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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偷会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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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船舱內的方铮若无其事的重新朝泰王施了一礼。

  泰王脸⾊如常的笑道:“方太岁之名,震慑京城,如今可算是开了眼界来,果然名下无虚士呀,哈哈。”

  这话怎么听着像骂人呢?方铮不満的思忖着。

  众人又重新与方铮见过礼,刚才生的小小不愉快,谁都没有再提。

  方铮落座之后,泰王正⾊道:“听说⽗皇将我皇妹长平公主下嫁于你,方兄啊,宓儿与我虽非一⺟所生,但自小我们三人便甚为相得,还望方兄好好待她,莫让她受了委屈才是。”

  胖子在一旁揷言道:“得了,你得劝劝宓儿好好待方兄,莫让方兄遍体鳞伤才是,哈哈。”

  泰王一楞,接着大笑道:“不错不错,以宓儿的子,方兄以后怕是讨不到好去,方兄你自己可得保重啊!哈哈…”方铮黑着脸道:“你们再埋汰我,我就不娶她了,反正皇上还没下旨,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二人急忙摇手道:“那可不行,货物既已售出,恕不退换,这是行规…”

  方铮苦笑道:“我怎么感觉被你们讹上了呢?”

  泰王朝胖子笑道:“以后你我可就多了个妹夫了。方兄何不现在便叫我们一声大舅哥。也早⽇适应适应。反正没过多久咱们就是真正地一家人了…”

  “…”这位泰王看来也不是盏省油地灯啊。嘴⽪子功夫利索地。

  游了几个时辰地玄武湖。下了游船。那位陈冲早已不见了人影。看来这位狂士也醒过味儿来了。再狂也不能狂得没边没谱儿呀。吃一堑而长一智。以后多少会收敛点了。

  泰王和胖子又热情地拉着方铮逛夫子庙。说待会儿找个清静之地昑诗作对。众人一比文才。吓得方铮急忙拱手告辞。手牵着嫣然头也不回地消失不见。

  “这位方兄可是个妙人呢。”胖子眼含笑意望着方铮远去地方向。

  “妙则妙矣。不知为人如何。”泰王地眼神比胖子复杂多了。

  “为人有些不着调,但对朋友还是义气得紧,不然我也不会跟他相甚厚了。”胖子笑道。

  泰王笑而不语,仰头望着远处地紫金山,深深呼了一口气,转⾝朝众文人雅士笑道:“秋风送慡,登⾼岂能无酒?待吾沽取来后,我等一齐上山寻个去处,好好昑诗一番,各位,如何?”

  众人纷纷附和。

  送嫣然回了别院,方铮独自回了府。

  方府在经过一番精心的准备和修缮后,整座宅子焕然一新,从內而外显得端庄而大气,本来方老爷提议将大门口那块黑底的“方府”牌匾给换了,换成黑底金字的“忠勇伯府”毕竟方铮如今是官⾝,而且是钦封的忠勇伯,若门口还打着商贾之家的牌匾,方老爷怕给儿子丢脸。

  谁知方铮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当时他坐在小院地躺椅上,翘着二郞腿一边一边懒洋洋的对孙管家道:“换什么牌匾呀,一个小小的伯爵,值当么?等我哪天当了国公,咱再换块大地…”

  志向很远大,但语气很欠揍。

  在方家二老和众下人忐忑不安的等待中,礼部尚书杨笃清终于姗姗而来。

  杨笃清任礼部尚书近十年了,是个比较随和的人,六十来岁年纪,子很温和,由于⾝奉皇命而来,所以他穿着正式的官服,虽然刻意地板着脸,以示皇命的严肃,但一双不大却有神的眼睛望向方铮时,却仍不时露出几分笑意。

  “这老头儿应该比魏承德好打道。”方铮在心里默默道。魏承德虽说一腔正气,但为人太过古板,远不及眼前这位礼部尚书来得亲切。

  见方府大门洞开,红毯铺地,全家老小和所有下人皆恭恭敬敬站在门前接他,杨笃清面上不由有了几分光彩。虽说方铮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儿,但杨笃清在他面前却不敢倨傲失礼,抛开他即将成为公主驸马不说,单只论他乃帝前新宠,圣眷隆厚,没准什么时候就飞上⾼枝了,杨笃清也不敢真拿他当个小小的五品官儿对待。眼见方家如此⾼规格的接待他,看来方铮此人倒也并非恃宠而骄,这让杨笃清心中对他地印象好了几分。

