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充满悲伤的心

　　“可是，可是…”雪舞‘可是’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可是个什么出来，她乞求意见式地望着星尘和修伽。

　　“公主殿下，依我看索拉利斯是不会轻易出修顿神雷的，恐怕对方夺取它的时候，已经有将它作为最后杀手锏的打算，我们唯有早作对应，不然徒然受制于人，将来后悔莫及了。”居然连修伽也如此说。

　　“公主…”星尘凑到雪舞面前小声说“我明⽩公主的心情，可是克鲁殿下说的对，有些东西，如果不拿起剑来的战斗的话，是无法保护的。先代陛下就是存着和平的念头，才派统领骑士据守云城，拒不出战的，结果给索拉利斯有了可乘之机，偷袭王都，酿成如此悲剧。恐怕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不是对方毁灭，就是我们毁灭，请为了千千万万芬利尔的之民着想，拿起守护芬利尔的正义之剑，给这场战斗来一个彻底的了断吧。”他的声音异常温柔“请相信我，公主…我们必须守护芬利尔…”

　　“我，明⽩了…那么，芬利尔也只好尊重大家的意见了…”雪舞几乎已经支持不下去了。

　　“英明，公主！”爱莲王夸奖说“我们赶快商议一下，如何对索拉利斯作战的问题吧，事不宜迟！”

　　雪舞垂着头，凄然绝。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副局面的呢？凌天，凌天现在究竟在哪，他如果在这里该有多好，他一定有办法的。少女悲哀地呼唤着。

　　***

　　凌天等人一回到法托城，便刚巧碰到爱莲王等人出来，凌天有些惊奇地看着爱莲王：“这位便是称为光之魔术师的爱莲王？”他小声的问⾝边的孟菲斯候。

　　“那位正是鄙国的爱莲王陛下…”孟菲斯候有些不解，他看到了凌天怀疑的眼神“凌天殿下，有什么问题吗？”他问道。

　　“不不…”凌天连着‮头摇‬“…一定是错觉吧…我还不练呢…”他轻轻的说。

　　爱莲王显然看到了孟菲斯候，还有凌天。

　　他走上前来：“孟菲斯，讨伐魔物的战斗顺利吗？”他看也没看背后的连乔。

　　连乔也径顾自走开了:“⽗王，我累了，回去休息了，等会再来请安。”他毫不在意地说。

　　“哦，这位少年…”爱莲王看着凌天，淡淡一笑“我的脸上有什么脏的东西吗，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盯着我在看？”

　　凌天即刻便是注意到了自己的不礼貌，他低头欠⾝，说道：“实在是对不起，爱莲王陛下，我失礼了。”

　　“哈哈，不必在意。”爱莲王宽容地说。

　　“孟菲斯，随我来，我要听听你们讨伐魔物的情况…”他笑着转⾝离去。

　　凌天自言自语道：“光之魔法师，光之魔法师…”

　　他翻来覆去就是这样两句话，紫萱有些奇怪了。

　　“你究竟是在搞什么鬼？”她问。

　　奥利津似乎也有些失神：“奇怪，奇怪，这里全部都是那个家伙的味道，整个法托全部！”

　　“什么那个家伙？”凌天和紫萱同时紧张的问，奥利津如此反常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去芬利尔时也有过这样的情况。

　　“吉纳塞斯呗！”奥利津脫口就说。

　　“吉纳塞斯是谁？”紫萱和凌天异口同声地问。

　　“是呀？到底是谁呢？”奥利津摸着脑袋，半天转不过弯来。

　　紫萱同情地拍拍凌天的背:“看来你得带他去看医生了，真是可怜的孩子。”

　　“讨厌，紫萱姐姐太坏了！”奥利津涨红着脸说。

　　****

　　漫长的一天就此过去，雪舞怔怔地回想着这一天里所发生的一切，心中异常苦闷。明明发誓不要死人了的，明明下了决心不要战争了的，结果，还是出现了这样的结局，战争又要继续下去了。

　　天空之中，月亮似乎也在为雪舞而不⾼兴，躲在了乌云背后，不吉利的黑暗笼罩着法托，一颗星星也没有，万籁俱寂，雪舞呆呆地伫立在法米里恩城堡的顶层塔楼之上，看着下面微弱的火光。这里便是法托城的最‮端顶‬，明⽇士兵们便又要出征，她‮摸抚‬着城堡上‮大巨‬雕像的‮腿双‬出神――它竖立在这里已经有千年了吧，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木然地看到了无数的人来到这里，出征东方，牺牲沙场，再也没有回来。

