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该出手时不出手
“嗯嗯,大概理解了。”
就在南宮说了一大堆,并且开始怀疑时不时作“小啄米状”的千面到底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猛然惊醒的千面用手中的扇子敲了敲桌子“也就是说,你和她的观点是相反的了?你觉得是普通的意外,灵镜的觉得…嘛,那孩子什么都会觉得是妖怪所为就是了。”
“嗯,就是这样。”
南宮竭尽所能的描述了一下之前见到的场景,以及灵镜所做的那些“无用功”不过这一次千面看起来恐怕是真的睡着了。
“具体的就是这样,那个…”
“嗯…嗯,啊,说完了啊,抱歉啊,年老了,晚上总是容易犯困。”
外貌体形明显只是幼年的千面一边嘟囔着老年人才会有的“人生的感慨”一边站起⾝“虽然一开始就让你要听灵镜的命令,不过果然是这种情况啊,在出事的时候。”
哎?这话的意思,难道说是自己错了?那为什么…
“为什么灵镜还要和你一起离开那里是不是?你蠢啊。”千面抄起扇子就敲向了南宮的脑袋,尽管是用了连蹦带跳的方式“有你在那里捣,怎么可能安安静静的找到线索,肯定要先把你支走然后在回头重新找啊。不过也真是奇怪啊,这一次事情有这么蹊跷吗?灵镜那孩子居然没有立刻发现。”
“但是,那时候我看见的是真的…”
“所以说,既然你都能看见妖怪了,为什么不能再多相信一点呢?你把发现煤气阀门没有关这一点,当作是被神隐影响为前提来考虑一下,好好再想想还有什么发现。你这呆过现场的人,可比我要清楚的多吧。”
阀门,对,如果看到的阀门未关只是自己潜意识里欺骗自己的假象的话,那么那对夫昏死的原因就要另算了。⾝上没有伤口,不会是外伤所致;桌上、地上也没有什么食物,多半也不会是食物中毒这种看起来就很假的原因;窗户也是关的死死的,说明不可能是从…
哎,等等,为什么非要去想谁用什么方法进⼊了家中作案的呢?以这条件为前提的话,不又会在最后得出“凶手只是普通人”这个结论了吗?这种答案,应该也算是受“神隐”影响了吧。
那么,就当谁也没有去过那里,而是妖怪从里面作案之后出去了…啊,如果这样说的话,在和灵镜一起开门而⼊的那一瞬间!
“啊!我知道了,是花香!”
没有任何的犹豫,南宮立刻拽着千面的袖子就闯到了街上,而此行的目的也在一瞬间确定了,那就是再一次回到那对夫的家中。
“喔,看来理解了呢。”在踉踉跄跄的被南宮拽着跑了一会之后,千面⼲脆直接跳到了南宮的背上“就这点来看,其实你的天分也不赖嘛,就是少了点…嗯,保命的伎俩而已。”
“来到那里的时候,我和灵镜应该都闻道了一股香的不对劲的味道。”
虽然背后突然一沉,但是等到稳下来之后南宮才发现,似乎千面的重量还抵不上一个塞満了书的书包,而且这感觉可真不错,软乎乎暖绵绵的。
“那个…”
“叫老师吧,姑且你也算是半个徒弟了。”
“啊,老师,在你印象里,有没有什么这样的妖怪?”南宮一边奔袭着,一边竭尽全力的回想着之前遇到的每一个值得怀疑的地方“比如说,有毒的花…什么的?”
“没有哦,在我印象里是这样。”千面的耳朵动了动“不过小家伙,你至少也要和我说一下是什么花吧,天下之大,花妖树妖的种类多了去了,你让我怎么告诉你哪个有毒?”
香味,说起来在破门而⼊的那一瞬间,自己嗅到的香味,好像应该是樱花的香味吧。
“老师!你们怎么在这里!”
