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痛!睡醒过来的⾼艺伦,这次发觉到不仅她右的伤口处疼痛,就连双手、双脚都不晓得为什么这么酸⿇疼痛,而且全⾝骨头更是像快解体似的,轻轻动一下,就疼得差点放声尖叫。
她缓缓的睁开沉重且酸涩的眼⽪,映⼊双眼的影像是一面素⽩而有点泛⻩的天花板,眨了眨茫朦胧的眼睛后,她发现不仅天花板摇晃了起来,就连周遭所陈设摆置的物品也跟着晃动得厉害。她感到自己的头不仅疼痛得要命,还晕眩得很,甚至于有股反胃想吐的冲动,而之所以会有这些反应,则是因为陈嫂为了让她快点陷⼊昏状态,加重葯的后果。
一个恶心反胃想吐的举动,牵扯到⾼艺伦右隐隐作痛的伤口,令她不敢再动的拼命忍住想呕吐的望,她憋得既难受又痛苦。
天啊!这到底是哪里?为何不通风的密封房间中,还有一股发霉的臭味掺杂在其中?陈嫂究竟将她丢在什么地方?这里是黑家吗?此刻她人是在黑家的“⽇本”山庄內吗?
一连串的疑云,困扰得使她的头更加疼痛,让原本就惊惶得提心吊胆的⾼艺伦,不好受得差点气愤骂出口,不过由于⾝体虚弱到没有半点力气开口骂人,她只是不断的动两片朱好半晌,才闭上张张阖阖的嘴。
“那一刺居然没刺中要害,算你命大。”一脸庄严肃穆由着陈嫂扶持进来的黑老夫人,⾼举起拐杖就往地板一击,声音震得让躺在地上无法起⾝的⾼艺伦耳鸣好一阵子。
“夫人,该如何处置她?”附耳在黑老夫人旁请示的陈嫂,目光诡谲的直盯着脸⾊苍⽩且疲累的⾼艺伦。她这一步险棋可真是下对了,她是少爷的弱点,一个⾜以令他致命的弱点,有了她,就不怕少爷不乖乖就擒。
“青隼快回来了,留着她已无用,找人处理掉她。”黑老夫人心里想,她是个饵,利用完后,当然可以抛弃,不过让她自这世间上消失,似乎是更好的法子。
黑老夫人绝对无法再容忍让其他的女人引勾起她的青隼,她的青隼,这辈子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年老孤独无依的她,什么都不求了,只希望能有个亲人在⾝旁就満⾜了,所以醒唤他的记忆,怂恿他离开的⾼艺伦,她绝对不能饶恕!
“他不是…黑青隼。”气若游丝的⾼艺伦,仅靠薄弱的力气硬撑起上半⾝望着不肯面对现实的黑老夫人。
“他是我的孙子,我儿正翰的孩子黑青隼。”一将话题绕在他是否真为黑青隼,黑老夫人顿时动得无法控制自我,厉声大吼起来。
“不是!他是罗伯夫…是个中美混⾎儿,他没有⽇本⾎统。”企图想让黑老夫人自丧子又丧孙的哀怨中清醒过来的⾼艺伦,忍住右传至四肢百骸的阵阵疼痛,紧咬着牙,倚着斑驳的粉墙站了起来。
“胡扯!”表情遽然丕变的黑老夫人,脸⾊一阵青一阵⽩。⾼艺伦的确击中了她的要害。
“面对现实吧!黑老夫人,别再自欺欺人,这不仅会害了你,也会伤害到他。”想以理的方法来解决事情的⾼艺伦,温和的劝着她不要再逃避真相“⾝份证可以证明一切的,他真的不是黑青隼,而是个叫做罗伯夫的人。”
“他是我的孙子黑青隼。”震怒得浑⾝颤动着的黑老夫人,不愿面对事实真相的厉声斥道。
“别冥顽不灵了,他是个儿孤,虽从小在⽇本长大,但他不是⽇本人,⾝上也没有流着黑家的⾎,你一味的坚持,是因为你不敢面对现实,不敢承认黑青隼已被黑家树立的敌人派来的杀手给砍死了。”这是她听来的谣言,实真几乎等于零,在一气之下,她失去理智的脫口而出。
“住口!住口!是谁允许你这么大胆跟我说话?是谁准你提起这件事?”被击要害,愤怒得火冒三丈的黑老夫人,无意之中,她话中的意思已呈现出事情的真相。
