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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下定决心之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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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托城內议事厅內现在聚集着一大群人,个个神情严肃,这里正在举行的是星尘统领骑士授勋仪式。法琅和休斯作为该城的最⾼指挥者,现在作为见证人伫立在台上。克鲁,紫萱,凌天等人则站在人堆之中,观摩这个颇为庄重的仪式。

  凌天认真地看着雪舞举行仪式,克鲁也是非常好奇的样子,紫萱则有些不耐烦,但是看到主持人是雪舞,也颇为老实地呆在克鲁⾝边。虽说如此,一双眼睛却左顾右盼,在人群中寻找着认识的人。

  作为仪式的中心人物,雪舞站在大厅‮央中‬的宝蓝⾊地毯上,受封者星尘则跪在下面。虽然雪舞是女子,但芬利尔王没有男子嗣。作为王位第一继承人,由其举行册封仪式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最近雪舞可是辛苦了,脸⾊也很差,真是可怜…”紫萱凑到凌天耳边小声地说。确实,现在的雪舞目光游离,魂不守舍,⾝着一件宝蓝⾊轻纱她,站在台上一副弱不噤风的模样。

  此刻,雪舞的心中也是一团⿇…在三天以前她从爱米恩口中得知芬利尔参加了对法托城的进攻时,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或许这不过是破军个人的行动罢了,她如此安慰自己,可当对方递来战书以后,雪舞的心是彻底跌⼊了冰窟窿里。

  芬利尔和索拉利斯要求奥托和弗雷尔两领彻底停止抵抗,还提出了出爱婷•;索哈儿,缩减百分之五十的兵士数量,控制武器锻造的无礼要求。这是三领无法容忍的,如果照他们提出的和平要求来办,等于说是剥夺了三领的战斗与自卫能力。

  落款上的芬利尔摄政,王位继承人--破军几字与鲜红的芬利尔国玺更是深深地烙在雪舞的眼中:与索拉利斯开战是芬利尔整个‮家国‬的意志,作为摄政――破军已经完全控制了这个‮家国‬。

  果然无法可想吗?雪舞哀伤地想,自己作为一个‮家国‬的主人,尴尬地站在自己‮家国‬和朋友的中间,看到无辜的祖国被别人拖⼊战争深渊,充当别人‮略侵‬战争的马前卒。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那种无力感渐渐地侵蚀着雪舞,使她整个人也逐渐消瘦起来,在这个大堂里,在这个册封星尘的地方,雪舞却比任何人都怀疑,到底我有没有资格来主持这个仪式呢?

  “鄙国的公主在三年前早就遇难了,芬利尔国內我作为第二王位继承人主持事务。”破军的传言还在耳边回响“现在突然告诉我,三年前确认死亡的公主⾝在法托,换作是谁也无法相信,至少是要一些凭证的吧?况且,就算她是真正的公主,面对一个三年內不知去向,,既不‮导领‬国民,又没有关心过国民生活的人,我想谁也不会承认她对国事发表意见的权利吧?”

  破军说得全部是歪理,本来跟‮略侵‬自己祖国,杀害国王的昔⽇敌人联手这种事情就前所未闻,国內肯定也存在着许多反对他的力量。可从他的话里,雪舞却明⽩了一件事…破军是说什么也不会承认自己还活在人间的,而且从他能够庒制反对势力,推行‮略侵‬计划来看,想要推翻破军的统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雪舞更是感觉到自己的无助。偏偏是在这时,爱米恩的话又响了起来“做自己能够做的事情…”自己现在能够做,而且必须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雪舞非常清楚――阻止芬利尔和奥托的正面冲突,伯爵正是预见了这样的情况,才让自己赶到法托来的,希望自己力挽狂澜。可是真正到了法托,并且了解到了伯爵的‮实真‬用意以后,雪舞居然无计可施,这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

  “我的讲话完了,下面就请公主执行仪式。”法琅在公主两个字上重重地顿了顿。

  站在‮央中‬的雪舞一点反应也没有。

  “公主,该到您了。”左边的休斯善意地轻轻提醒雪舞。

  雪舞这才如梦初醒:自己还站在受封台上,仪式还在举行之中!

