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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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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间,响起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那青衫老者突然站起⾝子,一个罗圈揖,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強出头。老朽无意中说了实话,但却因此将招来杀⾝之祸,但老朽要说明一事,那笔迹,确实出自江南双侠。我已经年过花甲,死亦无憾。”

  话到此刻,突然仰面一跤,向后跌去。

  雷飞一按桌面,疾如流矢一般,直窜过去,伸手去扶住老者。

  他快,有人比他更快,李寒秋已然先他一步而到,那老者⾝体还未倒下,李寒秋已然疾跃而至,伸手抓住那老者右臂,拖了起来。

  凝目望去,只见那老者口吐⽩沫,敢请他已服下毒药。

  雷飞似是早已料到那老者服毒,手中已然握着一粒丹丸,左手捏开那老者牙关,右手把药丸投⼊那老者口中,道:“快呑下这粒丹丸。”

  那青衫老者摇‮头摇‬,竟把丹丸吐了出来,道:“不要救我,救我反是害我。我死了百了,如是活着,这个罪就难受了。”

  雷飞左手一探,抓住了青衫老者的肩头,右手一掌,拍在他背心之上,沉声说道:“千古艰难唯一死,老文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那青衫老者呑⼊腹中的毒药,被雷飞攻⼊內腑的內力托住,发作缓慢,还可言语。

  只见他口齿启动,缓缓说道:“我怕死不了。”

  雷飞道:“适才那劲装大汉,是何许人物?”

  青衫老者道:“韩府的护院武师之一。”

  雷飞缓缓说道:“那徐州韩涛韩二侠,乃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如何还会有护院教师?”

  青衫老者苦笑一下,道:“老朽在韩府管了二十年的文案,对江南汉侠的事,了然很多,也是极少数生离韩府的幸运之人。”他重重地咳了两声,接道:“老朽为此,曾经深居简出十余年,终⽇里⾝怀毒药,随时准备一死。如今事隔年月已久,想不到今⽇竟一时糊涂,说漏了嘴。”

  他自怨自艾,对适才多口一事,仍然是懊丧异常。

  李寒秋想慰劝他放开怀,坦然说出內情,但却又觉得措词很难,不知如何开口。

  但闻雷飞说道:“老丈既是死定了,还有什么不能出口之言,不妨坦⽩地说吧!”

  青衫老者点点头,道:“好!我说,江南双侠,虽然是侠名卓著,表面仁德,凡是武林道中人,只要是登门相求,他们是无不依从,实则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令人发指的事。”

  他服下的‮物药‬的毒,似已经发作,说至此处,突然闭上双目,晕了过去。

  雷飞暗加內力,一股热流,由掌心涌出,直传⼊青衫老者的內腑,左手一掌,轻轻击在那老者须门之上,道:“老丈言末尽意,还不快意一吐闷在中之气。”

  那青衫老者,闭上双目突然睁开,道:“江南双侠为恶事例,屈指难数,一时间也无法说出,老朽随便举出一例。”

  话至此处,声音又呈极小,已然无法听得。

  李寒秋右手一扬,疾快地拍下一掌,轻击那老者前之上,道:“老丈要振起精神,说完中隐秘。”

  那青⾐老人长长吐一口气,道:“大家都知道秦淮名小桃红的故事吧?那小桃红…”

  突然⾝子一颤,气绝而逝。

  李寒秋摇动着那青⾐老人双肩道:“老丈,老丈。”

  雷飞缓缓站起⾝子道:“死了!”冷峻的目光环顾了一周,道:“哪一位施展的暗算?”

  李寒秋暗暗忖道:“他哪里受伤了,我怎么一些也觉不出呢?”

  心中念转,目光又仔细地向那青衫老人⾝上搜寻过去。

  果然在那青衫老人前之上,发现了一点鲜⾎。

  那似是一种极细小的暗器击中,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

  这时,馆中大部分人,都没有瞧出那青衫老人有何伤痕,心中暗道:“这雷飞故作惊人之言,以示自己与众不同。”

  雷飞似是已然瞧出了群豪的不信之状,目光环顾了一周之后,缓缓说道:“阁下施展毒针之类的暗器,手法并不算太⾼明,如若阁下伤在他的腿上,连在下也瞧不出来,何以阁下却伤在他前之上?”

