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还是中计
⾼泰详得了消息,几乎是以为刘志恨是要来与他决战,而不顾段祥兴的死活了,他心中又惊又怒,却也无奈,却也是不好不管不顾,要是刘志恨一众人点军直接杀来,他岂不是要吃上大亏,只得点了一众军将出得阵中,他这阵中,左为猜巴多王子领着的十万大军,右为罗殿国与同丽江王及各个为他征召来的部族军的十余万大军,中军则是⾼泰详集合的本部二十多万精兵大军。看上去,黑庒庒遍山遍野,无以穷尽!好不威风!
在那中军之正前,一座原木搭成的⾼台拔耸立,上竖三支长杆,一一缚着段祥兴的一家三口!三人⾝后,各自站着一刽子手大汉,手持鬼头大刀!
自那⾼台之下,堆积着无数⼲草裂柴,便是一点火星,也可化做冲天之焰!前方左右,则是竖着百千面大旗,旗长且宽,一面面风招舞,将⾼台的一切尽数掩于其中!
⾼泰详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道:“便是你一发军,我立时斩杀段祥兴一家人,这个罪名却是须得由你来担!”却见对面那军阵中一阵动之后,竟是只出来一骑,那人一⾝青袍,怀抱长剑,却不是刘志恨又是谁?
⾼泰详心中猜出了**分,又惊又喜,心道:“他真是个不怕死的,竟是要来硬闯!”
其实刘志恨哪里会硬闯,他自然知道那必是难上加难,只是再得拖下去,段详兴便得正个饿死了,他也不好多次拿搪,只用一次,到了今天,这不就来了么,他既然有了定计,自是不会深⼊阵中,装装样子而已,何乐不为?想他刘志恨是何等人,既然是做戏,自然要把戏做⾜,他这番心思要是⻩蓉在定然是能看破,旁人却是如何得知,竟是把个众人感动得不行!却是不知,刘志恨暗自里却是笑破了肚⽪!这却是不用他多说了,六月于娜一提,众皆附合,顿时,大军排将出来,说不得便是一场⾎战,只是段祥兴一家是不是会死,却是与刘志恨无得关了,至少于众人眼中他是尽得力了。刘志恨心里自然觉得如此做作实是恶心,但此时的他已然不是那个独行江湖路的人了,而是有家有族的一国之王,所为之事,莫不关系重大,自是不得如意,他心中明⽩,但要想再如从前一般,诸多事物还需得一件件地慢慢来,急之不得的。
眼见刘志恨真个是一人独骑向千旗大阵中走来,⾼泰详哈哈大笑,他之武功也算得上是一流好手,真论起来,比之段祥兴也是只⾼不弱,得了这意,他立时发功大叫道:“镇南王,你果然好大的胆子,真的敢闯我这千旗大阵吗?后事待了吗?哈哈哈哈…”刘志恨自是不想与他计较,但等到拿下了这人,再行泡制!但于这万军之间,不放上两句,却没得叫众军士们小瞧了,他立下主意,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他之笑与⾼泰详之笑却是不同,⾼泰详是志得意満,刘志恨却是心怀杀机,他杀机既起,却是借着无相音罡弥散开来,直笑得⾼泰详心头一滞,几叫了出来,方才道:“便知你是个找死的,以为这区区小阵便想要本王的命,你且放心,别的且是不论,于你这⾼氏一家,本王早已经备好了宮室,就差阁下的人头了。”
⾼泰详心下一惊,他何尝不知这个北地杀神于永昌城中广聚人头,忍残 态变,却是段氏中的另类,便是深山里的老魔洞主,也无他这般心的,想段氏一族代代礼佛,却是怎么出得个这种另类!却是不由心头一紧。
那法明早就恨⾼氏⼊骨,得了此时立声喝道:“⾼氏狗贼,王爷但有个什么事,我必将你剥⽪拆骨,教你受尽千般苦难而死!”他虽是僧人,然却早以杀孽⾝,再不把那慈悲⼊在眼里,⾝为出家人,却说了如此狠话。
⾼泰详却是不怕他道:“你便就狂,本公早以着人灭了天龙寺,寺中百八十口俱是尔等所害!你却是不知,且等着,待这伪王伏了诛,本公再来与你们一一清算吾弟之死之情,必不会放过尔等!”
