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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四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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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跌跌撞撞地冲上祭台,往着云清儒逸散的魂魄扑去,仿佛她这样做就能将云清儒的魂魄留住。似轻烟般的魂魄透过她的手,完全消散在空气当中…

  夜晚跪坐在祭台上,痛哭出声,转眸间看到⾝体紧紧绕在一起云清儒和席素音,夜晚怒火狂烧,她扯住席素音的手,想将席素音从云清儒⾝上扒下来。

  祭台的下端不断裂开,有往下崩塌的迹象。

  凤若行快步上前,阻止夜晚的举动“小竹,你冷静点。祭台快要‮塌倒‬了,我们快点出去。”

  “不要。”夜晚挣脫凤若行的手,不折不饶地往扳着席素音的手。

  凤若行跃上祭台,从⾝后紧紧揽住夜晚,将嘴凑到她的耳边,柔声安抚“小竹,你不要这样。云前辈他,他已经死了…”

  夜晚抿着“没有,我爹没有死。那些什么灰飞烟灭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她说着,手上动作不停,她不允许席素音这个女人和她爹这么亲密地抱在一起!席素音她不配!

  凤若行叹了一口气,打量摇摇坠,往下崩塌的祭台,突然,他紧紧地盯着祭台的下端,眼眸中的⾊泽加深,再次确认了几次,他不再阻止夜晚的行动。

  冥地祭台內碎石翻飞,內部烈震动,冥地祭台是整个噬魂噤地地中心。祭台地‮塌倒‬会蔓延到整个噬魂冥地。

  庄皓⽟看见夜晚还停留在即将‮塌倒‬的祭台。慌忙⾼呼“小篱,快出来,快出来…”他完全不顾前方有无形的屏障,提气往前冲去,想冲到夜晚的⾝边。无形的屏障将他挡住,他的⾝体弹飞出去。每冲一次,无形的屏障都将他弹飞。他撞得越重,反弹得越強,几次过后,他不支倒地,气⾎翻涌,口腔一阵腥甜,鲜⾎顺着嘴角留了下来。

  庄皓⽟用⾐袖胡地擦了一下嘴角边的⾎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准备再次冲过去。

  季羡渊上前拉住庄皓⽟地手臂。垂下眼睑“你不要再费力气了,我们进不去。他们也出不来了。”

  庄皓⽟瞳孔一缩,神情痛苦“不会的。”

  季羡渊看向神情张狂的夜晚,庒抑着心中的痛,以平静的声音说道:“一是因为她不肯出来,二是因为这道无形的屏障。”

  庄皓⽟无力地垂下手,凤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夜晚,他和她。总是面临着分离,生不能在一起,就连死也要分开。再看向紧紧抱住夜晚的凤若行,一瞬间,庄皓⽟觉得自己非常妒忌凤若行,这种妒忌将他的心都掏⼲了…

  石洞內的震动越发‮烈猛‬,整个祭台‮塌倒‬下去。坐在祭台上地夜晚和凤若行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祭台的地方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大窟窿。

  庄皓⽟脸上的神⾊渐渐平静。整个人面无表情,只余凤眼中地绝望。

  ⾝边不断有人劝导“我们快出去吧,不然就没命了…”

  庄皓⽟浑浑噩噩地被人拉了出来。內部被挖空的山峰大面积地‮塌倒‬,庄皓⽟面无表情地盯着‮塌倒‬的山峰。附近这一带的山峰轰隆作响,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可以清晰地看见山峰‮塌倒‬时的那种恢宏的气势,有种天崩地裂的凄美壮丽。冷风吹来,⾐袂翻飞,他只觉得整个心空,有点空虚有点痛。这种痛就似心脏被人用刀狠狠地割去一半,又似被人用两只手握住心脏,然后反方向撕裂…

  无论怎样,都伴着淋漓地鲜⾎…

  看着碎成一堆的黝黑山峰,庄皓⽟忍不住大笑,泪⽔从眼角溢出,被冷风吹飞。离人泪,不是滚烫,是冰凉彻骨。

  伊曜站在庄皓⽟⾝边,柔的脸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独舞靠着一棵大树,她常戴的面具褪了下来,她脸⾊苍⽩,即便是隐于大树的影下依然能看出这种透明的苍⽩。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眸深处隐着伤痛。以后,她可以过上自由自在地⽇子。只是,为什么心头上会空空地?是因为不会有在意她面具下的容貌吗?呵呵,是地,连最在意她容貌的人都死了。以后还会有谁在意她的容颜?

  木瑕喃喃自语“我们楼主死了,你们教主死了。浣纱楼主死了,噬魂教主死了…都死了…”

  冷风吹过,呜咽声起,空地上或站或坐的一群人,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只有或深或浅的哀伤…

  山峰‮塌倒‬下的巨响惊得马匹仰天长鸣,不断撒蹄闹腾。站在马匹边上的三个人,没有理会马匹的反应,她们都一脸焦急地看着不远处。

  山峰下的树林似乎没有受到波及,冷风吹过的树林,树枝狂摇,影影绰绰。踏着月光而来的是一名男子,他双手抱着一名女子,脚步沉稳地往马车处走来。他怀中的女子紧闭着眼睛,眉头紧蹙,即便是在昏中,也可以看出她极不安稳。

  男子正是凤若行,女子则是夜晚。

  闲画看见凤若行,忙快步上前“公子!”

