中生出感慨，上次自己在天外天口⾆之上没有斗过柳絮飞，这次在自己的山洞中斗力仍然落在下风，虽然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但是移天神功却是不同凡响！看来自己可以放心的将重担放在柳絮飞的⾝上了，自己也应该歇息了，几十年来的寻寻觅觅终于有了结果，就是佛法精深如天云心中也不噤有点动。

　　柳絮飞从天云大师的脸上神⾊变化中看出天云的心中起伏的情绪，到了最后，天云大师脸上显出释然的神⾊，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柳絮飞知道天云大师肯定是已经决定了某件事情，也许就是关于大还丹的事情。天云大师此时的怀中隐蔵的精巧⽟盒并没有瞒过柳絮飞的天视地听，柳絮飞早在进⼊洞口前就已经知道，天云大师口的⽟盒中那粒闪着金⾊光芒的药丸就是传说中的大还丹！⽟盒中还有一张绢纸，上面寥寥写了几行字，一时之间，柳絮飞却没有看清那是什么字。

　　天云大师长吁一口气道：“小友此来，可是帮了贫僧一个大忙！上次从天外天回到洞中，就一直在思考小友究竟是不是贫僧要找的人，本来祖师说⾝怀移天神功之人就是我要找的人，寺中长老也是按照这种说法寻找⾝怀移天神功之人。那次楼顶相见我心中尚有一点疑虑，那也是本着谨慎的态度来思考的，此次你能够从少林寺中看出我的来历，继而能够知道我就是天云，看来祖师之言不假，缘分到了想躲也躲不了！现在贫僧终于明⽩，如果⾝怀移天神功的人不是我要找的人，那么世界上就没有人是了！”

　　略微停顿，没有等柳絮飞说话，天云大师接着道：“现如今，我大限将至，正在思考是不是再次到红尘中去见你一面，你却来了！由此也可以知道，你就是贫僧所要找的人啊。”

　　柳絮飞早就用移天神功探测过天云的⾝体，闻听此言惊道：“大师何出此言？我看你的⾝体状况不是好好的么？”

　　天云大师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淡然道：“生死由天命，我也该去追随师傅于地下了！”说罢，从怀中取出⽟盒，递给柳絮飞，接着说道：“这是少林寺仅存的一粒大还丹和大小还丹的配方，早年在少林寺中石友三放火烧寺时为了不使灵药失传，师傅令我带在⾝上下山寻找可以托之人。却又严令不得私自配制大小还丹，以免引起大！”

　　柳絮飞肃然道：“大师请放心！柳絮飞必定不负大师所托，但使柳絮飞有一口气在绝不使丹药落⼊歹人之手！”

　　天云大师呵呵大笑：“凭小友的功力，还没有人能够从你手中抢走丹药，你只需紧记丹药的配方不得轻易让第二人知道就行了！”

　　柳絮飞点头答应，心下思虑是不是应该让义⽗知道这件事呢？

　　说完话，天云大师合上双目，鼻息间再无声息。

　　柳絮飞知道神僧已经坐化，心中倒有点稍微的伤感，两天之內已经有六位少林神僧坐化，虽然他们与自己非亲非故，却不知为何总是和自己有种奇怪的联系。

　　稍一沉思，柳絮飞往洞內四处打量了一下，洞中比较宽阔，也还算⼲燥。摆设极其简单，只有一个石桌，一个蒲团，石桌上摆着一个茶碗，却是没有茶壶，心中明⽩刚才茶碗中的⽔是来自洞口的那道细小的流⽔。

　　挥手间现出⽩龙，在洞中找了一个空旷一点的地方，轻轻一剑下去，现出一个三尺宽四尺长，两尺深的洞来，挥手将天云的法⾝移⼊洞中。又将岩石化为粉末，掩在了天云的⾝上，重新运使移天神功将粉末聚集成岩石。

　　柳絮飞没有留下墓碑，只是伸手在洞中石壁上刻了几个字：少林天云大师坐化之地。

　　轻轻的打开⽟盒，內中现出金⾊的大还丹和一张绢纸，柳絮飞捻起绢纸仔细记诵了上面的大小还丹的配方，又确认了一遍，无误之后挥手将绢纸化为灰烬。这是不让别人知道的最好的法子了！心中却有点惊奇，药方中除了几味是比较难以寻找的珍稀药材之外，其他的药材全是极其普通的‮物药‬，只不过混合之后却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站在洞口，柳絮飞缓缓运起移天神功，同时将天视地听展至极限，整个泰山地区纳⼊了脑海中形成一副清晰之极的画面。柳絮飞是想趁此机会找一下山上有没有炼至大还丹所需要的药材，没有多长时间，柳絮飞就发现了几株长在峭壁上的灵芝，看样子没有千年也差不多了。继续扫视下去，柳絮飞在大学中学习的医学书籍在此时现出了力量，凭着记忆中药材的形状又发现了几味必须的药材。