自他说话间,那刘志恨已然下得马来,丢下那马,步行⼊阵中,这里大旗飘飘,要是他从上掠过,天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人在下面等着暗算于他,倒还不如这般步行而⼊。
四周旗面飘动,叫人不辩方向,刘志恨不敢⼊阵太深,⼊得旗阵之內,三十余步,便行定住。他已然拿定了主意,只要于这里定上一时半刻,再将自己⾐服打破,头发弄散,便回自己的军阵之中,到了那时,再行发兵,顺势而下!任何大事,一战可定矣!
他立了少许,忽然一阵警兆,便是刘志恨得⼊微之境才有了这等功夫,他知定是有了⾼人,且是那极⾼的⾼人!只是刘志恨怎也想不到,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原本剑抱于,现下也提在了手上,一道真气自起于中,出属心包络,向下通过横隔,从至腹,依次联络上、中、下三焦。隐隐向左小指。他定定站了许久,忽然一阵腥风传来,刘志恨一惊之下,剑揷于地,就力子套来,方一出鞘,一人扑至,这人速度太快,刘志恨竟是来不及看清来人,以他目前的武功修养,竟是看不出那人的面貌,由此可见那人武功之⾼,速度之快!
刘志恨想也不想,左手长⽔剑立时出,⼲戚剑一转便刺了去。
那人却是知机,人一闪立时跳开,刘志恨正要再行出手,却听那人“嘎嘎嘎”地怪笑,立定站住,回转过⾝来,一张脸上却是惨⽩如死人一般,只是一张嘴却是红人。
刘志恨眼睛一眯,微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笑笑道:“我道⾼泰详那老小子怎么那么舍得,一下给我送来一百个童女,这许多大价,对于你这等⾼手,也是值得…”
刘志恨冷笑道:“便是你与我动手?”他已然看得出这个男子的武功必不是他这副样子能有的,他看上去三四十多岁,实则必是到了百多岁以上!
那人摇头摇道:“若是从前你这等⾼手我定是要会上一会的…只是…这次我得的任务只是要你⼊得阵中…你虽⼊阵,但不深⼊,也是无用,我之任务便是让你⼊得阵中,不让你逃出,此外一应事物,我决不揷手,你若是能杀出去,我也不管…只是…现在么…”他忽再行出手,人便如风一般扑来。
刘志恨方要出剑,一股寒至极之气扑⾝而来,若是常人,早已受之不住,不说立时大寒冻住,至少一个噴嚏却是少不得的,但刘志恨⾝居九真艰的⾼深武学和先天功的无上內力,自是不虞有事,但那人却是击出了一招“腾云驾雾”这一招乃是他所习的一套不全的掌法,是名为巨灵神掌,这路掌法原有八十一式,但得到这人手里却是只得了十一式,饶是如此,这人也是闯出了无尽的名头,成为一代老魔!
只是他⾝怀的內功却是极毒之功,这门功法专集人体五內的寒毒,厉害无比,只是此功练到第七重,走火⼊魔的迹象已经显露,只要练到第八重,本⾝的定力镇庒不住,就必然走火⼊魔,功亏一篑,这老魔也是没得⼊第九重,便是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立时横死!便是得了此,他才应⾼泰详之请而来,便就是⾼泰详送与他一百名童女,将这一百名童女多以各种补药补之,到了童女红润⽩胖之时,绑了四肢,可取其葵并心脏之精⾎,炼治保命红丸,虽然这百名童女取出葵*⾎之后是必死无疑,却是不为老魔所关心的了。
刘志恨但见掌影翻飞,他立知不好,非是可以力敌,人往旁跃出,却是一股大力涌来,将他直往阵內打去。刘志恨伸出一脚,勾住一支旗子,这才得止了⾝子。却是那人又冲了上来,刘志恨再也不相容,长剑一横,蕴力发劲,一招“聚万落千”挥撒而出。只剑长剑点点,一时间,便是连刘志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刺出了几剑。
那人大喝一声,⾝上黑袍浮动,一股⾎腥味直冲而来,一掌“重若泰山”狠狠慢慢地拍来,这一掌虽是极慢,但刘志恨竟是生出了躲无可躲之心!他也是⾼手,知道这必是老魔的一记绝招,只是这老魔实是功力⾼深,除非米问心再生,否则,任是刘志恨也抵受不了这股大的內力。他想出剑,却是一剑也递不出去,这黑风稠浓的一掌竟是将他如一片树叶般地刮了出去,便是真个想停也停之不了。
刘志恨终得立住,那人想来真个是无意伤他,方才那一掌劲力尽数外放,便就是他深⼊阵中,不然,他大可在与刘志恨宝剑相接之时再吐內力,这等大力便是要不了刘志恨的命,一条命也是要去上一半的。
至此,刘志恨明⽩他终是上了当。他想装样子,人家便是不知,难道就不兴多做准备吗?却是请来了这等一个⾼人,生生地得他⼊了阵中,再行绞杀。然而事以至此,多余的事再想也是无用,他自恃有艺在⾝,便是真有无数⾼人想要他的命,也不是一时三刻能得的事情,提着剑,他再一看,只见四下里全是大旗,飘,使其不知其所在,亦不知自己究竟是⾝在何方。
却不说刘志恨⼊得阵中,只说那⾼泰详,他见刘志恨⼊得阵中,自是放心,非是有它,实是他新请了个妖人老魔!这人武功甚⾼,平⽇里只在山中洞里修练,不问世事,他连送了一百名童女这才请得动那人,只是那人脾气甚大,虽收了他的好处,却是不肯为他出下死手,无奈之下,他便求得那人住刘志恨,却是仍得由得北方六⾼手来对付刘志恨。
那⾼阿虎打马过来道:“老叔,这番得了手,不如趁这个时候挥军掩杀?”
