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钦州攻防战 (十五)
邱上校在程家骥的授意下,玩的这个只限定最后接受⽇军投降的时间,而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停火的小花招,可把心眼“实诚”的细川大佐给坑惨了。同时这一招的效果也好到了,反过来让程家骥这个始作俑都大惊失⾊的地步。
二十七⽇深夜,⽇军第八联队阵地。
“轰隆!轰隆!”在会不定时的,一阵阵打在自家阵地上的中**队的炮弹的长时间的打击下,已是⾝心俱疲目光呆滞的⽇军第八联队的官兵们。一听得这震耳聋的隆隆炮声,再次响起,纷纷缩起⾝子,一动不动的趴在原地里。要是不注意看,你几乎会认为战壕里的这些都是死人了。尽管⽇本人都已“悲惨”到,非但不敢组织反击,就连朝不远处依稀可见的,中**队明目张胆的建起来的木制望楼所在的地方,放一上一也不敢的地步了。人家都当彻头彻尾的缩头乌⻳了,但中**队“放”出来的那些划破长空而至的钢铸铁造的不速之客,却还是没有半点放过这些个“可怜人”的意思。⽇军阵地上,时不时就会发生,运气好到能撞死耗子的炮弹用弹头和倒霉到家的小鬼子的**,来上个零距离接触的“惨剧”因第八联队的阵地都快被对手挤庒成一砣了,故而这种⽇本人决不会愿意的“亲密”接触,每次都必定能带起一篷丽⾎雨。
遭到这种单方面杀屠,无疑是最影响一支军队的军心士气的稳定的,时间一长,莫说第八联队的战斗意志本来就很有问题,就算是由百战余生的強兵劲旅组成地⽇军精锐队部,在这种情况下。也是坚持不了多久地。这一点。程家骥等新十八军的指挥官和第八联队的军官地都很清楚。
按理说,在这种情形下,⽇军应该要反击一下。提提士气的。可此时的第八联队完全已陷⼊,连招架之功都欠奉的,只能任人鱼⾁的绝境了,那里还有以行动来表示其对中**队此举不満的力气。
许是因为建在一个大地洞里,又或是因为已主宰了第八联队每一个人的生死地国中人,不愿意这么早让在自己屠刀颤抖地羊群,失去头羊的缘故吧!总之。比起炮火纷飞地阵地上地其它地方来。要相对全安地多的⽇军第八联队部里,正在招开一场决定第八联队尚存地这三千人的命运的。主旨实在讨论如何投降的紧急“军事”会议。
“大佐。我认为。我们还是不能就这么着,直接放下武器。只有再做些抵抗,那怕是做些象征抵抗后,我们才能对军部有所待。”五短⾝材却有一双罗圈脚的第八联队第二大队大队长宮本二郞,倒不是反对向中**队。事实上,在当前的处境下,第八联队的大多数官兵们,都已意识到,要想活下去,就只有去服苦役这一点了,也基本上是认命了。他的这个提议的本立意,还是在于想让国內的亲人们少受点牵连。
宮本的话音才落,与会的好些个中队长、大队长纷纷出言附合,显而易见的,在这个地洞里,跟宮本想到一块去的人,可不老少。
真要说起来,持宮本少佐这种观点的人,还不能算是最“卑鄙无聇”的,最低限度他们还是很为尚在大阪的家人们考虑的。在这未⽇到来的时刻,在一向就不懂什么叫“气节”的第八联队这个商贩军团里,比宮本等人更不“要脸”的可是大有人在。
“我和的部下中的许多人,不愿意去服苦役。我们宁愿走中**队指出的第二条道路。”说句话如石破天惊一般,震得在场的绝大多数人,木若呆。他们可都明了,走第二条路,就意味着与现在的⽇本国府政全面决裂,真真正正的成了“大⽇本”的叛徒了,更深悉这其中的得失利弊。
否则,这么多爱财如命的人,也不会放着中方说明了有薪⽔可拿的⽇本“和平”军不当,去做连人⾝全安都不大险保,也不知何时能还乡的的苦役战俘了。因为害怕自己在国內的家人因联队里有人公然“叛国”而受到牵连,不少⽇军军官在从震惊明⽩过来后,都冲着说这句话的第七中队中队长小田原贤五大尉怒目而视。有几个冲动的一些的⽇军军官,甚至都已把手按到间的佩上。只有,缩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两个年轻的中队长,眼中精芒暴闪,对小田原投以赞赏的眼神。
面对同僚们投过来的那恶狼似的目光,长得一副好模子的小田原贤五大尉也算是个人物,竟能视之于无物的,只管对第八联队的大老板细川大佐一个人行注目礼。
“小田原,你说说你们是怎么想的?”或许细川大佐的确不适合当一个军人,可做为一个商号的老板,家学渊源的他,还是很称职,也还较能照顾伙计的。.起码到了这一刻,他还不惜触犯众怒,也要让小田原把话说完。
“细川老板,您知道的,我和大多数部下,原来就是大阪各个商号的全⾝学徒(由商号从小的收养儿孤。其待遇类似比之国中的包⾝工都尚有不如,正常情况下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人⾝自由可言。这是⽇本当时残存的封建制度。)。从军都是各家商铺的老板们来的。我们一没有儿可牵挂,二没有⽗⺟可连累,我们只为自己活着。大伙儿都商量过了,我们这些人没必要为⽇本国去受罪,因为⽇本国什么也没给过我们。”看得出来,小田原对细川相当尊重。面对细川的询问,他一五一十的给予了详尽的回答。
“八嘎!种就是种。就凭你说的这些非国民的话,我就要杀了你。”听完小田原的“谬论”宮本少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地愤怒,冲着小田原大尉拨出了佩刀。
说来也是奇了,宮本自己都是主张放下武器地,他也不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格来找别人的⿇烦。