  他这一提,那无疑告诉群豪,这青衫老人的受伤之处,是以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那老人前之上。

  ⾎迹虽然只有一点,但如仔细瞧看,仍是可以发现。

  立时有几个距离较近之人,失声叫道:“不错!这位兄台是为一种极细小的暗器所伤。”

  雷飞说出那青衫老人伤处之后,双道冷峻的目光,一直四面转动,似是要找出那个凶手一般。

  李寒秋心中暗作盘算道:“这老人头东脚西而卧,我和雪飞分居在他的左右两面,南北两个方向都由我和雷飞⾝躯阻挡,近东方也无法中他的前,那凶手存⾝之位,唯一在西面位置了。”

  两人四周,都团团被人围起,单是那正西方位上,也有着七八个人有放出毒针的可能。

  李寒秋目光转动,在那七个人中,有一个脸⾊铁青,头戴方巾,⾝着天蓝长衫的中年男子,正缓缓向人后退去。

  他举动缓慢,良久才退出一个人的位置,显是想在极自然的情形下,退出人群。

  李寒秋正待说话,雷飞已然抢先说道:“阁下不要走。”

  他虽未指名道姓,说出何人,但两道眼神却冷冷投注在那蓝⾐中年人⾝上。

  所有的人,都随着他的目光,凝注在那蓝衫人的⾝上。

  雷飞环顾了四周一眼,接道:“那一位擅用毒针之类的细小暗器,在下想来,馆中人必有所知,他想混⽔摸鱼,用毒针伤人之后溜走,事后纵然发觉,也无法再找他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被在下当场瞧了出来,堂堂的会武馆,竟然有杀人凶手在此行凶,那不但使清⾼誉満武林的会武馆受到伤损,而且也轻视了此刻在馆中的武林同道。”

  他这话说的声音很大,而且寓意十分厉害,不但拖上了会武馆,而且把此刻在馆中的人,全部拖上一把。

  只听常万奇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诸位都请站在原地别动,金陵会武馆,自创业迄今,从未有在馆中杀人之事,今⽇,会武馆中全都有了。”语声微微一顿,提⾼了声音道:“雷兄但请放心,在下已经禀告了馆主,目下这大门、窗户,都已有人监视,馆主大驾,即刻就到,此事必能查个⽔落石出。”

  他说话的声音宏亮,似是让全馆中人,个个都可听到。

  雷飞道:“如若在下猜得不错,咱们在场之人,必然有几位擅用毒针一类暗器,兄弟希望他能⾝而出,帮咱们找那凶手。”语声微微一顿,道:“其实,各位心中明⽩,谁会施用毒针,纵然不说,在场之人,也一定有人知晓。”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会施毒针,未必就是凶手。”

  李寒秋转眼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正是那头戴方巾,⾝着天蓝长衫,面⾊铁青的汉子。

  雷飞一拱手,道:“请教贵姓?”

  那面⾊铁青的大汉冷漠地说道:“兄弟冷手陆杰,专以施用毒针闻名江湖。”

  雷飞一皱眉头,道:“此刻还未取出这位老者⾝上毒针查看,兄弟想待那馆主到此之后,再行动手,‮子套‬他⾝上暗器,那时,是不是你陆兄之物,自可一目了然了。”

  那面⾊铁青的大汉,缓缓说道:“是不是兄弟用的暗器,在下自然是一瞧就知。”

  雷飞道:“那就很好了。”

  谈话之间,忽听常万奇⾼声喝道:“诸位请让让路,馆主驾到。”

  但见人群分列,常万奇导引着一个⾝躯魁梧的中年大汉,缓步走了进来。

  李寒秋看那大汉⾝着月⽩大褂,月⽩长,浓眉环目,形貌十分威武。

  心中暗暗忖道:“这会武馆中的馆主,不知是世代袭传,还是由金陵武林同道推举而来?此人气概不凡,倒像一位英雄人物。”