  她慌忙念道:“鉴于骑士星尘平⽇忠于王室,武勇显赫,更兼护卫芬利尔后裔以及击毙古牙之功绩,吾,芬利尔第二十三代王之女雪舞,特赐予统领骑士之职位,举起你的护盾,骑士星尘。”

  芬利尔统领骑士平⽇担负卫护皇室成员的重要任务,能够直接与国王接触,进言,一旦有战事,只要国王委任就可以马上拥有统率大军的权利,是⾼于王国将军深得国王信任的人物。

  册封统领骑士的仪式本来需要国王在其护盾上施以永久化法阵,进过这样处理的盾牌,将更加坚固,并且能够抵抗魔法的攻击。可是法阵的永久化对法阵的使用者有相当大的要求,芬利尔历史上也没有几个国王能够做的到,一般来说都是释放暂时法阵作为象征,事后再画上对应的纹章代表其乃是王国的统领骑士…现在雪舞执行的就是这样的仪式。

  “举起你的护盾来,骑士星尘。”上面雪舞已经说了第二遍了,下面的星尘却也像雪舞一般着了魔,浑然没有反应。法琅倒是颇为理解,现在芬利尔确实成是一个问题,难怪这两位年青人为此心烦。只是…他颇为担忧地看了心不在焉的紫萱与下面窃窃私语的其他人…这个庄重的仪式看来要成为一个笑柄了。

  雪舞也是颇为不解地望着星尘。他依旧低着头,浑然没有听见。他是昨天刚刚回来的,两人还没有机会见上一面,今天就被拉来参加册封仪式。去芬利尔路途遥远,要躲避索拉利斯的耳目。又要避开破军的爪牙,显然星尘吃了不少苦,本来结实的⾝体好像瘦了一圈,头发也颇为凌,他参加如此一个郑重的仪式却不修边幅,多多少少有点奇怪。

  星尘应该知道国內被破军掌握了的消息吧,雪舞不无忧虑,可是三年来从来没有听到他提起过,可能是不想让自己过于担忧,星尘实在是太体贴了。

  “你愿意接受统领骑士的职位吗?为芬利尔王室效力吗?”雪舞又问道。

  跪在下面的星尘⾝体猛地一震,慌忙抬起头来。“我…啊…是愿意为王室。”他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像是考虑些什么“…和公主付出生命…”

  看到他的脸,雪舞不噤吃了一惊,虽然看到星尘进来,就发现他精神不是非常好。现在如此近距离地观察,雪舞更是不敢相信,短短一段时间,星尘突然老了几岁,脸灰扑扑的,泛着⻩⾊,两颗眼珠失去了光泽,如同罩着一层雾,浑浊不堪,声音有气无力,显得中气不⾜。

  “难道星尘病了?”雪舞顿时担心起来“最近几年星尘的负担确实太重了,为了复兴芬利尔,他让自己担负了太多的东西,就连笑容也很少看到…仪式进行完以后无论如何都得好好和他谈一下。”她如此想道,

  “举起你的护盾来,让我施上法阵!”少女朗声说,星尘应言举起⾝边摆放的银⽩⾊圆盾,如同捧起満月,雪舞闭起双眼,默默祈祷“司守四方的伟大精灵与芬利尔的伟大守护神,赐予我力量,请守护这面盾的使用者,让妄图侵害他的琊恶魔法力屈服于它的璀璨光辉,任何武器都无法穿透这银⽩之盾!闪耀吧,我的法阵――神圣守护!”

  随着她的声音,星尘的⾼举的盾上绽放出金⾊的光芒,金神圣守护的纹样出现在了原本没有任何装饰的盾上,那是形如波浪状的纹样围绕着一轮发光的太…仪式成功了。

  周围的人纷纷拍手表示庆贺新的统领骑士的诞生,尤其是芬利尔的人们,看到许久都没有举行过的仪式的成功,心中的喜悦难以遏制,虽然前面两个仪式参加者的举动颇为怪异,现在也被成功的狂喜所冲淡了。

  “芬利尔大人万岁!公主万岁!”他们如此呼喊道。雪舞看着人们脸上的笑容,心中突然一亮,她像是抓住了什么,困扰自己心头许久的问题一下子得到了解答――芬利尔大人!她如同被周围人的狂喜所感染,情不自噤地流露出‮奋兴‬的神情。

  威斯坦和爱米恩也来了,这两个人本来应该好好享受重逢之后的喜,现在却也站在这个会场中,看着雪舞举行仪式。尤其两人看到法阵发出的光芒以后,爱米恩轻轻呼喊;“威斯坦,那是…?”她的声音里面既有诧异,但更多的是欣喜。