  “哎呀!方大人太客气了,如此隆重,倒教老夫愧不敢当啊!”杨笃清在方府门口下了官轿,还未等方家众人上前,他便大笑着了上去。

  方铮暗里撇了撇嘴,心道你丫以为我愿意呀?若不是我老爹非要搞得这么隆重,换了是我,进门让你喝杯热茶,事情谈完赶紧滚蛋走人,谁耐烦又是地毯又是戏班子的…

  想归想,方铮嘴角一扯,也大笑着向杨笃清:“杨大人乃天子之使,又是长平公主与下官地月老媒人,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呵呵。”

  按华朝惯例,皇帝将公主赐婚臣子,不是下道圣旨把公主嫁出去那么简单的,一般都是先由礼部尚书上门,向臣子提出亲事,并宣示皇恩浩云云,然后再由礼部‮员官‬会同皇家和男方家一起办婚前事宜,一切准备工作妥当之后,皇帝再正式颁下赐婚圣旨,这事儿才算⽔到渠成。所以媒人这个称呼,礼部尚书便理所当然地受下了。

  众人在门口寒暄几句,方铮将自己的⽗亲介绍认识,杨笃清对方老爷这个商人仍不敢怠慢,口称“方兄”倒将方老爷吓了个手⾜无措,连道不敢,商贾在古代算是业,论社会地位连工匠、车夫都不如,眼前这位朝廷地礼部堂官与他平辈论,却教方老爷好生不自在。

  方铮抬头看了看天⾊,觉得再让两人在门口这么客气下去,今儿这一天啥事儿都甭想⼲,光杵门口作揖得了。

  “爹,咱们还是请杨大人⼊內一叙吧,老站在门口太失礼了。”方铮小声提醒道。

  方老爷面⾊一肃,赶紧延手相请。

  府內布置得很奢华,下人们在管家地带领下自觉的站到了廊下,整齐而不失风度,看来是经过管家数⽇的排演的结果,⾜以证明方家对皇上赐婚的重视态度。

  杨尚书今⽇来的目的,只是表达一下皇帝嫁女地意向,并且就成亲的礼仪和过程向男方家提前沟通一下,这样才不至于成亲时出现环节衔接不上,或前后矛盾的现象,给皇家和方家丢丑。

  主角当然是方大少爷,不过他对古代的所谓婚庆仪式并不悉,特别是皇族的婚庆,听说更是繁琐,想想方铮就觉得头疼。若搁在前世哪需要这么⿇烦呀,两口子天喜地的领个证,然后亲戚朋友叫齐了吃顿饭,喝得晕晕乎乎就可以洞房去了,为了尽快达到洞房地目的

  了一切洞房前烦琐的形式主义过程,这才是真正人,比古代厚道多了。

  方铮呆呆的坐在前厅,脑子里胡思想着,思绪不知飘往了何处。方老爷与杨笃清如同一见如故的老朋友,谈的气氛热烈而不失亲切。两人寒暄过后,开始正式商谈成亲事宜,这下方铮可就真地听不懂了,纳采,问名,纳吉什么的,方铮如同狗看星星般茫然无知,依稀听到说什么要亲手活捉几只大雁…靠!这是成亲还是整人啊?我有那本事捉大雁么?

  既然听不懂,方铮只好又开始呆,将话题留给两位长辈去尽情挥。

  前厅门口,下人们站得笔直,目不斜视,比军姿更标准。但方铮知道,这些人全都在装呢,平时大家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儿,不知是方家家规不够森严,还是方家的几位主人没多大架子,反正下人们对主人敬则敬矣,却是谈不上惧怕。

  今天大伙儿这么老实,也是怕方家在钦差面前丢了面子,所以破天荒的装起了老实,这大概是⾝属方家一份子的集体荣誉感使然。

  方铮忽然现,一个小小的脑袋躲在门廊柱子后,鬼鬼樂樂地朝前厅偷看着,⾝着青⾐青帽,下人的打扮。

  不是方铮眼尖,实在是下人们今儿太老实了,所以这个不老实地下人行为尤为突出。

  方铮狠狠一眼瞪过去,本少爷这么好动的子,今儿都老老实实坐下来了,哪个下人这么大胆,居然敢鬼鬼樂樂偷看?

  定睛望去,见此人眉清目秀,红齿⽩,一双好看地俏眼正含着笑意和无限的思**,深情地看着他。

  “我靠!”看清此人的面貌后,方铮脫口而出,眼睛都惊得突了出来。

  杨笃清与方老爷正商量到“纳吉”这个环节,忽然听到方铮语出惊人,杨尚书花⽩的眉⽑掀了掀,好奇的问道:“方大人,敢问何谓‘我靠’?”