⾼泰详一指刘志恨的军阵道:“便是你无知,你且仔细看看,镇南王人虽是不在,但他的军容整齐有序,次落分明,可比我们強得多啦…”他这一说,便是连⾼阿虎也感到了不好意思,只听得他这军中大声不起,却是小声不断,众多的小声汇聚起来,却也不小了。莫说这中军大阵了,便是左军的猜巴多王子的大军和右边的各族之军,又有哪个是如对面这般的,便是有,也只是少许的几支精锐军队,但放在这三四十多万大军中,又怎生得看出来?
⾼阿虎诺诺道:“咱们人多…未必…未必…”他说了两句,却也终是止了,再也道不下去了。兵之一道,算上九九,仍差这一筹天意,何况此时他们连一半的把握也无,这般开战,真真是太过于冒险了。
⾼泰详摇头摇,这⾼阿虎虽是勇猛忠心,但真要论起来,他却是连已经死去的⾼阿机也是不如。只是此时也不是做这等计较之时,眼光一转道:“快快去请无量剑宮的幸虞幸掌门,铁剑门的叶掌门,怒江剑派的于掌门他们前来…”
⾼阿虎点点头,一拨马头向回去了。
不一会,几个相貌各异的人物从军中內营走出,男男女女十几号人,只是这些人都由得三个人打头。为首一女道姑扮相的人道:“国公爷。”
⾼泰详于马上虚还一礼道:“幸掌门免礼…现下,还得有请幸长门,叶掌门,于掌门出手…”
幸虞神⾊无波道:“贫道等受国中公大恩,如何不回之以报,国公勿须客气。”
怒江剑派于恨⽔笑道:“也不知这北地杀神的手下是不是也如他这般⾼強,我等正好要领会一二…”他⾝边的叶大江河哈哈大笑道:“正是正是,便是要领教一二…这一阵开门便由得我来好了…”他大声说着,人却是三步化为一步,已然冲到了阵前,这人虽是⾼大耝旷,但轻功并不差,单就这一手功夫就非是弱者。
只听得这叶大江河⾼声道:“拙!对面的小子们!在下乃是哀牢山铁剑门的掌门,量你们也是个不知,便是想瞧瞧你们这些个鸟人有什么本领,也敢于国中公大人争这江山,真真是个不知死的,老子叶大江河,便行挑战,你们有谁敢应?”
此时,刘志恨不在,军阵之中以严舂心六月于娜等为首,那严舂心终是个阉人,这万军阵前他须得是不好说话,却是那连打胜仗,威风无限的六月于娜皱眉道:“便是个傻,这人是疯子么,谁个和他玩这把戏,阿爹,你带人杀了他!”
木巴仙正要领命,却是那武三通站了出来笑道:“怕他怎的,这般杀他,要是引起大战,怕是于阵中的王爷不利,双方一打,别的不说,皇帝第一个便要没命!这人也没得多大本事,便由我去陪他玩玩就是!”那泗⽔渔隐一看,却是笑道:“这个却是我的…”原来那叶大江河的兵器是背在背上的,却是柄如铁板的大剑!这柄剑大巨无比,少说也有百多斤打上,泗⽔渔隐一双铁桨也是不凡,由兵器中就可看出这两人的武功必有相通之处,却是让他动了手庠之心,他一向少言,这却是开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