  凤若行点点头。闲情撩开车帘,以便凤若行步⼊马车。

  马车在寂静的山道上行驶,马蹄的声响和马车的轱辘声在静寂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闲画坐在马车中,脸上的表情带着后怕“公子,如果闲画不是看到您在祭台上给我打手势,闲画绝对不敢独自出来!闲画也不敢相信公子您会冒这个险。您先前也没吩咐过。这本不是我们计划地一部分。闲画,闲画…”说着说着,闲画地泪⽔在眼眶不停打转。

  凤若行安抚一笑“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闲画红着鼻子,张口还想继续说,一旁的闲意笑言道:“好啦。只是有惊无险,多说无益。”

  闲画用⾐袖拭了拭眼角的泪⽔“公子。您怎么肯定那个祭台是一个出口?如果不是的话…”说到这里,闲画不敢说下去,泪⽔似乎又有涌出来的趋势。

  闲意也十分好奇“公子,席素音本意就是想破坏整个冥地,从而让⾝体有一个安静的长眠之地。她是否不知道祭台是一个出口?照她的子,如若知道了祭台有一个出口通向外界,必然会破坏了它。”

  凤若行含笑点头“的确。我猜她没有留意到祭台是一个通道。我看冥地地形图地时候就觉得奇怪,冥地‮央中‬的地方有一部分像是间断的地形,就仿佛有一部分地形消失不见一般。我看到祭台下方的裂口时。想到了这个消失的地形,于是猜想祭台跟这个有联系。”

  闲画轻叹一声“幸好公子机智,要不然…”转目间,她留意到凤若行手臂的⾐衫全被鲜⾎染红,看⾐衫濡的程度,似乎还有鲜⾎流出,她忍不住惊呼。“公子,您受伤了!”

  闲意轻蹙眉头,鲜⾎从手臂噴薄出来时的情景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她忙开口道:“公子,我看您还是先包扎一下伤口吧。”

  凤若行看了一眼手臂,轻轻地点点头。就在此时,昏的夜晚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颠簸地马车上。忙翻⾝坐直⾝体,骨碌碌的目光在车厢內扫视一番。确定自己确是离开了冥地,情绪立刻失控,跳下坐榻将要往外冲去。

  凤若行拦抱住她“小竹,你冷静一点!”

  “我要去找我爹!我不能丢下我爹不管!”

  “小竹,你冷静一点,你爹已经死了,你要接受这个事实!”

  “我爹死了?我爹死了!”夜晚喃喃自语,忽然泪流満脸“为什么?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之前还跟他闹别扭,如果我知道了他会死,如果我知道他会灰飞烟灭,我一定不会跟他闹别扭,我一定不会离开他!”夜晚紧紧抓住凤若行的手臂,嚎啕大哭,眼泪鼻涕齐流,哭得像小孩子一般。

  一旁地闲画看不下去了,她伸手捉住夜晚的手臂,想将她拉开“夜楼主,请你不要这么用力抓住我们公子,我们公子受伤了!”

  闲画说得又急又快,心中一急,手劲特别的大,扯得夜晚忘记了哭。夜晚茫然地转过头,看向闲画,她刚才只顾着哭,本不知道闲画在说什么。夜晚就这样梨花带雨地愣着,看着闲画,忘记了哭。

  凤若行了闲画一眼,目光中带着责备,闲画轻轻地别过眼,躲过了凤若行的视线,她的心中涌出苦涩,连⾆尖都感受到这点苦味。

  夜晚渐渐地回过神来,发现掌心一片腻。她松开凤若行,举起手观看,她的手掌全是鲜⾎,鼻端萦绕着⾎腥味,她惊呼一声,视线移向凤若行的手臂。

  霎时间,夜晚觉得天昏地暗,头昏脑眩“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救我?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你来救我?为什么?”她语无伦次地狂吼,突然昏过去。

  凤若行将昏的夜晚放置在坐榻上,伸手帮她抹着额头上地汗珠,当他的手抚到她的颈项时,碰到了一样东西,猛然缩回手。

  闲意注意到凤若行这个细微的举动“公子,怎么了?”

  凤若行摇‮头摇‬,示意没事。他看了夜晚一眼,思索了一番,伸出手沿着夜晚⾐衫的领口探了进去,摸索了一番。

  闲画吃了一惊“公子,您…”

  凤若行的动作并不显猥。琐,看上去自然优雅,仿佛这样做是天经地义的事。

  凤若行地手碰触到一块滚烫地东西,他将这块东西拿出来,是一小块红⾊的⽟佩。凤若行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佩。

  闲意一边帮凤若行包扎,一边问:“公子,您和夜晚‮全安‬地消息是否要?”

  “先不忙着将这消息怈露出去,等过一段时间再作打算。”

  闲意看了沉睡的夜晚一眼,轻轻地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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