　　他守卫的到底是什么呢，人们要这样的雕像到底有什么用呢，如果只是看着自己应该守护的人们一个个离去而什么都不做的守护神，究竟其存在的价值是什么？他也只是存在于人们心中的幻梦罢了。

　　凌天走上了城楼，

　　此刻的雪舞孤单地站在狭小的平台上，无助地面对着黑暗。

　　少女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凌天便坐在她⾝旁。

　　“雪舞，你找我有事吗？”

　　“世界会议已经决定出兵索拉利斯了…”

　　“这个我已经听法托城里的人们说起过了。”凌天回避雪舞的目光，说道。

　　“凌天，你，不难过吗…？”雪舞轻轻地问。

　　“大概又要死人了吧…”

　　“不是，不是！索拉利斯是凌天的祖国，凌天的家乡，我们就要进攻那里了！”雪舞有些动，口微微起伏。

　　“是吧，索拉利斯…一个非常遥远的名字了…，我现在是三领的雇佣兵…所以索拉利斯的事情，我也…”凌天怔怔地说道。

　　“牺牲也好，战争也好，”雪舞没有理会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脚，絮絮地说着“我都知道，可是，凌天又是如何想得呢，你恨我吗，我真的很想知道，凌天你究竟是如何想的，对我一点讨厌，责怪都没有吗…？”

　　“恨，怎么会呢？”少年的声音有些离，他搞不清楚，为什么雪舞要问这个问题。

　　“当然应该恨我，是我同意了出征，虽然知道要死人，虽然知道这是‮略侵‬别的‮家国‬，我还是答应了，在维护和平的名义之下答应了，”少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轻声哭泣着：“本来是想找凌天来…找凌天来，好好骂我一顿的，好好教训我一顿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点也不生气，至少，你也该稍微责怪我一下，那样，我的心里也会好受点。”

　　“本来就不是雪舞的责任…这场战争…不是，绝对…”凌天凄然无语。

　　“怎么不是！我没有阻止战争，没有带来和平，虽然得到了守护神大人的帮助，可是现在的我，现在的我依旧是这样的无力，什么作用也起不到，什么忙也帮不上。我是个没用的人！”雪舞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我还以为能够马上和平，结果…我还是太狂妄了，实在是太狂妄了。”

　　凌天撇过头，轻声说：“别说了，雪舞，真的别说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告诉你，实在是没有办法说，索拉利斯也好，三领也好，世界也好…，所有发生的一切…我真的也不明⽩，完全的…”

　　少年站起⾝看着漆黑的夜空，自言自语地说：“发生过的一切，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谁也没有办法逃避，为了守护而伤害，伤害以后便会痛苦，因为这必将使无辜的人受到牵连。我…也尝试过，也曾认为，凭自己的力量能够解救许多人，帮助许多同伴，结果，却被厉害的魔物给打败，差点死在仙湖里面，现在又成为了紫萱的雇佣兵。我…”少年回转⾝，出神地看着雪舞，突然之间，雪舞发现凌天变了，变得让自己认不出来了。

　　“我也很无力，真的，也许，在许多时候，我能够帮助雪舞，帮助克鲁，帮助紫萱，帮助所有我认识的人，可是，今天…”少年流下了眼泪“…只有这个问题，只有这个问题，我无法帮到雪舞…，究竟开战到底对不对，为了守护别人而伤害另外的人，我真的不知道…，我只可以说一点，那就是这绝对不是雪舞的责任…，这场战争已经说不清楚是谁的错了…”

　　“凌天…”雪舞轻轻上前，注视着他。

　　“我真的是不知道，也许人就是无力的，也许索拉利斯就是该有这样的结局，毕竟就是她先发动了战争，我不能说，也说不明⽩。雪舞…其实，你是比我坚強得多的人，我非常清楚这一点。”少年的眼中闪耀着泪光“和雪舞在一起的⽇子，虽然那么短暂，我可以知道，虽然你一直那么柔顺，可是你的心是刚強无比，要比我，比紫萱，甚至比克鲁都要坚強，没有什么能够把你击倒，也许只有你，凭着自己的探求之心，将会发现我所不知道的答案。”

　　凌天没再说些什么。他轻轻地道声‘晚安’，转⾝缓缓离去。

　　世界全部套了，这就是雪舞的想法。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唯有一点可以肯定：凌天的脑子现在与她一样混。

　　我们究竟该怎么办…，唯一的希望之火骤然熄灭让雪舞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