  “嗯,”威斯坦点点头,他握住爱米恩手,说“没错,那就是永恒法阵的光芒。我听⽗亲讲起过,散发金⾊光芒的法阵,是感应施法者守护受法者強烈心情,再加上⾼強的法力所创造的奇迹。芬利尔数十代国王中也只有寥寥几人成功过,”他带着崇敬的心情看着雪舞“雪舞公主真是一个杰出的人才。”

  “那个女孩确实配得上这样的赞誉。”爱米恩赞同地说“我相信她一定能够做出让大家都刮目相看的事来的!老实说,在我印象中威斯坦可是很少称赞别人呢,特别是女孩。”

  听到爱米恩如此说,威斯坦的黝黑脸庞上泛起一阵红:“哪里呀,没有的事!”他強调道“不过,总觉得,雪舞公主太善良,太为别人考虑了,某种意义上讲,爱米恩你也是。”说道这里,威斯坦转过头深情地望着爱米恩。

  “这话又怎么说呢?”爱米恩粲然一笑。

  面对这样的微笑,威斯坦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还是算了吧。”他摇‮头摇‬“可是,以后不要做那样的傻事,五分钟飞完那么长的距离的事…就连我也难以做到。”他关切地望着爱米恩,他珍视眼前这位少女胜过自己的生命。

  “好好,我知道了,威斯坦大人!”爱米恩笑眯眯地回答。两人的手握得更加紧了。

  星尘却一点也没有被周围的气氛所感染,紧锁的眉头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他望着雪舞,微微挪动脚步,想要走上前去,无奈被狂喜的人们一把抬起,望门外走去,显然外面也有许多他的部下想要分享他的成功。他动动嘴,如同有话要说。

  雪舞点点头,表示会意…只能等会再和星尘见面了,无论如何得解决芬利尔的问题,她想。

  法琅走到雪舞旁边,轻轻说道;“公主,能够移⾜旁边的小厅吗?”

  “是,将军殿下,我也有话要对您讲。”雪舞说道“关于芬利尔问题!”她坚决地回答。

  小厅里面比起大厅就显得冷清的多,虽然也不少人,但是个个神情肃穆,雪舞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把目光聚集到她⾝上,却一言不发。

  雪舞匆匆地扫了一下四周,克鲁坐在中间央桌子的左侧,对面是威斯坦,他的⾝旁靠着爱米恩,凌天站在克鲁⾝后。紫萱则斜倚在克鲁的椅子背上。

  休斯坐在桌子上手,旁边是法琅的位子,雪舞的座位就在克鲁下手。

  另外都是法托城里的参谋人员,迪特也在中间。也看到了雪舞,一笑示意。

  大家都是法琅在刚才那个当儿叫到里面的,当两人落座以后,门边伫立的卫兵把门一关,外面的喧闹声就听不到了,房间里一下子被寂静所笼罩。

  “想必在座的诸位都已经明⽩现在的状况了。”法琅缓缓的说道,在场的人都默不作声,雪舞咬紧了嘴

  看到大家都心情沉重,法琅又继续道;“原本伯爵殿下让雪舞公主赶到前线来,为得就是避免最坏情况的发生,不过看样子现在也无济于事了。”

  雪舞仰起灰蒙蒙的眼睛“还有办法!”她想,边上的克鲁轻轻的拉拉雪舞的⾐袖,示意雪舞等法琅说完,凌天也对她眨眨眼睛,让她不要心急。

  “我们这些成年人真是无能呀。”法琅表情十分沉痛“本来应该就由我们应付的问题,却丢给年轻的雪舞公主来解决,一点也不体会到,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公主本人,心中有多么的苦恼。”法琅说到这里,轻轻的敲打了一下桌子。

  “在这,我代表伯爵对雪舞公主表示深深的歉意,同时为我个人的无能感到惭愧。”他站起⾝,对雪舞深深地一鞠躬,看到魁梧的法琅将军对雪舞如此郑重地表达歉意,除了休斯以外,在场的人都非常意外。

  做完这个举动,法琅⾝上的担子骤然轻了许多,他与休斯换了一下眼神,对方満是理解“何必勉強自己做本来就不赞成的事呢?”休斯心里暗暗想到“雪舞公主可能无法想象,为了执行奥托伯的嘱托,法琅本人有多么的困惑吧。”

  “将军大人。”雪舞眼眶润润的,看到如此一位长辈诚挚地表达对自己的歉意,她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感动,不安地说“应该愧疚的是我才对!本来我应该带领芬利尔的‮民人‬,站在守护小爱的这一边。现在却什么事也做不到。作为一国的公主,丝毫没有对国民的责任感,任由他们在破军野心驱赶下参加索拉利斯发动的战争,结果给许多人带来的痛苦!”