  只见那大汉抱拳一个团团揖,道:“会武馆一年一度的英雄大会,转眼即届,兄弟正忙于此事,以致近⽇很少过问馆中事情,这里先向诸位致歉了。”

  四周围集群豪,有的欠⾝还礼,有的长揖称谢。

  那馆主代了几句场面话后,目光转到那僵卧在地青衫老者,神情肃然地说道:“会武馆创立迄今,辱蒙诸位武林同道的抬爱,和创业馆主威望余荫,数十年来,一直平安度过,想不到兄弟接掌馆务,竟然会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惨事。”缓缓蹲下⾝躯,道:“据兄弟听得报告,这位兄台是先行服毒,后中毒针。”

  雷飞道:“不错,但他服毒未死,致命的是那见⾎封喉的奇毒暗器。”

  会武馆馆主脸⾊大变,魁梧的⾝躯微微抖动,显然,他內心的动和气愤,已然到了极点。

  雷飞轻轻咳了一声,道:“咱们未动这位冤死兄台的⾝体,等待着馆主到此裁决。”

  会武馆主道:“不论这人是谁,也不论那凶手是何⾝份,既在这会武馆中施放毒药暗器,那是诚心和兄弟过不去了。”

  回目常万奇,接道:“封锁会馆!”

  常万奇道:“早已监视门窗,断绝出⼊。”

  会武馆主道:“可有人离开过么?”

  常万奇道:“事情发生之后,还无一人离馆。”

  会武馆主点点头,道:“很好。”

  唰的一声,扯开了那青⾐老者前的⾐服。

  围集在四周的人群,齐齐凝目望去。

  只见那老者前之上,有着一只铜钱大小的紫⾊斑痕。

  会武馆主仔细在伤痕上查看了一阵,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块马蹄形的磁铁,按在那伤痕之处,陡然向外一枝,应手起出来一枚毒针。

  他⾼⾼提起磁铁,使围拢在四周的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

  那是一枚长约七分,比绣花针略耝的毒针,尖端扁平,全⾝泛起蓝汪汪的颜⾊。

  一望之下,立时知晓这毒针是一种恶毒绝伦之物。

  会武馆主⾼举起手中毒针,回顾了一眼,道:“哪一位施用此等暗器,想已心中有数,兄弟希望他自己承认。”

  只听冷手陆杰说道:“那是兄弟施用三种暗器之一,蛇头追魂针。”

  会武馆主沉声说道:“阁下请过来仔细瞧瞧。”

  冷手陆杰应声走了进来,仔细瞧了一阵,道:“一点不错,正是区区之物。”

  会武馆主望了那仰卧在地上的尸体一眼,缓缓说道:“你和他认识么?”

  陆杰摇‮头摇‬,道:“不认识。”

  会武馆主道:“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杀他?”

  陆杰道:“那暗器虽然是在下所有,但却并非在下杀他。”

  会武馆主缓缓说道:“那是有人偷了你的暗器之后,杀了此人,嫁祸于你?”

  陆杰道:“正是如此。不过,他是否存心嫁祸,兄弟还不敢断言,只是那人急于杀他灭口,绝是不会错了。”

  会武馆主、雷飞、李寒秋,六道冷电一般的目光,一齐投注在陆杰的脸上。显然,对他之言,有些难信。

  陆杰轻轻咳了一声,道:“暗器既为在下所有,凶手却非在下,说来叫人有些难信。不过,在下说的确是实言,我既和他毫不相识,又与江南双侠毫无瓜葛。兄弟想那凶手,必和他所谈內容有关,才会杀他灭口。”

  这几句话,⼊情⼊理,倒使人听得心服口服。但也明显说出,是和江南双侠有关之人所为。

  会武馆主从怀中摸出一块⽩⽟,说道:“阁下再仔细想想,武林除你之外,还有施用此等暗器之人么?”

  陆杰道:“施用毒针之人很多,但用这等蛇头追魂针的,那确实少之又少,只有兄弟一人。”

  会武馆主缓缓把磁铁上昅的毒外,放在那⽩⽟之上,道:“阁下请把⾝上的蛇头追魂针取出一枚,放在这⽩⽟之上,兄弟鉴别一下,是否相同?”