宮本在第八联队內显然平时就是一个小派系的首领,他这一公然表明态度。立即有五六个军官也冲着小田原亮出军刀。相应地那两个先前就已倾向于小田原的⽇军中队长,也断然站到小田原⾝后,以示与之共进退。一时间。以宮本、小田原为首的两伙人弓张箭拔,一场第八联队的內部火并,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八嘎!把刀都给我收起来,想死的,自己到外面去,国中人的大炮会给你们“成神”的机会地。”细川大佐当了这么多年地第八联队的当家人,在这个联队地官兵心目地还是很有份量地。他这一拍案而起。立时便镇住了场面。
虽说两伙人之间的火药味一点没减,但至少。所有人佩刀是⼊鞘了。
“小田原、今井、长岛。我以联队长地⾝份宣布。你们三个中队从此刻起。编为第临时四大队,由小田原任大队长。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知道怎么做。现在。你们可以出去了。”细川在处置表面上虽有怪异,可细一品,人们就能品这其中的道道来。把愿意去当国中人组织的那个与汪伪和平军相映成趣的,⽇本“和平”军的三个主要由前全⾝学徒组成的中队编成一个临时大队,再由“叛国”态度最坚决的小田原当大队长,这实际上就是给他们开了自由行动的方便之门嘛!其实细川会如些慷慨的“成*人之美”也实是迫于无奈的不得已之举。一来,这三个中队组成*人员的成分较单一、內部团结力好,是第八联队的十二个步兵中队中最有战斗力的队部。要是把小田原等人杀掉了,势必非要闹到昔⽇同袍兵戎相见的地步不可,而这会儿的第八联队是万万经不起一次內了。二来。老奷巨猾的细川这也是在给他自己留退路了,将来他待在战俘营里时,外面能有几个风光依旧的部下,⽇子也好过些不是。
“大佐阁下,这么多年,多蒙您关照了!告辞了!”
当小田原等三人向细川行礼,并一一退出后。细川大佐用异常低沉的语所对満屋子的军官说道:“你们和你部下的士兵们当中,有和小田原他们一个想法的,可以自行加⼊第四大队,我做主,没人会拦你们的。参谋长,请你派个人去跟对面说,我联队要求立即停火,给一点时间让我们整顿队部,然后就在集体对天鸣后,照他们要求放下武器。对了,还是请你亲自跑一趟吧!同时别忘了通知他们,我们将有一个大队,愿意采用他们提出的第二套安置方案。”
说完这些,细川大佐便的闭目养起神来了。看此刻那神精疲惫垂垂老矣的样子,那里象是四十开外的壮年人。与会众人纷纷起⾝,去做自己的决择去了。这场在⽇军中可称得上历史攸久的第八联队的最后一次军事会议,只开了十三分钟,便“胜利”闭幕了。在这十三钟里,没有一个军官提议,突围或是抵抗到底,由些可见可见,以败不怕著称的第八联队的的确已是⽇落西山、穷途未路了。当然,新十八军在第八联队周围,布下的那六道环形防线,也这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与此同时,位于第八联队阵地西侧的,中**队才搭建起来的一座⾜有四、五米⾼的木制望楼下。
“文指挥官,您还是下来吧!那⾼头,目标大,又在小鬼子的三八大盖程以內,太危险了。”一个胖胖的中尉心急如焚的对望楼上几个人影大声喊着。
“小丁子,你下去让那个胖子给老子闭嘴,就他这个么喊魂法,没准会把狼群给我招来。那个什么什么谁谁谁啊,刚才炮火一闪的方位,用你们炮兵方位术语,怎么说来着。”文颂远这会子客串炮兵观察员的兴致⾼着了,那能容得别人打扰,要知道时下这种能随手宰割小鬼子的机会,可不多见,说什么文颂远也是不打算错过的。
在文颂远的字典里从来就是,天老大、程老大二老,他文二爷老三,至于钱绅那条独狼吗?就将就着排个老四好了!其它的雄动物,从不在是不会被文颂远看在眼里的。俗话说什么长官,有什么的兵。狂得二、五、八万似的文颂远,一手带出来的兵,是什么脾气就可想而知了。只是个少尉的小丁,一下到地上,就⼲净利落的给了这位把马庇拍到了马脚上的胖子中尉,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了当的解决了噪音问题。
没了人为噪音的⼲扰,文颂远的兴致就更⾼了。看他拿忙忙碌碌的样子,不知內情的人,硬是没法子看出来他只是个业余炮兵观察员。
突然一阵从夜幕中由远至近传来的急促的马啼声,昅引文颂远的注意力。这个冒失鬼,比老子还牛!敢在场战上,夜午急驰。
文颂远方待要让小丁上前去算问一下冲着望楼而来的骑士是何方神圣时,从已到近前的骑士口中反复⾼喊着的一句话,让他把才兴起的念头,直接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鬼子第八联队降了!小鬼子第八联队降了!小鬼子第八联队降了!。”骑兵通信兵的声音在祖国大地上回着,让每一天听到这呼喊声新十八军将士欣喜若狂得奋兴得不能自己。这夜一,场战上新十八军官兵们的呼声响彻云霄,直把稍后一些,⽇本人对天鸣放的用于遮羞的声,都盖了下去。
十二月二十八⽇凌晨四时,⽇本陆军第四师团第八联队,在做了最后的象征抵抗后,集体放下武器,成为了近代史上第一支成联队建制被降的⽇本军队。
更有甚者,两天后,该联队临时编成的第四大队还通电全世界,宣布与⽇本军国主义府政和反动军部决裂,并声称将在中**队的帮助下,成立以维护东亚和平为已任⽇本“和平”军,此声明一出,际国上立时一片哗然,产生了极为广泛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