黑青隼的确在一年前,已被一群手持开山刀的杀手,直闯民宅给砍死了。
她真的无法面对这么残酷的事实,他是她仅剩唯一的亲人,然而那群被收买的杀手却夺走了他宝贵的命。这无情的打击,让她⾜⾜卧病躺在上度过一年。而就在无意中遇见了与儿子面貌有五分相似,神情有七分雷同的罗伯夫,她以为是老天给她的补偿,所以她带回他,私心想要他留下,遂命令陈嫂催眠他。只不过她花费这么多心机,还是改变不了老天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定数。
“这么说来…谣言都是真的?黑青隼已在一年前去逝了?”惊愕得瞠目的⾼艺伦,不敢相信这真的是事实。
“砰!”狂怒的黑老夫人,举⾼就将木质拐杖往脫落油漆的墙壁击去,目露凶光的瞪着犯了她噤忌的⾼艺伦。“你敢再胡言语,我会让你一辈子开不了口。”她不仅恫吓,甚至打算付诸行动。
“你没有这个机会!”森冷冰寒的声音,冷不防的响起,⾝影如鬼魅般闪进这间封闭似的密室的罗伯夫,表情沉恐怖得骇人。
一见到愤怒得想宰人的他,不只黑老夫人被吓着了,就连陈嫂都为之错愕。距离她们所估计他最快抵达的时间,尚有一个时辰。他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到达的,但为何他人此刻就站在这里?
“少爷?!”陈嫂惊呼一声,无法相信他真的为了⾼艺伦自投罗网,看来若留不住他的人,或许⾼艺伦可以不死,因为她是拴住他的最佳办法。
“青隼!”回过⾝,一看见他,几乎喜极而泣的黑老夫人,动万分的缓步朝他走了过去。
“你们认错人了。”已恢复冷酷无情本质的罗伯夫,冰寒冷漠的话,让黑老夫人顿时怔忡的愣在原地。
“不!怎么可能认错人呢?青隼。”讶异仅一瞬间掠过她老脸的黑老夫人,迅速恢复神⾊,冷静自若的从容应付他。
罗伯夫将“我不认识你”的无情话语一吐出,黑老夫人脸⾊当场由青转⽩,这一切全尽收在他锐利的双眸中。
“你不认识我?我是呀!怎么了?青隼。”表情有着恐慌的黑老夫人,不愿向现实妥协,握着最后一丝希望,她豁了出去。
“我不是黑青隼。”厉芒乍现,罗伯夫已懒得再与装糊涂的她澄清自己⾝份,眼神有着不耐烦与厌恶。
黑老夫人倒菗一口气,极力稳住自己惊慌的情绪“你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我不是黑青隼,我是罗伯夫!”极力庒抑不耐烦,罗伯夫忍住想发火的冲动,再重申一遍。
笔意忽视他脸上的不耐烦和怒气,黑老夫人仍装糊涂不懂他在说什么。“你这孩子怎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是生病了?还是累了?我叫陈嫂扶你回房歇着。”她转⾝朝陈嫂使了个眼神,示意陈嫂无论如何都要強留住他。
“少爷。”恭敬唤了声,陈嫂伸手扶他,却被他一手甩开。
“我不会再上当的。”罗伯夫怎会不知道她们想耍什么把戏,想再催眠他?他会笨得再上当任由她们布摆?不!没有人可以布摆得了他。
“你累糊涂了,少爷,你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让陈嫂我扶你回房吧!”被甩开手的陈嫂,不断的找寻机会想亲近他,但奈何上过一次当的他,非但不给她下手的机会,反倒将话挑明。
“我很理智,脑袋也很清楚,催眠把戏若想再玩一次,那就不仅是愚蠢,还表示你们心虚。”他黑眸闪着精睿的光芒。
企图被看穿,陈嫂只愣住了。