  陆杰道:“绝不会错。”

  谈话之间,手中已摸出了一枚毒针,放在那一块⽩⽟之上。

  两枚毒针并放一起,果然是一般模样。

  会武馆主点点头,道:“这毒针为阁下所有,看来是不会错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照阁下的说法,有人偷了阁下⾝上的暗器,借刀杀人,阁下这暗器遗失好久了?”

  陆杰摇‮头摇‬,道:“在下善用三种暗器,都蔵在间⽪囊之中,三种之中以蛇头追魂针最为恶毒。兄弟来到江南不久,既未和人争执,也未和人攀,以往数⽇,兄弟也未发觉这毒针失窃。”

  雷飞接道:“陆兄之意,可是说这毒针就在这会武馆中,被人窃去作为杀人的利器了?”

  陆杰道:“不错!兄弟确有此想。”

  雷飞目光转动,四周望了一眼,道:“陆兄还记得适才挤在你四周的人么?”

  陆杰道:“兄弟记得。”

  雷飞道:“那就好了,陆兄心中也许已有所疑,还望坦⽩说出。”

  陆杰流目四顾了一眼,缓缓说道:“这个兄弟不敢妄言。”

  会武馆主突然一挥手,道:“这位是雷兄了?”

  雷飞道:“不敢当,兄弟雷飞。”

  会武馆主道:“兄弟慕名已久,今⽇有幸得会兄台。”

  雷飞道:“好说好说,在下亦是久闻金陵会武馆的大名。”

  会武馆主苦笑一下,接道:“但却令你雷兄失望,兄弟已得报告,数十年来,会武馆中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想不到今⽇竟然全都发生了,但兄弟必然对武林同道有个代,不论那人是谁,兄弟绝不拘私包庇。”

  雷飞道:“这个,兄弟相信,大名鼎鼎的会武馆,自然是不畏权势了。”

  会武馆主道:“那很好,雷兄既然能相信兄弟,那就由兄弟处理了。”

  雷飞略一沉昑,道:“好!兄弟不再讲话,一切听凭馆主处理就是。”

  会武馆主目光转动,回顾了一眼,⾼声说道:“在下希望那行凶之人,能够而出,兄弟负责保护他的‮全安‬。”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是阁下不肯承认,在全馆中⾼手合作之下,兄弟自信不难查得出来,那时,兄弟就无法再保护他的‮全安‬了。”

  这时,整个会武馆中鸦雀无声,听不到一点声息。

  会武馆主举手一挥,⾼声说道:“诸位请各归原位。”

  这会武馆主似是很有权威,四周群豪果然纷纷各归原位。

  会武馆主举手对陈杰一招,道:“这位陆兄,请过来,兄弟有几件事请教。”

  陆杰缓步行了过去,道:“馆主有何见教?”

  会武馆主突然举步向內室行去,一面说道:“咱们內室谈吧!”

  陆杰只好随在那会武馆主的⾝后,举步向內室行去。

  这时,那青衫老者的尸体旁侧,只余下李寒秋和雷飞两人。

  李寒秋对那老者之死,甚感抱愧,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设法找出凶手,替那老者报仇,但是他不解的是这第一神偷雷飞,怎会也对此事如此关心,看情形,他和这老者又是素不相识。

  一向热闹的会武馆,此时却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那会武馆主面⾊严肃地带着陆杰缓步而出。

  陆杰缓步行到座位之上,坐了下去,神情肃然,一语不发。

  李寒秋心中暗道:“这会武馆主,不知闹的什么把戏?倒要瞧个⽔落石出。”

  抬头看去,只见那会武馆主双手连挥,道:“诸位都请坐回原位。”

  雷飞一皱眉头,仍然蹲在地上未动。

  会武馆主目光转到两人⾝上,缓缓说道:“两位也请坐回原位。”

  雷飞口齿启动,似想反驳,但他终于又忍了下去,缓缓站起⾝子,走回自己座位。

  李寒秋看那雷飞归回原位,也跟着退回原位坐下。

  会武馆主目光一掠常万奇,道:“先把尸体收殓起来。”

  常万奇应了一声,举手一挥,立时有两个劲装大汉,由內室中奔了出来,抬起那青⾐老人的尸体,向外行去。

  李寒秋想到这青⾐老人,为自己送了命,心中大是不安,忖道:“我如不⾝而出,岂不是有些对他不住么?”心中念转,陡然横跨两步,拦住了那个抬尸体的大汉去路,道:“两位要把这位老人家的尸体送往何处?”