  她深深地看了威斯坦和爱米恩一眼:“应该道歉的是我…芬利尔的雪舞才对,对失去祖国的威斯坦公子,和即将和芬利尔作战的诸位!”少女的声音哽咽了。

  凌天神⾊也有些黯然,眼睛之中蒙上了一层翳。

  “公主…”威斯坦开口了,他声调平缓,充満磁音,一时间本来充満不安的小屋里面不可思议地平静了下来。

  “其实您不必为这件事过分自责。我想在场的各位都明⽩,芬利尔的国民也好,雪舞公主本人也好,大家绝对没有怨恨过,芬利尔和公主永远是我们最好的同伴,如果说要恨,我想我们应该憎恨的也是破军而已…”

  听了他这番话,大家全部由衷地点点头,威斯坦继续道;“其实,我倒不憎恨破军,而只是觉得他可怜。一时之间被权势蒙蔽了双眼想要‮服征‬整个世界,到头来连国聇家恨也不顾了,真是可悲。”他话音里尽是深深的怜悯。

  法琅和休斯把他的话听在耳里,不由得感叹“艾里尔的公子真是通情达理,以后必是一代明君。”两人对望,眼中尽是钦佩。

  “大家谁也不想与芬利尔作战,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匡护正义,守护爱婷和奥托,我们所能够做的就只有尽我们全力,打破索拉利斯和破军的野心,守住法托城!我⽗的在天之灵也一定是这么想得。”他的声音带了一丝伤感,⾝后的爱米恩把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肩上。

  “谢谢,爱米恩…”威斯坦柔声说,他回过头对其余人说道“这就是我个人的一些想法,刚才听到雪舞公主那一番话,心有所感才冒昧讲出来,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威斯坦公子太过谦虚了,您所说的正是我们这些人的心声。”法琅接过威斯坦的话头,继续道“其实大家都不喜战争,但是为情况所迫,流⾎看来是难以避免了。”他说完这一句话,特别往雪舞那边看了一眼。

  “希望公主本人理解,下面我们的举动绝对不是针对芬利尔以及公主的,你们永远都是我们的好朋友。”听到他这一番表示,虽然很多人都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看来三领与芬利尔一战在所难免了。

  “看样子必须要正面对抗了。”克鲁的声音非常低沉“凌天老师…到底该怎么办?”凌天神情痛苦,答不上话来,他愧疚地看了雪舞一眼,似有千言万语。

  边上的紫萱也没了主意“雪舞,我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迟疑了一会“…总之,就是那个破军的不对,那天我和凌天一定好好修理他一顿!”她想要安慰雪舞,结果一点效果也没有,她懊恼地一跺脚“喂,你倒是想想办法呀!”她对凌天说。

  雪舞一脸平静“只有这个办法了。”她下定了决心。

  看到下面一阵混,休斯发话了:“大家请静一静,法琅将军还有话说。”他声音不⾼,却具有震慑力,一下子小厅恢复了安静,就连一针掉下来也听得见。

  法琅摇了‮头摇‬,说:“大家非常清楚破军带来的那支军队意味的到底是什么,现在法托城的防务必须有很大的调整,接下来的战斗将会异常烈,希望大家有觉悟!那么接下来我…”

  “法琅将军,能允许我说几句话吗?”雪舞打断了法琅的话,微微站起了⾝。

  凌天吃惊地注视着她。

  法琅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他惊奇地发现少女的脸上没有了困扰她许久的云,就如同看到希望的太一般,散发着光彩。

  “我想请求法琅将军协助我一件事,并且代我向伯爵表达我不得暂时不离开几天的歉意。”雪舞一字一句地说。

  她现在內心不可思议的平静,突然之间,她比以往更加清楚地看到自己应该做得究竟是什么。

  “如果成功的话,我想芬利尔的‮民人‬再也不会听从破军‮布摆‬了!”少女的声音里充満了自信,不作不觉的在场人都受到了她感染。

  “公主你究竟要⼲什么?”法琅困惑地问“可千万不要冒险。”他非常害怕雪舞作出什么傻事来。

  “将军,无论如何我都得去拜见那个人。”雪舞一字一句地说,大家牢牢地盯着她的嘴,想要明⽩她究竟要⼲什么。

  “我无论如何都要见到芬利尔大人!”雪舞眼睛里尽是坚决。

  霎时间,凌天觉得雪舞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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