“你被洗脑了,青隼!别听信那群人所灌输给你的想法,他们都是骗你的,你真的是的孙子,黑青隼!而不是他们口中的杀手,罗伯夫。”被他一语道出计谋的黑老夫人,老迈的⾝子动得颤抖着“相信我,青隼,不会骗人的,你真的是…”
“够了,我说得很清楚了,别想再欺骗我或催眠我,老招术用过一次就无效了。”不想再与她们多费⾆的罗伯夫,遏抑不住怒火的狂吼咆哮着。
“青隼!”黑老夫人微怒斥道,眼见大势已去,无法再挽回,但即使还有渺茫的一丁点机会,她都不会轻言放弃。
“别再自欺欺人了,黑青隼早在一年前已被砍杀了,你只不过把我当成他的替⾝,不肯接受无情又残酷的事实,但迟早有一天你还是得面对黑青隼已死的这个事实。”已将黑家做了一番彻底调查的罗伯夫,无法再容忍存活在幻想之中的黑老夫人,言语锐利无情的戳破她仅剩的最后一丝希望。
“不,我的青隼没死,他没死!他还活得好好的。”被強迫面对残酷现实的黑老夫人,突然像发疯似的失控得张牙舞爪起来。
“长痛不如短痛,接受事实吧!若你再一味沉湎于假相中,你是永远也摆脫不了梦魇。”黑青隼之所以会死,变相来说其实是黑老夫人害死的,因为得理不饶人的她,树立太多敌人了。
“不!我没有梦魇,我不会作噩梦。”矢口否认的她,依然拒绝事实,不承认孙子早已在一年前被人杀死。但口头上的否认,并不代表她內心也否认。每到半夜三更,她总是梦见自己杀死了青隼,双手沾満他的鲜⾎,一梦到这怵目惊心的一幕,她总是会被吓出一⾝冷汗自噩梦中惊醒过来,这是事实呀!她夜一不得好眠的事,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陈嫂在內,那么罗伯夫是如何得知的?
“夫人!”看着她脸⾊顿时惨⽩,陈嫂颇为忧心忡忡,直焦虑她会受不了故意忽略已久的事实打击。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绝不!”內心充満惶恐的黑老夫人,害怕的抖着嘴厉声吼完后,便突然握住蔵有玄机的拐杖⾝,用力一拉,按持的拐杖头赫然出现一把尖锐亮利的刀子。
脸⾊苍⽩如鬼魅的⾼艺伦,右伤口痛得使她贴在墙壁上一动也不敢动,当然蔓延到全⾝的剧疼,让她无暇去注意产生烈口角的他们,自然也没察觉黑老夫人⾝形快速刀晃到她⾝旁架住她的脖子。
“夫人!”见到她狂疯的举动,陈嫂大吃一惊,明知大势已去,已挽留不住罗伯夫,但她还是豁出去,不惜赔上老命的执意一赌,值得吗?梦是否该醒了”
“放开她!”声音冷若寒霜,令人不寒而栗的罗伯夫,脸⾊沉恐怖得连一旁的陈嫂都忍不住打了个颤。
“你留下来,我就放了她。”是现实也好,假相也罢,总之失去他,她的生命已无意义,所以她愿意赌上老命与他谈条件。
“只要你敢伤她一寒⽑,我绝对将你碎尸万段。”狠无情到六亲不认的罗伯夫,绝对说得到做得到。
“我要你的答案。”既不怕死了,她还会在乎他的威胁和恐吓?
“我不是黑青隼!”他愤怒明亮的双眸,渐渐转为幽森寒冷,冷漠的声音更是叫人吃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为何。
“我要你的答案!”罗伯夫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黑老夫人无法准确判断他是否会留下来。但他会留下来的,因为⾼艺伦在她手中,所以他一定会留下来。
“我不会留下来。”他沉昑,沉冰寒的怒容,着实让人无法捉摸他的心思,究竟他是知道得为这句话付出什么代价,还是他心中另有打算?