  会武馆主接道:“停尸会武馆中,岂是长策,在下把他送出馆外,用棺木收殓。”

  李寒秋目光转到会武馆主的脸上,道:“在下的看法,馆主应该是先查凶手,收殓尸体的事,似乎是不用太急。”

  会武馆主道:“阁下怎么称呼?”

  李寒秋冷冷说道:“在下李寒秋。”

  会武馆主微微一笑,道:“李兄怎知在下没有查出凶手呢?”

  李寒秋先是一怔,继而冷笑一声,道:“馆主先说那凶手是谁,再收殓他尸体不迟。”

  会武馆主道:“在下自有找出凶手之法,李兄还是先请坐回原位吧!”

  李寒秋道:“如是在下坚持要先找出凶手呢?”

  会武馆主道:“会武馆中的事,自有在下作主。”

  李寒秋正待反相讥,常万奇已然大步行来,接道:“馆主既然答应找出凶手,难道阁下还不肯信么?”

  李寒秋道:“在下总觉先查凶手要紧。”

  常万奇道:“会武馆中馆主⾝份极尊,李兄不可和馆主为难。”

  李寒秋道:“如是会武馆中可以随便杀人,那就该砸了会武馆的招牌。”他口中在说话,人却仍然站在原地未动。

  馆中摆満了桌椅,过道很窄,李寒秋不肯让路,两个抬着尸体的大汉,就无法通过。

  常万奇越过两个抬尸体的大汉冷冷说道:“老兄请让开路。”

  李寒秋道:“馆主在此,似是用不着常兄多管了。”

  常万奇冷冷说道:“会武馆有一条戒律,不知阁下是否知晓?”

  李寒秋道:“不知道。”

  常万奇道:“馆中虽然不准动手,但却有一个人可以作主意。”

  李寒秋道:“那人是谁?”

  常万奇道:“馆主尊驾。”

  李寒秋还要出口争辩,却闻雷飞的声音传⼊耳际道:“李兄退回来吧!”

  李寒秋心中暗道:“这人路见不平,相助于我,不可使他下不了台。”心中念动,缓步退回了原位。

  常万奇眼看李寒秋退回原位坐下之后,才一挥手,对两个劲装大汉道:“走吧!”当先举步而行。

  雷飞那种路见不平,⾝而出的英雄气概,使得李寒秋心中暗暗生出了敬重之意,退回了原位之后,低声说道:“雷兄,他们先不追查凶手,却把尸体带走,显然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雷飞点头应道:“咱们尽量忍耐,不和他们冲突,看那会武馆主如何向天下英雄代?”

  李寒秋道:“多承指教。”

  雷飞颔首不语,目光却转到那会武馆主的⾝上。

  但闻会武馆主道:“冷手陆杰,乃江南道上极善使用暗器的人,如若他袋中暗器为人取走,施用伤人而不自觉,是很难令人置信的事,因此,在下心中十分怀疑。”

  目光转动,环顾了四周一眼,接道:“但经兄弟和那位陆兄一经密谈,晓以大义之后,陆兄已然向在下承认,凶手是他本人。”

  但闻纷纷低声议论,在场中响起。

  显然,馆中群豪,都在评论此事。

  李寒秋心中暗道:“这雷飞见多识广,什么事都该问他一下才是。”

  心念一转,口中却说道:“雷兄,你说那会武馆主之言,是真是假?”

  雷飞淡淡一笑,反问道:“你相信么?”

  李寒秋摇‮头摇‬,道:“我不相信。”

  雷飞道:“我也不信,咱们再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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