就在南宮按照千面的提醒,拐到了另一条路上的时候,不远处的路灯下也出现了灵镜的⾝影。
看起来灵镜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打算来找千面的吧。果然她应该也是觉得那怪异的,浓烈到呛鼻的花香,就是这一次无辜的人类晕倒的证据吗?
啊!说道花香,而且是樱花香,自己在赶往千面的店铺路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女妖怪!
借口妖怪的编号牌落在了家里;那一瞬间传来的,绝对是杀意的目光;以及突然遇到她的时候,那似曾相识的花香…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而且已经不止千面一个告诉自己要多相信妖怪的存在这种话了,那么之前遇到的那个借口在散步的女子,恐怕就是…
“呜哇…”
然而,得到的答案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南宮就发现他的视线在那一刻偏离了⽔平线,与此同时,一道刀刃划过的寒芒在他的眼前掠过,映照着它的主人那看似温暖的微笑。
之前遇到的那个女妖怪!
“就是她!満⾝都是花香的妖怪!”
南宮一边说着,一边竭尽全力的朝着勉強能算作是“全安地带”的地方跑去,这种时候要是有什么“大男子主义”的话,得到的结果可不是挨一顿揍的事了。
这已经明显不属于常识范围內的战斗,果然还是给专业的人士去做吧。
“老师!您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远处的灵镜一边冲着千面大喊,一边将菗出的符纸洒満了天空。
【啪】
随着灵镜的拍掌,原本还漫天飞舞的符纸就好像有了自我的意识一般旋转拧紧,不到片刻就“编制”出了一张仿佛蜘蛛网一样的东西。
从没见过的招数,而且,就算用⾁眼,也能看得出比之前对付那只昅⾎鬼的时候要厉害的多。但是,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啊,站在一旁只是光看不动的千面,以及那看着那扑面而来的“网”居然还笑了起来的女妖怪。
“喂,西荇。”
随着千面的声音,被她称作“西荇”的妖怪也挥出了手中搂着的刀,清冷的刀光在顷刻间便把灵镜编制出的“网”给划的粉碎。
可是,明明是如此凌厉的一招,绞尽脑汁的南宮却只能给出一个“优雅”的评价来,仿佛她并不是在挥刀,而是在起舞一般。
“看来,最后的容⾝之所你也没有了啊。”
千面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西荇朝着灵镜飘然而去,而代替了回答的,是西荇所做出的动作。
拔刀,劈开一切灵镜竭尽所能用出的,各种南宮从未见过的术法,然后,带着笑容把刀搭在了灵镜的肩膀上,而目睹了这一切的千面,却只是挠了挠头发而已,仿佛她早就清楚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的结局。
明明灵镜是她的徒弟,为什么不去帮她呢?而且这个西荇,这个恐怕就是之前事件的凶手的妖怪,为什么看上去也没有带多少敌意呢?
“但是,你来到我这里捣,是不是也太肆意妄为了一点?”千面“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而不远处的西荇好像也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没办法嘛,你总不能连我最基本的权利都要限制吧。”无视了丝毫没有惧⾊的灵镜,西荇默默的收起了刀“小狐狸啊小狐狸,你管的也太宽了。”
“…”“不过,你有两个不错,也奇怪的徒弟嘛。”
一边说着,西荇一边还朝着灵镜眨了眨眼睛“那么,今天我就此别过,下一次就不是这个结果了哦,挂着镜子的小妹妹。”
说罢,西荇就好像变魔术一般消失在了南宮的眼前,唯一留下的东西,似乎只有随着她消失而出现的一片片瓣花。
沉默着坐在地上的灵镜,以及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哼着小曲好像什么都没见到一样的千面,这个场面,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就在南宮思考着是不是先去把灵镜扶起来的时候,千面似乎也把她的小曲给哼完了。
“小家伙,去把灵镜给扶起来。”
千面合起了手中的折扇“然后把她给送回家吧。”