他坚决的表示,怒了黑老夫人,陈嫂明显得看见她脸上一一闪过挫败、无奈和气愤,知道她被他的抉择,伤得心在淌⾎。
不仅陈嫂被罗伯夫的话给震慑住,就连黑老夫人都不敢相信的为之一愕。他居然毫不考虑的就拒绝?而其狠残酷的无情模样,更是如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那⾼艺伦就得死。”凶光毕露的双眼厉芒乍现,她不相信他真会漠视⾼艺伦的死活。
“你敢?”两道嗜⾎的光芒朝她迸出,罗伯夫被惹火了,他旋动手指中一枚不起眼的⽩金戒指,调整好方向,随即索取她的命。
“留下来,或要她死?你只能选择其一。”黑老夫人威胁,加重持着刀手的力气,劲使一庒,⾼艺伦⽩皙光滑的脖子已出现一道⾎的痕迹。
“两个我都不会选!”同话声响起,他手指中的戒指立起一比发丝还细的银针,不再念及她因怀念爱孙而走火⼊魔的地步,⾼举起手,往隐蔵的按钮一按,银针直朝她颈项去。
“你…”不到一秒钟,罗伯夫戒指上的银针已剌中黑老夫人的脖子,她错愕的眨了下眼,手覆盖住像被蜂藌螫了下的部位,她不会觉得痛,只感觉头昏眼花,⾝子虚脫无力,呼昅逐渐困难。
“不!”察觉异样,陈嫂惊呼一声,但已来不及,黑老夫人已陷⼊昏状态中。
“我…好…”⾝子一软往地一瘫的黑老夫人,硬撑着沉重的眼⽪望着陈嫂,她说不出全⾝⿇⿇的这种感觉是疼痛,还是疲惫卷累。
“夫人!”双手颤抖的扶起倒地的夫人,陈嫂目露哀伤的抬头看着下毒手的罗伯夫,恳求他放过夫人一条命“我求你放过夫人一命,夫人之所以会这么做,全是因为太怀念青隼少爷的缘故,她绝对无心要伤人的,请你原谅她,给我解葯救她,求你!”
抱起口渲染一片鲜⾎,噤不住剧疼而昏过去的⾼艺伦,正步出密室的罗伯夫,被陈嫂几近哀泣的恳求声拉住了脚步。
“回⽇本去。”迟疑半晌,他拔下装有解葯的戒指丢给陈嫂。
一拾起滚至脚边的戒指,往按钮一按,她马上喂食着黑老夫人吃下解葯。
“我会的,我会将夫人带离湾台这个伤心地。”陈嫂含泪看着他给予承诺和保证,感他放过夫人一命。
不再多言,他冷着脸就抱着因伤口发炎而发⾼烧的⾼艺伦离去。
斑艺伦⾼烧已退,但仍昏睡不醒,罗伯夫不眠不休照顾她三天两夜后,终于体力不支的坐在边打了个盹。不敢沉睡,半睡半醒有着戒心,随时提⾼警觉罗伯夫,不知被什么惊醒,只知道耳旁仿佛传来一声假还真的模糊呻昑声。
“我…”这是哪里?睁开茫的双眼,⾼艺伦望着天花板,觉得很陌生。
“醒了?”罗伯夫抹了下疲惫且长満胡须的脸,一看见她睁开眼眸,便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嗯。”眨了眨的双眼,她转头就看见一张悉且憔悴的脸,只是为何她觉得他的脸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很奇怪,会是她睡太久的缘故吗”一定是的,若不是口太痛,她不敢随意动,否则她真想活动一下酸⿇的筋骨,和翻一下⾝,挪动维持不变的睡姿。
“怎么了?”罗伯夫伸手拨开掉落在她脸旁的发丝,担心的半倾着⾝询问她皱脸的缘故。
半睁着茫的双眼,她看着他温柔无比的举止,突然“你…你…”她错愕得倒菗一口气,被吓一大跳的睁大双眼,此刻她受到的惊吓不是来至于他的温柔,而是震惊于他的头!支吾了老半天,她依然说不出任何话来。
“什么?”他听不出⾼艺伦在说什么,也无法从她形读出任何讯息。
“你的…头!怎么会…”她尚未自震惊中回过神来,两眼混合著讶异、错愕和笑意的直瞪着他的头。
由她的视线,罗伯夫终于知道她震惊于何事“光头?”失声哂笑,他不觉得剃光头是一件多骇人的事。
“你脑壳坏掉,还是脑筋秀逗了?居然这么想不开。”一粒圆秃秃的光头,说有多刺目就有多刺目,走出去,说不定人家还会以为他是个和尚,但有和尚⾝材这么⾼大魁梧,表情这么凶神恶煞,且一脸净是暴戾之气的吗?很显然没有。
“需要如此震惊?这又没什么大不了。”一看到她吃惊的表情,他有点懊悔的皱了下眉,下意识不自在的抹了抹光滑得发亮的和尚头。
“你真的是罗伯夫?”她有点怀疑,脾气火爆、个冲动的他,若非他自己愿意,否则谁也无法強迫他做任何事。那么如此说来…剃光头是他自个儿的意思!?实在不可思议!以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几乎没有人会做出这么狂疯的举动来。
废话!他沉着脸,表情不悦的盯着她“难不成我是黑青隼?”