  “啊?呃…杨大人听错了,呵呵,我说的是…我急,对!我急!呃,两位先商量着,下官去去就回…”

  说完不顾杨笃清愕然的目光,和方老爷隐秘的⽩眼,方铮撩起官袍下摆便跑了出去。

  跑到前厅回廊下,左右张望,却不见伊人芳踪。正待找人相问,却见回廊尽头有个窈窕的背影,见他出来,朝他嫣然一笑,招了招手,然后往內院跑去。

  方铮一喜,跟着追了过去。在一处僻静的花园里找到了她,她正站在一株桂花树下,亦笑亦嗔的看着方铮,眼中蕴涵的喜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接着丽人娇笑一声,蹦蹦跳跳冲了上来,一把掐住方铮的脖子,⾼兴的道:“说!有没有想‮娘老‬?”

  不用猜,这位丽人肯定是长平了。

  方铮见到长平的惊喜到被她掐住脖子后,便消失殆尽,小丫头手劲没轻没重,看起来像宣怈久别重逢的欣喜,但也不能排除她有谋杀准亲夫的可能。

  方铮活像一只被人抓住脖子提起来的鸭子似的,手脚不停的挥舞挣扎着,费尽力气从嗓子眼儿里憋出一句话来:“…再掐…你就当…寡妇了…”

  长平吓得“呀!”的一声,赶紧松开小手,帮他抚着口顺气,口中不迭道:“疼不疼?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我…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方铮还没顺过气,说不出话来,只朝长平竖了竖大拇指。这媳妇儿娶回家杀伤力太大了,本少爷是不是真得仔细考虑一下退婚算了?哪天她万一玩得兴起把我掐死在上,后人将会如何评价我这位短命的公主驸马兼一等忠勇伯?死得其所?还是天妒英才?

  “你怎么来了?你⽗皇不是把你关在皇宮里不准你出去吗?”方铮顺过气后问道。

  长平撇了撇嘴:“切!皇宮怎能关得住我?我想出去自然就出去了。”

  牛啊!真拿皇宮当她家后院儿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别说,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讲,皇宮还真是她家的后院儿…

  瞧着长平不可一世的小模样,正好与方铮心目中的刁钻蛮横的公主形象完全吻合。

  “你不怕你⽗皇责罚你?”老皇上够失败的,五个儿子三个女儿,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长平愤愤道:“你还好意思说?‮娘老‬…咳,我问你,我被关进宮里这么久了,你怎么不去看我?说!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这台词怎么听着这么悉?

  方铮⽩了她一眼:“废话,我外头有没有人你还不知道吗?你⽗皇最近又派了差事给我,我每天累得跟条狗似的,你若想我经常陪着你,就去跟你⽗皇说,要他少拿我‮腾折‬,⽩给朝廷打工这么久,我连俸禄长啥样子都不知道呢,眼看要成亲娶老婆,我却穷得快要饭了,你想啊,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天底下上哪儿找这么美的事儿去?老丈人也就碰着我这么一个心眼儿实诚的傻女婿,换了别人早撂挑子不⼲了…”

  方铮一说起这个就満腹牢,不管不顾的说了大半天。长平实在忍不住了:“…你个混蛋!我辛辛苦苦跑出来见你,你一见面就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还有没有良心啊?”

  方铮幡然醒悟,对呀,这会儿该是甜言藌语,你侬我侬的时候,⼲嘛说扫兴的话?把这些牢留着,明儿我就给皇上诉苦去。

  搂着长平在怀里好一番肆意‮存温‬,长平终于平息了怒火,轻轻的捶了方铮几拳,化嗔为喜了。

  “哎,你怎么混进我家的呀?怎么没见下人来通报一声?”方铮从后面环抱着长平,贼手不老实的动着。长平⾝上很香,不知是她天生的体香,还是站在桂花树下沾上了几分桂花的香气,闻得方铮有些心猿意马。

  长平轻轻息了一声,俏脸早已变得通红,呢喃一般低声道:“去你的!我用得着混进来吗?我就命车夫把我的马车堂堂正正的停在你家的后门,然后就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啦。”

  说完长平的小鼻子得意的一皱,娇俏可爱之极。

  方铮呆了一呆:“我家那些护院没拦着你?”

  “没有,他们一看我的马车就知道尊贵无比,谁敢拦?”

  “我靠!”方铮忍不住骂道:“这些护院也太不负责太势利了!赶明儿全炒了他们!哼!开好车他们就不问?开好车他们就任其通行?开好车的就一定是好人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长平的语气非常不善,有种山雨来风満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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