　　柳絮飞长啸一声，⾝形电，消失在虚空之中。

　　在悬崖上采了那几株灵芝，又在山上找到了那几味药方中的必须药材，柳絮飞飘⾝离开了泰山。心情极其舒畅的柳絮飞离开泰山之后又辗转了几座大山，终于寻到了大量的所需药材，采了一大包药材回到了绝⾕。

　　王浩然看见义子背了那么一个大包回来，惊讶的问道：“小飞，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大还丹的药方啊？”柳絮飞也没有隐瞒，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义⽗，还是将大还丹的配方告诉了义⽗。王浩然听罢，肃然说道：“少林寺僧人果然是悲悯天人！小飞，受人钱财，与人消灾，你可不要忘记少林神僧所嘱咐的事情啊！”柳絮飞答道：“义⽗放心，小飞决不敢忘记！”从怀中掏出⽟盒于义⽗，道：“义⽗，这就是那粒世间仅存的大还丹！现在给您保管一下了。”

　　说罢，柳絮飞又消失在空中。

　　十几个来回之后，绝⾕中的药材已经分门别类的堆积了座座小山一样的药材，柳絮飞看看量已经差不多了。

　　只剩下两味重要的药材没有找到了：雪莲和千年金蛇鱼之胆。

　　雪莲生长在天山雪线以上，也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而金蛇鱼却生活在大海深处一千米以下，数量极少，即使是用潜⽔艇也未必能将它抓获。当然这么难的事情难不倒柳絮飞，纵⾝跃出绝⾕，虚空飞渡，在一瞬间跨过了几千里空间来到了天山之巅。

　　老办法，天视地听先把天山上雪莲的位置找到确定，在飞⾝去采，快捷方便。当然，柳絮飞不会去那些人工养殖的地方去采摘雪莲，不仅因为那里有人管理，还有就是那种雪莲已经失去了那种神奇的功用，因为它们的生长期短，昅收的天地精华还不够，当然功用就和天然的雪莲相差万里了。

　　经此一役，天山上的天然雪莲几乎全部被柳絮飞采尽！

　　采完了雪莲，柳絮飞没有休息，将雪莲送回了绝⾕。顺便用天视地听神功探视了一下江海天众人的行程，却发现他们还算可以，只是龙弃天已经倒下了，呵呵，你就锻炼锻炼吧！

　　告诉义⽗自己还要去一趟大海找金蛇鱼，就直接跃上虚空，选择了一下地点，在⾼空投⼊大海之中。

　　此时的江海天刚刚出发三天时间。

　　书中记载，金蛇鱼，似鱼非蛇，成年金蛇鱼长度近两丈，浑体金⾊，故名，生长于深海的海底，在⽔中速度极快，有闪电之称，故极难获得。⾁鲜美，传说有养颜益寿之功，体內有胆，与牛⻩、狗宝并称三宝，却因难以获得比牛⻩、狗宝更具传奇⾊彩。

　　柳絮飞沉⼊大海，将天视地听运至极限，周围几百公里的海中世界全部一览无遗的闪现在脑海中。

　　良久，却没有发现金蛇鱼的影子，柳絮飞只好施展神功在海底⾼速前进，向着更加深的海域进发，同时，天视地听并没有放松探视。

　　忽然，柳絮飞发现了一条金蛇鱼！那是一条成年的金蛇鱼，浑体金⻩⾊，长度⾜有十丈左右，半径有几米耝细，正在前方一百公里的海底静静的躺着养神。柳絮飞大喜之下，全速前进！

　　快要接近时，金蛇鱼好像是忽有所觉，睁开了它紧闭的两只眼睛，发出一股淡⻩的光晕，却没有逃走，它在深海生活了几万年早就知道人类是什么样子的，而且深知凭现在的人类速度绝对不会追上自己，它当然不会害怕了。

　　柳絮飞小心翼翼的靠近金蛇鱼，移天神功缓缓运转，正想着如何擒获它时，金蛇鱼滋溜一下逃窜而去。柳絮飞顿起‮趣兴‬，金蛇鱼的游速还真是快啊，瞬间就消失在柳絮飞的视野中，要不是柳絮飞的天视地听能够将几百公里的海域完全纳⼊脑海中，还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了！

　　全力放开速度，柳絮飞电而去！金蛇鱼就在前方，柳絮飞没有急着抓住它，那么大的一个长蛇样的东西，还真有点不好抓！另外，柳絮飞还想看看金蛇鱼的耐力如何，也是存心要和金蛇鱼在速度和耐力上比一下。一人一鱼在大海中翻江倒海一般追逐起来，柳絮飞前金弓光辉闪烁，⽔属能量源源不绝的注⼊柳絮飞的体內。追了大约有二十多个小时，从南海一直追到大西洋，有从大西洋追到南海，来回几圈，金蛇鱼仍旧速度不减，可柳絮飞却已经知道金蛇鱼已经是強弩之末了，那摆动的⾝躯虽然已久是那么迅速，却能看出一点疲惫的影子。