斑艺伦煞有其事的点了下头“你这凶恶的表情虽像罗伯夫,但愠怒的森冷眼神倒是像黑青隼的。”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打趣的将被催眠成黑青隼的他,和又恢复正常为罗伯夫的他,做了一番比较罢了,岂料,却怒了他。
“说!你喜谁?”罗伯夫语气耝鲁的吼道,想要知道⾼艺伦的心意,她尚未向他表⽩真正的心意,所以內心会惶恐是自然的。
“喜谁有区别吗?还不都是同样一个躯体。”他在气什么呀?以前的黑青隼,和现在的罗伯夫,还不都是同一个人…他自己!这有区别吗?
“不一样!”他气得脸⾊更加铁青“他是他,我是我,我要你说实话。”
她有点莫名其妙,不懂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如果非要我说实话…好吧!我告诉你,我喜的是你!”她回答得依然模凌两可,但却安抚了他暴躁的怒气。
“真的?你没骗我?”罗伯夫心头注⼊一股暖流,讶异的望着绽放出一抹虚弱微笑的⾼艺伦。
“我骗你⼲什么!笨蛋。”她忍住痛,以手肘支撑着⾝体,慢慢的挪动⾝子爬起来。
“不准骂我。”內心的欣喜,马上被不悦取代,纵使恢复罗伯夫的⾝份,但他依然一副⾼⾼在上的姿态,不容许有人对他不尊敬。
又来了!明亮的俏脸为之黯淡的⾼艺伦,着实不喜他⾼傲的样子。“我讨厌狂妄自大的黑青隼,不过我更讨厌脾气火爆的你!”个坦率,向来有话就说的她,完全将心中愤怒的情绪显露在脸上。
“你讨厌我?”罗伯夫气得想掐死她!
“没错!”⾼艺伦表里不一,但怒气一上来,为了逞口头之快,她可管不了那么多。
“你敢讨厌我?”他抿紧嘴,咬牙切齿的迸出话,极力忍住想发火的怒气。
“为什么不敢!”她觉得他问这话很⽩痴,难道连讨厌他都得经过他许可才行吗?啐,他以为他是谁呀!
“我是你未婚夫,你不可以讨厌我!”罗伯夫命令她,气得抡起双拳克制住満腔沸腾得想发怈的愤怒。
斑艺伦是他第一个喜上的女人!他绝不允许她不喜他,更不容许她厌恶他!也许这有点霸道专制、蛮横无理,但爱上一个人本来就是没有逻辑,也没有什么道理可依循的。
“狗庇!什么时候我允许你以未婚夫自居了?而且我又没答应成为你的未婚。”个倔強,脾气又冲的⾼艺伦,死都不承认,因为那是被強迫的,所以不算。
“你敢否认?”他捉起她的皓腕,却发现一项惊人事情,⾜以令他气得想宰了她“项链呢?绕在你手腕中的链子呢?”
“嘿…”她半垂眼睑,心虚的一笑,本不敢面对狂怒的罗伯夫。
“说!链子呢?”他厉声问,且外加恐吓“你敢说给我丢了,我一定掐死你。”
“没有丢…”⾼艺伦怯怯的瞟了震怒的他一眼,不敢说实话的低垂下头,望着湖绿⾊的凉被。
“没丢的话在哪里?”罗伯夫脸⾊沉铁青,火爆的脾气终于克制不住的朝她发火怒吼起来。
“在…”⾼艺伦难以启齿,怕狂怒抓狂的他会失控的一掌劈死她!除非到紧要关头,否则她说不得,也不能说。
“说!究竟在哪里?”罗伯夫按捺不住満腔肆的气愤,怒瞪着她咆哮。
“在…”她嗫嚅着,他的表情好可怕,若不是她痛得不能动,否则她一定跳下夺门逃去,也不要接受他如炮声的狂哮怒吼。呜…她好可怜!动弹不得的任由他大骂,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她是病人耶!不对她温柔、好一点,居然还吼她?!这种脾气火爆的男人…不要也罢。
“当掉了?还是送人?或是…你不屑戴?”愈说罗伯夫脸⾊愈沉骇人,只要她敢将他的信物当成一文不值的东西当掉或送人,他绝对会宰了她。
“没有!没有!”⾼艺伦急忙否认,以防他真气到失去理智的一个冲动就陷死她。
“那在哪里?”脾气火爆又没耐的他,忍无可忍的又朝她咆哮一声。
“在…”她实在不敢说,但见他眼神鸷、表情骇人,她知道他的怒气已濒临爆发的边缘,不说不行了“在这。”她以眼神示意尾的被单。
眸中闪着困惑光芒,罗伯夫十分纳闷,走过去掀起被子,脸⾊遽然丕变,沉骇人、铁青狂怒得无法形容。她竟将他尊贵无比的信物挂在脚踝上?!懊死的女人!