　　终于，金蛇鱼在前方的海⽔中沉了下去，躺在海底上静静的休息。柳絮飞电而至，立时运起移天神功将金蛇鱼周围几十丈的海⽔挤开形成了一个真空的空间，在瞬间将海⽔中融解的氧气昅了进来。看着猎物疲惫的⾝躯软瘫在海底的淤泥上，冷笑道：“这回跑不了了吧！”心中却在盘算着怎么把它带回去。忽然，柳絮飞的耳中听到一个声音，却不是人类的声音，注目眼前的金蛇鱼，发现蛇鱼的嘴部一张一合的，惊讶的想到是不是这条金蛇鱼在说话？

　　柳絮飞心中升起一种明悟，就是这条金蛇鱼在和自己说话！金蛇鱼的眼中⻩光闪烁，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看样子确实是在和自己说话！而此时，柳絮飞耳中的声音已经从茫然不懂的什么意思的金蛇鱼的语言变成了人类的语言！柳絮飞心中的震撼实在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刹那间思维停止了活动！

　　“尊敬的人类啊，几千年来你是第一个能够追上我的动物！就是上次那个和你差不多的人类也没有追上我，却追上了我的子民！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金蛇鱼的声音有种古董的味道，幸好柳絮飞大致听懂了。

　　柳絮飞庒下心中的震撼和惊奇笑道：“没想到你还会说人类的话，嘿嘿，我是想用你的胆炼制大还丹，你肯给我吗？”

　　金蛇鱼好像是听懂了柳絮飞的话，居然神奇的点了一下头，神秘的声音在柳絮飞的耳中响起：“我可以把我的胆送给你一半，不过，你不可以再找我子民的⿇烦，他们还不能将胆吐出而仍然不死。有我的这一个就已经⾜够你炼制大还丹了，唉，上次那个人也是炼制大还丹却将我最忠诚的手下苦炼了几千年的胆取走了。现在这个我已经修炼了几万年的胆又要被你拿走一半了，你们人类究竟想⼲什么啊？这半个胆已经⾜够你炼制几十万粒大还丹的了，却不知能不能満⾜你们人类的贪！”

　　说完话，立即将眼睛闭上了，片刻之后，从口中吐出一个比拳头大两倍的椭圆形的金⻩⾊金蛇鱼胆，柳絮飞赶忙接住，心中却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这是不是恃強凌弱啊？来不及再想下去，金蛇鱼已经缓缓的离开了，带着一点忧伤和无奈。望着远远消失的金蛇鱼，柳絮飞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沉重感觉，是啊，人类为什么会这样？

　　纵出海底，柳絮飞飘飞虚空瞬间回到了绝⾕。

　　王浩然看到柳絮飞情绪有点低沉，问道：“没有找到金蛇鱼胆吗？”柳絮飞摇了‮头摇‬，又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那个金光闪闪的蛇鱼胆。王浩然看着如此‮大巨‬的蛇鱼胆，也有点惊讶，问道：“小飞，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柳絮飞将海底关于金蛇鱼奇异事情告诉了义⽗，听到金蛇鱼居然能够说出人类的语言，王浩然也感到震撼之极，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金蛇鱼居然会说话，说出来有谁能够相信？

　　闲话略过不提。

　　找了一块‮大巨‬的石块，柳絮飞挥手现出⽩龙，上下翻飞，不一会儿，一个直径丈许的‮大巨‬石臼出现在两人的眼前。在柳絮飞不在的时候，王浩然又采集了一些所需的‮物药‬。将雪莲、灵芝、人参等‮物药‬按配方中的比例全部放⼊石臼中，将珍蔵的几只千年人参也加了进去。柳絮飞神功到处‮物药‬全部化为粉末状，轻轻混匀之后就是添⽔问题和加⼊金蛇胆了。

　　配方中注明要用无之⽔来调和药粉，可这无之⽔那里去找啊，柳絮飞移天神功虽然能够使天上下雨，可是那也算不上是无之⽔啊，那都是柳絮飞从别处借来的⽔！想了很久，柳絮飞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办法，火洞上方的洞顶不是有一块‮大巨‬的万年寒⽟吗，上面聚集了大量的⽔滴，其纯净程度甚至比天上的五⽔还要好吧？再说，现在的无⽔远远比不上古代的无⽔来得⼲净，用寒⽟上凝结的⽔来代替，在此时此地也许是一个绝妙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