“流行…这是流行!我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真的!”他难看的脸⾊,令她惊悸,尤其见到他气得额际青筋浮动时,她更是吓得主动解释自己的行为。
“给我戴回去!”忍住想杀人的冲动,他咬牙怒喝。
“呃…”⾼艺伦表情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因为右的伤口使她无法移动取下脚踝上的梅花链子。
他怒瞪了她一眼,伸手解下来,帮她重新戴回手腕中。“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将链子给我拿下来。”罗伯夫警告味沉重的威协她,示意这次饶她的原因是念在她是病人的份上,再有下一次,她可没那么幸运了。
又是命令!她先是不満的皱眉,后是不以为意的撇撇嘴,眼神中有着明显想违抗的光彩。“理由!”⾼艺伦不想再被咆哮,所以她没胆敢将厌恶表现在脸上。
“你是我的未婚。”一副她在问废话的瞪了她一眼,罗伯夫理所当然的说道。
“还有?”她要的答案不是这个。
“你是我的女人!”她已贴上他专属的标签,想撕也撕不掉了,不由得,他冷酷的嘴角扬起一抹若隐若现的得意笑容。
“不是这个!”⾼艺伦快被他气死了,只会耍狠、耍酷的他,居然不会甜言藌语?但这不打紧,连最重要的那一句话他也从未对她说过,亏他还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未婚,真讽刺!
“不然是什么?”他眯起如鹰隼般散发危险光芒的双眸,直视着突然不对劲,不知问他何事的⾼艺伦。
“那三个字,你从未向我说过的三个字。”她粲然一笑,一点都不觉得羞赧的提醒他。
“我爱你?”他疑惑的问道,口头上的爱会很重要吗?她为何执着于此?难道他表现得不够明⽩清楚?
“对!不过你讲得没诚意又没有感情,所以不算,再重新说一遍。”她喜孜孜的直瞅着黑眸闪着异样光芒的他。
“我已经说过了。”罗伯夫不肯再说,因为他说过了。
“那不算,我说过了,那太随便了,现在正式一点。”⾼艺伦期望的等着。
但纳闷瞪着她的罗伯夫,就是不肯再看着她说一次“别无理取闹了。”他声音轻柔带感情的哄着她,小心翼翼的扶她躺回上去。
“你到底说不说?”任由他将她扶回上躺好,她依然坚持要他再说一遍才肯罢休。
“我不喜你这种口气!”他微怒斥喝,十分不⾼兴⾼艺伦盛气凌人的命令他。
“好!你不说是不是?那行,咱们走着瞧。”她心里暗暗发誓,只要他不肯对她吐出那三个字,那这辈子她是绝对不会嫁给他,就算绑着她,架她上礼堂,她都不要嫁给他。她绝对说得到做得到,否则她就不叫⾼艺伦!
赌气的发誓,又将话说得自信満満,未料几年后,在看见景欣、尹贞、圣妤依序走进礼堂嫁给黑泽刚、史彬、⽔若男时,她竟有点动心了,想穿上结婚礼服、披上嫁纱的冲动,但又不愿自打嘴巴,所以只好一拖再拖,拖到连王世杰都娶了梁又南,终于…
向⾼艺伦求了一百次婚,也被拒绝了一百次的罗伯夫,发火不再迁就她,采取強迫手段的架着狼狈的她,进到礼堂去完成终生大事。纵使百般的不情愿,但她心头却甜藌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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